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发举着崭新的猎抢在妻子眼前夸张的晃着。她抬起眼皮瞥了一眼。
“刘二的抢?”
“不是他的,是我们的。以后我会经常去山里打……”
“怎么,你买的?你哪来的钱?”妻子停下手里的活路,惊讶地看着他。
“是刘二借我钱买的,真得谢谢他,他跟卖抢的熟,要不一千三百块怎么能买到这么好的猎抢!你知道我少年时的愿望就是能有一支自己的抢,一直到现在才实现了。虽然我从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爱好,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以后你会明白这支抢买的一点也不亏,而是赚了大便宜呢!有机会我也会带你去山里转转,你一定会为你老公的抢法感到骄傲的……”
“狗屁!”妻子突然大吼一声,站起身就走。孙一发还想说些什么,而此时只有看着妻子慌不则路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妻子走后,孙一发坐下来,把抢横放在双腿上,他不急着干活,而是需要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允许自己想了十几分钟,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就此打住,开始做起这几天积攒下活路来。
下午六点钟,孙一发收摊回家,妻子没在家。孙一发吃了饭,开始看新闻联播,看完联播看广告,最后看电视剧。不觉到了睡觉的时候了,妻子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孙一发一个人去门头房开始工作。妻子一整夜没有回来。孙一发知道妻子跟自己一样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知心朋友,也没有在外住宿的历史。他还不想就此惊动老丈人,决定等等再说。
下午,孙一发等来了儿子的电话。儿子在电话里声音很不友善,而且听着怪怪的。儿子说:“爸,您都买抢了,我的电脑啥时给买呀?”
孙一发这才知道妻子跑到儿子学校去了,这分明是拿儿子要挟嘛。孙一发只好说:“哪天你回来就去买吧。”
儿子在那边兴奋的说:“你可说话算话。”
几天后,吴翠兰和儿子回来了。儿子得到了他想要的笔记本电脑,提着牛气哄哄去上学了。孙一发和妻子又开始忙店里的活路。
有一天下午,他们干完活坐在门口,孙一发不再像以前那样默默地看着流动的人来人往,他有了新的嗜好:擦抢。他把抢搁在腿上,仔细地反复擦着,脸上露出安详而渴盼的神情。自从买抢后他还没有进行一次真正的打猎呢!这确实让他感到有点遗憾,欣慰的是抢已在手,打猎是迟早的事。有时孙一发一边擦着抢,一边想象着打猎时惊险刺激的场面,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古怪。
吴翠兰斜瞅着他如痴似呆的样子说:“想去打猎,哪天就去吧。”
孙一发感激地看了一眼妻子,而她没有反馈他的感激,而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手里的抢說:
“我想买一件大衣。”
“什么,大衣?”孙一发停下擦抢的动作,惊奇地打量着妻子。
“对,大衣。就是一千多的那种,现在城里人最流行了。”
孙一发盯着眼前这张枯黄憔悴、鼻梁生满雀斑的脸,感到很陌生,同时还想象了一下面前这个矮小的女人穿上大衣的样子,也许会像一只滑稽的猴子。孙一发不由得扑哧一声乐了。
“怎么,你不同意?”妻子的小眼睛里突然喷出一股怒火来。
“那倒不是,不过你想想看,假如你穿上了大衣,干活会有多么不方便……”“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妻子再次逼问道,
“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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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发这才知道她不是说着玩儿的,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喃喃地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再说……”
“不买不干活了!”吴翠兰扭身气冲冲回家了。
几天后,孙一发带着吴翠兰去了一次商场,买回了她想中的那件呢子大衣。大衣是杏黄色的,挂在商场的衣架上高贵大方,当吴翠兰用它将自己裹住时,孙一发在一边直皱眉头,赶紧去收银台结了帐,催着妻子快走,那一刻他觉得吴翠兰简直就是一只披着华丽外衣的猴子,而且又置身大庭广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