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闲就来。”老人和小孩，总是话不太多，周四毛仔就是这类老人，他仍不忘交待曾允非，“要好好读书，不要和妹妹打架。”其实，曾允非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小学时期的奖状，要带到枫林排给他也看看，以致于有些奖状贴在周家的墙上。再说自从琪玉在他家寄宿，他们兄妹就很少打架了。
陈母正要上芙蓉菜市场，在天井正遇见曾允非进到门来，她对曾允非说她要去买菜，琳琳在楼上。
曾允非把茄子、毛豆交给陈母，他第一次到陈家的砖瓦房来，他走上楼总不免蹭出一些动静。本来如果是谭琳琳的表姐表哥或者邻居整出来的动静，她都会喊出“吵死了”这样的话语。陈家的砖瓦房二楼，谭琳琳还穿着睡衣，走出阳台，她蓬松着头发，没有洗漱。她一看是曾允非来了，才记起来他今天来是和她一起补习数学，方蓉姐今天正会去到。她立马捂住脸，捂住蓬松的头发，“哎呀，你等我会。“她便又关上房门，也没拉上窗帘。
曾允非能看到玻璃窗旁便是钢琴，她拿梳子对着镜子梳头。曾允非转身也就趴在阳台栏杆上，陈家老宅的电话响了，他不经意间向窗内的谭琳琳说，“你家电话铃声响了。”
谭琳琳此时脱得只剩内衣、内裤，睡衣披在衣架上。“曾允非，你这个流氓。”她见曾允非看到了她。她捂住胸口，拉下窗帘，说道，“那你快下楼接啊。”
“哦。”曾允非第一次见这样美丽的女子，穿得正剩下内衣内裤。他下楼去接电话。
“琳琳，璐璐昨晚感冒发热正在医疗社，方老师说不来大夫巷，她叫咱们自己复习。”曾允非在楼下对琳琳说道。
“你等我会，上阳台来。”琳琳在房间内大声地对一楼的曾允非说。阳台上，雾气依旧，但阳光正努力地穿透雾气，至少会比一楼暖和些。
阳台上放着青松盆摘，修剪得当，应该是陈母的园艺水准，也有芦荟、仙人掌。“你看什么呢，隔壁看美女吗。“谭琳琳这才换好了衣服。
曾允非不知道隔壁就是王梵家的砖瓦房，王梵这时候也还没醒来。“我在看隔壁二楼的盆摘。”那正对着邻居的阳台栏杆上，有挪动的痕迹。
“你刚才说什么？”谭琳琳边走下楼，边对曾允非说。谭琳琳要去洗漱。
“我在看隔壁二楼的盆摘。”曾允非跟着谭琳琳。他们的气氛好像公主招入驸马。
“再上一句。”
“没了。”
“璐璐怎么了？”谭琳琳这才记起来曾允非说了些什么。
“璐璐感冒发热了，现在还在医疗所。”曾允非说。
“我们今天放假了。”谭琳琳听说不用补课，有点高兴。
“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
“我回家啊。”少男少女如果独处在一起，就容易下句话接不了上句话。曾允非接着说道“我回家复习。”
“方容姐姐说不是叫我们复习嘛。”曾允非正随着谭琳琳走到了一楼陈家老宅在这打了一口压水井，谭琳琳拿着洗脸盆，放在压水井的水龙头下，说，“你给我压水吧。”谭琳琳装了一杯水，漱着口。谭琳琳以往是穿着睡衣下楼洗漱的，曾允非来，他才先穿着好衣服再洗漱。
“哦。”曾允非只能答应道。
“我听方蓉姐姐说你们老家有好玩的地方。”
“哪有，没有。”曾允非继续压着水，漏花窗那边，却看到王梵的身影正下楼来，曾允非压的水装满了洗脸盆。
“带我去嘛。”
“你要去哪？”曾允非没记住她们的对话，只是说了这句话。
“去你老家啊。”
“哦，好啊。去我老家。”那身影早就不在漏花窗的视线，曾允非这才说道，“这么冷的天，去曾家村干嘛，我家里人都在城里，只有大伯、大伯母在家。”年初曾鉴传和周英仍然去了东海，东海新城开发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不冷。”谭琳琳拿毛巾洗着脸，井水冒着热气，没有自来水冷。
“你数学这么差，我还是和你在这复习吧。”曾允非看着这天，仍然是雾气，没有回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