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那个懒得连屋子都不肯收拾的探长,野望觉得自己简直勤奋又刻苦,不仅能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能体恤委托人的情绪。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开始在心里吐槽那个不靠谱的探长,屋子乱七八糟,这是让有轻度洁癖的野望最不能忍受的事情,本来自己只是警校放暑假,打算出来历练一下,谁知道家里直接给找了这么一家侦探所实习,不仅破旧,连委托人都寥寥无几,大多是些街坊邻居的阿猫阿狗丢失了,或者是怀疑自己丈夫出轨了的委托。要是靠谱一些,也不会让侦探所那么潦倒。野望心里这么判断。
从梁大爷进门到现在,野望直觉他很有故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老人家的故事。
只可惜这个时候,那个不靠谱的探长,居然还在睡觉,真是不能忍,野望再次在心里吐槽。
“砰”的一声,侦探所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坐在茶几两边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野望刚递到嘴边的咖啡也被吓得洒了出来,咖啡渍立马四处散开,他立马十分嫌弃的找来纸巾和抹布擦干净,可惜裤子上还是留了一点深深的痕迹,这不得不让他对门口的始作俑者又增加了一分嫌弃。
那个人倒是一脸自然的笑:“不好意思啊,起床起迟了。”然后揉了揉自己有些蓬乱的头发。
“始作俑者”自顾自的坐到野望旁边,并随手喝起了咖啡。
啧啧,野望已经十分嫌弃的起身离开,去热水壶旁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他索性站在窗边喝水,至少能离那个无良侦探远一点。
实际上,他站在窗边的时候,心里依旧在介意自己裤子上的咖啡渍,也不知道干了以后能不能消失,今天穿了一件较浅的裤子,被人看出来可就很尴尬了。
这边野望正心绪烦乱,那边阿良已经气定神闲的开始看起了梁大爷的委托书。
才刚刚有所缓解的紧张气氛,被刚才那么一出,又弄得有些尴尬起来,梁大爷不住的拿起水杯喝水,一时间连空气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阿良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头顶上的风扇在吱吱呀呀作响。
“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你的初恋情人?”阿良翻看完毕后,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梁大爷。
梁大爷明显还是有些紧张,但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是的,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年没见到她了,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哇,真是浪漫。野望在心底感叹。
大概是鸡汤故事看得多了,野望觉得,这个梁大爷一定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初恋情人,想远远的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然后就放心的过自己的生活。
这一定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他正沉浸在自己能够帮助梁大爷完成梦想的喜悦中,却被阿良一头冷水泼了下来。
“对不起,你的委托,我们不能接。”阿良声音冷淡,“这属于打探他人隐私的范围,超出了我们的底线,十分对不起。”
听到这些,梁大爷开始剧烈的胸口起伏,他质问阿良:“为什么不能接?侦探所不就是打探这些的么?”连带着激动的情绪,大爷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洪亮,和刚才判若两人。
阿良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一分,野望从侧面看到他眼睛里似乎还有些冷,“我们侦探所是有道德原则的,你提的要求,违反了我们的原则,实在抱歉。请你另请他人吧。”说着,他便把委托书退给了梁大爷。
梁大爷紧紧捏着委托书,竟然开始哭了起来:“我已经那么多年没见过她了,她一直躲着我,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我怎么都找不到她,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到底有什么错?”说得野望有些动容,正要前往安慰他,却被阿良一眼扫了回去。
咦额,没想到无良侦探还有这么犀利的眼神,野望立马被定在了原地。
梁大爷一直哭着,阿良不为所动,淡定的喝着咖啡。
直到梁大爷哭够了,他反而自己起身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侦探所。
“你为什么不帮他?”梁大爷一走,野望就气不过的上来质问他。
阿良拿起桌面上的报纸来看,并不想搭理他。谁知被野望一把抢过,一脸非要得到解释不可的气势。
阿良叹了口气,“把门关上,我就告诉你。”
野望很讨厌他这种故弄玄虚的姿态,但碍于好奇心作祟,他还是起身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