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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婶 你怎么不动了 乡下记忆我的表婶 我在农村表婶家成长记录第二部

来源:作者:时间:2019-06-13 08:42:55点击:

  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几年我经常还是会在梦中因为灰暗的童年哭醒!现如今年届35岁的我,站在而立和不惑的十字路口,心中早已褪去了往日的仇恨和伤痛。慢慢的开始同情那个年代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属于偏远农村守旧迂腐的思维,像一只巨大的,无形的,牢不可破的大网,网住了人们的眼睛,更网住了人们的心灵。

  再回去村里已经大变样了,新农村的改造,让原本低矮的土屋变成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门前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政策的利好不断的向农村倾斜,农村条件好了,只可惜村里只剩下一些风烛残年的留守老人了,完全没有了往昔的生机和活力。

  最近一次见到大呲花是在新村的开村典礼上,她已然是一个走路打颤,皮肤皱巴巴的老妇人,在她眼里再也看不到丝毫骄横,她在人群中四处寻着能和她搭话的人、尴尬的和人们打招呼。而此时的我,更是没有了一点恨意。

  只轻声问候一声:“婶子,你还好吗?”

  人的一生总是像是一台戏一样,不断地有人离开或介入。陪伴着我们走过一段短暂的人生历程,然后离开了。我们再独自前行,就又有了新人的介入。于是,得到的,失去的,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的,组成我们完整的生命历程。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似乎早被你遗忘了,其是只是悄悄地潜伏在了你大脑的某个角落,一有时机,就会鲜活地跳出来,带着你共同回味一下过去的岁月。

  五婶是我五堂叔屋里的。爷爷有兄妹三人,爷爷排行第二,上有长兄,下有小妹。大爷爷子嗣很多,看妹妹膝下无子,就将五儿子过继给了妹妹。从此五堂叔就成了姑奶奶唯一的儿子。五叔长得面相粗鲁,五短身材。直到三十多岁才找了一个精神有点问题的女子当媳妇,就是五婶。在我的印象里,五婶总是一副嘻嘻笑着的眉眼,圆脸上似乎总是带着多年的尘垢,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而大多数情况下,扣子都是扣错的。

  我们与五叔住的村子相隔并不近,有三十多里路,我们属于河南,他们则属于安徽。两家的关系却是向来走的很近,经常来往。

  自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五婶是个疯婆娘,只不过有时严重些,有时清醒些。严重时疯疯颠颠,到处乱跑。清醒时最好的情况也就是看起来只是一个稍显呆板的农妇,时常会犯一些常人眼里的低级错误,因此经常挨打是免不了的。她给五叔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酗酒的五叔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用五叔自己的话说,娶她来只为能生养个一子半女。

  邻人们每当看到五叔满口酒气,步履蹒跚地从外面归家时,紧接着一定会听到的声音,是院子里传来的追逐声,男人的大骂声,女人凄惨的哀嚎声…..

  印象中第一次见五婶,她就是以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出现在我眼中的。不记得那时我几岁了,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记事。与大姐一起去五婶家去玩,正赶上五婶犯病。抱着年幼的小儿子不知怎么爬到了堂屋的梁上,坐在上面荡着双脚,一只手抱着小儿子,一只胳膊抱着竖梁。当时正是隆冬,她上身却只穿一件破烂的红秋衣,脱下厚棉衣把小儿子紧紧地包裹着,自己却已冻得全身哆嗦不停,赤脚冻得乌青,嘴唇也已发紫。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小儿子当时正呀呀学语,在她怀里睁大着眼睛,咿咿呀呀的玩着。我看她下身穿着棉裤,却在棉裤外面套了一个红裤衩,当时就直想笑。全家人都紧张地站在梁下小声劝她下来。原来她是抗议不能自已带自己的孩子。后来全家人好说歹说才把她给骗下来。

  除了偶尔病情严重时,五婶在我睛里却是一个非常热情可亲的人。热情到足以让人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小时候每次去她们家做客,她总是会显得兴高采烈,张嘴嘻笑着。不停地拿围裙擦着手的同时,一会儿走进厨房,一会儿走进堂屋,一会儿在院子里转几圈。人如穿梭似的,看她忙的晕头转向,最后却总是一碗开水也端不上来,呵,让人啼笑皆非。吃饭的时候,她是向来不被允许上桌吃饭的。平常就总是端着她专用的一个碗,蹲在一边自己吃。有客人的时候,她总是不停地在客人后面打转,眼睛盯着哪个客人的饭快吃完了,马上就热情地要帮着盛饭。总是被家人喝斥后,讪讪地退开。有时候我们拉她过来一起吃,她似乎已习惯了那种吃饭方式,总是嘻笑着跑开。

  五婶的待客行为有时虽让人哭笑不得,但却能暖到人的心里去。有一次父亲去他们家,顺便带了一些母亲的旧衣服送她。她显得异常高兴,少有地快速而无误地到了一杯开水,然后拿在手上端着满院子转悠,却不给父亲。五叔喝斥她快点端过来,她嘴里嗫嚅着说:“烫!”让父亲大为感动。最后端上来了,父亲一看,怎么喝啊,半碗水,放了半碗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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