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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你叫的好大声,我强行要了你,白色床单的落红好大一片

来源:本站作者:时间:2024-04-18 08:04:41点击:
那晚你叫的好大声,我强行要了你,白色床单的落红好大一片

严良对我不再如以往一样客气,他好像把对阮尘的所有怨憎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不仅让教习的阿姆对我分外严格,还给我加上了本不该我学习的功课——宫礼与舞蹈。

我虽然年岁不大,可对于舞蹈练习来说,却已经是年长骨硬,难以修习。

但严良并不这么觉得,他勒令们掰着双腿在我的鬼哭狼嚎中为我开筋。许是我哭得太过凄惨,阿姆们不敢再动了,她们把我扔到一边,请示着严良下一步的动态。

严良端着茶,头也不抬:“让她继续哭,让她继续喊,我看这幅嗓子喊坏了,她拿什么在这教坊中立足。”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阿姆们也不好再违逆下去,她们左一边右一边地掰着我的腿,满脸歉意地对我说:“寒月姑娘,对不住了。您可忍着点,若坏了嗓子,只怕就剩了流落下等青楼这一条路。”

而后她们撇了头,拼尽了一身气力往我腿上压了下去……

死去活来的疼痛袭来,可我却不敢发出一声哭号。不因为别的,只是我不想离开,我不想成为人人唾弃的娼妓——人贵而知耻。

夜夜梦回,我倚靠在枕上,遥望着窗前明月,泪眼阑珊。

我曾不止一次地思索和怨念,为什么穿越的这个人是我?为什么旁人的穿越都是那样的美满,而我却沦落教坊,挣扎沉浮?而当年的我,又为什么那样渴望盼求着去往另一个世界,重新生活?

是因为现实中求而不得的美满爱情?还是来自未来世界,自诩把控一切的迷之自信?亦或是对于无上地位盲目的崇拜?还是说,只是无知?

苦难存在于所有的时空,无论今朝与往昔。

可苦难并不是一味的逃离就可以避而不见,纵然我被未知的力量,带到了陌生的时空,却依旧避不开紧随其后的身不由己。

世人皆是蝼蚁。

可蝼蚁亦该有蝼蚁的倔强。

至少——

不要让我堕落到尘埃之下。

靠着这唯一的一丝信念,我在阿姆的手下熬了过来。

不至于如长年累月练习舞姿的舞女们腰肢细软,却也起码不至于如我昔日一样骨僵腰硬。

用严良的话说,有那么几分味道了。

——可还是不够。

要想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这蹩脚的舞姿是入不了陛下法眼的。

严良勾唇,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对我如是说道。

宫宴?

他点头。

狭长的眼微眯起来,说不出里面藏着的是如刀笑意还是令人琢磨不定的思谋。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你会前途无量的吗?”

严良垂足而坐,支膝向我凑近了几分,用近乎蛊惑的语调对我说道:“这就是你的机会。”

是机会还是罗网,我并不知道。

可如果违逆严良,“什么都不会再有”这件事,我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严良又给我加大了训练力度,他说,宫宴在初冬,我要争取在那个时候,让我的歌舞都变得有模有样。

超负荷的训练量让我食不进咽不下,人眼望着都瘦了一圈。

严良对此非常满意,称赞我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的确无愧这天生的美人胚。

可有人不这么看。

来寻我的杨子劲乍一见我时,整个人都呆楞在那里,他迎上前,攥住我的腕子,焦急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怎么半月不见,竟清减成这幅模样?”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搪塞说是秋燥不适导致的。

他沉思了片刻,就开始吩咐着教坊的小厮,让他们将雅间的茶水换成清润肺腑的梨饮,然后又吩咐自己的随从,去外间买些川贝梨膏一类的东西来……

在他吩咐的时候,我忍不住往雅间里窥视着,想要在杨子劲的身后,寻到我思念的那个人影。

然而事与愿违。

在将人遣散之后,杨子劲牵着我到了桌边坐下。

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几次三番想要问讯罗之幽的下落,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杨子劲察觉了,遂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他。

我点点头,话到了嘴边终成变成了一句拐弯抹角的开头:“这些时日,你过得还好么?”

