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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和帅哥一直亲大胸 帅哥美夜女间的滚床大误差 美女玩游戏拖到光视频

来源:作者:时间:2019-04-02 08:33:08点击:

  梁月连着上了四节课,因为来支教的学生有限,有几个还请了假。梁月前一天晚上备课到两点,给学生们代了物理、生物、历史和英语。梁月本身的专业是美术教育,在盐源县的中学上美术课,兼代初三班级的自习课。梁月看着全班没几个上了六十分的物理卷子,心想不怪学生,他们的物理课真的是美术老师教的。当那些调侃的句子成了真事的时候,梁月从心底觉得特别凄凉。下课铃响了,她合上课本,学生们的屁股根本在椅子上坐不踏实,像是随时会冒出来的地鼠。梁月及时把他们放生了,也把自己放了出去,坐公共汽车来到县里的市场。梁月最近嗓子不舒服,买了四个梨,装在塑料袋里给老板称重。六块四。梁月问老板能不能用支付宝,老板的脸立马拉下来:“没现金啊?”梁月递了十块钱等着他找,老板从抽屉底一毛钱一毛钱抠出来硬币,边抠边说:“有现金还不付现金,那玩意是钱吗?”梁月突然想起来洗衣粉没有了,老板给她指指从里数第二排货架。最新的洗衣粉也是2014年产的,梁月拿了一袋,用现金付了款。

  一个礼拜了,孜莫沙依还是没来,班主任组织梁月和几个学生去看望她。孜莫沙依的妈妈不大乐意她见人。梁月从门缝里看到躺在床上的孜莫沙依,人已经清醒了,但是精神很弱,时不时能听到她的哭声。临走的时候,孜莫沙依的妈妈小声跟班主任说,医生也查不出来什么,过一阵只能请个毕摩来家里做法事,如果还没用的话,就只能等着了。

  梁月知道“等着”的感觉有多么可怕。自从来了盐源,她每周末都会给林松石写一封信。写信的好处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等久一点。林松石还是没回信。梁月看着信纸上洇的墨点,把信纸揉成团,重新扯了一张,继续写。她想没准林松石去做生意吃了苦头,已经回去继续上学了,寒假回成都的时候,说不定可以见一面。梁月几乎想象到了林松石会胡搂两下寸头,满不在乎地笑一下,说:“我就是运气不好。”

  林松石也有运气好的时候。初中,梁月和林松石在相邻的两个班,那时候梁月还没改名字。周一升旗,所有学生站在操场上,梁月和林松石站在第一排,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林松石班的体委。临近中考,很多学生都在校服兜里插着卷成筒的课本和笔记本,等看台上主持人说“礼毕”,就拿出来复习,完全听不见台上的那个年级主任说了些什么。梁月印象里,大家从没叫过他的姓名,只叫他“光明顶”。“光明顶”说到一半,梁月让体委把手里的语文书传给林松石。林松石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挑了一篇《记承天寺夜游》来背,因为那是最短的一篇。梁月的中学曾经被传为“贵族学校”,更夸张的说法是学生都穿着燕尾服上课。其实学校的校服样式是男生中山装,女生小西装,左胸上绣着校徽。学校严格要求所有学生在校期间必须穿校服,满操场看过去,全是一样的藏青色的人。即便这样,在那个年纪,包括梁月在内的所有人也练就了十米外就能辨认出在意的人背影的本事。一般那些最招人喜欢的男生,都把藏青色的袖子挽起来,扣子解开上面两颗,露出里面的白衬衣领子;不受欢迎的男生,通常脖子上挂一串钥匙,松塌塌的秋衣在中山装里。林松石默背着课文,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青筋直起,好像较着劲。

  那年中考,文言文篇目就是《记承天寺夜游》。林松石和梁月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可升旗的时候,梁月从没见过林松石。后来两人又进入了同一所大学,梁月是本科,林松石是专科。梁月从军训名单上找到林松石的班级,看见他躲在小树林里抽烟,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林松石转过头,第一句话就是:“我就是运气不好。”林松石问梁月去了什么专业,梁月说美术教育,林松石说,不错了。梁月被噎了一下,不知道“不错了”是什么意思。

  这是2014年的事,梁月洗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洗衣粉,想起来。眼前皱巴巴的洗衣粉袋子,在梁月看来是一颗三光年以外的星球。从那里看向成都,这一幕刚刚发生。三年过去,过期了的洗衣粉还能洗衣服,她和林松石已经断了联系。

  梁月总希望再梦到林松石叫她原来的名字,但总也梦不到。

  入秋,学校组织了一次登山。过河的时候,梁月踩在一块长满苔藓的石头上,滑进了水里。水很冷,加上前一阵感冒,梁月走了三个小时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发了烧。政教处主任编了个“支教老师高原反应仍坚持带领学生爬山”的理由,给梁月申请了二百块钱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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