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电梯口,长南突然说:“忘记拿你的感冒药了,你先下去,我回去拿。”
等了一会儿不见长南下来,我独自办理退房,前台小女孩神情淡漠。
我把行李推到大厅的长沙发旁,坐下等长南。前台小女孩探寻的目光看得我很不自在。我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玩起来。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一点点地向我靠近,我感到一阵紧张。前台小女孩站到我面前,用最得体的冷淡声音说:“小女孩,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我抬起头,说:“哦,我等我男朋友,他回房间拿东西了。”
前台小女孩以一副难以名状的神情盯了我半天,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说:“小女孩,这几天您都是一个人住的呀,没有人跟您一起呀。”
电梯间走过来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朝前台小女孩摊开手,上面是一卷裹着报纸的东西。前台小女孩示意女人把它递给我,是我落在房间里的素描画像。我撕开粘在上面的透明胶带,一点点地把报纸摊开,里面的纸页上一片空白。
火车一刻不停地在黑夜中行驶。我走过一节又一节空荡荡的车厢,最后在角落里找到昏昏欲睡的列车员,我问他到真实世界还要多长时间。列车员睡眼惺忪,说:“我们这辆车是不会停的呀,你看看你的车票,上面写着‘永不停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