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隧洞内车辆来来往往,扬尘很大,岗亭窗户随时是紧闭着的,细尘落在玻璃上,雾蒙蒙一片,为了不影响视线,每天要擦好几遍。
顺着进洞的公路方向一直往里走,是水电站的地下厂房,但从来没进去看过,隧洞很深,小车按一下喇叭,能传很远很久。
那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管理局车辆送完最后一班上夜班的民工后,再无车辆跑动。
隧洞里除了通风设备运转发出的嗡嗡声音外,也再无其他杂音。
夜静的有点恐怖,特别是在这样的大山里,我总会联想到有什么游魂野鬼来索命,惶恐不安。
辉哥倒是不怕,他兴冲冲地拿出上哨前买的一打黑啤,和一些凤爪类的零食。
问我:喝酒吗?陪我喝一点吧。(那时还没有颁布禁酒令)
我定睛一看,500毫升一罐,我讪讪道:我喝不了多少哎,估计这一罐就能晕。
他嘿嘿笑,拉开酒罐拉环说:量力而行,能喝多少喝多少,开心就好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辉哥知道尊重人,这也是我比较敬重他的地方。
不像一些肤浅庸俗的个别人,一副能喝酒就“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说什么不能喝酒的人不是男人,善于用言语攻击别人来突出自己。
最后吐的吐,摔的摔,躺厕所的躺厕所,那狼狈不堪样儿,让人觉得既好笑又可怜。
最讨厌社会上喝酒才能办成大事的行事方式,见客户谈单子先上酒桌,啤酒白酒黄酒茅台酒......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喝得二麻二麻的,再跑去KTV鬼哭狼嚎一顿,叫上几个陪酒小女孩,耍个流氓,玩嗨了尽兴了,一拍大腿,大笔一挥,恭喜,大单谈成了!
讨厌归讨厌,我们也无法去干预他人的生活,自己不去做就是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进行着。
我也喝酒,但分与谁喝、喝多少。
一般只与好朋友喝,四五瓶啤酒差不多了,状态好了也能小酌两杯白酒,图的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开心,而不是拼酒。
辉哥酒量好,举罐频繁,又兼有北方人的豪气,一口干掉大半瓶,不一会他就喝完了三罐,而我还捏着酒瓶和他瞎聊,半罐子晃荡。
他又干完了两罐啤酒后,不停地打嗝排气,脸颊微红看着我,欲言又止,然后大嚼起凤爪来,接着又是干掉一瓶。
酒壮胆,话桑麻,他讲起了藏在心里多年的故事,看他当时的神情,我敢断定这个故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