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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闺蜜一起穿了

来源:本站作者:时间:2024-05-08 22:47:20点击:
我和闺蜜一起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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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爽刚一睁开眼睛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一个穿着古装的少女正薅着她的领口对她怒目而视!

  叶爽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她刚才不正跟大容子在家喝酒庆祝大学毕业呢么。

  少女怒骂:“你这个贱人!”

  叶爽正要反击,突然见少女仿佛断电了一样一动不动满脸惊恐震惊,然后少女颤抖着倒退一步原地转了个圈,夸张姿态像极了大容子。

  “我艹!”

  少女跺脚怒叫,然后狂搧了自己一耳朵,“我的汤山大别墅呢!我的爽呢,爽啊?叶爽!”

  少女在大殿中来回奔跑,揭起桌上的茶壶盖找她家的爽!

  这时叶爽颤巍巍地出声了:“大容子?我是叶爽啊。”

  白容仿佛晴天霹雳,先是倒退三步,然后又呼啦一下冲过来激动的抓着叶爽的手臂。

  “我艹!什么情况啊!”

  叶爽和白容穿了,她们穿到了一个仙侠世界,白容穿成了天族太子妃龙族公主水容衣,叶爽穿成了太子侧妃木族公主木青思。

  太子妃痴爱太子,而太子侧妃是太子的初恋白月光,这是水容衣的小侍女说的。

  “妈的,说好了牙刷可以共用,男人不能共用,一辈子好闺蜜,没想到穿到这让一个狗男人给睡了!”水容衣抱着木青思痛哭流涕,“我脏了,我洗不干净了,爽,我对不起你啊。”

  木青思淡定的抱着她拍拍:“没事,洗洗就干净了。”

  “爽,我肚子不舒服,热热的,妈的,难道我他妈怀了,艹!”水容衣恨恨的骂。

  现在怎么办?

  水容衣问。

  木青思跟水容衣坐上桌边商量,留在天宫少不了要跟太子夫妻生活来个三人行,这个她们绝对不能忍。

  “先跟太子把婚离了吧。”

  木青思冷静道,“先把证婚证办了,对了,古代的离婚证叫啥,休书是吧,我们一人一封先把太子休了,然后打包先离开天宫再想办法。”

  木青思与水容衣赶紧一人一封休书写好签了大名,把休书摆在最显眼的桌面上,就开始打包准备跑路。

  跑路必备的就是钱,木青思在承欢殿里上下搜刮一通发现原主真是穷的叮当都不响。二人又跑去水容衣的碧水殿,一下乐坏了,原主水容衣果然财大气粗床都是镶宝石的,用的碗都是包金的!

  水容衣把床头的夜明珠都抠下来了,忽啦背了一麻袋扛上肩,她腰肝也直了:“爽,这么多够了吧。”

  两人各扛一麻袋,太子在魔古山出差平魔乱不在天宫,木青思与水容衣跑到太子宫里顺了出宫仙令二人火速从南天门跑路!

  ——

  “是你!”

  绿衣少女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黑眸中露出惊诧。

  黑衣男子蒙面,半边额头三道蓝纹,声音沉而模糊:“竟被你认出了,这下更不能留你了。”

  画面突然扭曲一片炽热火红如血!火红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一只竖起的绿色巨瞳,巨瞳中间有一道黑色竖线如无底深渊!

  绿瞳黑色竖线之中突然飞出一团蓝光!

  青瓷……

  扭曲的画面中。

  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

  ——

  “……!”

  我去,木青思睁开眼睛,她才发觉自己刚才打了个盹,又梦见那个画面了,她在穿成木青思睁眼之前正梦到这个画面。

  木青思靠在树上肚子饿得咕咕叫,水容衣睡在她旁边嘴里念叨着巨无霸汉堡。

  木青思她们从南天门逃出来落到昆仑虚上,二人穿过来啥法术也不行光用两条腿想走出昆仑山,哪知道昆仑虚山那么多那么大,走了它妈的一个月都没走出来,而且昆仑虚根本就没有人。

  木青思和水容衣吃了一个月的野菜。

  “不行我们就回去给太子当大小老婆吧,好歹先吃饱肚子。”

  木青思塞往水容衣肚子里塞了把野菜,水容衣怒道:“不行,我们不能向封建黑恶势力低头,我行,我不是一般人!”

  木青思心里也挺怄的。

  为什么她穿成仙还会饿!

  想不通啊!

  而且这昆仑山居然找不到个野兔狍子啥的,这什么仙山啊,地狱吧!

  这时,突然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从天上飞落,落在了木青思面前。木青思不敢相信的揉眼睛,以为是自己饿花了眼。

  等到她发觉不是幻觉,她倏一下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大公鸡!

  今天鸡和她!

  高低得死一个!

  ——

  天宫。

  天钟敲响,悠远绵长,庄严威仪,一连敲了十九下,太子大捷归来了。

  “小仙拜见太子殿下。”

  南天门守将跪地恭迎天族太子白尧。

  魔界在魔古山作乱,太子白尧半年前领天兵在魔古山剿灭魔族,如今大捷归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

  白尧方回到自己宫殿,仙侍官古英便扑腾跪在地上:“不好了。”

  白尧坐在殿上,闻言抬眸。

  他生得清贵无匹,容色之绝天下罕见。

  他淡淡问:“怎么了,是太子妃又为难青侧妃了,青侧妃伤得怎么样?”

  古英紧张的额头冒汗:“太子妃、太子妃她和青侧妃一起相伴、私奔了。”

  “……”

  白尧单手托着左腕,护腕方解了一半,闻言他停了动作,半晌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太子妃和、和青侧妃私奔了,并留下了,两封休书给殿下您。”古英不敢抬头看白尧的脸色,赶紧走过去将两封‘离婚协议’捧上去。

  白尧拿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两张薄薄的纸。

  抖了抖,垂眸看去——

  ……

  木青思还在追那只大野鸡,她追得满头大汗累得跟孙子一样!她大喊——

  “别念叨了!赶紧来帮忙,捉到这只鸡我们就有鸡肉吃了!”

  “我没力气了,让鸡识趣点自己蹦到我嘴里!”水容衣实在是饿得站不起来了,她她么的是豪门千金啊,白富美啊,这辈子都没挨过饿啊!

  木青思追着那只五彩大野鸡围追堵截与它殊死博斗,那野鸡跑跑停停的仿佛在溜着她玩。

  木青思追着野鸡跑出老远,瞅着野鸡不动了,她屏住呼吸然后站在树下仰头看天装作放弃了,再用眼角的余光偷瞥着野鸡跟它斗志斗勇,看到野鸡似乎放松了警惕拿她当空气,于是她一个扭身眼中射出凶光一个饿虎扑食扑向野鸡——

  怦的一声巨响!