杨子劲微愣,面上泛起欣喜,眼眸亮的仿佛藏了许许多多的星星,他笑着问我:“月儿这是在关心我?”

是……

我颔首。

但更关心罗之幽。

毕竟……如果不先问你,我就没有理由去打听他了。

我咬着唇,将真正的想法吞到了肚子里。

“好,又不好。”

杨子劲调整了下坐姿,无论语气还是状态里都投了股难言的孩子气。

好是为什么?不好又是为什么?

我问他。

“陛下许我去军营练兵了,看样子不久之后我就能够上阵,去前线和东齐对阵了,”他牵起我的手,低头把玩着我的指尖,“这么久不来见你,我好想你。月儿,或许你不知道,我打第一次瞧见你便喜欢上了,那时你吃着梅子,衔着指尖,可爱极了。这些时日在军营,我日日思的是你,夜夜想的也是你,入此相思门,方知相思苦,那时我就打定了主意,待我离了军营定要来找你,哪怕你怨我莽撞,我也得将这心迹告诉你,不然灼得人五脏六腑都是燥的……”

可我的五脏六腑这会都凉透了。

我要是早知道,他要跟我说这些,我就该在见他的第一面,把罗之幽的近况给问了!

如今这样,要我怎么开口?

就在我一派茫然踟蹰的时候,杨子劲又给了我一记重击,他对我说:“月儿,我想娶你。”

什么?

我惊骇地抬起头来,恨不得将杨子劲一眼望穿。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见我盯住他,他反而坦然了许多,目光也越发坚定。像是怕我没听清一样,又强调了一次:“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我被吓得猛地将手从他的手中缩了回来,身子后倾,害怕地瞧着他。

“你……疯了?”

“没有。”

他浑然不理会我颤抖的声音,目光灼灼,直视我的双眼,看不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你是顺平侯府的小侯爷,我……我……我……”我连“我”了三声,才不得不藱n鲎约阂恢辈辉敢庹拥氖率担拔也还谭桓杓浚笕郊!

“那又如何?”他反问。

是啊。

那又如何呢?

一阵恍惚,我好像又回到了属于我的世界,人人平等,人人皆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无分贵贱。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大冉旧制,在不自觉中觉得自己配不上所谓的“贵人”之爱呢?

我苦笑一声,低眉叹息。

杨子劲凝望着我,一时让我心乱如麻。

曾几何时,我曾无数次地同闺蜜笑着嘲讽古人多封建,思维多固化,竟设不可逾越之森严等级,物化人格,造就多少人伦悲剧。

所以,我们要当新时代的好姑娘,追我所喜,寻我所爱。

可我们追到了没有呢?

没有。

追我们的我们看不上,我们追的亦瞧不上我们。

于是所有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自轻自贱,自嘲“舔狗”,化作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闭环,所有的人在这个闭环中不断追逐奔跑,可谁也追不上谁,而谁也都不愿意回头看一眼身后……

因为我们都觉得自己不配,亦觉得别人不配。

直到杨子劲这一句“那又如何”,恰如当头棒喝将我蓦然惊醒。

若愿意放下身段,于千万人中寻求那一抹难得的真心,那所有的一切又有何妨呢?

固化这些旧制的,究竟是琅人,还是我们自己呢?

“杨子劲,”我轻声唤他,眼泪便落了下来,“谢谢你。”

这次,轮到他无措了,他问我谢他什么?

我只一笑,便没有回答了。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二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第一次,是罗之幽。

大抵是将我的千般思绪,当作了徘徊。杨子劲对我说,是他太着急表明自己的心迹,令我手足无措——他愿意等我,等我认定他是我良人的那一天。

我无从作答,只能低了头,酝酿着自己的问话。

我想罗之幽了。

自那日一别之后,我已是许久不曾有过他的消息了。

难道说……他又触怒了龙颜?

