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回想起梁大爷刚来那天,阿良拒绝了他之后,确实如此,没想到阿良观察那么细致,想到这里,回想起自己当初还责怪了阿良的拒绝,野望有些羞愧起来。
阿良继续说:“我一看到他说的初恋情人的名字,我就知道那个人是谁,看看两人现在的境遇,也就不难猜出两个人分手的原因,而他看到初恋过得好,心里不可能会平衡的,甚至会怨怼对方,如果不是对方离开他,他现在可能会过得很好。”
“这思想,也太奇葩了。”野望表示无法理解,不能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怪到对方身上啊。
“底层人民的思想,你这种富家子弟,是不会明白的。”阿良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富家子弟的?
当初是隔了很多个人才找的这个侦探所实习,按道理阿良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对。
但后面那句话还没问得出来,野望就想到,对方可是侦探,什么事情不能知道。
“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我们旁观者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吧。”阿良叹了口气,躺回沙发上开始睡懒觉。
“其实……”野望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天给了梁大爷纸条的事情告诉阿良。
“梁老头大概早就知道他的初恋是谁了,只是想找个人确认一下而已,你不用太愧疚。而且他初恋受了一点轻伤而已,不危及生命。”阿良嗡里嗡气的说。
“唉?你怎么知道……”是我告诉了梁大爷?难道阿良早就猜出来了?所以才这么仔细的把这件事情解释给自己听。野望这么一想,心里有点感动。
“以后少看点鸡汤,多读点有用的书吧。”阿良的声音传来,野望才刚刚建立起来的感动又被瞬间瓦解,果然是个无良侦探。
回到住所之后,野望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理清这个案件的思路,或许真相并不是梁大爷说的那样,他初恋对他的回避一定事出有因,才让他这么多年找不到她。或许他并没有那么想念初恋,只是想让这么多年穷困潦倒的情绪有一个出口,如果看到初恋过得也不那么好,他可能会有些欣慰,但他却看到初恋过得意外的好,这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把多年来对这个社会的仇恨全都倾注到了一个具体的对象身上,这才招来了初恋的杀身之祸。
野望越靠近睡意,思路反而越清晰,最后在分析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渐渐睡去。
“人间最难的,是用肉眼判断人心。”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谁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他就彻底睡死过去了。
得知事情的真相是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野望已经在侦探所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上课,侦探所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他打开一看,发现门外正是那个梁大爷的初恋,只不过她比照片上憔悴了很多,还坐在了轮椅上,后面是一个和野望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推着轮椅,应该是她的儿子之类的。
野望有些惊讶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对方已经开口了“小夏探长在么?”
“小夏探长?”野望不知道说的是谁,正想说是不是找错了。
“谭夫人,进来吧。”野望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阿良,仔细想想他好像确实姓夏。
正在沉思之际,阿良已经把谭夫人引进了屋里。
“我来,是想把这个还给你,顺便还你一个故事。”谭夫人很温柔的说,接着便递给了阿良一张纸条。
野望看到那张纸条,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心里慌张起来,“这个谭夫人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他虽然这么想着,但看着对方温柔的样子,却觉得不像。
不过因为之前有梁大爷的先例在前,野望深深觉得“人不可貌相”,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个,是你给他的吧?”谭夫人问阿良。
阿良抬头望了一眼野望,又迅速低下头,“嗯”了一声。
“其实我最初和他在一起,是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年轻又不懂事,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谭夫人突然回忆起往事,阿良有些意外,就连野望都不自觉的坐在沙发上听起来,毕竟他也很想知道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