  木青思啃了一嘴泥。

  她没抱到大野鸡。

  她抱到一条人腿。

  白尧静静打量她。

  一看到来‘人’了,木青思强压着激动赶紧松手爬起来,她赶紧和白尧攀谈,“哥,有东西吃吗?”

  木青思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翡翠珠子递上去:“我跟你换吃的,这是帝王绿翡翠价值连城,我悄悄跟你讲。”

  木青思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一眼,凑到白尧面前压低声音:“这是天宫的宝贝,你千万别藱n鋈グ。闼的阕搅耍抑换荒阋恢患Α!

  白尧黑眸静静看着她。

  木青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她赶紧对着翡翠珠子哈了口气擦亮一点再次举起来:“真的兄弟,要不跟你换一只鸡腿也行。”

  “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尧淡淡一句。

  什么?木青思一头雾水。

  白尧一挥袖带着木青思与水容衣回天宫。

  ——

  原来他就是天族太子白尧。

  木青思被带回承欢殿,她站在殿里默不做声暗暗打量白尧,白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个子特别高,估计起码有一八八,身姿特别挺拔,长得特别好看。

  “跑到外面,鞋子都掉了,衣衫都破了,吃了不少苦么?”白尧突然蹲下身握住木青思的脚用手指轻轻抹去脚上的泥尘。

  木青思急忙缩脚!

  看他长得很通情达理,木青思决定和他实话实说,她拉白尧坐下,努力和他解释自己穿过来这件事,怕白尧不信,她还隆重向白尧介绍中国的高铁。

  木青思解释得口干舌燥,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根本讲不完,她连喝了一壶水。

  白尧听完以后却突然抿嘴一笑拉着她的手温柔问:“我半年未归,你可是生我气了,气得又和我胡言乱语。”

  木青思立刻抽手,她看出他和原主感情深了,才见面多会动手又动脚的,眼里的深情都要滴出油来了。

  白尧笑着走来抬手要捧木青思的脸,要吻她。

  “你别过来!”

  木青思下意识一个高抬腿横扫千军——

  她没能踢到白尧,自己先扭了脚摔地上,摔裂了胯还摔掉了两颗门牙。

  不等白尧来扶她,木青思捂着胯跑了。

  她走后,白尧目光沉沉,仿佛变了一个人。

  失忆前便不好骗,失忆后,还是这么不好骗。

  ——

  木青思去碧水宫里找水容衣,进门的时候她痛苦地扯了扯嘴角的肌肉,动作僵硬的先抬起右腿然后拧了半身,再抬起左腿。

  “你怎么了?”

  水容衣面前一盘大肘了正啃得凶残。

  “没事。”

  木青思呼哧吸气,保持淡定的微笑。

  水容衣怒摔大肘子:“我艹!你牙怎么没了!”

  看到木青思缺了两颗门牙,水容衣怒拍桌子跳起来吼:“么的那封建小太子他打你了!长得人模人样居然是个家暴男,反了他了!你等着,我弄死他!”

  水容衣抄起一只大肘子举起就要跑去跟白尧拼命,木青思一把拽住她:“真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点儿背……”

  “不行,他虽然没动手,但也是间接凶手,你等着,我要用世间最残酷的办法整死他!”水容衣抓着大肘子嘶拉嘶掉一块肉,眼里凝聚出邪恶的光!

  片刻后水容衣猥琐一笑:“我要睡死他!折磨他的□□!”

  木青思突然问:“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太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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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主要是为你出气,真的,我一身正气。”水容衣捧着大肘子咬一口,眼神坚定的散发着正义的光芒。

  木青思面无表情看她:“你再接着扯。”

  水容衣昂首挺胸:“爽,你居然不相信我的人品。”

  木青思夺了大肘子骂她:“你有个屁的人品!就是看上白尧了是吧,别装了。”

  水容衣嗫一口手指上的油,她幽幽道:“我真没装,我也没想到我冰清玉洁了二十年原来只是因为我眼光太高没碰到极品的帅哥,爽,别多心,我主要是为你出气,顺便睡睡他。”

  木青思从碧水宫回到自己的承欢殿,白尧正坐在窗前看书,瞧见木青思缺的两颗门牙,白尧忍俊不禁。

  “牙过一两天就会长出来,你是仙。”

  白尧走过来他双手轻轻扶住木青思的胯问:“这里还疼吗?”

  木青思身体僵硬住,白尧双手又移到她腰上握住,突然啄了下她的耳朵:“下次小心些,总是冒冒失失的。”

  木青思一把推开他,她肃着脸郑重声明!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木青思,别再对我动手动脚了,同房你更是想都别想。”

  真他妈闹心死了,木青思扶着胯,她一肚子火,穿成个尼姑多好,六根清净,穿成什么太子白月光,白尧那深情的眼神看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木青思扶着胯进屋歇着了。

  白尧盯着她进屋后眼神陡然一沉。

  她这般抗拒,看来想让她愿意同房是不可能的,他要另寻法子了。

  木青思躺在床上刚阖眼,外头的仙娥禀报说天后宫里的璃仙姑姑来了,请她到栖凤宫训话。

  “下班了,不加班,没空。”

  木青思胯正疼着,不耐烦的吼一句。

  她的门突然被震开,一个三十岁的金衣女子进来,她就是天后身边的璃仙姑姑。几个小仙娥一看到璃仙姑姑就跪在地上吓得头也不敢抬,一个个脸都白了。

  这个璃仙一张长脸,细眉细眼,眼神犀利,一脸的刻薄相,看起来非常不好惹,璃仙一进门一条捆仙索就把木青思捆走了。

  木青思被扔进栖凤宫正殿之中。

  天后高坐在殿上手扶着红玉凤首。

  木青思暗暗打量天后。

  天后穿了对襟广袖褙子,内着金色绣凤宫装,衣衫之上仙光流淌,贵气威仪,头戴九翅金凤冠,凤嘴坠着一颗金珠。

  天后看着就二十三四岁,生得冷艳无匹,鼻高悬胆,一双狭长凤眸宛如寒冬孤月,清冷冻人心骨,木青思感觉天后看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恨意。

  “青侧妃,见了天后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璃仙姑姑站在天后下首厉声褭n饽厩嗨迹厩嗨几辖艄蚝茫杉蛳卤悴欢旨惭岳魃难檔猓骸拔尾恍欣瘢俊

  她真不会啊,木青思硬着头皮现场求教:“我真不会,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放肆!”

