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是假发,口红,高跟鞋,牛仔短裤和假胸。他将换下来的男士衣物将佛像包裹好,再套上黑色塑料袋走在大街上。
陈述打算离开市区,找一处黑市将手里的烫手山芋卖掉。陈述看了看手机信息:月昊宾馆1301,收土豆。
陈述将塑料袋抱在胸前,向着街边的摩托车招了招手,他上了摩托车。
其实凭借着陈述在广告公司的地位与薪资,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事,但并不是每个人天生善良,而陈述的骨子里就是这样一般的恶人。当他第一次实施抢劫时,他就感到无比兴奋和刺激,他爱上了这种另类的感觉。
他经常跨市区流窜作案,屡屡得手。
陈述会说多地方言,爱好男扮女装,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非常出众,经常制造假线索使得警方团团转,即使路过有监控的地段,警察也难以辨雌雄,破案难度非常大。
但今晚他十分后悔上了这辆黑车,这个长相猥琐,动作粗俗的男人将锋利的匕首紧贴他的皮肤时,陈述感到了恐惧,高涨的求生欲促使他慢慢的解开短裤的纽扣。
李维接过袋子,拉起趴在地上的陈述。裤子,上衣,眼睛,李维一件一件的将陈述的男士衣物丢在地上。
“嗯?这是什么?”李维拿起佛像准备询问个究竟,谁知迎接他的是握在陈述手中的石块。
李维应声倒下,嘴里哼唧着,陈述见势拦腰跨上李维的身子,又是补了两下。李维满头鲜血,呼吸微弱,不再动弹了。陈述收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顺便拾起那把匕首放入口袋中。
正当陈述准备捡起佛像逃跑时,李维突然一把抓住陈述的脚踝死活不让他离开。陈述见状,双眼通红,杀心大起,准备彻底了解此人。
就在此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公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陈述慌了,一脚踢开李维,也顾不上来不及捡的佛像落荒而逃。
月亮已经明晃晃地挂在了天上,远处的树林里,一种未知鸟儿的叫声划破静夜,明亮又悲怆,附近的大河唱着深沉的怨曲,奔向下游的水库,匆匆忙忙,势不可挡。
两种脚步声交织在寂静的夜里,一个远去,一个逼近。李维一点一点的匍匐着,探出草丛,正在解手的梁晓发现了他。
梁晓看着满头鲜血的李维,战战兢兢的靠近他。
“你在干嘛啊!”梁晓问。
“这个......这个给你,我被人抢了,救我。”李维趴在沙土地上,举起手中的佛像说道。
“我,我帮你报警!”梁晓说。
“不要报警,这个送你,救......救我!”李维奄奄一息的说着。
他深知,荒郊野岭,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救助自己他必定将命丧于此。
“你先收好,我会救你的。”说完,梁晓抗起李维,将他放到汽车副驾驶座位上。
梁晓握着佛像,看着李维。他不知道为什么李维不想让他报警,但他还是打电话报了警。
不多时,一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李维已经在副驾驶晕了过去。
梁晓向两位警察简单说明了情况,打开车门示意让他们看看李维。
“这样吧师傅,先送他去医院,你呢配合我们去一趟,做个笔录,现场有我同事叫增援就好。”其中一名警察说道。
警笛声呼啸不断,李维被送进了医院,梁晓跟着警察进了警察局。
下车时,梁晓看到落在车角落里的佛像,昏暗的车灯照在金灿灿的佛像上,梁晓迟疑了一下。李维说过,要送给自己的。他装作没看到,下了车进了局子。
警察局里,梁晓和警察们刚坐下,医院就传来消息,人死了。
警察对梁晓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对比了在现场勘查警察提供的线索,排除了梁晓的嫌疑,并对他进行了表扬。
梁晓想起那尊佛像,并没有对警察提起。
梁晓从警察局出来,又重新启程往家的方向而去,他打开窗,让夜晚凛冽的风吹进车内,肆意穿梭,街边的路灯打下的光轻柔地在他的脸上跳跃,舞蹈。
梁晓回到家,看见妻子做好饭菜在等他。妻子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愁眉苦脸。
“怎么了?”梁晓坐到妻子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