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上大学了,变得一个学期也很难回一次家了,变得与母亲心生嫌隙了,变得越来越没耐心了,平日里也很少往家里边打电话了,如果母亲给我打恰逢赶上我在干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三言两语就把电话挂了,因为母亲说的无疑也是些让我照顾好身体的话,或者是在电话里起了争执,那么那一通电话可能会成为最后母女二人针锋相对的导火索,成为战火升级的地雷大炮,最后被火星灼伤到并伤的最重的从始至终都是母亲。
我也曾反思过,试着努力挽救被战火摧残变得摇摇欲坠的亲情大厦,努力修补曾因口角变得生疏的母女关系,但抹不开面子总是等到母亲先给我打电话,又重复之前说的照顾好自己那些老套的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的话,我也嗯啊嗯啊的应声作答。她看似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但我知道,那一次次的不大不小的火药味十足的拌嘴与冲突一直成为阻碍母女再一次亲近的巨陨顽石,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战火平息,但那一道道裂痕依然清晰如昨,成为母女二人战争遗留下来的纪念品,成为毁灭之前美好回忆的定时炸弹,让人背后发凉,为之一颤。
为什么我和母亲的战争会愈演愈烈,多半是因为我们累念相悖,就连逛街买衣服也会因眼光不一样导致最后不欢而散。我喜欢冒险,浑身上下迸发着一股闯劲儿,而母亲却把旧时未实现的梦想强加到我身上,她认为安稳的日子总归是比惶惶度日让人安心,我知道她的顾虑,本以为在我眼中明事理的母亲会尊重我的意见,起码耐心倾听,但她上来就一口否定我的所思所想让我既寒心又无语。再者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旅行,喜欢独自或结伴去看看外面偌大的世界,母亲并不反对我出去玩,但也没特别同意,在她的观念里外面时刻潜伏着危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坏人的圈套。
我也明白母亲的担心实属人之常情,况且我本人平时会犯迷糊,容易轻信他人,但这一次次的独行经历让我明白外面确实不太平常存,自私者常在,但我感觉每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的阴暗面儿,只要擦亮眼睛,防范意识增强,不惹是生非,不丢三落四,还是能玩儿好的,再说一个人是否居心叵测有时候是能根据他的眼神言语动作判断出来的,只要你多长个心眼儿,一般是没事儿的。
拥有一次次独行经历的我每次都特别期待远方的风景和即将结识的人儿,因为在我看来,能互相结识的都是热爱旅行的同道中人,都对生活怀有热忱,只要你不犯人,很少出现人犯你的情况。但母亲不以为然,有一次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定了个位但忘记分组发了,谁知被她看到了,她就立刻催促我让我回来,我嘴上答应但第二天照玩不误,好不容易玩一次不求能玩尽兴,尽可能的多看几个地方吧,要不亏了那么多路费呀,于是还按自己原定的旅游路线玩,但母亲又来电话让我回去,我懂母亲的一次次催促里面包含的都是满满的爱,但我就是不满,我都这么大了母亲还是拿我当小孩子看,不给我半点儿自由,我相信大多数母亲都是这样,但我希望我的母亲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一个,她理智开明,不会动不动拿大道理压我,也不会以一切都是为我好为由把我硬绑在她身边,就像雏鹰终有一日会离开教她捕食飞翔的母鹰,从而蜕变成不畏风雨的真正强者。
以往大学寒暑假每次都不在家过的我这次暑假由于要练车可以在家待大概两个月了,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我就在这个熟悉温暖的家里又找到了种种久违的感动,母亲的嘘寒问暖还一直在我耳边回旋,我又想起了大学前的每次寒暑假,我几乎从来都不干家务,把时间都用来看闲书追网剧,母亲顶多说我一两句,等我意识到要起身去做点什么的时侯母亲又厉声让我回到书房学习,我有时候真的发现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大抵是世界上最不懂得感恩的人了吧,母亲从来没把我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而我总是把她对我的担心视为她在阻碍我追求属于自己的生活,一切都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忽视疏远自己的亲人,道理我们都懂,但是总是心行不一,从而离最初的那个自己渐行渐远,也伤了亲人们的心。
就像三毛在《梦里花落知多少》里曾说:“孩子真情流露的时候,好似总是背着你们,你们向我显明最深的爱的时候,也好似恰巧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影。什么时候,我们能够面对面地看一眼,不再隐藏彼此,也不只在文章里偷偷地写出来,什么时候我才肯明明白白地将这份真诚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向你们交代得清清楚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