  天后眼神中射出一股子寒光:“青侧妃,你好大的胆子,仗着太子宠你便敢在本后面前如此嚣张。”

  “来人!”

  天后厉声道:“太子侧妃胁迫太子妃出宫,顶撞本后,数罪并罚,押到龙劫渊受天雷百道!”

  木青思一脸蒙懵。

  她还没来及喊冤就被人给拖走了!

  ——

  “太子殿下。”

  古英匆匆走到殿中,白尧手捧着羊脂白玉杯,淡淡看他,问何事。

  “殿下,青侧妃被天后罚了。”

  白尧嗯了一声,他并没有当一回事,“罚跪了么,悄悄送个软殿过去,她体弱,地面太硬,她跪不得太久。”

  天后罚木青思是家常便饭,白尧并没有放在心上。

  “殿下,青侧妃被下狱龙劫渊,受一百道天雷,已经行刑了!”古英脸发白急得叫出来!

  白尧脸色一变,他瞬间消失在殿内!

  ——

  “参见太子殿下!”

  白尧现身天后栖凤宫,宫内的仙娥忙不迭的纷纷行礼!白尧不等她们入内通报一闪身便进了正殿。

  “你果然来了。”

  天后月良晕见他这么快便来,她眼中射出恨意,“你是真宠她啊,我不过罚她几道天雷你就急慌慌的赶来了。”

  璃仙姑姑眼神一变,她立刻喝退了殿仙服侍的仙娥然后将殿门紧闭守在门口。

  “母后,青思体弱受不了百道雷刑,求母后饶她这一回吧。”

  白尧拘着腰长揖不起,月良晕走过来挨近白尧身侧,她冷声道:“就因为你偏宠她,我才要罚她。”

  白尧立刻朝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贴近,垂着头不语,月良晕不住冷笑:“白尧,你现在躲我了,当初你和我在双生涯上看月亮花前月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躲着我呢!”

  白尧低着头唤:“母后。”

  母后两个字让月良晕当头一喝冷静下来,她一挥袖坐回凤榻上,“天雷罚咒已下,你心疼便代她受罚去,本后不拦着你们情深意重!”

  白尧闪身消失在殿内,月良晕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她愤怒一甩袖袍。

  ——

  龙劫渊。

  木青思被玄铁链吊在斩仙柱上,头顶电闪雷鸣!

  龙劫渊海水深得发黑,天上黑云厚重天地浑浊一片电闪雷鸣,一根缠着锁链的石柱矗立在水中,上面斑斑还有血痕,不知道捆了多少个人了。

  木青思脸发白,她感觉自己死定了!

  第一道天雷打下来,木青思身上皮开肉绽她疼到痉挛直接吐血!龙劫渊的寒风像剥皮的刀一样往她的伤口里钻发像要把她的皮剥掉!

  “青思!”

  白尧现身,这时又一道天雷以劈天之势砸下来,白尧一压腰压在了她身上替她挡了雷击!

  “帮我带遗言给容衣,让她赶紧逃离天宫!”木青冷满口鲜血冷静地跟白尧讲,然后她直接昏死过去!

  一百道天雷,木青思只挨了七道。

  白尧替她挡了九十三道!

  ——

  木青思昏迷了四天三夜才醒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水容衣坐在床头。

  木青思一看到水容衣的样子,激动的她垂死病中坐矫健地竟一下坐了起来!

  “你怎么成这德性了?你也挨天后罚了?”不怪木青思激动,水容衣额头肿得像打了二斤玻尿酸成了寿星阔,脖子上缠了一圈一圈绷带还在渗血!

  水容衣咝咝抽气拍着大腿怒道:“么的倒不是天后罚我的,主要是我自己自残的。”

  原来木青思挨了天雷被抬回来浑身外焦里嫩撒点孜然都能直接烤串了,水容衣吓得腿软差点没原地去世!当时她还没想找天后报仇一心只想救木青思,于是让人去请天宫人医官,结果天后不让请!

  眼看木青思进气少出气多,水容衣爆跳出雷,她抄起一把菜刀就冲到栖凤宫跟前要血洗栖凤宫,结果不自量力了被天后一袖子打得溃不成军。

  水容衣哪里会认输,于是她当场在凤栖宫撞柱子跟天后吼:“你敢不让仙医来给青思看伤,我就撞死我自己,我看你怎么跟水族交待!”

  结果她的龙头比凤栖宫的柱子还硬,凤栖宫的柱子都被她撞裂了她都没事,只是晕头转向原地转了个圈!

  水容衣一下怒了,她暴跳如雷一脚踹断了凤栖宫的墙柱,怒骂:“么的你个柱子都敢欺负我!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于是水容衣拿起菜刀就要抹脖子跟天后比狠,不让请仙医她就抹脖自尽!关键她还真抹,一刀下去鲜血直流啊!

  璃仙吓得腿都软了,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火爆烈性的人,水容衣是水族公主水君最宠爱的女儿还真不能出事,璃仙急忙劝了天后,天后这才松口让仙医进承欢殿给木青思看伤。

  “你傻缺啊,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真抹。”

  木青思心疼去看水容衣的脖子,水容衣缩着脖子讲:“主要是当时气氛烘托到那了,我当时一身热血不抹不行了。”

  木青思白她一眼,没听说过抹脖子还上头的。

  木青思现在感觉身体里像被塞了一块烧红的硕,全身火烧火燎的痛。她嘶嘶抽气,白尧没事,他挨了九十七道天雷都没事,药仙已经去替他治了,听说天后急得跟什么似的。

  “是太子救的你,太子真他妈帅啊。”

  水容衣都残成这样了还不忘花痴,‘啊’一声握着双手一脸倾慕神往:“真是好男人啊,不仅帅,还深情。”

  木青思好容易活了,差点又被她恶心的当场原地去世。

  看她实在喜欢白尧,花痴的脸都不要了,木青思便松了口,“你要真喜欢他,就随便你,想睡他就睡吧,他最近荷尔蒙挺欠人睡的。”

  水容衣搓着手猥琐的笑,仿佛白尧已经躺在她面前似的,她为难讲:“就怕他不同意顽强抵抗啊。”

  “不过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都是迎着困难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水容衣搓着手斗志昂扬,“我已经想好了,太子要是反抗,你帮我按住他。”

  木青思没想到她这么彪悍,居然要硬睡白尧。

  “还有一个优雅点的办法。”

  水容衣忽然又说,搓着手继续猥琐地笑,“给他下点子药。”

  ——

  青瓷到底是什么呢?

