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肚子或大或小,最大的当然是弥勒佛局长,谁也别想也不敢和他争风头。接下来大家的肚子大小,好像和官阶成正比似的,符合等差数列。唯一例外的是王科长,他的肚子扁扁的,太不争气,让他觉得很掉份儿。
澡堂子里热气腾腾,人气鼎沸。淋浴室内,王科长有意无意地和弥勒佛局长挨在一起。说有意,官场里和领导套近乎是一门必修功课;说无意,窥见领导隐私,总是一件玩火的事,弄不好就是冒犯天颜。
淋浴喷头下,弥勒佛局长细心地搓他的肚子,动作轻柔,十分爱惜。这肚子,像极了怀胎九月的孕妇之肚,但却魔性多了,像云,像絮,又像风;这肚子,很像袋鼠之肚,但却浑圆多了,像女人的乳房,又像半个穹庐,笼罩四方;这肚子,白胖胖水嘟嘟的,像一湖春水,消弭了一切船行泛起的涟漪。笔者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要不古人怎么会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呢?
王科长正浮想联翩呢,旁边的弥勒佛局长已经淋浴完了,他对王科长招了招手,两人去客房按背。在按背床上平躺下来的时候,但见弥勒佛局长的肚子像被击打了的水袋一样,推金山倒玉柱,晃悠悠,荡悠悠。接下来在按背师手下,弥勒佛局长的肚子滑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像波浪一样来回翻滚,又像打太极推云手一样,你推我搡,对立又统一,很契合一分为二的唯物辩证法。
王科长躺在弥勒佛局长身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得痴了。局长好像察觉了什么,对王科长说:"小王啊,男人还是胖了点好,你说呢?"王科长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在官场,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的话就是圣旨,得仔细揣摩的。
当天晚上,王科长一直闷闷不乐,即使在床上做那事也提不起兴致,王太太问他怎么了?王科长把今天洗浴的事说了一遍。王太太沉默不语。王科长也不好再说啥,他知道,除非女人主动问他,不然还是少说为好。俗话说言多必有失,自古女人心,海底针哩!
不久后,组织部来局里借调干部,名额只有一名。大家都知道,去组织部镀金可是进步的绝好机会,所以单位够条件的都暗中都铆着劲儿呢。当时呼声最高的是王科长和办公室张主任。和张主任相比,王科长觉得无论资历,能力来说都有优势,所以自信满满。谁想到结果出来是张主任借调过去了,王科长落选了。王科长想不通,就托人去组织部那面打听,人家说王科长太瘦了,外形不太好,没有气场,有点另类。相反,张主任倒是大腹便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这样的人,才是圈子里让大家喜见常闻,十分亲切的同类。
王科长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王太太听了原委,沉默了片刻,悠悠地说,不管了,随你吧!
王科长听了,如蒙大赦。
3
但是家族遗传的惯性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不是你想胖就胖得起来。开始,王太太是挖空了心思,在食谱上做文章,什么蹄筋,猪脚,甲鱼滋肾羹,蜂皇浆,牛奶炖鸡了,变着花样做。但是王科长就像滤斗一样,进多少出多少,毫不见效。
其实王科长日常应酬也不算少,但觥筹交错的,丝毫不影响他的苗条体型,肚子就是不争气。
后来王太太没辙了,求问农村家的亲戚,人家的回答干脆直白,说想胖还不容易?炒菜多放猪油,多吃红烧肉,溜肉片就行了!
王太太如法炮制,开始王科长还不情愿,因为他的胃口已经适应了饭店里的山珍海味,很不适应这些土掉渣的菜。王太太谆谆善诱,说你看古往今来很多大官都爱吃红烧肉,溜肉片,咱吃了说不定能沾点官气呢!王科长是蕾迷,听了甚觉有理,于是敞开胸怀大吃特吃。
这一吃不打紧,果然见效,加上啤酒助力,王科长的肚子终于开始有动静了,如怀孕一样,肚子一点点地变大,变肥,变赘……
就这样,通过个人努力,王科长终于战胜了家族遗传魔咒,完成了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
变胖了的王科长果然官运亨通,一路青云直上,慢慢地变成了王局长。
退休女局长与女婿乱搞 女婿弄的我全身发抖
王局长挺着将军肚,无论或走或坐,都是自我感觉良好,颇有雄视天下,指点江山之气概。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他喜欢用手揉着肚子呵呵地笑,这笑声从他肚子深处发出,经过九曲十八弯,历经了重重磨难,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蹦出来,故而显得格外深邃,格外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