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说实话，乔歌相信沐言肯定是个高富帅，都没等她开价，就直接承诺，首付款五万，如果半年内找到洛洛，尾款追加十万，如果找不到，尾款也会再付三万。土豪之气，让乔歌在心里给想狠赚一笔开价八千的自己来了一巴掌，真没见过世面！
“洛洛是在海诺失踪的，希望你能从那里查起。”沐言签完合同冷静地吐出了第一个要求。
“好，给我的址。”乔歌爽快地签了字，一颗心已经收了款坐着飞机去海外旅游了。
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诚不欺人。梦想着大赚一笔的乔歌，被沐言接下来的话惊住了。
“洛洛有中度抑郁症，是在海诺精神专科医院失踪的。我会去安排，一周后，你来挂专家科室的号。”沐言说着起身要走。
“啊，喂！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去住精神病院？”乔歌急促地起身跟上前，挡住了要离开的沐言。
沐言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低头俯视乔歌，冷静而沉稳地慢慢吐出了几个字，“是海诺精神专科医院。”
被人俯视盯着看，乔歌感到了很大的压迫感，微微错了身，心中很纠结。
“首付款，我会在你入院前打给你。”沐言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流星而去。
纠结了一天，最终还是要向五斗米，哦不，五万块折腰。怕家里担心她失联，她特意打了电话，说公司要派她到非洲出差半年。乔歌爸妈一直以为她进了一家大型的国企建筑企业，所以没有怀疑。
等待入院的一周里，乔歌动用各种资源，想挖出关于“洛洛”一星半点的消息，却只听一个不太熟的辅导员学长说，话剧社曾有个叫“洛佳怡”的女生上了大学一年级一个学期，就退学出国了。
但这个名字与沐言提供的信息对不上。沐言说，他的洛洛叫“洛宁馨”。乔歌一度怀疑，这个洛洛的朋友圈备注名标错了，他们并不是什么校友。不过，生意上门，就不用管那么多道理了。
2
入院前，乔歌查过海诺的口碑，因为是私立医院，管理上比公立医院人性化很多，对于没有攻击性的病人，基本是开放式管理，能够给予较大的自由度和活动空间。
午休后是自由活动时间，乔歌打算去活动室熟悉熟悉环境。
活动室设在住院楼外，经过一个透明的玻璃走廊，连接着一处巨大的阳光房，四面透明落地的玻璃，完好地呈现着周围修剪得当的花草树木，如果不是精神病院，倒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还没走进活动室，乔歌就听见了有人似乎在大声地朗读，那声音低沉、悦耳，节奏感强、带了饱满的感情。
难道精神病院还有读书会？乔歌疑惑地迈进了活动室，循着声音望去，愣在当场。那个穿着松松垮垮病号服，被六七个病人花痴般围着的男人，不是沐言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穿着病号服？乔歌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愣了愣神，注意到护工正在密切注意着自己，仿佛自己下一秒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会将自己扑倒。
稳了稳心神，乔歌垂眉低目凑到了沐言身前，仿佛其他花痴女病人一般，抬头望着他。
阳光太足，以至于乔歌仰头时被晃了眼，看不清沐言的神色。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沐言的朗诵又开始了一轮，还是刚刚乔歌听到的那首诗，还是饱含感情，毫不疲惫。
午后活动时间有两小时，乔歌就仰着头听沐言朗诵了两小时，他没有停歇，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
在通过长长的玻璃走廊回到住院楼时，乔歌悄悄靠近了一个听沐言朗诵如痴如醉，此刻精神看起来又比较正常的十七八少女。
“妹妹，你也喜欢听朗诵？”乔歌小心着措辞，太多的影视作品令她对他们心有畏惧。
少女歪头看了看乔歌，突然温柔地笑了起来，反问她，“姐姐，玫瑰、柏枝和金箔你喜欢什么？”
乔歌想也没想，随口道，“金箔。”
少女摇了摇头，做了嘘声的动作，“不对，应该是‘诗歌’。”
乔歌觉得太阳泶有点跳动的疼，她实在跟不上少女的思路，只好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佯装热情，“哈，是啊，是诗歌。你喜欢听那个人朗诵诗歌？”
少女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不住地摇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哭喊起来，“不，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