  木青思一连半个月废寝忘食的查找线索,她推测那个绿瞳应该是一件穿越时空的法器,难道那个绿瞳就是‘青瓷’?

  白尧是天族太子肯定见多识广,木青思向他咨询过,白尧说仙神法器叫并没有叫‘青瓷’的。

  木青思也查过天族灵宝天录,上面仙神法器都有排名,确实没有叫‘青瓷’的法器。

  水容衣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睡白尧,正闭守房门在做性感内衣,成天让针扎得嗷嗷叫,是半点也指望不上了。

  原主的侍女柔甲也是木族人,是原主的心腹,应该知道点线索,木青思重回天宫后就发现柔甲不见了,殿里换了新人来伺候她。白尧说柔甲被天后罚到无极塔幽闭了,没有千年不可能回来。

  青瓷在哪?

  木青思承欢殿转悠想找出线索,这殿里连个青花瓷的花瓶都没有啊。

  木青思坐在床上,她随手摸了下床柱,突然掌心绿光一闪,床头柱边竟然凭空出现一物!

  竟是一只一尺高的青花瓷瓶!

  青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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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瓷!

  木青思拿起青花瓷瓶心情激动,她不住抚摸着细腻的瓶身,心想这岁月的触感肯定是件宝贝!原主收藏的这么隐蔽木青思也不敢大意,她赶紧找了块布包住青瓷然后抱着去找水容衣。

  水容衣正在房里缝胸罩。

  “爽,你来了,看我缝的罩,我给你也整了一套,你要加蕾丝边吗?”

  她不说木青思都认不出来那是胸罩,还以为是海尔兄弟的裤衩子。

  “这个是你的。”

  水容衣拿起筐里黑色的胸罩说。

  木青思扫一眼:“小了。”

  水容衣又抖抖手里的:“这是我的。”

  木青思讲:“大了。”

  水容衣讲:“故意的,我嫉妒你的大胸很久了,想不到穿到这你胸还是比我大。”

  水容衣拿胸罩捂眼睛嘿嘿笑。

  “逗你的,小的是我的,大的是你的。”

  木青思赶紧把青花瓷瓶摆上桌:“我找到青瓷了,这个就是。”

  水容衣也激动了,她们能回去了!?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花瓶吗?”

  水容衣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木青思讲:“这是神器,肯定像变形金刚一样能变形,现在就是不知道怎么让它变形。”

  “我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从来没见过哪个神器是花瓶的,都是珠子剑啊镜子什么的。”水容衣抚摸着下巴深思,她怎么看这都是个普通的花瓶啊。

  “应该是伪装,你看这质感,充满了岁月的痕迹,散发着仙光,绝非凡品。”

  木青思很肯定。

  水容衣讲:“哪有仙光,这屋里这么亮,这不是阳光反光么。”

  两人尝尽了办法和青瓷交流花瓶也没有反应,水容衣抱起花瓶晃了晃,听到有细微的声音,好像里头有东西。

  两人把花瓶倒过来,结果从花瓶中掉出来一物。

  是一张白纸。

  “这纸绝对不一般,不然不会收在这里。”

  木青思很肯定。

  水容衣是学美术的,她拿起纸闻了闻,然后发觉纸上果然有奇怪的味道。

  “小说里都是怎么让纸上的字现形的?用酒泼,用水湿,水火烤好像。”

  木青思一一试了,但是白纸都毫无反应,但是这纸防水防火,木青思更加确定这纸上有秘密,说不定是让青瓷变绿瞳的法子!

  已经下午了,二人已经研究了大半天,木青思打算先吃点饭再接着研究,她手按桌上想坐下,结果被针给扎了一下,大容子这乱放东西的毛病是死也改不了了,木青思抬起手,手上的血凝成滴不经意滴到白纸,白纸却突然有了反应——

  白纸上现出字和图案了!

  画的好像是一幅地图。

  水容衣盯着画讲:“这俩胸真大,就是头头有点尖。”

  木青思嘴角一抽:“这是俩胸?这是两座山峰。”

  这地图上画的是一座高悬山巅的城池,旁边还有字,只是木青思不认得这三个字,似乎是什么‘城’,城池旁边,是个漩涡好像,上面写着什么‘龙’什么,再旁边是一个城池,上面写着什么‘火’。

  木青思把这几个字拓下来了,她查查资料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晚上木青思抱着花瓶回去,她关上门转身发现白尧站在身后盯着自己,她镇定的一言不发。

  “你抱着花瓶做什么?”

  白尧问她。

  木青思这才发觉花瓶没包严实让他发现了,她镇定的讲:“没有,我太喜欢这个花瓶了,走哪抱哪离不开。”

  木青思赶紧抱着花瓶进屋,怕让白尧瞧出它是个神器,她光顾着防身后的白尧望了脚下门槛,被绊了下手里的花瓶脱手而出!

  咣当一声!

  花瓶摔的粉碎!

  木青思脸都白了。

  不是,这么牛的神器怎么随便一摔就碎了!?

  难道她想错了,这不是神器?

  不对,三生三世里的结魄灯不也是被凤九一摔就摔碎了么。

  神器质量也不都是免检的。

  怎么办?

  木青思爬起来,她白着脸看地上的碎片,白尧走过来,见她难过,他便道:“你当真是喜欢这个花瓶,无妨,我房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房里有个一模一样的?”

  木青思猛地扭头。

  白尧点头:“这是天窑去年烧制的一批青花百叶瓶,一共烧了二十四只,几乎各个宫殿都送了。”

  木青思激动一天的心当场被他的话泼得冰凉!原来它真就是一只普通的青花瓷瓶并不是真的‘青瓷’。

  线索又断了,水容衣没心没肺的也无所谓,她穿着自制的胸罩来找木青思,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对白尧投怀送抱了。

  “我打算一步到位,绝不给太子拒绝我的机会。”水容衣目光坚定的一握拳头,内心势在必得,她跟着讲:“所以还是双管齐下,再给太子下点药吧。”

  “爽,我脸皮薄不好意思问药仙要药,最终我的良心战胜了我的邪恶,我悟了。”

  水容衣去找过药仙几回,拉肚子的药,便秘的药,甚至月经不调的药都要了个遍,就是没胆子要春药。

  木青思也不可能真给白尧下什么药,只能劝水容衣多缝几个罩,美貌已经定型了没有上升的空间了,让她多修修内涵。

  水容衣吭哧半天问木青思,内涵是啥啊?我觉着白尧这种禁欲的其实都是闷骚男,爽,你看我在胸罩上缝个奥特曼会不会更性感?

