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很高兴,破例地让她和弟弟也喝点酒。说一眨眼都成大人了,今天高兴,又是在家里,开开戒。
吃完饭,母亲把怡雪叫到一旁,神情肃然,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坐了好几分钟才眼睛望着窗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雪儿,我给你说件事。
说完这句话,母亲又闭了口。怡雪说:“您是不是想给我说我亲生父亲的事?不用说了,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母亲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母亲终于脱下了内裤 我尝到了母亲的甜蜜
怡雪就把十岁时的事告诉了她。母亲流着泪把她搂在怀里:“你小的时候不敢告诉你,怕给你留下心理阴影,想等你长大再给你说,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死小敏,怎么这么多事吆!”
“小孩子做什么事又不考虑后果,惹恼了谁不是戳别人的最痛处?我爸这么多年对我比亲生的还亲,我并没有比别人家的孩子少了爱,你该高兴才对。”
母亲收住眼泪,看了看坐在远处沙发上看电视的丈夫一眼,说:“你爸就是那时你给我相中的,要不是你,当初我也不会嫁给他。”
怡雪顺着母亲的眼光看过去,正在看电视的养父心思并没有在电视上,那颗花白的头颅正侧倾着,仔细地听着这边的动情。好像还迷了眼,不时拿手抹着眼睛。
母亲给怡雪讲起了过去的事。当年怡雪出院后,母亲把悲痛埋在心底,立志为了孩子,要好好地活着。
前几年怡雪的父亲跑运输,挣了些钱,其中大部分都修了房子,剩下的那点钱给怡雪的父亲看了病,所以当时家里只是房子光鲜,生活都是娘家帮衬着,艰难度日。那时母亲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挣饭吃。冬天地里没活,她想找份零工挣点生活费。
那时怡雪不到一岁,母亲带着她在镇上找了一份插假发的活。每天早上背着她出门上班,在工厂里母亲干活,怡雪坐在一旁玩,晚上再和母亲一块下班回家。
这样过了没有几个月,怡雪的伯伯找上门来,说自己弟弟没了,弟媳这么年轻,该改嫁的早点改嫁吧。怡雪要是男孩就好了,可惜是个女孩,这房子也没有必要给她留着了,马家的房子,他要收回去。
母亲一听气红了眼:“这房子是我和你弟弟辛辛苦苦盖起来的,什么你马家的房子?”
“你敢说这辈子不改嫁了?如果你能为我弟守一辈子,我就不跟你要房子!”大伯游手好闲,自己过的日子一滩糊涂,眼馋怡雪家的房子好久了。
“我没有义务向你保证什么,但这房子你没权利要。”母亲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时大嫂拉着母亲的手,亲热地说:“咱女人家毕竟身子弱,尤其在咱这农村,没有个男人,别人还不都欺负你。要不嫂子给你介绍一个?”
“谢谢你的好意,用不着。”怡雪的母亲沉着脸说:“别人没人欺负,一家人倒是欺负到头上来了。”
“这本来就是为了你好的事,倒成了欺负你了。好,好说好话你不听,咱走着瞧。”大嫂露出了本来面目,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
那年冬天特别冷,腊月里滴水成冰。怡雪的母亲每天给她捂的严严实实,那双小手还是冻出了好几个疮。
大伯两口子找过母亲后的第二天,母亲下工回到家已经很黑了,走到大门口觉得脚下一滑,娘儿俩都摔在了地上。
后来看清自己家的大门外像一个溜冰场,不知哪来的那么多水,在零下十几度的空气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母亲去找大伯,被骂血口喷人,问她有什么证据说是大伯家给使得坏?还不知道是偷了谁家的男人,让人家老婆给报复。
以后的日子,母亲下班回家,不是门锁被人插了木棍,就是大门上给人抹了大粪,要不就是死猫烂狗的被扔进了院子,有一次还有一只破鞋挂在大门上,里面放着一只死耗子。
怡雪的母亲找大队支书,找家族里的长辈给她作主。支书打着官腔,说捉奸要双,捉贼要脏,你又没有捉住人家,怀疑能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