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混不吝怎么来,初二上完了,就不想上了,说要跟着姐夫出去赚大钱。
他妈打电话拜托大女儿好好照顾他,给他安排一下工作,他来到东莞进了厂子,姐夫是个主管给他安排了看机器的轻松活儿。
第一天下班,就喊着不做了,又脏又累手上沾了机油一包洗衣粉用完了都洗不干净那个味儿,不是人做的活!姐姐姐夫劝他再坚持一下,看机器不累,去做普工更累工资又低。
勉强做了一个月,结了工资谷业就走了,走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觉得姐姐姐夫给自己安排了那么累的活,哪里有点亲姐姐的样子。
手里有点钱,自然就不想再每天累死累活的上班,无所事事了一个多月钱花完了,碍于脸面自己去找了份普工工作,虽然不脏但是上班时间长,还有夜班,比之前那个更苦了。
做不了几天,又不做了,来来回回好几次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过年回家啥都拿不出,最后出东莞的车票还得问父母拿。
好在新一年,哥哥买了几台机器,自己接单做货,他去帮忙看机器。
时间自由,又是自家人,谷业一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还可以。
家里给他介绍了女朋友,那女孩家里见谷业哥哥自己做小老板,也就同意了,俩人过了一段好恩爱的日子。
好景不长,又一年过完,他俩谈婚论嫁的时候,谷业哥哥被骗,家当全部卖了,自己也要给别人当师傅,谷业就显得很多余,他只会看机器,其他都不会,哥哥自顾不暇,谷业闹了一通只能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再找工作。
也许世界就是很现实的,现实到毫无人情味。
谷业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突然之间就翻脸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流掉了,昨天还聊的好好的人,今天就甩脸子不认人了。
谷业那段时间特别痛苦,怨天怨地怨父母,觉得如果不是父母没给自己一个好的家世,那他的女朋友也不会这样散了,还有他本应该有的孩子。
经此一事,他消沉了许久,好几个年都没回来过,倒是经常去几个姐姐那借钱,也不借多,几百几十的借,每回都拍着胸脯说:“我是有急用,我过两天保证还你,不还我是你孙子。”
可每回拿了钱人就消失了,一两个月又卷土重来,有几次打的来到姐姐家里,连车费都给不了,手机也卖掉了,只能在楼下喊姐姐姐夫出来给钱,最后一住三四天,然后赖着脸又要借钱,说:“保证最后一次!”
蚁多咬死象,多了几个姐夫们也有了意见,跟他说:过来要吃饭,随你吃到饱,借钱?没有!先把以前的还上再说!
谷业还想赖在姐姐家,可是姐姐姐夫都无视他,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微信把姐姐姐夫全部删光,留下一句狠话:现在你们看不起我,以后要求我的时候,就难了!
这一走,又是两年。
期间又出现了一次,说他女朋友要生了,借钱。姐姐姐夫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以为他在说谎,都拒绝了他。
他这次什么都没说。
小豪四岁多的时候,才被带着过来见了姐姐姐夫。
谷业的老婆比谷业大了4岁,看起来很显老,她对着谷业的姐姐姐夫们有些冷淡,似乎是还记着她生小豪时,他们的冷漠。
吃饭时,聊到了孩子,谷业喝了几瓶啤酒,哭了。
说自己以前的混账事,聊到父母的教育,把他宠坏了,说自己不恨姐姐姐夫们这样对他,都是他自己没用。小豪被妈妈搂在怀里,睁大眼睛望着失态的爸爸,捂着嘴偷偷笑,跟妈妈说爸爸哭了。
姐姐姐夫们表示他终于长大了,几家人似乎真正释怀,谷业也从一个男孩成为了有担当的男人。
谷业灭掉烟,喊来儿子,摸摸他的脑袋,看着这个让自己成长的小不点,满怀希望的说:“要好好读书,以后才不会像爸爸这样!”
小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爸爸,我好好读书,那你以后可以不打我吗?”
谷业点头,小豪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耶!爸爸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