  木青思回到承欢殿,白尧坐在桌边,云尘凑到他耳边正在说什么,木青思站在门口盯着两人,她怀疑这两个人有奸,情。

  云尘先发觉木青思,云尘的表情结结实实是慌了一下,然后急忙行礼。

  “娘娘,您回来了。”

  “我回来吃饭。”

  木青思讲,云尘笑道:“饭菜已经备好,奴婢正准备去碧水宫请您呢。”

  “不用了,让人把饭菜送到太子妃那,你们继续聊。”

  木青思交待完就转身走了。

  等她走后,白尧眼神有丝寒意,“她来了,你居然都没有发觉。”

  云尘急忙跪地。

  “殿下,奴婢知罪,是奴婢大意了!”

  白尧唤她起来,淡淡道:“与你无关,木族人一向身法轻,仙力内敛,她又是木神后裔。”

  “你方说的消息准确吗?”

  白尧问她,云尘立刻道:“神霄殿方传来的消息,天君与魔君大战受了重伤,不会有误。”

  白尧的目光变得幽沉,云尘提醒他:“殿下,木神后裔能修复神脉损伤,娘娘是唯一的木神后裔,天君受了伤必定会要娘娘的神力疗伤,您不能再拖了。”

  白尧目光沉沉。

  确实不能再拖了,他与木青思原本就是合作关系,他神脉断裂需要木青思的神力修复,如今木青思失忆对他来说正是好时机。

  “去准备果狐酒。”

  白尧吩咐。

  水容衣现在特别能吃,小盆大的天湖蟹她炫了八个,木青思都被她吓到了。

  “我不是饿,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特别馋,看到什么都想吃,好像肚里长了馋虫似的。”水容衣捧着大肘子啃,她也很忧郁,因为她已经肉眼可见的胖了。

  正吃着的时候,云尘端着个精致的琉璃壶过来。

  “娘娘,这是新上贡来的果酒,您尝尝。”

  水容衣对果酒不感兴趣,端着碗喝天宫酿的烈酒,整个豪爽的跟东北大哥似的。木青思尝了口果洒,这果酒跟梅子汁一样酸酸甜甜的,她比较爱喝,一壶果酒全让她喝了。

  吃完饭,木青思就感觉她有点上头了,身体有点飘,水容衣还在吃,木青思让她少吃点,自己先回去了。

  正是傍晚时分,天色将黑,半天彩霞被黑夜吞了一半,殿里亮了宫灯,灯光秀丽像穿薄纱的少女一样仙盈盈的,白尧正坐在桌边看书。

  “回来了。”

  白尧放下书上前,“喝酒了,脸这么红。”

  木青思本来就是有点醉,可是一靠近白尧突然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她的醉一下像泼了热油烧得脑子浑身滚烫像着了火一样。

  “你身上什么味这么香?”

  木青思闻他。

  ……

  她把白尧睡了!

  清晨,木青思一睁开眼睛看到白尧躺在自己身边两人都□□。

  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白尧身上全是伤惨裂无比!脸上全是青紫,嘴角的血都还没干透!仿佛都要碎了!

  她打的!

  木青思没有喝断片,她全记得,她酒后乱性把白尧强了……

  木青思脸发青,她赶紧穿上中衣跳下床,快步走到院子里冷静。

  她居然是个潜藏的变态,性,暴力狂。

  木青思蹲地上扯了根草咬在嘴里解压!

  昨晚她喝醉了就跟失心疯一样变得狂躁无比,白尧搂着她想哄她,她就打他!完全是往死里打!睡白尧时,她还把白尧翻过来压在床上,想来个背入式,她把自己当公的了。

  “你酒醒了么?”

  白尧站在门口问。

  木青思扭头看他,看他一身伤仿佛要碎了一样她心里真是愧疚的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她不是人!木青思上前握住白尧的手。

  “对不起真的,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也不知道我喝醉了后会发疯虐待人,真的,我特别不是人。”

  白尧笑笑,反过来安慰她,“这些伤并不打紧,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这样待我,相反,我很喜欢这样。”

  木青思立刻抽手,她惊呆住了。

  白尧喜欢这样?

  他居然比她还变态,抖m啊。

  木青思咬着草根神情复杂的走了,她现在感觉特别累,明明昨晚挨打的是白尧,可是看白尧的精神好像比她还好。

  白尧先回了自己的太子宫殿,羲和殿,他一进殿门,眼神变瞬间由温柔含情变得冷酷无从!片刻后云尘拿了伤药来了。

  云尘站在桌边道:“娘娘下手下太狠了,殿下,您真的喜欢这样啊?”

  白尧慢慢扭头看云尘,一双黑眸射出瘆人的寒意!谁会喜欢挨打!他不过是哄木青思罢了,要夺木神之力需得用男女交合的方式,他不说喜欢,怎么哄得木青思再次和他同房?还好,他没白受这份折磨,这次,他得了木青思些神力。

  这些仙药,抹上后青肿紫痕便消了,云合刚上完药古英就来报,说太子妃不好了!

  水容衣不好了,她昨天和木青思吃了饭后便觉着肚中不舒服隐隐作痛,以为是吃坏肚子里,半夜就腹泄蹲了八次马桶拉到脱力,一早更是吐个翻江倒海!侍女珠玑已经派人去请药仙了。

  木青思奔到碧水宫,看到水容衣一脸青白奄奄一息,她脑子一懵,水容衣昨天还珠圆玉润,一晚上就憔悴的,躺床上单薄的像张纸。

  水容衣颤巍巍伸手,她感觉自己大限到了,得赶紧交待后事了,“爽……我不行了,想不到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这样离你而去了,你拿着。”

  水容衣把掌中的一个小纸团塞给木青思:“这是我蹲马桶时强撑着写的遗嘱,你要是穿回去了带上跟我爹争家产,千万别客气。”

  珠玑悲痛的哭出来,她突然扑腾跪在地上向白尧告状。

  “太子殿下,太子妃好好的,只是昨天吃了青侧妃做的饭菜便成了这样,定是青侧妃下毒了,求太子殿下明鉴,让青侧妃交出解药!”

  水容衣与木青思一贯水火不容,近日却突然双双失忆两人亲如姐妹,珠玑认定是木青思给水容衣用了失心智的药下毒害了她家公主!

  天族药仙段药翁匆匆赶来,他为水容衣把脉,原以为太子妃只是吃坏了东西,他一搭脉却是表情一变!

  “如何?”

  白尧出声询问。

  段药翁把脉未免也太久了些。

  是有什么不妥?

