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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车霞母爱车厢 火车卧铺车厢和母亲小城第一章

来源:作者:时间:2019-11-02 15:10:13点击:

和母亲车霞母爱车厢 火车卧铺车厢和母亲小城第一章

  在这半个月里,我妈在剧烈抗争中,带着一百个不愿意和张瞎子拜堂成了亲。只是不肯在结婚申请表上签字,结婚证一直没有下文。不过在我们县城,摆了酒席拜了堂就是夫妻。至于合法不合法,另说。

  新房就在贴饼铺子后面,平房上面搁个简易棚子。实际上那房子,解放前就建成了,外墙灰不溜秋的,刻满岁月的沧桑。

  婚后,我妈整日以泪洗面,刚开始连饭都不吃。后来饿急了,才拿起张瞎子精心制作的“黄金贴饼”,大口撕咬,嚼得嘣嘣作响,碎末从床沿撒到地上。这贴饼是张瞎子的下巴、肩膀、手臂……是一切可以咬的部位。

  张瞎子虽然眼瞎,在床上却是个恶魔。我妈恨他。

  半个月后,王有德出来了。他得知真相后,先是暴跳如雷,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他有气无力地走到张瞎子的贴饼摊儿,“瞎子,你抢了我媳妇儿!”

  街道嘈杂吵闹,张瞎子还是听到了这充满恨意和醋意的低沉嗓音。一块刚要上锅的面饼,噗哧一声,掉到红彤彤的火炭上。烟灰冲出炉灶,呛得张瞎子剧烈咳嗽起来。

  “落梅,我出来了……我走了!”这一句,从扬声到去声,喊出了万千愁绪。

  我妈听到这一句,好似打了鸡血,咚咚地从二楼跑下来了,抱着王有德就哭。她还穿着结婚时的红色旗袍,在阳光的反衬下,红得像血。众目睽睽之下,我妈跟王有德走了,住在胜利街隔壁的长征路上,王有德老子留给他的那间破屋里。

  我姥爷姥姥不敢管更多了,事已至此,只好由着我妈。

  此后,王有德基本把恶习改掉了,除了喝和偷。他没啥正经手艺谋生,会开车,但没有驾照,只能给人家开夜车,晚出早归那种。每次下工回来,我妈都会给王有德准备好饭菜,酒是必不可少的。日子虽然清苦,倒也其乐融融。

  第二年,我出生了,是个带把儿的。王有德欣喜若狂,他抱着还没睁开眼睛的我,满大街走,逢人便说这是他儿子。当然,他也向张瞎子炫耀了一番。

  但是欢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年后,我的模样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像某一个人——张瞎子,除了眼睛没瞎,其它基本就是张瞎子的翻版。这事王有德和我妈,谁都没有挑明,但他们心里肯定有数。

  下工后,王有德喜欢把我抱在腿上,揪扯着我的脸蛋,教我喊爸爸,直到我言不由衷地喊出“爸爸”才作罢,其实我只是想尽快终止这种折磨。他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阴森森的。

  以前,王有德喝完酒就睡觉,现在改骂街了,主要咒骂对象是我妈,骂得不过瘾的时候就动手打,追着打,抄起什么就使什么打。我妈是个瘸子,跑不快,三两步就被追上了。有时打着打着,王有德就嚎哭起来,蹲在地上,涕泪横流,“你个贱东西……为什么不把持住呢……要把自己变成破货……”

  魔气发完了,他才肯睡觉。世界顿时安静下来。我妈蓬头垢面的,还要打水给王有德擦脸擦手洗脚。料理完王有德,我妈才会抱着我,珠子似的眼泪砸在我脸上,有些烫,有些疼。“哎,命啊!”她自顾自地叹气,也不管我是否听得懂。

  再大一些,我会满街跑了。我妈给我定了个规矩,哪儿都能去,就是不能去张瞎子的贴饼铺子玩,但没有说明为什么。街上的孩子们都喜欢吃张瞎子做的贴饼,我也不例外。每次张瞎子听说我来了,总会眉飞色舞起来,“嘿,小鬼,过来,爸……把脸给我摸摸!”摸摸脸,我就能免费吃贴饼,我妈从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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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喝酒、打我妈,王有德的生活节奏很有规律。这一切在我五岁那年戛然而止,王有德得胃癌了,晚期。我妈拉着他到处看病,还去了一趟上海。家里积蓄一扫而光,经济很快拮据起来,我妈就东借西凑,还找我姥爷拿了三万块钱。

  这些努力都没能阻止癌症的进展,半年后,王有德已经病入膏肓。那天晚上,王有德侧躺在床上,双手死死拽住我妈的右手,哭成了泪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去医院了。他已经瘦成皮包骨头,眼眶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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