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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不要别添了 爹爹不要塞珠子进去了

来源:作者:时间:2018-06-08 11:07:55点击:

 

爹爹不要别添了 爹爹不要塞珠子进去了

爹爹不要别添了 爹爹不要塞珠子进去了

  爹爹喜欢盖房子。爹爹盖的房子一座更比一座强!这在三里五村是有口皆碑的。

  土话说:庄户人的根,房檐下扎得深。可见房子对于农村人的重要性。

  爹爹这一辈子究竟盖了多少座房子,恐怕连他自己也要掰着指头仔细算一算了。

  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母从早到黑在生产队里辛辛苦苦干一年的活,也仅够我们一家几口勉强填饱肚子。

  每天清早,晨光刚刚濡白了窗户纸,母亲便起炕了,她利落地梳理一下浓密的齐耳短发,从土窖里扒出一小筐地瓜和两个翠酽酽的青萝卜,洗好,地瓜切块,萝卜擦丝,一起放进大锅里,舀上半锅水,再抓上一把大粒盐,生起火煮。许是因清汤清水的实在太寡淡了吧,母亲想了想,又从盛粮食的瓷缸里掏出一把花生米来,搁在碓臼里叮叮咚咚捣烂了,加进锅里,算是给这锅乱炖加入一点荤味了。母亲管这种饭叫:咸饭。

  这便是我们一家人全天的吃食了。

  我讨厌吃地瓜,那全无一点新鲜感,粘乎乎,甜不甜咸不咸的,哽在嗓子眼里,难以下咽;就是吃下去,肚子也抗议,咕噜咕噜地翻腾着难受。好多次,看着那满锅烂乎乎的地瓜,我紧绷着脸,欲哭无泪。可娘说了,除了地瓜,家里哪有可吃的东西呢?生产队里的麦子基本上都交公粮了,剩下那可怜的一点每家分几斤,咱还要留着给你叔叔盖房子娶媳妇呢!

  我不记得叔叔,娘说在部队上当兵,今年就要复员了。爹娘四处托人说媒,可人家都嫌孤儿寡母的挣不了几个工分日子艰难。费了好些周折,终于在邻村定了一门亲事。这个媳妇倒爽快,托媒人捎来话:俺不怕没爹,只图人好!但有个条件,过门时必须有个“窝”住,不能和大伯哥家挤一块!

  夜深了,我一觉醒来,昏黄的煤油灯下,爹爹仍坐在炕前,用哥哥写过字的作业纸卷着旱烟,不停地抽。烟火忽明忽灭,照着爹爹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暗淡。

  “……十岁时俺爹就撇下俺们走了……俺娘软弱,凡事没有主张,撑不起家来。弟弟从小就依靠我,把我既当哥又当爹。我可不能亏待他啊……”

  娘沉默着,半天,很斩截地说:盖吧,既然跟了你,我认了!

  可是家里实在太穷了!除了两间土坯房和一张吃饭的简易木桌,还有一家人睡觉的土炕外,什么都没有了。看看四壁空空的家,父母很犯愁。

  那天,爹爹从集市上赊回一头小猪仔,雪白的毛色,像蒙了一层未融化的雪,这干净的底色上,偏巧却在两侧肚皮上各绣了一朵黑月季,娇艳地开着。它摇晃着光溜溜的小尾巴,憨憨的眼睛直直望着我们,咴咴地叫,一副极信任的样子。可爱极了!娘说:你们几个放学回来不要贪玩了,好好挖菜喂着,喂滴肥肥滴,年底卖了给你们扯布做新衣裳穿,还能吃上香喷喷的猪肉炖粉条呢。

  新衣裳——这是多大的诱惑啊!我低头看看自己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裤子,心里掠过复杂的感觉。那天在村头,小叶还和两个男孩笑话我老捡哥哥的裤子穿呢,说我像个假小子!猪肉炖粉条——我的胃开始咕咕地叫,那可是只有每年八月节和过年那天才能吃上的美味啊!我舔舔舌头,心里美滋滋的!

  诱人的希望在眼前招展,人就能生出无穷的力量来。每天,我和两个哥哥三个人比赛似的绕着田间地头一筐筐地挖野菜,回家再把它切碎了,拌上少许的糠。看着小花猪贪婪地吃着,一天天慢慢长大,光滑的白毛泛着亮亮的光泽,那两朵黑月季愈发灿烂、招摇了,心里密密的甜。一天天掰着指头算。

  春来了,夏来了。“梧桐花,紫婆婆,回身张开绿萝萝,引得知了来唱歌,知了、知了,她在和我说:俺口渴,俺口渴。”

  知了飞走了,梧桐树叶凋落了,满树干黄的叶子,被秋阳吸尽了最后一点点水分,凉风一吹,便无力地滑落下来,铺满了院子。那花衣裳啊,猪肉啊,像有了生命似的纷纷在眼前活动起来了,晃得我张不开眼。

  春节的鞭炮声稀里哗啦欢唱着,我穿着簇新的花裤花褂,拽着娘的手穿街过巷挨家拜年。婶子大娘们不住声地啧啧称赞:哎呦,小妮子,今天就跟花蝴蝶似的,真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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