  段药翁急忙跪在地上,额头冒汗。

  “太子殿下……”

  “太子妃,太子妃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大殿之中瞬间一片静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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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

  珠玑最先反应过来,她跺脚气愤的喊:“太子妃一直在天宫从未离开过怎么会怀孕,胡说八道!”

  珠玑扑腾跪在白尧面前哭着喊:“太子殿下明鉴!我们阔主绝不可能怀孕的!一定是青侧妃买通了段药翁污蔑我们阔主,太子殿下!您不能冤枉我们阔主,她对您是真心的!”

  段药翁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后背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

  谁都知道太子成婚当日魔族来袭,太子方行完礼便领兵赶往魔古山并未与太子妃行周公之礼,太子一去半年方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太子妃却有三个月的身孕,这其中自然有不可说之事!

  “药翁,此事切不可宣扬出去。”

  白尧终于开口,他声音平静并没有动怒。

  水容衣听说自己怀孕了,当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好在她只是吃多了香辣螃蟹才会腹泄呕吐,并没有大事,段药翁为了她了药命人煎药。

  ——

  水容衣醒过来以后趴在床上愤怒的捶床!

  “我怎么能接受,妈的我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穿到这里喜当人老婆就算了,现在还他妈升级了,直接喜当妈了,我的身我的心都还是黄花闺女的呢艹!欺人太甚了!”

  珠玑跪在地上一直哭,比水容衣还要伤心,眼都哭肿了。

  白尧命碧水宫的人严守消息,以为能瞒得天衣无缝,哪想第二天一早太子妃怀孕三月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仙界。

  “消息为什么会传出去?”

  白尧站在殿中问古英。

  古英扑腾跪在地上惊慌道:“殿下,是小仙失职,天后娘娘安了人在太子妃殿中,是守殿门的丫头叫兰芝,所以消息才会泄露出去。”

  “把兰芝处死。”

  白尧淡淡道,清淡的神情间是杀伐决断的狠辣,“至于你,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降职一级,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兰芝被赐死了,死在龙劫渊,被雷击而亡,仙元尽碎,魂飞魄散。

  月良晕在宫中听到兰芝的死询,她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他赐死兰芝,这是在做给我看呢,他恼我了。”月良晕咬牙,“太子妃私怀有孕,令他蒙羞,我是替他不平,他倒恼我了!”

  璃仙姑姑劝道:“娘娘,太子殿下天尊玉贵的人物,即便太子妃真的负他,他再恼也只有悄悄处理的,您这样把事情宣扬出去令太子颜面扫地,他自然是要恼你的。”

  月良晕板着脸,她心中有悔意,却性子高傲不肯承认。

  ——

  水容衣躺在床上,又‘奄奄一息’了,她正在绝食。

  “爽,我受不了这泼天的打击,我他妈在现代是多么冰清玉尘的一个人啊,现在我成了世界驰名的□□了,一定是太子在报复我,畜生,一点不绅士!”

  水容衣垂死间忿恨的蹬了下腿!

  “不就是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么,多大点事啊,他至于这么狠么。”

  “让我死吧,我的人生一片灰暗。”

  水容衣睁眼看着床顶,心如死灰。

  木青思刚要安慰她节哀想开点,水容衣突然说:“哎爽,你看这床顶的刺绣,凤眼珠子是宝石哎,抠下来抠下来,等我们将来穿回去时带上,保证发财。”

  木青思忍俊不禁,就知道大容子没事。

  木青思讲:“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现在听了,可能会高兴的。”

  水容衣幽幽道:“我的人生还有快乐吗?”

  “我睡了你心爱的男人。”

  水容衣一听呆住了,然后她突然激动的坐起来:“啥?我爹也穿过来了,他在哪呢?”

  “哎哟,你把我爹给睡了,艹,太好了!”

  水容衣激动的握拳,然后开心的抱住木青思:“说实话我想让你当我后妈很久了,你当我后妈我就不争家产了,全给你。”

  “妈的就是委屈你了,我爹长那磕碜样,你放心,我会督促他去拉皮打水光针的。”

  水容衣激动惊喜三连问,木青思终于能插上嘴了,她也真是无语极了,“你爹长得跟大蒜头似的,你怎么有胆子让我当你后妈的。”

  “哪有像大蒜头!”

  水容衣不服气了,片刻后又讲:“顶多长得像葱头。”

  “你爹没穿过来,我说的是白尧,我把白尧给睡了。”木青思没好气。

  水容衣听了以后只是失落又不耐烦的挥挥手。

  “他啊,睡就睡吧,我现在都他妈喜当妈了,哪有闲心想他啊。”水容衣本来也不是真爱白尧,顶多就是图人家的脸图人家的身子。

  “我还以为我爸也穿来了,爽,我居然有点想他了。”

  水容衣趴在床上,穿到这里,她第一次真的伤感了,木青思摸摸她的头,“想他就想他,你爸是出轨包二奶,但是他疼你是真的。”

  “那是因为他死精症生不了而已,但凡他能再生个,你看他还会把我当回事。”

  ——

  孩子到底是谁的?要么是垃里的,要么是垃外的,宫里的不太可能,因为碧水宫服侍的全是垃女,并没有男卫,原主水容衣也没离开过太子东宫,要么就是垃外的,那就是水容衣曾经出宫过。

  木青思拉着珠玑盘问,珠玑一脸憔悴,她已经不得不接受自家公主怀孕的事实了,但是她坚决不信她家公主对太子不忠,所以她家公主是被人欺负了,珠玑现在恨得咬牙切齿,也一心要找出欺负她家公主的人拉出来碎尸万断!

  珠玑仔细的想,终于过了一天一夜她才对三月前的事有了印象,原来水容衣三月前确蕶n龉淮巍

  原主水容衣三月前的一天去承欢殿与木青思吵了一架,回来后哭了一场,说要去神寂冢,确实离开了一天。

  木青思问神寂冢是哪。

  珠玑不满地道:“那是你家乡,你连这个都忘了么?”

  那天水容衣出宫回来后并没有什么异常,珠玑才没有放在心上。

  青瓷的线索一点没找到,大容子还喜当妈了,糟心的事真是一窝又一窝。

  水容衣坚持要去神寂冢找孩子爹的线索,她要是被人欺负才怀孕,那这个孩子她就不要,要是真的是和喜欢的人,那她就免费当妈留着孩子。

  木青思也想到神寂冢找找青瓷的线索,神寂冢是她家,有可能会有线索,只是神寂冢是天族禁地,不太好进。

  木青思这几天一直在游说白尧和她们一起去,增加我方的武力值,但是白尧说他身为天族太子要以身作则信守天规,他不去。

  这天,水容衣正在啃大肘子,珠玑冲进殿里,激动的眼眶含泪!说水君和水后来了!珠玑简直喜出望外:“太子妃,这下好了,水君亲自来为您撑腰了,他们一定为会你讨回公道的!”