“说起来,今日……怎么没见你与陈大人同行?”

杨子劲脸色就变了,他忿忿地撇过头,满脸不甘。

这让我险些慌了神,生怕他看出我与罗之幽的暧昧而恼怒。

距离很近,我几乎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为什么陛下愿意听他谱词作曲,却不肯听他上书陈言?”

我心里小松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提起来,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杨子劲就说了。

他告诉我,自打思过期结束,罗之幽复朝之后,陛下就再度将他召进了宫,于国事之余,谈曲论谱,拨弦调筝——一切如旧。

若是天下太平,倒也没什么。

可偏偏事与愿违。

朝中因东齐的事情起了纷争。

近几年东齐屡不安分,频繁骚扰北方边境,大冉边防苦不堪言。眼下入秋,逼近冬日,东齐的动作更是越发大了,月余前就纠结一支小队,劫掠旅安、辽威、长海三郡,屠大冉军民一百六十七人,俘虏八百。

朝中对此意见不一,有的说应该的对东齐予以警告,有的则认为此事不该就此忍下,否则他日东齐得寸进尺,必成大冉无穷后患。

但不管吵成什么样,陛下的意思一直都很明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警告谴责必须要有,可如果开战就实在没有必要——万一输了,岂不是失了大国面子?

打都没打,怎么就怕输?

这下连我都困惑了。

杨子劲悠悠叹了口气:“还不是我朝重文轻武,纵有精兵百万,可领兵的都是文人,军中文风极盛,武力便自然颓唐了。”

这种情况,京中尤甚。

这是这些时日,杨子劲去军营中练兵最大的感想。

罗之幽什么性格?

这事他能忍得了?

既然陛下不肯看他的奏章,他就把那刚烈的性子写进了词中,一句“思悠悠,恨悠悠,梦断山河五十州”把皇帝的脸气了个铁青,当时就斥他,是不是大理寺的公人为他分担了太多的事务,才让他在这里有机会胡写乱画?

于是就直接将他从少卿的位置拉了下来,贬为大理寺正,无诏不得入宫,更让大理寺搬出了经年旧案,让罗之幽去处理,免得他因闲暇又再度胡诌八扯。

“那他还好么?”

杨子劲摇头叹气。

“哪里好得了,那么多文书,全堆在他一个人的案头。但好在——”杨子劲话锋一转,“他的词多少还是让陛下听了点,所以才召我去军营,重启练兵之事——我二人也算是各得其所,倒也不亏。”

看着轻笑的杨子劲,我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逆风尤言形势好,大概也就他了吧。

我很想去看看罗之幽,但是严良为了宫宴的事,几乎不许我踏出教坊半步,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所以我就对杨子劲说,能不能帮我给罗之幽带些东西?

杨子劲问:“带什么?”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死活不知道送什么。

还是杨子劲机灵,他提议说,要不就送一罐茶吧,大理寺长夜漫漫,也好打发。

好家伙。

我一时竟分不出他俩究竟是挚友还是损友。

但鉴于我送礼技能点几乎为零,所以就算我不是很认同杨子劲的提议,也不得不接受了下来。

毕竟……

我幻想中飞书传情的浪漫事,直接终结在了我不通文墨这一点上。

归根结底,我不可能让杨子劲替我向罗之幽去传一张写着“你爱我,我爱你,我俩一起甜蜜蜜”的花笺字条。

忒煞气氛!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不学无术,荒废多年光阴,沉湎于人间游戏,幻境幽梦的故事里,乃至于事到如今,竟连一句意图与罗之幽心意相通、灵犀一笑的词句都写不出来。

可这一切又怨得了何人呢?

我的世界里,大势如此,而我又无信念立身,悠悠随波逐流,才落得了如今这个境地。

时也,命也。

在一切打包妥当之后,时辰也就不早了。

临别时,杨子劲又牵起我的手,低声温柔地问我:“月儿,下次我来寻你小叙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带上我送你的花冠?”

见我疑惑地望向他,他忽而笑得有些痞气,对我说道:“我就想看看那花冠适不适合你……”

可我不想。

我能退吗?

