平时只要有人想干架,任叔一声吼就镇住。
任叔最反对的就是打娃,谁家娃只要一哭,任叔就会过去对他爹妈说:“敢打一个试试!”
但是这次二狗挨打,任叔居然没有提前制止。
孩子打架任叔一般不管,二狗挨打前,大柱还准备找机会和二狗决斗。至于为什么要决斗,大柱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看见二狗像个麻袋一样躺在地上,大柱觉得二狗很可怜,就不想决斗的事了。
不想决斗只是第二感觉,第一感觉是怕,浑身打颤的怕。
直到任叔拍拍大柱肩膀,领大柱回家,大柱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挪过步。
大柱喊任叔“任爷”,大柱是任叔带大的。
大柱问过任叔自己爹娘在哪儿,大柱对自己的爹娘从来就没有记忆。
任叔总是慈祥的看着大柱说:“当你壮的像头牛一样那一天,你爹娘就会来找你了。”
过了好多天,二狗能出门了,大柱去看二狗,还给二狗带了任叔蒸的包子。
任叔做饭手艺一绝。
二狗吃着包子给大柱说:“俺娘说外边有狼和大老虎,我不信,我没听见过狼和老虎叫唤过。”
大柱说:“你慢点吃,别噎着。”
二狗说:“我有时候晚上出来尿尿,总是听见山上的风的声音。”
大柱说:“别洒包子馅,你种包子呢?”
二狗说:“山上风的声音,像鬼在哭。我害怕。”
啥是理,大柱不知道,其实二狗也不知道。
二狗娘在二狗不听话的时候用了很多东西吓二狗。
比如:狼、大老虎、大老猫、鬼。
前几种二狗都不怕,除了鬼。
因为二狗娘对二狗说,鬼长得就像人一样。
大柱对这个很不理解,因为任叔从来没有吓过大柱。
为什么长得像人的东西会最吓人呢?大柱想不明白。
直到大柱看到二狗那次挨打,二狗爹的样子把大柱吓得够呛。
二狗挨打的时候,大柱还瞟了一眼二狗娘,就是当二狗爹拿着大砍刀出来,二狗娘吼二狗爹的时候。
大柱感觉到了二狗娘的恐怖。
那个每次都给大柱塞好吃的二狗娘,那个喜欢弹全村男娃小鸡鸡然后笑嘻嘻的二狗娘,从来没有这么吓人过。
大柱从来没有想过一点,为什么基本上全村的人家里做饭用的都是大砍刀,而不是切菜刀。因为大柱没有在村子里见过切菜刀。
切菜刀是什么,没人说过,大柱不知道。
鬼也没人见过,但是都说的绘声绘色。
害怕这种东西,让人很不能理解,二狗娘天天吓二狗,就把害怕种到了二狗心里。
二狗就比没有被种过害怕的大柱胆子小一点。
大柱想到鬼,觉得很害怕,然后更多的是兴奋。
大柱问二狗:“狗,挨了打,还想不想出去看看?”
二狗本来已经忘了屁股的疼,被大柱一问,屁股上的疼好像活了过来,二狗不由自主去摸摸屁股,手刚挨着,二狗就龇牙咧嘴,越摸越疼。
二狗垂头丧气的说:“唉……不出去就不出去呗,有啥呢,咋过不是一辈子。”
大柱想出去看看了,大柱觉得自己出去一定不会挨任叔的打,不知道为啥,就是一种直觉。
大柱看着二狗这个样子,感觉挺可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撺掇他出去。
但是外边如果有啥吓人的东西的话,确实俩人比一个人强。
这时候翠花过来了。
这个时候的翠花刚开始发育,身体还没有完全展开,少女的心思也没有完全展开,太阳洒在脚步轻盈的小翠花身上,大柱和二狗都看傻了。
有的人,从小就注定比别人皮肉好看。
翠花看见了二狗的龇牙咧嘴,对二狗说:“屁股还疼啊?”
并关心地摸了一下二狗的屁股,二狗立马红着脸龇牙咧嘴。
翠花说:“其实我也想出去看看。”
二狗立马说:“那咱现在就去。”,并站起身。
翠花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怕再挨打?”
大柱说:“挨打一块挨,人多了啥都不怕,得喊着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