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看着二哥一路敲过去,愣怔了半天,才又返回来坐在二姐身边,问二姐,不是说七天还要开棺的嘛?怎么二哥现在就给钉住了?
二姐手里拿着个小木棍,无意识地扒拉着火盆里的灰烬。她说,咱们家亲戚太多,很多远路的家人短时间内难以赶回,决定放七天出殡,现在天气太热,妈妈入殓时是用塑料包裹了的,已经不能打开了。
我惊得张大了嘴巴,为什么用塑料包裹?
二姐说,怕放七天尸体万一腐烂了流出尸水来,所以密封了。
那昨晚为什么骗黑猫啊?
二姐说,他那个火爆脾气太急躁,怕他一时接受不了闹出事来,所以没跟他说。说完抓起我的俩只手摇晃一下,你千万把他看好了,别让他闹事。
叹口气又说,妈妈不在了,也就只有你能管得了他了。白事宴就怕家里有人闹事,让外人看笑话。
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有猫腻。
公公是医生给我检查妇科病 我和公公不为人知的事
天擦黑后黑猫回来了,先去棺材前磕头,然后进屋吃饭。他没发现,棺材已经封死了。
我打不定主意该什么时候告诉黑猫这件事。
晚上其他人都去睡了,我和黑猫守灵,觉得还是应该让他知道才是。
黑猫听我说完,蹭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一步跨到了棺材跟前,他沿着棺材走了一圈,抚摸着那些已经被钉死的木钉,猛一拳砸在了棺材盖上。嘭的一声巨响,虽然我一直都在看他,可是静静地黑夜里这么一声还是吓了我一跳。
黑猫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般大,眉头皱成一团,他的牙齿,咬的咯噔作响。
我赶紧起身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了黑猫。半晌,黑猫回转身也拥住了我,他很用力地紧紧抱着我,挤得我胸口透不过气来。
使劲推了推黑猫,我扭头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屋里黑漆漆的,其他人,都睡着了罢。
我拉着黑猫,又坐回地上铺着的棉垫子上。
好半天,黑猫都没说话。棺材前的供桌上,烛火飘飘忽忽地,我偎靠在黑猫身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气氛有点瘆人的慌。
微微的一阵风吹来,供桌上的蜡烛竟然熄灭了一根。黑猫侧头和我对视一眼,然后跪着往前挪了挪,挪到供桌跟前,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点着蜡烛黑猫又跪着退回来说,你说,妈妈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这么一点点风,怎么会把这么粗的蜡烛吹灭了呢?
我打了个冷颤,说,别胡说。
夜深了,也凉了。
黑猫起身去偏房的大红躺柜里翻出个皮袄,出来抖了抖给我披在身上说,你把这个衣服拿好了,不冷的时候也不要随便丢,要不然晚上冷的时候没个穿上的,人太多了,家里也没个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