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像朦胧而模糊的梦境一般,甜蜜,温馨,美好,永恒。
而此时,在这漆黑的夜晚,周围一片黑暗,远处楼宇中依稀的灯光,也显得那么的微弱和无力。
她孤独的一个人,深陷在无尽的黑暗中。
周围没有同学,没有朋友,连她最亲密的爱人,也痛斥她在作孽,曾经只属于她的心早已经离她而去。
最心疼她的母亲,这次也不近人情地远离她,让她孤军奋战孤立无援。
她曾经最敬仰的父亲,给予她的也是暴怒而无情的巴掌,打醒了她多年以来积累的渴望和尊重。
连她最亲近的孩子,也被放在别人家照看,自己无法顾及……
没有人可以听她诉说,也没有人明白她的选择,更没有人来同情她的感受。
她就像黑夜中那棵孤零零的树,任秋风在吹荡,洗涤,打落她所有伸展的梦想,让她在秋风冷雨中孤独暗淡地沉默。
整个世界是沉寂而落寞的。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悄然入睡。
顾安安躺在空荡荡的床上。
偶尔能听到动车滚滚而过的声响,竟像她的内心沸腾,焦灼而不安。
思绪宽广无边,犹如夜的深沉,庞大而无止境。
顾安安仿佛看到黑暗的世界,像翻腾的大海,波涛汹涌,狂风肆虐,灰蒙蒙的天界被迷雾层层笼罩,透不出一缕光亮。
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看清世界的面目,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愈发的黑暗,愈发的纷乱,愈发的孤寂。
困惑和无助,她仿佛又感受到了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穿过她的黑发,抚摸在她的头上,让她浑身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那种温暖,她是那样地向往,渴求,祈盼和奢望。
回味着这种温暖,依恋着这种暖流,她终于缓缓入睡。
第二天清晨,顾安安起床,望着镜中睡眼惺忪的自己,她选了一套米色的西装。
不知道今天要出席什么样的场合,她的工作,总是安排的突然,又突兀。而西装是最保险的,万能的,她必须以不变应万变。
她选了一枚湛蓝色的胸针,端庄的气质立竿见影地被衬托了出来。
她又带上她儿子每天睡觉要抚摸的小狗玩具,祈祷这只小狗能让儿子安心地待在幼儿园。
远远的,她看着韩未牵着两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一蹦一跳的,玩得非常开心。
可一走到幼儿园门口,源源就醒悟了,他不干了。
“我不上幼儿园,我要回家,我不上幼儿园,我要回家!“他转身就跑,被韩未一把抓住。
“源源,和哥哥一起上幼儿园吧!“
“我才不去呢,我是不会去上幼儿园。奶奶,我要奶奶!”被抓住的源源倔强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