“不行!”他陡然正色,“钱都花了,若是就这样退了,岂不亏得慌。当然——若你愿意将自己赔给我,那退也就退了,无妨的。”

我嘴角有点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一脚把他踹出教坊的冲动。

赶紧走吧!

我连推带搡地将他赶出了雅间。

而后瞧着他迈着欢快的脚步下了楼,出了教坊,春风得意地在教坊外的大路之上频频回头遥望雅间,笑意盈盈里满是少年风发的意气。

真好。

杨子劲前脚刚走,严良后脚就来了。

他漠然地盯着楼下远去的杨子劲,脸上看不出喜怒。

直到杨子劲的背影在长街尽头消失不见,严良才转过身来,只瞧了我一眼,便让我明白——好日子结束了。

我被阿姆一左一右地“押”出去了。

没有童子功的我,要历经比旁人多百倍的痛苦,才能换的一次身形聘婷娇弱样,腰肢婀娜无骨貌。汗水不知浸透了几身衣裳,撕裂的疼痛遍布在身体的每一处,痛入肌理,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无情地剥离、揉捻、塑合……

生不如死。

可偏偏,就是这种苦痛折磨,却还能引来旁人的艳羡与嫉妒。

她们说,的命可真好,竟能勾引得冷面冷心的常大人亲自教习,真是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

福气?

这福气给他们要不要啊!

严良不理会,我便不敢去擅自争辩。

他越是不理会,那群不知死活的丫头就越发的不知好歹。看着我一身疲累地从舞室中.出来时,白眼砸得我晕头转向。她们常常一声冷哼,轻蔑地评论着,若她们也会唱歌,哪里还会轮得到我这个僵硬得如同木偶的人,行走在常大人的跟前?

她们在那吃吃地笑,我却在这哧哧地喘。

也不知是谁多说了一句,说我这般苦练,就是为了在初冬的宫宴上,给陛下献艺。

“就她?凭什么!”

不忿声顿时此起彼伏。

不过只是歌唱得好点罢了!不过是唱了大理寺陈大人的词罢了!搞得谁还不会似的!

凭什么就让她去献艺!

叽叽喳喳,吵得头痛。

此时谁要是能把我的位子给顶替了,我真的是巴不得!

然而严良不发话,她们就算有心争夺这个献艺的机会,也不敢闯到严良的面前将这事挑明。只能眼睁睁日复一日地训练,然后绞着帕子在一旁对我冷嘲热讽。

身上的疼痛和疲累已经让我没有心思去理会她们,常常闭了眼睛,蜷在一旁闭目养神。

这也不知触怒了她们的那一根神经,三五成群聚在我的不远处,碎碎念着:“还不曾攀上高枝当娘娘呢,就在这儿摆起谱儿了!”

“麻雀儿就是麻雀儿,就算粘上雉鸡的毛在陛下面前晃悠晃悠,也没人会把它当作凤凰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从她们的谈话中,我也算大致听明白了。原来在她们的眼中,宫宴献艺,是一个成为娘娘的机会。

这一时让我想到了阮尘。

他……

他……

他……

我想着他最后一次来教坊时,前呼后拥的样子,还有杨子劲提起他时,那副鄙夷的神情——心里隐隐地好像有了个答案。

但我不敢深想了,既是为阮尘,也是为我自己。

我不想当娘娘。

踏入这个时空这么久以来,那种仗着自己是穿越者,便可以掌控一切的自信已经在千百次的锤打中消磨于无形。我并不认为,以我的智商在进宫后能活过两集。

既然如此,不如不进。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即便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也想要活下去,与我爱的人在一起。以命搏归途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我不想进宫,不想当宫妃。

我只想要罗之幽,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我在这个世界的人生。

这件事情我也曾旁敲侧击地暗示过严良,比我腰肢细软的教坊女多了去,比我渴求在皇帝面前谋得一席之地的教坊女也多了去,可为什么非得是我呢?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许你这个不知从何处乍现的妖孽冒名顶替寒月吗?”

