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知道了。”
我和老杜说道，我知道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明白自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之后一切如常。
大家对于那件事情只字不提，甚至面对清江的时候还如往常一样。
我其实做不到一切如常。
清江和我说话的时候我敷衍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乐此不疲的喜欢戳我。
清江的确很招女孩子喜欢。
天天有小姑娘在游戏里问他要不要“结婚”，能不能加微信。
他一边来者不拒，一边在群里和我们炫耀小姑娘们和他的聊天记录。
群里的女孩子就那么几个也不冒泡，倒是男孩子们对着清江纷纷调侃。
后来某一天早晨，我醒来就看到他发给我这样一条消息。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本来我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那个时候看清消息突然就醒了。
我当时回复道：“别这样了，算我求求你。”
“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边的他甩过来三个问号，又说道：“真的假的？”
“……”
“我不信。”
“你不可能找男朋友的。”
我继续甩过去一条消息。
“那你爱信不信吧。”
那边的他久久没有回复，最后终于说道：“晚上喊来YY一起唠唠？”
舍友还在睡觉，我披上外套直接上了天台，发过去一条语音：“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找了男朋友还要他学会和网友相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情别在那瞎掺和！”
“好，好！阮语，我算是看错你了，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我当时被这段语音弄得想笑，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底线，现在反倒变成我的错了？
真的是……
世界之大，原来什么样的人都有啊……
最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喜欢过他。甚至想过，我不奢望能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就好。
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他本性暴露的时候，我们会闹成这个样子。
说来又觉得有些悲哀，一段关系原以为会永久，却不想都是在顷刻间崩裂的。
那天在天台上我删了清江。
再往后和朋友们告了别，游戏也卸载了。
可能在别人看来只是一段不那么光彩的经历吧，但是没人知道我在那段幻想中的感情中是付出过真心的。
如此一来，也好。
都以为感情都永久。
谁曾料到下一刻就会转身呢？
“咳……咳……”
此刻坐在我面前的男人正被一杯白兰地呛得眼睛鼻子通红。
“呦，看来你是个好男人。”
“怎么看出来？”
“只有渣男喝白兰地不会呛鼻子。”
男人不说话了，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深呼吸一口气又干了剩下半杯。来我们这的人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他们想起自己的过去都会忍不住干掉剩下的酒。
酒壮怂人胆，不，是酒精能突破自己的精神防线。所谓酒后吐真言，大抵如此。
这个男人的衣领看起来很新，明显是新买的。喝酒不眨眼的，明显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呛完一杯酒就能沉默不语的，明显是有故事的。他的脸比较黑，这在南方并不多见，眼角血丝较多，明显是前不久哭过。
只有哭得很惨，眼角才会留有血丝。一般的熬夜，血丝都是集中在黑眼球旁边。所谓哭得像兔子眼，就是这个道理。
我默默的点头，起身离开桌，回了吧台。每个男人都要尊严和面子，越脆弱就越是要别人相信他没事。我作为一枚劝酒师，我的职责就是让这样的顾客顺利喝足离开。
作为私人感情，我希望我劝走的顾客都能把心底的悲伤和难过留下。所以，没听到一个故事，都好像是我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次。
我拿了杯用凉白开稀释过的白兰地，递给男人喝。
“噗……！”
“这什么啊？难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