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怕让杨洋听见了。”
杨洋是他们的儿子,当初差点随了他妈妈的姓叫:刘洋。
刘巧云说:孩子叫刘洋好听,杨携音洋。她说孩子是两个人的,谁的姓在前后都一样,杨春光一想也在理,叫了孩子快两个月的刘杨。
这事被杨春光的爹妈知道了后,差点和他断了父子关系。
“老杨家的根,为啥姓刘?你再怕媳妇儿,这事也不能听她的。”
他爹气得在炕沿上直刨烟袋锅子。
“亏你还当过兵,一点男人的骨气没有,是,你疼媳妇没错,可也不能让孩子随她姓。那还养儿干啥?”
他娘在厨房把盆摔得叮铛山响。
杨春光想要说几句,可没容他把嘴张开。
“啥事你听你媳妇儿的都行,唯独这事指定不行。传宗接代的事,怎么能听她的。你要还是个男人,赶紧立马改过来,不然这家你永远别回了?”
没容杨春光说半句话,活脱脱被他爹妈连拥带推给撵出了家门,还把他大老远买回来的东西撇到了院子里。
“行。那就听你爸妈的吧!叫杨洋也挺好的,户口没上好改。是乐我了,想事情过于简单了,以为孩子是咱俩的,随谁的姓不都行吗?”
刘巧云听杨春光回来一说,马上给儿子取名叫了:杨洋。
“杨洋知道了怕啥的?我儿子永远支持我。”
刘巧云满眼的自豪。
“好了,吃饭吧!你爱叫就叫吧!不过上外面不许叫,让别人听见了会当成笑话的。”
杨春光是彻底拿刘巧云没辄了,只好依了她。
“欧巴,吃完午饭,去公园走走,可好?”
刘巧云放下了筷子,盯着杨春光直眨巴眼睛。
“你是该出去走走了,呼吸点新鲜空气了,公园的花大概都开了。”
杨春光什么事都是顺着刘巧云的。
“老杨,两口子溜达呢?”
出门不远碰上了一个单位的老刘,和一个非常年青的女人手挽着手走了过来。
“啊!老刘,这是……你也溜达呢?”
杨春光记得老刘没女儿,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也在读高中。
“这,我媳妇儿……走了,老杨……”
说完,老刘的脸扬得好高和那女人从杨春光身边走了过去,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那个女人还斜眼瞟了一下刘巧云。
“一看就是个小三,要不就是去了韩国整的容。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欧巴,我也要去整容,你看她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笑话我是个黄脸婆。”
刘巧云看了一下周围,只有远处有几个行人,她有些撒娇的一把抓住了杨春光的胳膊,不停的在摇,声音嗲嗲的。
“你真的不用美容,已经很漂亮了。”
这次杨春光没有顺着她。
“你不什么都听我的吗?为什么这次反对?是怕花钱吧?”
刘巧云生气的撅起了嘴,松开了杨春光的胳膊,站在大道边不走了。
“我是想说如果你去美容,我是不是得和你一起去?”
杨春光摸了摸自己的脸,眯起了那双不大的眼睛。
“是,好像应该割个双眼皮。要是那样,还是算了,留点钱供儿子吧?”
刘巧云其实真正精细起来比杨春光吝啬。不过该花的钱眼不眨一下,比如给公婆的养老钱,过年过节过生日的钱。儿子上学习班,补课的费用,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如果是给自己置办衣服,她得寻思几日。
刘巧云和杨春光是在上高中时认识的,他俩是一见钟情。
杨春光高中毕业没考大学就直接去当了兵,他为了国家给的那六万元钱给他娘治病。一去就是八年。在部队里的这些年,不仅让他有了个健康的体魄,提高了他的素质,而且还学会了一枝之长。
刘巧云大学毕业等了他四年,两个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是经过时间考验过的,刘巧云对杨春光是一百个放心,不怕他经常全国各地的跑,她不曾怀疑过他对她的爱。
“溜达的怎么样?回去不?”
两个人在幽静清新的公园里走了近一个小时,初春的凉风轻轻的吹着,枝头的小鸟喳喳的叫着,草坪上的一朵朵小花正在争香吐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