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上呼吸越来越重 一声声媚喘一次次耸

　　直到开学两个多月后舒窈才发现了他。那是一个深秋的清晨。玻璃窗外的天空是蓝色的，让人感觉心旷神怡。云的轨迹描画在极近于对面楼顶的天际，浅浅的一两道，像喷气式飞机的尾巴。他几乎是在地铁门关闭的那一刹那挤进了1号车厢，松口气靠上一边的柱子。

　　蓝白相间的校服，款式是那种最传统的运动服，穿在身上虽然很宽松，却没有把他的形象衬得呆板。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即使只随随便便靠着，也显得英气勃发。

　　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呢？他是哪个学校的?还是说……他只是碰巧搭今天这班地铁？他刚才看起来挺匆忙的，是因为要迟到了吧?

　　她拉着吊环在车厢的那一头，望着他的侧影，想着想着生出了一丝遗憾。

　　第二天等地铁的时候，她便刻意观察了站台上的乘客，却意外地发现他也在人群中。她在一号门，而他在末号。难怪她对他没有印象。

　　他们仍乘那同一班的地铁去上学，一个星期过去。星期三那天，他下车时路过了1号车厢，而她恰好站在了靠窗的地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原来他比她先一个站下车啊。一中站。那他是一中的学生了?

　　她的表妹也在一中，但是平日里跟她少有来往，也不清楚他们学校的校服。不然……她就该一眼认出来了。

　　后来连着几天，她都在他出站的时候望见了他。他总会走靠近1号车厢的楼梯口，在她计算好的时候路过她的眼前。

　　下个星期，星期一的时候，他也按时等在了末号门。她躲在一号门的那一堆人里，偷偷地想，要不要明天到末号车厢去等车。装作不经意地，很自然地，就只是今天突然想乘一下末号车厢。

　　这个想法没有付诸实践。星期二那天她到得比较晚，彼时他已经站在了一号门前。不经意地，很自然地，就只是今天突然想乘一下1号车厢。她于是没有经过任何心理过渡就在等车的时候站到了他背后。

　　新的一个星期。

　　时间长了，她开始思考他放学后的行程。他从不跟她乘同一班地铁回家。据她所知一中的正课跟他们外国语同时结束。所以他是有什么活动吗？

　　她听说一中的足球队和篮球队都不错，而且每天都有训练，所以说他是校队的吗？

　　更深一层的答案没有立刻浮出水面。

　　某个星期五她像平时一样回家，乘1号车厢。当地铁停在一中站时，他和一个高个子留着寸头的男生一起上了车，路过一号车厢的玻璃窗，走去了末号车厢。他们穿的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一套校服，而是另一套红色运动服。他们下车时她在运动服的背面看到了一中的拼音。

　　果然是一中的。

　　而且他们两个都是校队的选手吧。

　　但是他没有在以往上车的站点下车。提早放学，又不是回家……那会去做什么呢？

　　他们勒进楼梯口的那一瞬，她看清了高个子男生手里的电影宣传单。她去看过那部电影，这部电影这段时间非常火，宣传单也做的很特别，所以凭图案和颜色就能认出来。

　　她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一周后看着末号车厢的窗玻璃发呆，她才恍然醒悟。如果是他的女朋友，电影宣传单不会在另一个男生手里。他也不会把那种东西给别人看。至少……感觉上，她觉得不会。

　　第二天她又回到了一号车厢。幸运的是他仍然在那儿。拉着吊环，背着书包，注目窗外，神情旷远。

　　她知道他打篮球是在这之后了。

　　她同班的有个篮球队的男生，那天最后一堂课只上过半节就提上包走了，据说和别校有友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