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地拉起海青的手说,你比周海媚漂亮。海青笑了笑。
我说,咱走走吧。
去哪?
我指了指前面。随后,我拉着海青的手悠闲地向前走去,每路过一个小厂,我都好奇的向里瞅,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想必工人都在车间干活吧。我一边走,不忘扭头看看海青,傻笑着。
海青抿嘴笑着说,看什么,不认识了。
我说,你真漂亮!她脸上显出几丝红晕。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她贴上来,挎着我的胳膊,脸凑到我的耳朵上说。
嘿嘿……这是我的回答。
海青在我腮上响亮地亲了一个,你不说就算了。
走出这条遍布着作坊的胡同,前面豁然开阔起来。一个高高的烟囱矗立在开阔地的中央,烟囱两边有几排废弃的砖坯和几个高高的土堆,还有一排低矮的小砖房。开阔地之外,能看到碧绿的小麦,再远处,就是村庄。这是一个废弃的砖厂。里面已是荒草凄凄,草深处能莫过人膝,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了。
走,我们去看看。
我拉着海青向砖窑走去。砖窑就像一道深深的壕沟,一排有七八个拱形窑洞。因废弃不用,一个个张着黑咕隆咚的饥饿的大嘴。
我指着那一张张大嘴说,砖就是在那里面烧制的。出窑时你知道窑洞里的温度有多高吗?
海青摇摇头问,多高?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
你能带我下去看看吗?海青说。
我看看表说,行。
我牵着海青的手顺着台阶下了砖窑。砖窑其实很大,大的如一间屋子。海青向窑洞里看了一眼,就拉着我要上去。
我害怕!海青看着我说。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上面有人在说话,伴随着脚步声正向这里靠近。
我说,走,上去。
我们刚登上第二个台阶,就听到头上有人说话。我抬头,正迎着几双陌生的眼睛。此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困在陷阱的猎物。我攥紧海青的手,快步向上攀。
嘿,这小娘们长得不赖……其中一个嚷道。
我心里蓦然一惊,心想,这回是遇上无赖了。
我们终于爬上来了。我看到眼前站着四个青年人,长头发,旧裤子,青黄脸色。显然是外地民工。四双眼睛,炯炯地盯在海青身上。
我瞪着这四双眼睛挨个看了看,然后说,刚才那句话谁说的?
他们没有回应,目光依然怔怔地落在海青身上。我感到海青的手在扯我,我知道海青的意思。但我想,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一定要问出刚才谁说了那句话。
此时,他们贪婪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落在海清身上,更是对我一种公然的挑衅。我又高声质问了一遍,刚才谁说的,站出来。
这时,一个个瘦高个子向我走过来。
是我说的,咋了?他走到我面前站定,比我高了半个脑袋。
我下意识退了两步,顺便贴在海情耳边说,你快回去,找杂货铺老李。
海青说,要走一快走。
她扯着我的胳膊转身就走。就在这时,我看到一条长胳膊向我面部伸过来。随即,半边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痛。我下意识捂着脸……听到海青在大叫着,你为什么打人?同时将我拉到了她的身后。
我从海青身侧看到另外三个人撸起袖子,也向我们一步步逼来。我向四周扫去,在这个荒废的砖厂里不见半个人影。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想到了李小龙,一股豪气自丹田涌起。于是我趁着海青的掩护,弯腰捡起一块砖头。
这时,我听到那个高个子又在喷粪了,小妞,陪哥耍耍啊!
我听了这话,简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手里的半截转攥得吱吱作响。就在他们快接近海青时,我大吼一声,从她后面闪出来,砖头高高举起,照着高个子的脑袋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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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枯草里,浑身又酸又痛,头上还麻酥酥的,像是有若干条虫子正蜿蜒着向脸颊爬来。我慌忙伸手去拍,这才发觉双手已被一条烂麻绳牢牢的绑着。我使劲蹬了蹬腿,腿也给缚了。我张口大喊,只听到喉咙深处传出类似病猫一样的咕咕声。我低头看去,只见嘴里塞了黑糊糊一团东西,撑得腮帮子又酸又涨。我没办法解救自己,只有在心里狠狠骂道:这几个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