  水容衣可是水君夫君最疼爱的四公主!

  水容衣激动的擦嘴也是热泪盈眶:“妈的,我娘家人来了,想不到我从小缺爱缺温暖,居然在这里寻到了缺失的父爱。”

  木青思看不下去了:“你十八岁生日你亲爹给你拆资一亿打造了一顶公主王冠。”

  水容衣怒了:“他那是给我过生日么!他那是显摆他有钱,带着二奶给我过生日我谢他全家,我要他妈的狗屁公主王冠么,我要的只是一碗手擀长寿面!”

  片刻间,水君夫妇就进了碧水殿内。

  水君穿了件黄袍,三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身材高大浓眉直鼻,生得极为威武,水后瞧着三十岁,生得很娇小,肌肤腻白,红唇樱润,桃眼荔腮,娇媚风情。

  “父君,母后。”

  水容衣眼泪汪汪,她刚开口还没来及行礼,水君铁板一样的巴掌就搧在她脸上,水容衣直接被打翻在地!水容衣嘴角淌血,半边脸失去了知觉,她整个懵了,木青思急忙扶起她!

  “孽障!”

  水君脸铁青:“说,孩子是谁的!你竟敢做下这等丑事,水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让我如何对天族交待!”

  水容衣对着木青思噗的一声哭出来:“他妈的我在那边我爹都没有搧过我,他居然还不如我那畜生的亲爹,我造的什么孽啊!”

  “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容衣明显是被人害的!”

  木青思脸也铁青!水君却怒道:“就算她是被人迫害,也不该让这等丑事被人发觉,她应该将腹中孽种打了去将此事压下!”

  水后哄水容衣:“你别怪你父君生气,你怀胎不明,天后问罪我水族,容衣,这胎决不能留。”

  天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墨黑的盒子打开,盒子中有一颗红色药丸,散发着一股腥甜的香气。

  “此丹为落啼,服下即刻见效。”

  天后居然要水容衣服下落胎药丸,木青思挡在水容衣面前,她觉着天后夫妇简直是疯了!

  “难道让她把这孽种生下来不成?”

  天君怒而冷笑,他眼神极其狠绝,“快些吃了这落啼了结了这孽种,我与你母后会向天君禀明是段药翁把错了脉,全了天族与水族的颜面,此事便搪塞过去。”

  水容衣暴跳如雷一脚踢翻了药捋起袖子就要干架:“妈的,居然强逼妇女打胎,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有人性吗,还有王法吗?我不打,要打你自己去打!老东西我给你脸了是吧,你还敢搧我,我刀呢!我刀呢!我跟你拼了!”

  “公主!”

  珠玑吓得惊叫,她拼命挥手!

  水君脸铁青,他见水容衣出言不逊挥掌便向水容衣打过来!木青思猛扑过去抱住水容衣替她挡了这一击结果被水军打到吐血!

  看到木青思吐血水容衣脑中一片空白,她仰天发出一声龙吟怒啸,身体中一股强大的力气迸发出来竟将水君夫妇震飞出殿外!

  “爽!”

  水容衣看到木青思昏死过去,她发了狂!

  召出折荒剑冲出殿外便向水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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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

  珠玑不顾一切扑过去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水容衣大喊:“公主不要!那可是您的父君母后啊!”

  “去他妈的父君母后,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爽他敢打伤爽我跟他们断绝父女关系,放开我我跟他们拼了!”水容衣挥舞着剑怒叫,她眼睛赤红!珠玑死死抱住她不撒手!

  水君气得脸发青,他还要上前教训这个不孝女被水后一把拉住赶紧离开。

  ——

  天君在神霄殿召见白尧。

  “太子妃腹中孩子可是你的?”

  “不是。”

  天君听了以后并没有动怒,只淡淡道:“不过一个孩子,生下来着人养着便是,这等小事无关紧要,不要为此伤了天族与水族的情份。”

  “是,儿臣晓得。”

  白尧微微笑。

  天君突然问:“青侧妃与太子妃当真都失忆了?发生了何事?”

  “是受了伤,伤了元神,不知为谁所伤,儿臣正在查些事,尚无头绪。”

  白尧离开神霄殿,正遇到天后月良晕前来,月良晕停下脚步盯着白尧,白尧恭敬的行礼让她先行。

  月良晕站在那里偏不走,璃仙姑姑有些焦急低声提醒月良晕此处是神霄殿,月良晕这才抿紧嘴唇转身进了神霄殿。

  月良晕站在殿中向天君状告太子妃行为不检。

  “陛下,太子妃私怀有孕,令天族蒙着,实在不能姑息。”

  天君却道:“此件小事太子自会处理,天后不必费心了。”

  月良晕听之后心中大为不满,太子妃与人私通私怀有孕这是小事?

  天君道:“太子侧妃有一妹妹,身体孱弱,本君有意要纳她为天妃细心照顾,此事请天后代为操办。”

  月良晕从神霄殿出来,她脸色极是难看,璃仙姑姑也不敢多问只紧随在月良晕身后,等回到栖凤宫璃仙姑姑才问。

  “娘娘,怎么了?”

  “陛下又要纳侧妃了!”

  月良晕站在桌前咬紧牙,突然发怒挥袖扫落桌上的杯盏:“可恨!”

  璃仙姑姑吃了一惊,急忙驱离殿中的奴婢将殿门关上。

  “娘娘息怒。”

  “我才嫁进天宫多久,天君已经纳了多少侧妃了!他何曾尊重过我!”月良晕虽不爱天君,但她身份尊贵性格高傲也受不得被如此羞辱!

  “天君居然要纳木青思的妹妹为侧妃,又是木青思!父子娶姐妹,伤风败俗无耻至极!”月良晕脸色铁青!