我怯怯地摇头。

严良便笑了,狭长的眼眸里藏着一片幽深,他直起身道:“我养她十二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她在陛下面前得脸。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死了,你却出现了。所以啊,你还认为自己可以逃得过么?”

逃不过了。

我的心陡然坠落下去。

原来我以为的幸运加持,竟从头到尾都是他人的算计。

陌生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好事,不过是一重又一重我们从未了解过的圈套……

当局者迷。

在知道自己逃脱无望之后,我只能顺着严良的要求去做,去唱曲去练舞,去让自己无限地贴合早已死去的寒月,她会的,我要会;她不会的,我依旧要会……

这一步一步踏天梯的过程,终于让有的人忍不住了。

教坊舞部第一部的初云找到了我,嘘寒问暖,姐妹相称,关怀备至。

我本该怀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奈何来到教坊这么久,我和她分属不同的乐部,从来都没什么冲突,不免就放松警惕,结果没有想到,她借着带我到教坊后园池畔赏月的功夫,竟然意欲推我下水。

清冷的月色之下,她绝美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她说,寒月,你我相差并不多,凭什么你可以名动京城,受尽王孙公子的青睐,甚至还可以被严良推举着去宫宴献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宫中娘娘,而她就只能在教坊中,挥霍青春?

凭什么?

不过没关系。

只要我死了,严良就不得不选她了,到时候她就有机会在陛下面前献艺得脸,如同阮尘一样,随侍在帝王身侧——不,应该会比阮尘更出色,毕竟他是男子,而她则是女子。

求生的本能让我和她厮打起来。

她摁我的头,我揪她的发。尖锐的指甲刺入彼此的皮肤里,我们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俩都知道,在这种两人半边身子都探出栏杆一半的情况下,谁先松手,谁就是必死的结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暗中佑我,初云一个没有站稳,竟一头往湖中栽了过去,我顿时慌了,死死撑着栏杆边上才没有让自己被她一起拽下。我眼望着她在池水中挣扎沉浮,想要呼救却被一口又一口湖水呛得无法发声,那一瞬间,罪孽于我心底滋生蔓延……

我死死捂着自己的嘴,生恐自己因恐惧而发出声音,而后四下观望,确定目所能及的地方无人往来后,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后园。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中,我才惊骇地发现,初云尖锐的指甲在我的胳膊上,划下了几道极深极深的伤痕,触之剧痛。

我在房中胡乱翻找,将严良先前送来生肌的药物涂在患处,但很快那郎子浓烈的药味就在房中弥漫开来,惊慌失措的我不得不又用湿巾将厚重的药膏抹去,打开窗户将这难闻的味道散去。

可直到做完这一整套后,我的手还是颤抖得十分厉害。

我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我杀人了,还是仅仅算见死不救。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条性命于我手中消逝。可我要是不反抗……如今在池中挣扎着的就该是我。

那一晚,我一宿未眠。

我本打算摸索出罗之幽送我的玉佩,寻求一丝安慰的时候,才赫然发现,玉佩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

那一刻,天都仿佛塌了下来。

只有一种可能……初云落水的时候,将我的玉佩一并撕扯了下去。

我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恐惧、后悔、怨憎……无数的情绪如滚滚浪潮翻涌而来,将我彻底吞噬。

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可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要怎样才能让初云的死和我完全脱离干系?

是初云先动了杀机,所以我与她的行踪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如今她已经溺水而亡,若我死咬牙关,拒不承认我与她见过面的事实,是不是就能谋得一线生机?

不。

一定能的。

我安慰着自己。

这不是我生活的那个布满天眼、笼罩法网的世界。只要无人看见,那今晚的一切就已经随着初云的死亡而埋入九泉,唯天知,唯地知,唯我一人知。

更何况,教坊之人是贱籍。我如是,初云亦如是。这个世界里,谁又会在意一个贱籍的生死存亡呢?

惊惧的眼泪流尽了,我低笑出了声。

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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