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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和帅哥一直亲大胸 帅哥美夜女间的滚床大误差 美女玩游戏拖到光视频

来源:作者:时间:2019-04-02 08:33:08点击:

  梁月这几天不用上课,她被安排清理办公室里的学生作业本和旧课本,找收破烂的卖掉。梁月找到一个推着板车的老人,老人年纪很大了,看上去像一个核桃。他称完几个编织袋,说:“三十二块六”。梁月接过钱,三十多块钱的手感比她想象的厚重。

  “您在这里写一下名字吧”,梁月递给老人一个小本。老人的手颤颤巍巍:“我不会写字,我按手印吧,老师。”

  “不用,您告诉我您叫什么就行。”

  “阿依。”

  “全名呢?”

  “不知道。”

  梁月和阿依聊了两句,阿依小时候是“呷西”,就是彝语里的“家奴”。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也不知道父母给他取了什么名。从小在奴隶主家,别人只叫他“阿依”,就是“小男孩”。现在小男孩成了老人,阿依还是被叫“阿依”。

  梁月还想问阿依曾经有没有去打听自己叫什么,但是看到那天通知她孜莫沙依出事的女生从老远“腾腾腾”跑来,脚丫在地上踢出小坑。她还没站稳,就喊:“梁老师,阿古作莫也被叫了名字!”梁月帮着阿依把编织袋放在板车上,和女生跑回去。

  看到阿古作莫,梁月才想起来她就是那个黄色发尾。梁月总记不清他们的名字。阿古作莫的症状比孜莫沙依轻很多,只是靠在墙上瑟瑟发抖,谁叫她也不理。梁月才知道,阿古作莫被叫了之后没有答应,所以死死闭着嘴。

  孜莫沙依仍然躺在家里的床上,“等着”,阿古作莫又请了长假。马上到期末考试了,被叫名字的传说在学生们心中更加真实得坚不可摧,班里人心惶惶。而梁月始终认定只是心理暗示。梁月分辨出,班里那种气氛与其是人心惶惶,不如说是兴奋,就像是她的同学来这里支教前夕的那种兴奋。终于有什么事情在平淡如水的生活里发生了,这件事就休想轻易过去。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学生说自己被叫了名字,身子不舒服,不能上课,梁月的班里少了快三分之一的人。梁月从来没有跟班主任反映过,她知道如果这些学生被带到政教处,一定要挨几皮带。有的时候上课,学生们不安静,梁月拍两下桌子就安生了,他们都害怕去政教处,怕皮带,怕挨打。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就学会打人,不只是用皮带,更多的用铁棍,用砍刀。这里有说法是:县中学、派出所、殡仪垒,在一条街上,一条龙。梁月经常听说以家族为单位的两拨学生打群架,每次都有打死打伤的。梁月知道因为打群架死去的学生一定比被叫名字死去的多,但是他们似乎不怕。这些学生里,绝大部分中考完就不会再上高中,有的读职中,有的去广州打工、做生意。梁月想,他们当中那些做生意失败的,到时候会不会也说一句:“我就是运气不好”?

  学期结束,孜莫沙依的家里人请来毕摩给她做法,梁月也去看。孜莫沙依躺在屋子中央,毕摩嘴里念念有词,有人抱着一只羊围着孜莫沙依转圈,还有一个人举着一瓢水,喝一口,往孜莫沙依头上喷。梁月想不通羊、水、名字,怎么连在一起能和一个人的性命有关。

  手机响了,梁月吓了一跳。一个陌生的号码。梁月走出屋子,接通,是林松石。

  梁月和林松石约在成都见。离见面还有三个小时,梁月先去理发店剪头发。五个月了,梁月的头发长到了腰窝上方,烫过的卷也不明显了。理发师叫李老师,爱聊天,问梁月是不是还在上学。梁月说是,李老师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说:“我虽然没上过学,但我的思想比谁都高,社会上的事很多你不懂。”梁月听了,打了个激灵,她看到李老师这一剪子绝对是歪了。李老师从镜子里看看梁月,摇了摇头:“你这刘海上次在哪剪的?这个型,修都不好修。”梁月说:“就在你这,就你剪的,你不记得了吗?”李老师再也没跟梁月说话。

  梁月顶着斜刘海见到林松石的时候,发现他也留了刘海,早已经不是印象里那个寸头。梁月觉得林松石这个样子有点眼熟。“黑了不少”,林松石说,带着梁月进了包间。梁月看到包间里坐着一个男的,才明白这不是她和林松石两个人的晚饭。男的看梁月进来,赶紧站起身。他身材矮小结实,站起来到梁月眼睛的位置,烫着头。

  “这是杰哥,从英国留学回来。杰哥,这是梁月,高材生,艺术家人家是,学美术的。”梁月很诧异,林松石已经不叫她以前的名字了。“学艺术的好啊,加个微信吧”,杰哥已经把二维码递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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