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到丢下本职工作的时候,周一到公司就听说部门有个同事要离职,都是一个项目组的同事,贾一鸣每次听说相熟的同事要离职就会有种莫名的伤感,他也不知道自己伤感什么,可能是年纪大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他也会想自己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人伤感。找同事聊了一下,因为老人身体需要照顾,家里小孩也需要照顾,大城市普通打工族的收入养起一家人还是很艰难,索性回老家,消费低,住房更不要考虑。贾一鸣知道这是这个城市的残忍,他们被逼迫离开,他们或许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可是最后还是被迫离开,很多人逃离北上广,能咬着牙在这些城市里生存下来不断前行的是生活的勇士。贾一鸣莫名恐慌,是否有一天他也会被赶走,他似乎看到满路荆棘,而他需要披荆斩棘。
桑可的电话来的不巧,他正在开会,按下拒绝接听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有些庆幸,是开会拯救了他,要不然要怎么办。会议结束,贾一鸣还是回了电话,电话两头都很安静,良久,桑可说,听说你外公去世了。冷战在电话中结束,可是后面的日子要怎么过,贾一鸣给自己一记耳光,说好不勉强的嘛。他不是对爱情没有向往,只是有向往太累,生活中充斥着各样的欲望,爱情也是欲望之一,哪一个又比哪一个更高尚呢?贾一鸣有时很困惑,欲望和自我价值,他到底追求的是哪一个?他的做更有意义的事是否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自我价值听上去更高大上一些,所以选择这个说法吗?想的脑壳疼。
魔都火热的夏天迎来了全国各地的小朋友,因为迪士尼。桑可的爸妈和哥嫂带着小侄女跟着暑假热潮来了,由于监工工厂生产,贾一鸣没有时间陪他们,但是一顿饭的时间总是要抽出来的。饭也吃的很拘谨,贾一鸣看的出来,桑可父母非常小心的寻找话题,工作,家庭,生活,他可以理解父母的心情,尽力满足,有问必答。期间趁着桑可离开的空隙,桑可妈妈问他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毕竟他们年纪也都不小。贾一鸣语塞,虽说他和桑可一起去看房,但在他的想法中结婚是可以再等几年的,没想到这个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他咳嗽了几声努力寻找一个合理的答案,要看就要冷场,桑可爸爸打了圆场,菜都凉了,先吃菜。贾一鸣知道这个问题已经躲不掉了,要么结婚,要么分手,没有再等几年这一说。
公司同事聊天的画风最近都起了变化,特朗普zf抵制中国,从驱逐华为到加关税,网络高速发展的社会让信息扁平化,所有风吹草动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屁民们的精力从一个热点转移到另一个热点,人们似乎不再关注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思考什么,只会关注网络上有什么。快餐文化,刷屏焦点,精准推送,大数据知道你要什么,刷手机这个简单快速的短平反射弧满足了大脑偷懒和填补空闲的物理要求,在此面前,精神意识已经全面崩溃。贾一鸣稍有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用浏览各种花哨媒体,办公室闲聊就可以告诉你一切,他只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静静聆听,偶尔配合露出一个微笑就可以,这个时候他总要反省自己的不厚道,明明在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却还要笑他们无聊,果然人非圣贤,总是免不了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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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终于把货赶了出来,第一批货只有2000只,这是他们的首次批量出单,当货品运到他们的小公司,王欣眼泪都快出来了,贾一鸣扶着王欣的肩膀,告诉他未来可期。等待快递过来打包货物,交货签单,所有事情顺利的不像是真的。第二天当贾一鸣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接到快递公司的电话,运货途中山体滑坡,货毁了。贾一鸣遭到当头棒喝,天灾人祸不会有赔付,财物两空,老天就是这么会开玩笑,昨天还春风得意,今天就灰头土脸。他在床上呆坐了五分钟终于想起来要给王欣打电话,电话那头同样摔得很重。先得到噩耗的人要想法安慰后知道的人,贾一鸣词穷,王欣老婆怀孕快生了,这段时间他也是两头忙,这个时候货毁了,贾一鸣只能安慰他至少你要当爸爸了,好像很有幽默感的样子。
桑可终于正面说到了结婚,比他预想的早了一些,我们确实应该结婚了,房子也要准备起来,上次你看中的房子喜欢就去交定金吧,首付的部分,我们再凑一凑,应该是阑的。桑可原本预想这会是次艰难的谈判,过程却出奇的平淡,她感觉胸口堵的慌,虽然结果是她想要的,但贾一鸣那样淡淡的说着话,似乎没有一丝热情,她感觉到冷。不过桑可早就知道婚姻不等于爱情,但是她可能不知道婚姻不能没有爱情。贾一鸣向自己妥协了,他遵从了早先下的决定,不再勉强,如果一定要结婚生子,那就结吧,生吧,这世间有那么多的人结婚生子,这又能吓到谁呢。总得有件做成的事来激励或者粉饰接下来的生活,况且这又是件必须要做的事,所以去做,一点毛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