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三坐在一旁,他无不感到一种憧憬未来的美好感觉,再看看底下的人,他心里致富的希望从现在就要开始了。
村民也有人疑惑地问道:“宝莱,你说咱们种藕了那会不会有些事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啊?再像上次那样工作停了咋整?”,坐在一旁地秦老太听了这话一脸不悦地愤慨道:“你说坏不坏?就没这样整过!”此时的场面因为秦老太的话变得十分冷场,林宝莱笑着说:“这肯定不会,老祖宗的规矩都是要根据时代而发展变化的,看问题看长远点,好的就吸取,不好的咱们就摒弃,工作也不会停,我都安排好了,过几天上面的钱到了咱就大投入。”林宝莱得意地说着林老三前日教给他的话,“明天早上七点,所有男人跟我到村站头,咱们提提方案,计划再开十处井,这几天干着呢。”男人们纷纷应合,此时的三岔村鞭炮声再次四起,林宝莱与庆生招呼着每家每户的代表到桃屋里登记家庭情况,为村民发放这次新的挖井农具,村民们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来了,依旧欢呼雀跃地喊着。
二娃此时正从乡里赶回来,他原本被林宝莱嘱托到乡里告知陈立生镇长村里种藕的事,谁知刚走到乡里学校时碰到了父亲贺老四,二娃正起疑地想询问是不是又去了赌馆,贺老四立马抓住他的手腕,咧大着嘴,睁开着眼睛就往回路跑,说:“大事哩!赶紧回去把家里的锅都抬出来,告诉宝莱咱们要富咯。”二娃听了更是没头没脑,一边跑着一边不耐烦地说:“爸,你又输惨啦?家里哪有锅让你卖去?不吃饭了?”贺老四立刻站住了脚步,说:“什么话!老子好久没赌了!今天上乡里听说是要炼铁!当兵的缺钢铁哩,让咱们炼,还说咱能拿这个致富哩,咱现在就回去拿锅!”他抓紧二娃的手,继续迈开步子往前跑,“先回去告诉宝莱,我今天也是听到街上人说的,大家都这么吵着,应该假不了。”二娃同父亲贺老四一同跑回了村里。林宝莱和村里人在得知炼铁的事后,心里感到迷茫而仓促,他们完全不懂炼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明白炼铁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村子里依旧打起了“三岔村的藕——家乡味道”的宣传语。庆生和林老三媳妇带着女人们到湘西的西家卖藕去了。
林宝莱按照昨日的计划一早就叫上了男人们拿上工具到村站头开始打井,打井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中午,他们边喊口号边使着力气,用洋铲子和锄头一个劲的朝土里铲着挖着,接连挖了三个小时,土里依然见不着一滴水,有人开始泄气了:“宝莱,你看嘛,这都大半天了,啥水也没有嘛。”众人对这个不出水的井也开始议论到,“这村啊,我看是建设不起来了,现在外面都吵着炼铁,就咱还待着不动。”林宝莱听了这话开始急了:“说啥呢,啥叫个建设不起来?不就不出水嘛,再换个地儿。”对于打井不出水的事,三岔村还是头一次碰见,从有人居住开始,三岔村的水一直靠地下水供应,众人想到无非是这地下水全都用完了?老天爷真就不想给口水喝了?林宝莱此刻也慌了,三岔村就是靠水过日子,人离开水还怎么个活法?“先不打了,我再想办法。”林宝莱想不到一时的办法,便对众人说。
女人们从集场卖藕回来了,庆生回到家就把背篓扔在地上着急忙荒地寻着林宝莱,“宝莱,闹不成了闹不成了!”林宝莱已经回到家,听见庆生急促的喘息声,赶紧走过来,“咋闹不成嘛?卖不出去?”林宝莱还在为打不出水恼火,“他们都要炼铁呢,十里开外的村子都已经干上了,今天在东家场咱村的人像着了魔一样,一听说了炼铁的事都不卖藕了,全往外般自家的锅哩,这一回啊,咱村才是真的要发咯,跟着大伙搞嘛,况且这还是zf搞的,咋还能有错?”林宝莱听了这一席话不禁心里一诧,慢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他为这炼铁的事完全不懂,更不知如何下手,他着急了:“啥叫炼铁嘛?啥个意思也不晓得,也没人通知咱嘛!”庆生也着急了,说:“要不再去找找三哥问问,他准能清楚。”
庆生和林老三媳妇那日正拿着前夜捆好的藕赶向东家场,打算卖的些钱给即将生产的孩子铺张点儿衣物,刚出村走到兴隆场时就看见几个男人扛着大刀往山上走去,还有几个女人从家里扔了几箩筐的藕出来,嘴里念叨:“这些玩意儿还真没啥用,陈镇长说的好,炼铁救国嘛,日本人都打进来了,得需要钢铁。”庆生见势态异常,看见藕被仍出来心里直叫疼!平日里男人们从不拿刀,如今和平年代就算家里大门敞开着也着不了贼,女人更不可能将生活的活计给扔了。她打算上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