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猫笼出门,我看到了给猫做铭牌的店铺,我进去给它选了一块,上面刻了一句话: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是否应该再去努力一把,把宋妖精追回来。迄今,很多事都是模糊的,她的离去没有预兆,我一开始以为我的答应是回应的她的临时起意,现在,我慌张得厉害,我给自己点了根烟,还没抽就被浇灭了,雨又大了。
在车上,我拨通了宋妖精的电话,约她明晚一起吃个饭。感情这件事,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要退一步的,为了她,哪怕心里知道她或许并不爱我,我也愿意做一回尝试。
过去的四年时间,我费劲了心力,想要让她爱上我。她一直以来表现得无可挑剔,四年的时间全部都是在疗伤,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这四年,是什么让她一直坚持留在我身边的呢?
她答应了,明天晚上在“南梧”,那是之前我们经常去的一家店,她喜欢吃他们家的醋鱼。
小妖精你要绞断本王桃儿 苏妖精嗯真紧啊呼呼呼
一夜的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我到花店定了一束花,下午我又抽空跑了趟商场给她买了块之前她很喜欢的丝巾。
到南梧已经六点多了,天黑得愈发早了。黄昏难得没有下雨,路上街灯亮起,橘色的灯光氤氲着,给冷寂的街道平添了几分暖意。这片区域很偏,原先我和宋妖精喜欢在这条路上散步,她气质偏向于温婉。我记得约莫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在这里,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她笑着劝我放宽心,说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再次见到宋妖精,她坐在窗边,早我一步先到。她一直在眺望窗外,黑夜的深邃涌进了她的眸子,以至于我无法从她的瞳孔中解读出过多的情感。
我走过去,把花和礼盒地给她。她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晚餐点了她最爱的菜,可惜她随意吃了两口后便再未动筷。
“我要走了,后天一早的机票。”她突然开口说道,“从硕放机场走,明天晚上我就要住到无锡去。”
“祝你一路顺风。”想要挽留的话到嘴边就变了成了祝福。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眉眼都弯了。我一时间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笑点何在,便想要问她,毕竟她的眼睛里已经笑出了泪珠。
“幸好你没有挽留我,我在为这个开心呢。”她语气坚定。
我又想起自己生病时候,她来家里拿东西的情景。那种冷漠和现在的喜悦都是冷冰冰的,像是冬天悬垂下来的冰棱,扎在我的心上。
晚饭结束,我们走在空荡荡的路上。我问她为甚么要离开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蓄谋了。
她站到了我面前,仰起头同我对视,这一次,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底气,可能是因为她真的要离开了吧。
“对,我不曾爱过你。”她笑容明媚得几乎照亮了这个夜晚。
她说,她不曾爱过我。
宋妖精走了,那天我目送了路过苏州上空的所有飞机。
秋去冬来,南方的冬天很少有下雪的。下班后有朋友过来吃饭,那是我大学期间玩得很投机的兄弟。我特地温了黄酒,下厨做了几个菜。
酒过三巡,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宋妖精。
“她结婚了。”朋友带来的消息让我胸口有些闷,前后分开约莫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她婚礼那天我们都去了,男人是她老家当地的,听说她爸截瘫后都是那个男人下班后去帮忙一起照顾的。”
“嗯。”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天她喝多了,跟她一个闺蜜私下里倾诉,她抱着只狸花猫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朋友叹气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我揉了揉太阳泶,疲倦没有揉走,眼睛却湿了。
半年前宋妖精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回她北方老家去生活,我那时候摇摇头,苏州与我而言这里有我的家,有我的朋友和事业,我无法割舍。
那时候,我也听她讲过她家中的事情,我曾提议请个保姆,并愿意负担一部分经济上的开支。她是要强的人,拒绝我请保姆的提议后,她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