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这干啥?你又没杀人,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情况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能回去,去哪儿呢?”王亮说。
“是呀,夏君一口咬定是我们杀了人,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呀。是谁杀的呢?哎…唉?会不会是那个骑摩托车跑了的人,应该是他,一定是他,要不他那么慌张地跑干吗,也没见有人追他呀。这个人有点熟悉,在哪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呢,必须找到他,他就是杀人犯,给我们洗脱罪名。”李明自言自语地说“王亮,听说过没有,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走,我们进城去,还可以找到证据洗脱我们的罪名。”
“对,就进城去。”王亮附和着随即加大了油门。
车在开往县城的路上,一切顺利。在离县城还有不到2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加油站,加油站前面大约500米的地方就是城西、城西南、城西北进出县城的必经路口,那里停着一辆警车,警灯不停地闪烁,警察正在检查过往车辆。
“有警车在检查车辆,咋办?”王亮把车子减慢速度说。
“我们去加油,跑了这么远,也该加油了。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小路可以进城。”李明说。
“噢,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进城。好,我们先加油。”王亮用手一拍脑门说。
二人开车进了加油站。
……
李明的家里,李明的父母家里,王亮的家里,这些天已经来过几次警察。每次来都问一样的问题、说一样的事:李明、王亮还有什么朋友?他们会到哪儿去?如果他们回家了,要劝他们自首,还要马上报案。如果不报案,就犯了包屁罪,要坐牢的。另外还有几个便衣警察天天在附近房前屋后的转。
李明的父亲病倒了,老人家一年四季很少生病,现在却实实在在地病倒了。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地被子,额头上放着折叠好的湿毛巾。就是这样也止不住他的头疼,他想不通。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我儿子是杀人犯?我才不信呢。我儿子是上过大学的,是有文化、有单位、有工作的人,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咋会杀人呢。王亮就不敢说了,哥儿们义气较重,我儿子受他连累啦。化肥厂厂长,和夏君在一起?那么说是王亮在给我儿子出气呀。夏君啊,你太爱慕虚荣啦,天天这家有钱啦,那家在县城买房啦。我儿子是大学生,是有工作挣国家钱的人,我儿子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儿子挣的少。你,你一个初中没有毕业、没有正经工作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搞破鞋,抱厂长的大腿,饮妇,荡妇。我的儿啊,我的小孙子啊。
李明的父亲躺在床上哭,李明的母亲坐在椅子上哭:“我的儿啊,你咋就杀人啦。你爸咋教你的,你忘了?你爸不是总说吗,犯法的事咱坚决不能干。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生在世就要留下一个好名声。你咋忘了,咋一犯就是杀人的罪啊,我的儿啊”。
王亮的妻子,张秀这些天也是整日以泪洗面:“王亮啊,你咋就去杀人啦,你留下我们缆儿寡母可咋活啊。你咋那么傻,就是为了朋友也不能杀人啊,你咋忘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啊。特别是犯法的事是坚决不能做的啊,你咋那么傻啊,你个傻亮亮。”
……
李明和王亮躺在玉米地里,眼睛望着时隐时现的星星,除了耳朵中偶尔传来一阵哗哗声,一切黑黑的、静静的。自从汽车没了油丢在县城后,他们就到了这里,躺着或者坐着就是他们整天的事,没人找到也没人打扰。思考人生,想像未来,随他怎么想,但是进入他们大脑的只有苦恼。
他们躲在县城附近的庄稼地里。现在地里只有冬小麦几乎没有别的庄稼。棉花地里只有棉花枝叶子已经落没了,而玉米地里就不一样了有的人收割完玉米后种上了冬小麦;而有的人嫌麻烦不想种小麦每年只种一季玉米,他们只收玉米,玉米杆还长在地里,要等来年种玉米的时候才去收拾。李明和王亮就是藏在这样的地里,风一吹,玉米叶子‘哗哗’地响,没人注意里面有人。还有一点这块地相当大,一边临城南到县城的公路,一边是一条深沟,这条深沟有几个分叉,可以直通流过县城的县河,还可以到其他地方。李明二人在县城沿着县河走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这块地,李明对这块地相当满意,既可以藏身,又可以逃跑。但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呀!在这里白天还可以,晚上就不行了,又不敢点火,那是真冷啊。身上的钱也快用完了,这还是只吃馒头都不敢吃饱,渴了也只能在河里喝。线索一点也没有,只是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