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的苦恼也不少,他想他老婆、孩子,他不知道他们现在咋样。他们可能认为他杀了人,他们现在可能痛苦的很啊,“哎,咱们啥时候是头啊。”
“连累你了,要不我去投案吧。”李明拍了拍王亮的肩膀。
“说哪里话,我们又没有犯法。”王亮说。
“现在我们说不清啊。”李明说。
“你想到啥没有?”王亮问。
“没有,想不出来。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李明说。
“咋办呢?”王亮说。
“是啊,怎么办啊?还要想办法弄点钱。”李明说。
“弄钱,上哪弄啊?”王亮说。
“哎,要不我们去找楚生,从他那拿点钱。”李明说。
“他会给你吗?”王亮说。
“试试吧,没有别的办法。”李明说。
“不要再被他告了,现在也不知道啥情况?”王亮说。
“唉,王亮,假如被发现了,我们分开跑,到县城南关大街的公共厕所汇合,那里人比较多,谁也不认识谁。”李明说。
“好,公共厕所。”王亮说。
“哎,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我们在路上等夏君,问问她吧。”李明说。
“看她告你吧,她会给你说。”王亮说。
“试试吧。”李明说。
“好吧,记住,我们问过她,她说不说不要紧,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王亮说。
“嗯。”李明说。
……
夏君从厂里出来,天刚刚黑。出租屋被警察封了,流产还没满月也不能去丽丽家,骑车回家吧,就是远了点。夏君骑上车开始回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夏君并不怕,这条路是城南到县城的唯一公路,时而有汽车经过。她走这条路也已经好几年了,原先没住丽丽家和出租屋时,她经常走,而且夜里有时上下班的人也不少。这几天的事太多了,自从张军死后,先是张军的老婆到厂里把她打了一顿,又带人到她父母家里大闹一场。现在厂里到处都有人议论她和张军的事,镇上也有人开始议论了。李明呀,李明。有啥事不能好好说呀,为啥要把张军杀了呢,你说离婚,就离婚嘛,干啥杀人啊。可怜的张军啊,就死在了你的手上。我的工作还保的住吗?我可咋办呀。对呀,一定要把李明抓住,让他以命抵命。“啊…唔…”,突然有人捂住了夏君的嘴,把她连人带车拖进了路边的庄稼地。在地里被松开获得自由的夏君抬头一眼看到了李明,“李明?杀人犯,快来抓杀人犯啊。”夏君惊恐地大喊。
“别喊了!”王亮吼了一声。
夏君被王亮的吼声一震,不喊了。
“君,”李明说。
“杀人犯,”夏君怒视着李明说。
“我没有杀人,我们进屋时他已经死了。”李明说。
“你胡说,不是你杀的,还能有谁?”夏君说。
“我们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跑了,我看着熟悉,但是现在还没有想起来是谁。”李明说。
“你就胡编吧,你杀了人还不承认。”夏君说。
“君,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李明说
“我相信你啥,相信你胡说八道,相信你为了解脱自己胡编乱造?”夏君说。
“君,我们好好谈谈吧。”李明说。
“有啥好谈的,你现在把人都杀了,还谈啥?”夏君说。
“夏君,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现在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李明说。
“好好过日子,和你?你配吗?你能给我找工作吗?就你挣的那一点工资,够我花吗?你,你能让我舒服快乐吗?”夏君说。
“啪”,王亮再也听不下去了,抬手重重地打了夏君一耳光,“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破鞋,荡妇,你养汉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李明为了买房四处借钱,就因为你说要离你母亲近些方便照顾;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你的工作,李明到纺织厂求厂长托人情四处奔波;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花销,李明省吃俭用取消了自己的一切开支,上班都舍不得吃。这些你不知道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王亮怒气冲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