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KTV,白翘楚成了唯一的主角,从唱歌到跳舞,看着她一路风头,让坐在沙发上的黑书.记一阵阵反胃。她平时听到白院长的声音就恶心,而今天,竟然看着她一路表演,自己不但不能走,甚至不能显现出一丝的不高兴。平时在学院,葛院长、袁院长都会对自己问这问那,她也总是指挥调动,一副焦点中心的待遇,而今天在KTV,所有的骄傲变成了冷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白院长而起落。对白院长的三首歌,黑书.记一首也没有听进去,“不就会唱个歌嘛,唱花鼓戏的也就只会唱个歌。”黑书.记心里暗想着,越想越觉嗓子冒火,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用拳头不住地往沙发上按,皮革沙发一会儿就被她按出了一个深深的印。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激发,报复的欲望胜过一头被夺去幼崽的母狮。此时的黑书.记,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挤出来的笑容,而心里,正恶狠狠地盯着白院长……
床头柜上的镜子映着秀丽被BP机屏幕照得绿莹莹的脸。
“噢,你去睡吧,我给他回个电话就行。”
秀丽起身去厨房找水喝。
褚爷则按照媳妇念的号,回拨过去。
“喂?是褚爷吗?院长出事了。”
褚爷听出来是副院长陈磊的声音便问:“家弈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您现在过来吧,院长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院长他去世了。”
褚爷拿电话的手,失去力气般,不再对听筒有任何的控制。任由着它摔落在地。接着强压住内心的波澜,跟媳妇说道:“好像出点事,我去看看。”
秀丽问道:“我也跟你去啊?”
“不用。”
褚爷拿起导盲棍便夺门而出,可能是因为太过匆忙,也没感到导盲棍那稍有潮湿的手感。褚爷一瘸一拐走出家门,随手把门甩上,恨不得把导盲棍当第三条腿用,快步向医院走。而门页极快的向门框合拢,在即将闭合时突然停住了,一阵冷风后,门缓缓关上。
停尸房里,褚爷和几个大夫护士伫立在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副院长陈磊打破宁静:“褚爷,院长的脸可能不太方便认了,您要不就不要看了。”
“没事,我要不也不靠眼睛。”
白布被缓缓拉开,原本一张很清秀的脸上遍布着让人触目惊心的缝合痕迹与深浅不一的刀疤,如果不仔细看,真看不出这是张人脸。褚爷用手触碰到他脸皮的一瞬,抽回来一下。虽说见识过的尸体多了,但这么不适的触感,于他,还真是第一次。稍缓下状态,沉住气。再把手抚摸在姑爷尸体的脸上时,少了之前的不适。没错,即便是那么多缝合的刀口,还是感受得到是他。褚爷的表情很复杂,身边的人都看得到。就在他的手最后想离开赵家弈脸的时候,尸体嘴角的缝合线因为张嘴的原因,竟崩开几根,裂开的嘴角形成一抹诡异的笑容。
身边的众人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这声较重的心跳,褚爷能听见一般,他赶忙抽离放在姑爷脸上的手。
副院长对其中一个护士使个眼色,护士马上会意便把白布赶紧盖在尸体头上。他接着对褚爷说道:“老爷子,节哀顺变,这面有几个字要您签一下,还有院长生前签了死后的遗体捐赠,您看?”,褚爷木讷的点点头,尔后问副院长:“家弈是怎么死的?”
副院长答道:“血氧供应不足导致心肌急性缺血,最终心脏停搏和脑血流中断,通俗点讲就是运动猝死,累死的。”
褚爷有点回过神,反问道:“怎么可能累死?放他妈屁。他没事怎么可能把自己累死?”
副院长一脸无奈:“褚爷,我们也不信院长坐个电梯,从电梯里出来之后累死了,可是我们检查结果确实是这样的。”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副院长接起电话:“好的,知道了。行。我这就带他过去。”
挂掉电话副院长对褚爷说:“老爷子,电梯里的录像监控调出来了,您跟我去看看?”褚爷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导盲棍,跟着副院长走出去。
显示器上,赵家弈右手拿着手术刀疯狂往自己脸上割、划、砍、挑、刺,眼看着一张成熟英俊的脸逐渐变得血肉模糊,左手抓着右手似乎想要阻止右手,但是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几回合之后左手将右手中指关节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手术刀马上落地。左手捡起手术刀又向电梯中几个纸人砍去。电梯门打开,赵家弈想要逃出电梯却不知被什么绊倒,这时他挥刀向自己腿周围的空气疯狂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