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备见他三句话不离董局,又故意喊他“所长”,心里好笑也不说破,想着既然上边都谈好了,他其实也只能顺水推舟。可如此一来,那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又不好发作,虽然膈应的很但还是挤出了些笑意,顺势接过了包裹……
丁小勇跟刘德备谈完,也回去跟丁小敢碰头。这一天下来尽干些擦屁股的破事了,连轴转了大半天累的不行,此时终于看起来是稳住了,两兄弟按了个摩休息了会,各自复盘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回到家里喝起了茶。
茶过三巡,看着丁小勇依然眉头紧锁着,丁小敢发着楞,也没敢出声,刚刚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对于兄弟二人来说,表面上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工作生活背后其实是汹涌的滔天巨浪。
丁小勇回过神来,叹道:“真的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啦。”
兄弟俩早就知道,这条路并不是长久之计,只是利益当前,总想着一天有赚就先赚一天。
想起当初艰难经营,左突右撞什么法都试了,也没能站稳脚跟,丁小勇想要向罗主任证明自己的能力,牵着这根藤条往上爬,可惜堪堪持平的收支额根本就拿不出手,每时每分都背负着巨额的利息压力。
也是好巧不巧,老罗的女儿要嫁人,那段时间只要碰面,老罗就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奔驰上引。按照本地的习俗,新婚夫妻一般男方买房女方买车,老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是这就把丁小勇急的抓耳饶腮了,不给这车吧肯定让人觉得不懂事,要是咬牙再背五十万的债,那可真就是最后一根稻草了。
两兄弟已经无路可退,同时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每过三四天就要送出去一辆奔驰,真的是欲哭无泪。
然而没多久,事情却出现了转机。那是一次刚把抽奖用的透明文件袋取回来的时候,丁小勇为了这辆“指定”要送的奔驰白发都快愁白了,看着这一堆抽奖道具,不知道算是灵机一动还是“狗急跳墙”,他把窗帘拉上,门反锁,拿出了户外高强度的手电筒,对着文件袋照去。
丁小勇没花多长时间就掌握了诀窍。文件袋本身就是透明的,而九个牛皮小信封在里面,只要在文件袋一角捏住其中一个信封,就可以把其他的八个抖到文件袋的另一边,然后,用强光手电筒可以隐约看出里面的纸片上印的什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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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太清,但凑巧的是,电脑、电视、冰箱、洗衣机的图案都是方形实心的图案!而大奖奔驰的标志却是圆形空心的图案!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完全不用破坏密封好的文件袋就可以得知里面哪个信封内是奔驰大奖!
就这样,兄弟俩赶紧安排了一位“自己人”,像模像样地把一辆奔驰车弄了出来。
事后,老罗狡诈地说,自己本意是只是想借辆奔驰做迎亲的头车,要是知道送这么大礼那一定是不收地。
两兄弟虽然心里鄙视,但没空反驳老罗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辞,赶紧又如法炮制了好几次,终于是脱离了债务危机不用整天“走钢丝”了。就这样,他们控制了谁能中谁不能中,很快就把生意做上了快车道。
想到这两年的顺风顺水,丁小敢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他依然还是不愿相信,他寄希望于丁小勇能向当初那样力挽狂澜,但看丁小勇的意思,是铁了心准备撤了。
“是啊,这边暂时是堵上了,试试看能不能做成破产清算,花钱消灾啊,能功成身退就是最好。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赶紧把现金和资产清一清,越快越好,现在就开始做,白天这种事再来一次就真的想跑也跑不了啦。”这就是丁小勇把整个事情复盘后的结论。
“那好吧,董局那边是个什么态度?大概能争取多久?”丁小敢想知道他们大概还有多少安全时间。
“哼。”这是丁小勇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看得出他心里充满了不屑,嗤笑道:“这些人啊,没那么容易让你知道他的价码的。都一个德性,摆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顺利的话就会越拿越多,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要是败露了立马就是反咬一口,说是放长线钓大鱼,哼哼,摇摆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