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谁都知道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白夜棣极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或许几年,或许一辈子。
大家都还迷失在那些话里,连谢谢都还没来得及跟医生说,他的背影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就像带着权威,带着宣判,让人无力反抗。
潇慕冉抓起自己的包就架着高跟鞋不顾身后的叫喊离开而去,鞋跟碰撞地面的声音十分尖锐,还有宣告众人的愤怒,不要接近我,我很危险。
“南轩,快跟上去,这里我看着。”
“好,哥你小心点。”
白夜棣推出来的时候,整个头都包着白纱布,脸上毫无血色,就跟纱布一样苍白,源源不断输送的液体让他整个人都非常冰凉。
潇慕冉启动车子,毫无预兆的用力踩下油门,顾南轩看着车子在自己眼前长扬而去,也着急的打开车门追上去。一路都在狂奔着,就像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她的泪一流再流,沾满眼泪的手背在方向盘上转动,心真的很痛。
白夜棣狱中被打昏迷,送去的时候,潇慕冉拽着狱警的衣领,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吗?打成了这样才发现,你给我个解释。”
对面那狱警只是低着头,没有反抗,“对不起,这种突发情况我们也防不胜防。”
“呵,突发情况,无能。”
最后还是被顾南风扯开,向狱警表示了歉意,了解事情的详情。
白夜棣在酒吧门口失手打死的那个人,是狱中小头头的亲弟弟,兄弟两个整天无所事事,病重的母亲前几年被兄弟两个活活气死,后来哥哥因为强奸杀人罪被抓,弟弟依旧无心悔改。
不巧的是,白夜棣刚好跟他住在同一间屋里,白夜棣进去一直沉默寡言,除了他们问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他说了两个字,杀人。其余跟他们一直毫无交流,除了白天日常的劳务,他就坐在角落里发呆。那间牢犯的表现一直都很好,遵规遵矩的,有两个已经减了刑,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兄长,明年三月就可以出去了。
前两天有人来探监,或许就是那个人给他带去了消息,说他弟弟已经死了,兄弟也没钱,买不上一个好的墓,就在家附近找了个地方给葬了。
哥哥心心念念盼着明年就能出去与兄弟重聚,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个消息,还听闻杀害他弟弟的那个人已经投案自首,是一个富家公子,为了救女人失手杀人,就在这个监狱里,刚进去不久。
作为这里的老人,跟每个房的人都混了个眼熟,很快就摸清了每个新来的底,最近一共新来了五个,两个因为盗窃,一个因为抢劫,一个因为打架,还有一个就是白夜棣,因为杀人。
他忍了许久,终于在今天问起白夜棣的情况,可白夜棣依旧不爱搭理任何人,有问无答,后来以他为首的众人就发起了争斗,把白夜棣打成了昏迷,狱警发现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
急救送到医院后,诊断是脑出血,立马安排做了手术。
顾南轩一直跟着潇慕冉的车,回首才发现,这条路莫名的熟悉,是通往落雅山庄的必经之路,脑海中又响起了医生冰冷的话语,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突然往下踩了油门,与前面那辆车的车距拉近了一些,谁知潇慕冉又加了速,有意甩开他,顾南轩不再敢紧跟她,但是目标一直没有消失在他的视野。
在提示的黄灯三二一倒计时的时候,潇慕冉踩下油门一口气冲了过去,顾南轩气愤的拍了下方向盘,被红灯阻断,等绿灯重新亮起的时候,那辆车早已消失不见。
不错,潇慕冉的车直直朝落雅山庄而去,准确的说,应该是朝那二十一层的房子而去。
奚若从医院回到家,那两眼无光的样子把江芷急得简直想撞墙,她却什么也不肯说,扫开她的手,随身包也顺势落在地上,没有再捡起来,而是走进了房间,她跟江芷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芷点了点头,靠在沙发的一角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江芷一开门,一个手掌就掌在门上很用力的推了进来,逼的江芷不得不急忙后退两步。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