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说:“今天,就审讯到这里。楚生,你要如实交待,不要心存幻想。你要是再想到啥,随时都可以说,你养伤吧。”赵钢和两个警察走出了监护室。在监护室门口,赵钢说:“对这里加强警戒,严加防范,不要给嫌犯留下可乘之机。”
……
在刑侦队赵钢队长的办公室里,一个警察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李明和王亮坐在长条椅子上等待赵队长。这时门开了,赵钢走了进来,看到李明,直接走到李明跟前,李明赶紧站起身子。赵钢说:“楚生已经交待了作案经过,检验结果也都出来了。你们的嫌疑彻底排除了,这几天委曲你们了,你们不该跑啊。”
“只要能抓住凶手,这点委曲不算什么。我知道,我们一跑给你们破案增加了难度,但是,我们不跑,我们说的话谁又信呢,只能也去找凶手,抓住凶手洗脱自己。”李明说。
“事情是要讲证据的,你是有文化的人,这事你应该懂。现在已经没有你们的事了,你回去处理夏君的后事吧,它只是一般的交通事故,你可以刑事附带民事起诉楚生。”
“哎,算了,人都死了,还要什么?”李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要节哀,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把后事处理好吧。”赵队长安慰地说。
“她做的太过分,不值得你为她掉眼泪。”王亮愤愤地说。
“人都死了,啥也不说了,你们走吧。”赵队长说。
“谢谢赵队长。”“谢谢赵队长。”
李明和王亮走出了公安局。
……
在化肥厂的生产车间,由副厂长、厂办主任、车间主任组成的一帮人正在陪同着刚刚到任的郑厂长检查化肥厂的生产情况。走出车间,郑厂长说:“这段时间咋生产下降了?”
车间主任说:“还不是没有煤了。”
“没有煤了?那不是还有一座大煤山吗?”郑厂长指了指化肥厂燃煤存放场的大煤山。
化肥厂的燃煤存放场就在生产车间旁边,占地面积足有六亩多地,在燃煤场上有一座大大的煤山占了煤场的大部分地方,大煤山旁边靠近场边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煤堆。小煤堆和大煤山简直无法比,就像乒乓球和篮球。所不同的是小煤堆虽小但却闪闪发光,里面的每个煤块都是亮的,好像人的眼睛,是活的有灵性。大煤山就不一样了,黑乎乎的一片,每个煤块也是黑不溜秋、死气沉沉,没有灵性。
“那个大山是矸石,不是煤,那个小堆才是煤。”车间主任解释说。
“啥,矸石?”郑厂长不解地问。
“矸石,就是煤中的石头,也是黑色的,但是不能烧。”车间主任解释说。
“没有煤?只有石头,咋回事?”郑厂长严肃地问。
“这,这。”车间主任没有回答。
“咋啦,咋不回答了?”郑厂长发火了。
“是这样的,”厂办主任急忙说,“本来我们的用煤都是由大王庄的卫东供应的,他每次进了煤,然后再把我们从煤中捡出的矸石拉走。自从张厂长出事后,他结不了帐,就没有给我们进煤了,矸石也就没有拉了。”
“这堆矸石都是他当做煤卖给化肥厂的?”郑厂长继续问。
“是这样。”厂办主任说。
“他是谁介绍的?”郑厂长问。
“张厂长,他给我们扩煤已经很多年了。”厂办主任说。
“他们用矸石洗化肥厂的钱,这是坑害化肥厂啊!立即向公安局报案。”郑厂长指示厂办主任。
“好的,我马上报案。”厂办主任离开人群向厂办公室走去。
……
大王庄村的村北是一大块的水浇地足有五六百亩,是全村人的口粮。刚浇过冬季保苗水的小麦长得绿油油的,焕发着勃勃生机,一点点冬天衰败的迹象都没有。沿着麦田中间的小道向北走到尽头,下面是一个小坪,只有屁股大一块地,没有庄稼,是留着春天种瓜、点豆用的。小坪上有一个坟,坟上的土还没有长草,坟上还插着招魂幡,这就是夏君的坟。
李明手里提着个大包来到坟前,放下包,绕着坟看了看,用双手从地上捧起土堆到坟上比较低一点的地方,感觉差不多了,来到坟前,从包里拿出香点燃插在地上,拿出供品摆在地上,把混有米和面的水在坟前倒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下点燃纸钱和纸衣服。李明的泪水再也抑止不住了:君,我来看你来了。我给你带来了饺子,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多吃点吧,多吃点吧。我还给你带来一些衣服,我怕你冷,你要多穿点,今年冬天太冷了。我还给你带来了好多钱,你多花点吧,不要省,如果不够了,你就给我托个梦,我来给你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