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听说了,跑到马寡妇院子里扬言要弄死那姓牛的。马寡妇拍着大腿哭骂道:“我好歹把你们熬这么大,给你娶妻成家,我为啥不能有自己的日子!”
牛科长回家离婚也不顺利,他被老婆和三个儿子赶了出来。尚文不同意,牛科长不敢上马寡妇家的门,只好一个人住在城郊的一座老房子里。马寡妇管不了那么多,每天去看他,给他送吃的,送喝的。
秋天,马寡妇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她身子笨重,不再出门。天黑下来的时候,牛科长会小心翼翼地上门去看她,直到寒冬腊月,马寡妇产下了一个男孩儿。牛科长被关在院外,只有凤儿和一个接生的婆子守在身边,马寡妇年龄大了,生下这个孩子后陷入昏晕,凤儿把孩子让接生婆抱走送了人。
马寡妇缓过来发现孩子不见的时候就发了疯,她从床上挣了下来,没穿厚衣服就往外闯,她跪在凤儿的面前让她把孩子给还回来,她说:“把孩子还回来我立马就走,不再丢你们的人”。牛科长来了的时候她哭着让他去找回孩子,然后躺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脸白的像张纸。牛科长走到凤儿面前,嗫喏着:“把孩子找回来吧,不然会要了你娘的命,我,我也不活了。”说罢,竟然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凤儿害怕婆婆真的会饿死,月子里这样折腾是真要出人命了。她找到接生婆,给了对方一些钱,要回了孩子。
昨晚被儿子弄了进去 我被两个儿子弄一夜
开春的时候,马寡妇不见了,一起失踪了的,还有尚武和牛科长。
平房五千块卖给了路对面老王,老王在那里开了一间肉铺子。尚文气得几乎吐血,说房子没经他同意不算数。可白纸黑字,地契都给了人家,凤儿也怀了孕,秋天便生了一个儿子,比婆婆的三儿子小一岁。
冬去春回,五个春秋过去了,大家几乎都遗忘了马寡妇。可在一个秋天的早晨,马寡妇又回来了,领着尚武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后面是背着包裹的牛科长。因为平房卖了,尚文也记恨她,不让凤儿和孩子理她。
马寡妇只好和牛科长去了城郊的老院子。牛科长的儿子们得到消息,上门驱赶他们,并把马寡妇按在地上要打了一顿,牛科长气的突然厥了过去。被120送到医院检查说是脑出血,需要住院手术。
他的儿子们都避而远之,不闻不问,马寡妇只好找到大萍借钱给牛科长治了病。出院后,牛科长的半拉身子不听使唤,说话也不再流利,只能卧在床上被人伺候。
马寡妇到了县肉联厂,求厂长把加工猪血的活承包给她。厂长是马寡妇娘家一个村子的,还要叫马寡妇一声二姐,他用不高的价格包给了这个眼神透着坚定又有些疯狂的女人。
马寡妇找了几个工人,把泛着红色泡沫的血接进桶里,煮熟晾干磨成血粉卖给加工饲料的厂子里。她每天天不亮就做好饭赶到屠宰场,再顶着星星回到那个老院子,给牛科长擦洗身子,打发小儿子睡着,就坐在床边沾着唾沫数一天的钱。她看见牛科长那歪斜的眼角有泪掉下来。
两年的时间,马寡妇在卖掉的平房东邻的空地上又盖起来一座房。比原来那座宽敞,明三暗五的格局,走廊宽阔,两侧加了阔绰的配房,说将来给两个儿子娶媳妇住。
房子盖好后,马寡妇生了一场病,医生一度下了病危通知书。可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后,马寡妇居然又站起来了,出院的时候,医生嘱咐她一定要注意休息,心力衰竭的毛病,可千万杜绝再劳累。
牛科长能自己拄着拐走到院门口等着马寡妇回家,马寡妇依然每天披星戴月。她说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就不干了,尚武定了亲,是一个小个子但是好脾气的姑娘。
马寡妇又在城郊盖了一座房,她和牛科长小儿子三口人搬了过去,之前这座让给了尚武做新房。
县城的郊区搞开发,马寡妇又组织了几个人承包零碎的小工程。尚武的媳妇生了个儿子,马寡妇让牛科长取名字,他用那只没瘫痪的手写了个彬字,取文质彬彬的意思。
几年后,小儿子读高中了,马寡妇说要多挣些钱,将来让他读大学,像他爹一样有文化。
在一个早晨,马寡妇在新开发的楼前指挥众人把树苗挪到绿化带里,说要先浇了水再栽树。她往树坑里灌了一桶水,然后捡起一棵树,让旁边的女人扶着,示范把土填进去,说先填中间,再填四周。话没说完,她拄着铁锨晃了两下,一头载到在树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