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运动运动吧!”立柱伸着懒腰站了起来。“这回别钓了,还是捞得多,捞多了晚上炖一锅,也好喝一杯。”
“没有网,拿什么捞?”
“我看见房头有一件废旧的窗框,好像是别人淘汰不要的,窗框上还钉着窗纱呢,把窗纱拆下来,可以改制成网兜,用网兜捞鱼怎么样?”
“好!有你的,就地取材、因地制宜,不愧是行家里手。佩服!”
“就你能拽!还得需要一根长杆、铁线。”
当立柱找回窗纱之时,我也找到了一些铁线,还有一根长杆。两人七手八脚行动起来,很快,一个捕鱼的网兜完成了。我扛着捕捞工具,他拎着铁桶随后出发了。
我们沿着上回钓鱼的河边,顺流而下,不放过任何水草。这种网兜捕捞对象就是针对草坷里的鱼,网兜一过象梳头一样把隐藏在水草里的鱼一网打尽,基本不留,一会的功夫,捞到的鱼就盖住桶底了。
河水在前方有一个转弯,转弯处的水流缓了下来,但此处水域较深。我在边缘处独自捞来捞去。立柱把桶放到我身边,一个人在附近寻找鱼多的地方。
我的一网拉出,没有捞到一条鱼,正觉失望的时候,立柱那边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大海,你快来,快过来!”
我回头看见立柱正站在一个水泡子边上,指着水里“快来,这里的鱼贼啦的多呀!”
我迅速收网,拎起桶直奔那个水泡子。看到眼前的一切顿时兴奋起来。泡子不大,约有五十平方米,底部是泥地,周围水草丛生,就在泡子中间,一大群鱼儿正在肆意游玩,水草中穿来穿去的鱼儿也清晰可见。
“这么多鱼,今天可发了!回去让你多喝一杯酒。”我对立柱的发现给予了表扬。
我抡圆了手臂,立刻投入战斗,一网捞起,就有一小鹏之多,几网过后,水有些浑了,我只能瞧准水草的位置下网,每次打捞的数量仍然不少。这样直至捞上来的鱼越来越少。眼看着水桶要满了,水桶里柳根鱼、胖头鱼、泥鳅鱼、蝲蛄混杂一起。
“收工,别把鱼都捞尽了,明年还要繁殖。”立柱提醒我。我收拾网具,停止捕捞。这就是不能涸泽而渔的道理,给明年留下种子。明年才能收货。
我找了些大片树叶盖在桶口上,防止桶晃动时让捕来的鱼跑出去,便和立柱用渔网上的把柄抬起很满的一桶鱼,开始往回走了。
离开泡子,向北而去,只见周围灌木稀少,蒿草繁盛,正当穿过一片蒿草丛时,前面的立柱说到“慢点,有个坟”。
有个坟?这荒山野岭的,怎么有个坟?
出于好奇,我们放下装鱼的桶,来到坟前。只见,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土包,土包上和周围都长满蒿草,特别是土包前面的蒿草有一人多高,在一人多高的蒿草中挤着一块墓碑,墓碑之上只有四个大字:尤三之墓。
立柱看了墓碑后笑了,然后对我说“大海,我还认识一个叫尤三的人呢,但是他不在这里。”
“我也认识他,你忘了吧!我和你在一起的,大杨树打地场子那年,有一个长工叫尤三,我们都叫他三哥,三哥的确是一个值得我们敬重的人。”
“对,有你,还有小杜。小杜就是那年把钱挣到了。现在承包房建去了。那个人净背后鼓捣,够阴的。”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话一点也不假呀”我发感慨。
“尤三哥那个人真好,那年把我们送到七连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晃也好几年前的事了!有时想一想,做人还真得和三哥学!”
我们重又抬起鱼桶,向着单板厂而去。这个晚餐必然炖鱼喝酒是毫无疑问了。
当我们把鱼抬进单板厂院子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在那里围观,里面,我那个朋友正和一个人大打出手,立柱见了立马将渔网抽出,三下两下去掉上面的网纱。拎着木杆就要上前。我一把将他拽住“别急!看看怎么回事。”
里面的两个人相互拉扯着,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难解难分,两边的人只好上前把他们抱住往外拉。经过众人的努力,终于把他们分开,那人骂骂咧咧被推出单板厂大院,骑上摩托车离开了。我的朋友被拉进单板厂办公室。
当人们陆续散去的时候,参与拉架的羊倌走到我们身边问我们“你们上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