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随即指出问题的关键:
“她的孩子还小,她婆婆平时帮她带吗?”
大妹笑了:
“她婆婆任劳任怨了一辈子,从她休完产假就一直在上海帮她带孩子做家务。”
我也笑了:
“所以,你侄女是个万里挑一的白骨精!”
“那哪行呢,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眼睛。”公公粗声粗气的说完,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卷,又拿唾沫沾了沾烟皮,点上了。
吧嗒吧嗒的吸起了烟,不出声了。
李老太又接着说“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毕竟是一血同胞的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现在老四遭了这大罪,你们可不能不管他啊,能出多少出多少,今儿都在这儿表个态吧”
老大家的媳妇姓张,叫张雪儿,算是三个媳妇里最拎得清的,当下说“妈,都说救急不救穷,老四出事,当雪儿嫂的也不是不心疼,可家里情况你也知道,妮子跟招娣还小,我跟老大就出2块钱吧”
老二家的是个泼辣的,平时一直是被李老太压着,积了不少怨愤,不乐意的说“哟,雪儿嫂还是有钱,一出手就是2块,我们可不像雪儿嫂就生了俩丫头片子,负担轻,我们牛娃跟铁蛋可是要给老李家扛大旗的,别说2块,1块都没有呢”
老三家的,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眼见二嫂又拿家里的俩大小子,压了雪儿嫂一头,也不着急表态,反说“要我说啊,二嫂说的也没错,家里都靠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每月还得给公中交钱,剩下两个大子都是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扣出来的,比不得老四,他除了种地,可还卖着豆腐,做着好生意挣大钱呢,我们胖丫还小呢,再说我又要给胖丫生小弟了,不是我们不给,一是真没有,二来咱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到时候缺钱,上哪找去”
见这三个媳妇除了老大家的雪儿拿了两块,剩下的都花样理由一大筐,说了半天就是一个子不出,李老太手哆嗦着,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激动的说不出话。
公公看儿媳妇们都这态度,也是一阵心寒,把烟屁股扔地下,用鞋底蹍了蹍。看火完全熄灭了,这才清了清喉咙,说:
“你们就是不看我跟你妈,也得念着老四给你们的好,你们想想,结婚的柜子,桌子,凳子可都是老四一根木头一根木头给刨出来的,牛娃跟铁蛋花钱念私塾,招娣跟胖丫穿的新衣服,老四哪个没舍得花钱,做人可不能亏了良心啊”
老二媳妇又急了,说“爸,我可不是不念老四的好,可他这眼睛,人金大夫也说治不好呢,到时候去县城,治的好治不好还不知道,那就是个无底洞了。”
公媳下面紧 公公干儿媳雪儿全文
看爸妈又要火,李老二赶忙拦住自家媳妇,说“你少说两句”
老二媳妇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立马呛声“好啊,你个李老二,现在是要研磨媳妇了不成,想当年,我跟你的时候……”眼看,越说越委屈,这就要哭了。
要说李老四原来心里还存着几分希翼,这时也听不下去了,过来说“都别说了,二嫂,你别委屈,二哥,你也别不要说二嫂了”
不待说完,李老太就哭天抹泪的喊上了“我苦命的幺儿,你这眼睛咋样啊,疼不疼,告诉妈。”
李老四握住李老太的手,说“妈,我不疼了,”又接着刚才的话说完:
“二嫂也没说错,我这眼睛,金大夫说是治不好了,去了县城,治的好治不好还不知道,不说别的,万一治不好,来回路费也白搭了,让哥哥嫂子为这事吵架,到让我这做弟弟的心里过意不去了,这眼睛,我不去县城治了,又不是都瞎了,我还有一只眼睛,看得见就行了呗”。
说完,还咧嘴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泛着苦涩的味道。
虽说,李老四委曲求全算是了结了这事,却也在全家人的心里埋下了一个解不开的大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