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哪怕就是坐在路边,看车来车往,也是老人的一份乐趣,强过坐在家里孤单的看着时钟,算计着儿女们下班的时间。不会开电视,不会用电脑,甚至连门锁也不会开。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对待老人,用心的又有多少?扪心自问,我做的也不好。打开任何一个人老人的心扉,都会感受到深藏心底的苍凉,这份苍凉是生活的赐予,是人生的阅历,是他想对你诉说的故事。
人人都会老,你打算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度过自己的晚年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也是一个必须思考的问题。
缕不清思路的那个夏天。
那个漫长得让人失去耐性的暑假,薄薄一本作业,前几天集中紧张的赶完,剩下的一个多月在一开始拖得跟艳阳的树荫一样深远,那时按键手机的对话栏没有表情包,每个字的重量便沉重起来,一天被拉的很长很长,等待一条消息的空隙中,图书馆的铃声敲响与否?空气中的震动弥远弥深、隘窄的后门倚在斜坡然旁,足球场上缕缕横竖交纵的铁丝围栏被晒出绛色,心若是,中有千千结。
夏雨未央,最后一滴雨落下了不知以后,才有人轻叩庭门。在萦回中含有的纤小抒意的二度音程刚刚莅来之际,她摘下耳机,置上书签,往玄关走去。
她听到母亲对着门口的男孩说了两次“她在房间看书,孩子,先进屋里坐坐吧。”
男孩女孩互相注视着,仿佛对方的眼中有槐月底尚未蒸发的露珠。
蝉声里,偶像剧的对白、吵闹声钻出门扉窗缝,母亲掀帘而入,端进来一碟西瓜,顺势拿起遥控器调高了几度,“空调不要开太低。”说了两次她还没反应,原来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出去活动一下,跑步或者去图书馆看看书吧。”
她扶起脸蛋,撑着桌面惺忪的回答:“嗯,但是现在下雨,等雨停吧。”
“嗯,等雨停吧。”
丰腴的雨水连日不歇,望着窗外被揉皱的小巷,远处淡出淡入如烟的校园一角,蹲在屋檐下的雀鸟嘴里衔着一朵荼白的叶草,整下午听着no.32op.111第二乐章,那些粘人的思念......晴朗的遐日何时能挑破空中这些郁结的乌云?
而大人的时光,则总是如此稳定美好,难道人生有某个坎,在一定年岁时出现,跨过,则轻松备至?
今晚大概是吃盐水毛豆、排骨、腐乳,时光时光,这种忙碌的日子、这种稍不注意一管笔又写完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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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长似岁闲方觉。
父母仿如历劫过后,“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
而这段日子犹如no.32op.111曲中那一段高声部跑动一般,更张重复,苦涩中的甘美升腾而起,难以捕捉。
日长何计,偏逢连日雨。
她把那段序曲一般的大雨珍藏着回忆起来,她守着更深处的,沾着泥的、经过湖边鹅卵石的、慢慢走近图书馆的回忆。
她的安稳感,心脏每一次清晰可闻的搏动,空气的流动声,沉浸在失去重力的中心。
一切都是漂浮的—不只是天上疏密有致的云朵,充斥着空气的小水珠、夏夜特有的蝉鸣蛙鸣、墙壁沾湿的教学楼、来往的一句句话,甚至是小小湖面如镜的一双倒影。而一旦云朵被风吹散,小水珠凝结、蝉鸣蛙鸣由近而远的飘走,教学楼在铃声中关上大门,她一次次等待又重新接纳,每一句话来往飘出,随即金光闪闪的铃铛隐秘随剖裂而出,话语结束却延长至远,他们互相猜测每个疑问句后可跟随的陈述句、感叹句、祈使句。
话音甫落。
新霁之始,从阳台可以望到倒映在湖面的的叠影,他们走在湖边,一洼洼积水,时仍有汨汨残流经过,她在用上一句话来猜测下一句话。
时间有这么长吗?因为这样的夜晚如无数个夜晚一般的漫长且珍贵,那些难于尽然时,因由历数命数和爱情,脚下圆润的鹅卵石松弛滚动起来,年岁有数,出生亦业以如定,此间除呼吸心跳、周遭所遇、由心而发,日升月沉交替,延展起止莫不可盈视,纵时不作美,亦无可訾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