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翩穿梭在各色男人之间,在没有遇到传道士的时候,自以为对男人了如指掌,他们的眼神动作有怎样的深意她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有的男人找她是慕名而来,把与她的云雨当作一种资本向外人炫耀着;有的人找她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寂寞;有的人找她是来听她唱两句小曲打发无聊的时光。无论是哪种,他都能应付自如,让他们满意而归。
可传道士的出现让易翩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位穿着寒酸的传道士。
就在她思索的片刻,传道士走到了她的身旁,微笑地用不很流利的中文说道:“易翩小女孩,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易翩很少会听到这样的问候语,语气里满是尊重和真诚,易翩的眼眶有些湿润,她见传道士的手悬浮在半空之中,她轻轻地握了握那只有些粗糙的手。
传道士笑容灿烂地说道:“我来是带来好消息给你,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倒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易翩震惊地望着传道士,满脸疑惑地望着他道:“好消息?”
易翩从小都没跟好消息沾过半点关系。她是弃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是春风楼的嬷嬷把她捡回去扶养长大成年人的。把她捡回来抚养成年人的嬷嬷为了让她拔得头筹,可是狠狠地管教着她,让她学了百般技艺去讨男人的欢心。她的初夜在十二岁卖给了一个官老爷,那老家伙折腾着她死去活来的,她是咬着牙齿熬了过来。细数着许多的日子,她好不容易出了头,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些。
传道士提起紫砂茶壶,为易翩的青花瓷浅口茶杯里斟上了一口茶,缓缓地说道:“是呀,好消息。”
易翩急忙起身,抢过茶壶,客套道:“先生付了银两,端茶倒水这等事全由我来做就好了。”
传道士摇摇头,道:“我们即将成为家人,不必这么见外。”
易翩望着传道士的双眸,那仁慈的目光抚慰她的心灵,她虽然不知道传道士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但这句话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
传道士望着易翩的闺房,宽敞的厅堂摆放着七弦古琴,围绕着古琴散落着几把舒适的木椅子,古琴正前方是一个圆形茶几。厅堂离卧室几步之遥,一张宽大的床占满了整个卧室的空间。
传教士不禁咂舌道:“如果,我能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易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够离开春风楼:“真的吗?离开春风楼我又能做什么呢?“
传教士终于讲出自己来找易翩的目的。他想要拯救春风楼里可怜的女子,他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没有被好好疼惜的,他们需要真正地被爱、需要被尊重、需要温暖,传教士希望带领这些女子进入修道院,在那里她们会得到无条件的爱、被接纳、被重视。
易翩对陌生的事物都会警惕万分,她小心翼翼地说:“八国联军侵犯中国,你怎么看?”
被窝里曰母亲 母亲拉下裤子 母亲紧滑湿挤深热撞
传道士叹息了一口气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行为实在残暴,救主耶稣会在大审判中对他们所行进行讨伐的。不过上主允许,我想自有它的道理。现在中国正经历磨难,就像人要经历磨难一样,挺过去了就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易翩仔细琢磨着传道士的话,她想起自己坎坷的人生不禁垂泪。传道士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了易翩,那是一块质地粗糙的方巾,易翩不假思索地拿了过来拭去脸上的眼泪。
她很少向人敞开心扉,她不知为什么,觉得跟这个异国人谈心是件极其愉悦的事情。她把自己过往的身世讲给了传道士听,告诉传道士自己是怎么熬到了今天,成了春风楼里的头牌的。让她立马离开春风楼,她会觉得可惜,嬷嬷恐怕也不会放她走。
传道士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不如,你看这样,如果你愿意,可以常来我们的修道院参观,这样可以吗?”
易翩点了点头,欣然道:“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