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了奴婢夹不住了 皇上边上早朝边顶我
“咱们殿里这位,不知几时才能大好……”
“谁知道呢,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等到上面那位……”说到这儿,宫婢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另一个小宫娥会意,却未曾留意逼近的华服女子,自顾自地说着:“但愿不要牵连到咱们才好。”
“宫婢双雯、夏华,以下犯上。”来者媚眼微抬,语调波澜不惊,却足以令两名小宫婢瑟瑟发抖。
待近侍将她们拉了下去,她才幽幽吐出余下二字:“杖毙。”说罢,便施然入殿。
素手擎着白玉药碗,花千繁轻声唤醒榻上少年:“太子殿下,该喝药了。”
少年闻声骤然坐起,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神里尽显依恋:“千繁,你来了。”
“陛下听闻殿下心思郁结,不肯进药石,特托臣前来探看。”
提到那个男人,箫胤辰的眸子黯淡了许多:“大人原是奉旨前来,之前言语失当之处,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殿下言重,君臣尊卑之别,臣还是分得清楚的。”
“大人、大人!”闯入的竟是陛下宫中的孙公公,“大人快快回宫,陛下他、陛下快不中用了!”
玉碗掉落,黝黑的药汁洒在锦被上。看着跌跌撞撞离开的花千繁,箫胤辰紧握的手掌关节泛白,自己终是等到这一天了么?
两个时辰后,面色苍白的花千繁推开未央宫的殿门,站在大殿前对阶下群臣宣布:“陛下,薨了。”
报丧的钟鼓声落下最后一个鼓音,花千繁身形微微摇晃,却被侍婢花柒扶住:“大人,您可不能倒下,您忘了,陛下交待给您的事了?”花柒的声音几乎微不可察,却使得花千繁骤然惊醒。
半个时辰后,正一品女官花千繁于大殿之内宣读先帝的最后一道圣旨:“太子箫胤辰,即日登基。”群臣纷纷叩首。
回栖宁宫的路上,一道紫色身影扑来,状若疯狂:“花千繁你个狐狸精,先帝定是被你媚惑了才将皇位传给那个病秧子的,谁都知道你们沆瀣一气!皇位是我儿子的!”
堪堪躲过女子手中利刃的袭击,下意识遮挡的手还是被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花千繁冲近侍使了个眼色,待侍卫将女子“搀扶”住,花千繁方徐徐跪下:“孟太妃恐是思念先帝过度,忧思成疾了罢。先帝神思敏捷,如何能受人迷惑呢?太妃还是好好收拾一番,准备去静安寺为先帝祈福吧。”
“贱人!你必遭天谴!”
离开前,花千繁凑到女子耳畔:“夜长梦多,太妃该早些上路才好。”
孟太妃是历相亲妹,又是先帝的心头宠,早些年没少给花千繁使绊子。宫人皆知花大人的狠辣手段,私下里皆言此次孟太妃凶多吉少。
太子登基,大赦天下。
未央宫里,花千繁接过空了的药碗:“陛下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咳咳……”箫胤辰苦笑,“朕的身体如何,自己清楚。这些日子,多亏你为朕料理先帝后事。有你在,朕便放心了。”
花千繁心头一紧,低眉叩首:“臣愿尽犬马之力,甘为陛下鞠躬尽瘁。”
有意识遮挡着的右手上的伤痕还是被箫胤辰看了个分明。
纷纷暮雪,寒气逼人。
栖宁宫里的菱花罗帐中传来微弱的声音:“花柒……”
和衣而卧的花柒翻身而起,拉开花千繁的帐幔,从玉枕下摸出只玲珑的小瓶子,掏出一粒血红的丹药喂花千繁服下。足足一刻钟后,花千繁的脸方才恢复了些许血色。
“还剩下多少粒?”花千繁淡淡地问。
“不足五粒。”
“够了。”
未央宫内,白日里卧在榻上的男子立于窗前,凝视着某个方向,视线却被纷纷扬扬的雪花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