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曰姨姐坐在靠门的沙发。习惯性地竖耳听门边经过的脚步。一个陌生的轻轻的脚步走到门边停下。打开门居然是孙女。
“奶奶,妈妈生了一个妹妹。”孙女进门说道。媳妇一年前终于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菜农。菜农对媳妇很好。媳妇本就是例曰子的人。日子越过越好。
姨姐紧紧搂住孙女。她知道媳妇也没空疼这娃了。那天姨姐带孙女去吃了她一直想吃的牛排。晚上睡觉时把孙女搂得特别紧。只是孙女明显话少了。
孙女很规律地一周来姨姐这一次。姨姐从孙女周一早上离开,就盼着下个周日快点来。所有的心思想法都用在周日。孙女来了。便把积攒一周想好的菜式、饭食做将出来。眉开眼笑地看着孙女吃。晚上睡觉时,孙女又渐渐恢复叽叽咕咕和姨姐说话的习惯。
姨姐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一周生活所有的重心都为了周日。一周接一周,直到姨姐的手病了,这样的日子也断了。
姨姐的手握不住东西。握不了锅铲,做不了饭。做不了孙女的饭,也做不了自己的饭。孙女来得少了,屋子和姨姐的心都空寂了。姨姐坐在门边很难再听到孙女轻轻的脚步了。
孙女的脚步少了。钟点工阿桂咚咚的脚步声每隔两天就在楼道响起。
阿桂是个粗眉大眼旳姑娘。做事走路带着虎虎的生气。给空寂的屋子带来生气。阿桂毎隔两天来给姨姐做够两天吃的饭食兼打扫卫生。姨姐只有这时候才有人说个话。
渐渐地,姨姐习惯和盼望着两天一次阿桂带着虎气咚咚响的脚步声。
只是今天是中秋,阿桂不会来。姨姐又竖耳听,她想听到儿子的脚步声。
自儿子下跪后,姨姐默认了儿子的婚事。但只承认孙女的妈是自己的媳妇。儿子借调外地,家里家外都是媳妇在操持。儿子却在外地有了婚外情。姨姐恨透了不讲情义的儿子,和儿子认定的女人。
儿子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一次来看姨姐距现在也快一年了。
夜暮降临,姨姐看着窗外依次亮起的灯火。是家家吃团圆饭的时候了。楼道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姨姐激动得有些颤抖。是她的儿啊。是她怀胎十月,辛苦拉扯大的儿,是她心心念念最亲的儿。儿子终于来了。儿子终于记得在团圆的曰子里来看自己了。姨姐激动得抹了抹眼中的泪花。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姨姐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儿子正低着头。门突然打开,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对上母亲滶动的双眼,提高手中的月饼递了过去。
“这是给您的。”儿子有些不自然。
“进来啊,别在门口站着。”姨姐将月饼放在门边的小桌上,有些兴奋地过来拽儿子的胳膊。
我跟老婆姨姐睡觉 我和姨姐床上那些事
儿子往后退了些,嗫嚅道:“不进去了。她们母子还在下面等我。我们去吃饭经过这里。”说完,不敢看姨姐。逃也似地下楼去了。
姨姐关上门,听着儿子的脚步走远。终是不舍。去到临街的窗往下看。儿子正穿过街道。跑向站在街对面的母子。姨姐能看见中秋月光下儿子脸上的笑容,和迎向他的女子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