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提桑失,于是桑失有点不开心。干咳两声,抱怨道:“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快回寺啊,时间不早了。”
“哦。”我点点头,留念般的回头看了眼尼姑。
尼姑笑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我招招手,大声说:“喂,小桑德,回去跟你师父说,钱省着点花,烟酒都不要买,我爸不喜欢这些。”
“啥?”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哐当!”一声,桑失猛地扔下水桶,满脸愤怒的盯着小溪对面,说,“什么?还买烟酒?你们见家长啊!”
桑失说,师傅是个叛徒,是个大叛徒!在我们和这群尼姑的战争中,师傅一直都不是我们这边的,师傅是那群尼姑的!
我说,桑失你慢点,水都泼到石阶上了。
桑失却只顾着摇头,睬都没睬我,自顾自愤怒的大吼:“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主持!不告诉住持我不是人!”
可是找到主持的时候,也找到了师傅。师傅平时是不抽烟的,这次他却和主持背靠背坐在佛祖像前,仰头抽着。
桑失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了,看了眼师傅,说:“师傅,水挑回来了。”
“哦。”师傅心不在焉的看了眼水桶,然后把烟盒递向桑失,说,“抽烟不,桑失?”
“抽。”桑失眉开眼笑,双手接过烟,恭敬的说,“谢谢师傅。”
这时主持抖抖烟灰,招手示意我和桑彪也过去,说:“刚好,你师傅也有事要跟你们说。”
桑彪咽了口吐沫,看着烟盒期待的问:“师傅,这烟能吃吗?”
师傅摇摇头,说:“不能。”
桑彪顿时就失去了兴致,索然无味的靠在门栏盯着屋外树梢上瑟瑟发抖的麻雀。
我说:“师傅,啥事?”
“哦……其实……”师傅侧头看了眼佛祖,吞吞吐吐的说,“也没啥事……”
“呸!”桑失吸了口烟,吐口痰,说,“那到底是啥事?”
师傅不再说话,只是抖抖烟灰,低下头,去看地上行色匆匆的蚂蚁。
“唉……”见师傅这个样子,主持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们师傅啊,准备还俗了。”
师傅挺进女徒弟花千骨 撕裙进入师傅体内喘息
“啥!”桑失惊叫。
桑彪依旧在看树梢的麻雀,揉揉肚子。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问:“还俗是什么意思?”
主持放下烟,看了眼屋外的天空,说:“就是离开这里,换个环境,换种生活。”
离开这里?
我一下子慌了,连忙看向师傅,师傅眼神闪躲。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离开”这两个字的含义,鼻尖没来由的发酸,我说:“师傅……”
师傅连忙看我,温柔笑笑,说:“哎,小桑德。”
我吸了口鼻涕,说:“师傅……你是不要我们了吗?”
“瞎说什么呢……”师傅连忙起身,从身后拿起一盒巧克力递到我眼前,说,“来,桑德,桑彪,你们最爱的巧克力。”
我却一抖肩膀,倔强的转过头,不再看他,学着桑彪的样子去看屋外树梢上瑟瑟发抖的麻雀,但是麻雀好模糊。
一眨眼,眼泪滚下,麻雀就飞走了。
整个冬天,放在窗台上的那盆水仙都没有开花。
冬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桑失下山了。
离开前他把手机留给我和桑彪,隔着一个院子,他站在冬末的艳阳里,对我们说:“大师兄,二师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