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尚未升起,祁玥和祁轩便一先一后的离开了,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脚步渐远,脚步走向不同的方向。
门前幽静的树还在站立着,可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门口的老仆在打瞌睡,风将落叶聚集到门前,萧条中,秋天来了。祁玥站在祁庄门前,呆呆地望着门匾,曾经很兴旺的一家人,就在刚刚都分开了,没有人关心这院子的结局,留下的也只有孩子和老人,福伯悄悄走出来,看着从小就喜欢待在家门口的牌匾下,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祁玥叹息一声,转身回家。“啪嗒”重物坠落的声音打断了这个步伐,祁玥望瞭望眼前的一切,告诉福伯,“给间厢房让他住下,救救他吧!”秋天很凉,凉到骨子里那种,可青年还是很快的醒过来,他用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周围,福伯见他醒了,端过来一碗面条,洁白的面条上飘着几丝肉沫,褐色的梅干菜点缀其间,不只是吃看也足以说明师傅的水准,少年也不客气,面条三下五除二的被尽数收进腹中,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向福伯道声谢,问我这里是哪里,福伯恭敬的说道:“祁庄。”少年神色一紧,语气冷下几分,望着福伯说道:“我想见祁庄庄主!”福伯应声,退去,找到祁玥,祁玥也很奇怪,但还是来到了房内,少年见到祁玥心底一惊,无奈的叹口气,“没想到祁庄庄主是一个女儿身。”“先生若是有事,直说就好,与我是否是女儿身并无关系。”“你想振兴祁庄吗?”祁玥没想到上来的问题就是如此直接,稍一怔,旋即回答道:“你不像是能做到的人。”“我提个条件,两年后等你答案!”祁玥心底已有想法,却未明说,质问道:“就算如此,你付出的代价也少了些。”“嗯!以后你会觉得划算的!”少年轻轻起身,道了声礼,自己走出了祁庄。
两年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门宗秀女祁玥,容貌端雅,性情贤良,乃贤妃明选,故三月后与陛下完婚,特昭告天下,钦此。”祁玥看着那卷薄薄的诏书,嘴角不禁苦涩起来,她想要的似乎这么轻易地达到了,外人不知道原因,她自己却是清楚明白,祁门当年救下的正是翼国皇长子,皇长子为复位找到祁门,复位的过程里祁门也暗中帮衬不少,换来这张诏书自然理所当然,可在看到诏书的那一刻,她还是想起了某个人,一个她也不知道该在哪里的人。
消息传来已是例去一月有余,祁轩在那一刻不难猜出自己的表情,想必也脱不开惊讶与苦涩两种,他不是不明白祁玥为何会有这样的选择,近年来祁门宗看起来更胜往昔,单内里每况愈下,现在回归宗门的几位长辈对掌门之位虎视眈眈,宗内更是人心惶惶,更有传言祁门宗不日将会迎来血雨腥风,可这些只是传言,就算是真的,也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就是这样的谎言支撑起了他的生活。看着皇榜,心底的触动更加真实,还是不禁为她的行为暗叹一声:“不必为宗门做到如此吧!”祁轩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记的自己的名字,记得掉下山的所有经过,却从没有向她提起,他相信她忘了,他也明白她不想再握起剑,可当那柄冰凉的剑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时候,他心底还是叹息一声,他不后悔和祁玥分道扬镳,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向祁玥证明,自己配得上她,可两年了,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他不服,那是当年他的女孩,他要用行动把她抢回来。人群还在熙熙攘攘的讨论着皇上婚礼的规格,一柄红色的剑已经准备出鞘。
风刮过偌大的皇城,空空荡荡的,红色与金色为其装点着庄严的皇城,令这场婚宴更显得贵气,小厮看看渐黑的天,准备叫人掌灯,华服的年轻人制止了,他望着京城,又望向身后的美娇娘,华服男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望向远处,心底里拔剑的声音震耳欲聋,他聆听着,也明白了,剑已出了鞘,是不可能回头的,命人掌灯,光芒将那个姑娘映照出来,他不激动,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恭喜啊!”自己也略一诧异,还不等再说下去,蓝色光芒已经用气势震慑了他。祁玥知道那个人来了,皇宫的不远处,同样亮起的红色光芒,刺眼夺目,很像与自己的剑交相辉映,祁玥低下头,幽蓝剑在兴奋的颤抖,剑没有说话,可她却听得清楚,心里没有犹豫,无可避免,那便迎头冲上!华服青年明白这个中奥义,没有阻拦,“怎么?想背弃承诺吗?”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华服男子不死心的看向祁玥,祁玥却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幽蓝,“我做完,若活着,会回来!”羽毛般的话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祁玥径自踏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