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接着描述了与外调人员的交谈,他说已经尽力说了好话,外调人员说还要去厂部核实一下,让小雨的妈妈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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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外调结束后,经过县知青办与X工厂协商后,小雨和丰云终于接到X工厂的录用通知书了。
正是这份晚到的喜悦,让他俩兴奋不已,昨天又接到了公社的通知,让他们准备好行李,今天到公社集合,招工单位有车来接他们进厂,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激,闹得他俩半夜没有睡着觉,迷迷糊糊中就掉进了炕洞子里。
他俩躺在土炕上相互调侃了一会,就从炕上爬了起来,这时候窗外透进了光线,天已经亮了。
小雨和丰云住的这个小屋,是去年初生产队用专项拨款盖起来的,一排有四五间房子,插队的学生们两个人一间,墙是用土坯垒起来的,顶是木头椽子和麦草,铺上黄泥,再铺上一层瓦,这样的房子在当地已经是很不错了,农民娶媳妇才会盖瓦房的。
小屋里有两个单人炕,还是村里的邮递员帮忙砌的,都有通往屋后的烟囱和烧火洞,这里的冬天很冷,入冬后如果不烧炕,后半夜就会把人冻僵。
丰云虽然长小雨几岁,但是从来也没有烧过炕,更为重要的原因是他们都不会打柴,烧炕是需要用灌木枝、麦秆类的软柴来烧,若用硬柴(树木)烧就会把炕烧穿。
每到冬季来临,他们睡觉时就全副武装,穿上老棉衣裤,戴上护耳棉帽子,再盖上厚被子,蒙住头还是冻得难以入睡,就这样碾转翻身,不小心就把炕压塌了,炕上有了洞子就没有办法睡觉了,他俩只好用麦秆和衣物填在里面,但是睡在上面还是高低不平,熟睡时经常掉会到炕洞子里去,睡得早晨起来腰酸背痛。
前一天他们俩接到了公社的通知,今天上午工厂会派大卡车来接他们,虽然一夜睡得不舒服,但他们仍然兴奋的坐立不安,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丰云用力地把被子叠成了方块,然后用麻绳反复地捆起来,他催促说:“小雨,你能不能快一点?咱们还得去一趟邮递员家呢”,村里的邮递员是他们的邻居,他们没有忘记屋里的炕是人家砌的呢。
小雨这时候正在用力地叠被子,委屈地说:“丰云,你来看看,这被子怎么也叠不到一起啊”,丰云走了过去,用手掀了一下被头,他也怔在了当地:“哎,你这被子怎么会和石头一样硬啊?”。
小雨的这床棉被是下乡时姥姥亲手缝制的,在农村的这三年,无论是春夏秋冬,都是这床厚厚的被子为他遮挡身躯,但是他不会拆洗被子,被子上慢慢地沾满了污垢与尘土,这床被子就变得越来越硬了。
“先凑活捆起来吧,不能现在扔了,到了城里咱再换,要不然一去就没有盖的了”丰云只能这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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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云和小雨去了邮递员家,邮递员姓焦,是村里的大姓人家,他的工作就是从公社把信件带上,骑上二八加重的自行车,顺着川道给每个村子送信,村里给他记坤分,公社给他一点补贴,待遇与民办教师差不多。
我连妈妈姐姐一起收 妈妈把姐姐衣服脱了让我
由于是邻居,与丰云走的比较近,他常在村里开会时,替学生娃们说说好话,邮递员的见识比农民高许多,他说的话农民都会相信,这就间接地给丰云和小雨帮了忙,毕竟插队的学生在村里的劳动能力差一些。
丰云和小雨拎着几件锅碗瓢勺,推开了邮递员家的大门,一条大黄狗呼地一下扑了上来,小雨吓了一跳,只见丰云用手摸了摸黄狗的头,低声地说:“你也不看看谁来了,就敢撒野?”,见是熟人来了,大黄狗乖乖地跑到一边去了。
邮递员不在家,屋里的粉家听见外面有动静,赶忙走了出来,看到来得是俩学生娃,热情地说:“哎呀,丰云和小雨来了啊,快进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