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予正在修建花枝,闻言手一抖,剪掉了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赏些东西过去吧。”
莫常在有孕是喜事,毕竟是瑾舟的第一个孩子。
“娘娘,陛下今日应该是在莫常在处用膳了。”
天已经黑了,平时日日来用晚膳的人,今日却始终没有出现。
“啪嗒——”
一滴泪滴入清予亲手熬的老鸭汤中。
“拿去倒了吧。”
那一夜,清予一夜未眠。
八个月后,莫常在产下一儿一女,瑾舟大喜,皇子赐名浩扬,公主赐名一乐。
“清予,来看看你的孩子。”
此言一处,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常在笑不出来,“皇上这是何意?”
瑾舟冷漠的说道:“你身份低微,不配抚养皇子公主,朕念在这是朕的长子长女的份上,交给皇后抚养。”
莫常在产后虚弱,头一歪,混了过去。
清予心中不忍,想劝说瑾舟,却被瑾舟一个眼神制止了。
是啊,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哪里容得她多说。
宫中多了浩扬和一乐,也多了不少欢笑,清予对这两个小家伙爱不释手。
这天,天气晴朗,清予带上两个孩子,想去给瑾舟送些吃食。
“……皇上此举高明,一个后位,两个孩子,轻而易举稳住了前朝官员的心。”
“父皇在位时,他们就有所顾虑,生怕因为身份造成杀身之祸,只有让他们知道,朕连前朝的公主都能厚待,还有什么是不能宽恕的呢?”
“陛下圣明。”
短短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清予的耳中。
清予脸色煞白,手中的食盒“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谁!”
瑾舟出门一看,竟是清予。
“清予,你听我说。”
清予连连后退,躲开瑾舟的触碰,“别碰我!”
瑾舟慌乱的说道:“清予,你别激动,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清予笑了,笑中带泪。
“解释?还解释什么?”清予任由眼泪划过脸颊,也无暇去擦,“从我父母去世,到我的身份被揭穿,你每一步都在利用我,每一天都在想怎么榨干我的剩余价值。五年的夫妻,三年的恩宠,都只不过是你偌大棋局中的一步,而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
瑾舟被激起怒意,“棋子?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为了你,我三年中除了你没有一个女人;为了你,我和整个朝堂作对!”
“那又如何!”清予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若不娶我,我现在应该是跟一个普通人过着简单的生活,而不是在后宫中做你的金丝雀。”
瑾舟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了?”
清予逐渐冷静下来,不在大喊大叫,而是沉寂的让人害怕。
“对,后悔了。”
“那朕就满足你,”瑾舟冷酷的说道:“来人。”
“奴才在。”
“皇后失德,禁足宫中,收回封后诏书和凤印。”
短短三句话,就将清予从云端贬至尘埃。
“臣妾遵旨。”
一炷香的时间,瑾舟撤走了宫中全部的宫女太监,只留清予的贴身侍女。
清予抱膝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色。
自从瑾舟登基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在恒王府的时候最自在。
“小竹,你可知浩扬和一乐去了何处。”
“听说皇上留在了乾正殿,要自己教养。”
这倒是让清予很是惊讶,她本以为浩扬和一乐会被送回他们的亲生母亲。
小竹不忍,“娘娘,陛下这次是气狠了,等他气消了,自然会解了娘娘的禁足。”
清予凄惨一笑,“解了禁足又如何?”
老早之前,清予就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被封禁的凤梧宫,就如同一座冷宫,除了清予和小竹,就只有花花草草还算是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