  ——

  神寂冢在天族东南方,被天君封印在雷劫山,需要持天君符印才能进入。月良晕持着符印从入口进入。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神寂冢传说是上古木神起源之处,月良晕发觉这里果然仙力充沛。

  这里绿草翠木,山花烂漫,当真是美不胜收,月良晕打量四周正在想要如何找木青思的妹妹,这时突然一个少女从树上飞落。

  这少女身着白衣,乌发雪肤,一双眼珠乌黑,生得绝美至极,月良晕被少女的美貌震慑住,竟然心神恍惚起来。

  少女胆子很小,躲在树后面瞧着月良晕。

  “你是姐姐的朋友吗?是姐姐派你来接我的吗?”少女问。

  月良晕一看少女,便知道她就是木青思的妹妹,实在是这姐妹二人生得有七分像,月良晕一直以为木青思的美已经是天下绝色,绝无仅有的,却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比木青思更美。

  月良晕心情复杂。

  “你就是木青思的妹妹。”

  “真是姐姐叫你来的!她怎么不来?”

  少女惊喜万分,她就要跑过去,突然被一人喝止住,一个年轻男子从林中冲出来:“青慈不要过去!”

  年轻男子穿着青衣,二十出头的样子,肌肤白皙清雅,容貌秀美绝伦竟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便是月良晕这般高贵高傲的人,也不由的多看了男子几眼。

  “微羽。”

  木青思慈胆子小,她急忙躲到寒微羽身后。

  “你叫木青慈?木青慈,本宫是天族天后,奉天君之命来传旨,天君要纳你为天妃,你跟我走吧。”

  月良晕将手中的天旨抛过去,寒微羽打开天旨,他脸顷刻间白透了,一把将天旨扔回去,他恨恨道:“你去告诉天君,青慈已经与我成亲了,并且有了身孕,让你那个天君别做梦了!”

  月良晕这时才看到木青慈白衣宽,并没有束腰,能看出小腹微微隆起,起码怀孕有四月之上。

  月良晕眉头一皱,她一时不好决断,便先回了天宫复命。

  月良晕去雷劫山神寂冢时,木青思正在碧水宫和水容衣道别,她准备要跟白尧出差。白尧不肯去神寂冢,木青思最近一直在动员白尧,一连几天毫无收获。

  白尧要到南极大帝那听道,木青思打算跟他一起去,一面培养感情一面说动他,没办法,她现在跟水容衣的战斗力为零,不弄个帮手是不行的。

  走前木青思就是不放心水容衣,所以去她宫里交待。

  水容衣如今已经接受自己喜当妈的恶耗了,刚做的胸罩通通都用不上了,她已经开始做孕妇装了,还在琢磨做件防辐射服。

  “没想到太子哥软硬不吃,这么麻烦,你还要跟他培养感情?还不如用杀手锏。”水容衣眯着眼,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木青思期待她能藱n鍪裁淳齑蠹疲菀履笞耪肟幸豢诖笾庾铀担骸澳闳ニ∧腥嗽诖采鲜亲詈盟祷暗模 

  木青思后悔不该对她的脑容量有期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肉、体折服他,我想用内涵。”

  水容衣吃了一惊:“内涵?你哪有内涵,现培养也来不及了啊,我倒是有,不过太子哥有眼无珠看不上我的魅力。”

  水容衣一面怅然若失一面讲:“而且我现在怀孕了,不太好施展开来,不然凭咱俩的关系我高低得为你牺牲我自己去睡白尧,凭我高超的床技绝对能将他手到擒来。”

  木青思瞅她那自信的样子就想翻白眼,骂她,你有个屁的床技!从小到大她们哪天不睡一个被窝。

  水容衣却自有一股子自信:“实战经验我没有,但是理论知识我可以考研了,背着你的时候我日夜苦读小芳书。”

  “行了,我走了,你在天宫好好的,我去不几天就回来了,你别闯祸啊。”

  木青思不放心的交待。

  水容衣挥着针幽幽道:“我怀孕了只能洁身自好了,还能闯什么祸,唉,自宫练葵花宝典都比这强,我真是个苦命的人儿啊,继续缝我的孕妇装吧,你去吧去吧。”

  木青思方与白尧离开天宫,月良晕便从雷劫山回了来,月良晕直奔了神宵殿向天君复命。

  “陛下,木青慈已经与人成亲,并且有了身孕,无法再做天妃。”

  天君淡淡道:“天后是被骗了,木青慈没有成亲,更没有身孕。”

  月良晕以为天君不信任自己,急忙道:“陛下,我亲眼所见木青慈腹中有孕,陛下若不信我,可以再派人去查看。”

  “天后。”

  天君站在高殿之上,他缓缓道:“本君说了,木青慈没有成亲,也没有身孕。”

  月良晕还要再辩解,但是她看到天君深沉的眼神她突然反应过来天君的意思,她眼神瞬间变了!月良晕知道天君在等自己的选择,她慢慢捏紧拳头,盯着天君道:“天君,木青慈确实怀有身孕了。”

  殿内一片静寂无声,片刻后天君嘴角有笑,眼神沉冷,天君道:“那这件事便不必天后再操心了,天后回去歇着吧。”

  月良晕从神宵殿回到栖凤宫,璃仙姑姑迎出来见月良晕脸发白神情恍惚,璃仙急忙扶住月良晕,却发觉她手掌冰冷,掌间一层湿汗。

  “娘娘,这是怎么了?”

  璃仙姑姑心惊地问,月良晕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她嘴唇寒白。

  “我方从神寂冢回来,去神寂殿见了天君,木青慈已经成亲怀有身孕,天君竟不肯改主意。”

  月良晕将方才的事说与璃仙听,璃仙听后吃了一惊,也是肝胆一寒:“娘娘的意思是,天君要娘娘除掉木青慈腹中的孩子!?”

  月良晕手握成拳,眼神高傲不屑:“我虽厌恶木青思,但我月良晕堂堂天后月族公主,绝不会去做这种丧尽天道的事!”

  “那娘娘,此事要不要告诉木青思?”璃仙问。

  月良晕只拧眉冷笑:“我为何要告诉她,木青慈又不是本宫的妹妹。”

  片刻后月良晕又冷脸道:“你去一趟承欢宫。”

  璃仙便知月良晕是口硬心软,微笑应声。

  璃仙立刻去了一趟承欢殿,却很快便回来,原来木青思已随白尧去南极大帝那里。

  月良晕方从神寂冢回来第二日,神寂冢内却是一片汪洋赤焰,原本仙境般的地方被烧得百里焦土!

  “你是什么人!”

  寒微羽重伤跪在地上,他嘴角染血,用剑撑地,半空中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衣,脸上戴着银白的骷髅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冷酷无情。

  “青慈,快跑!”

  寒微羽咽下喉中的血提剑又冲上去与玄衣人缠斗,两人在空中交手青光赤焰交缠,寒微羽根本不是对手不消片刻就被玄衣人一掌拍落在地!

  寒微羽张嘴吐了口鲜血,玄衣人淡色眼眸射出一股杀气,疾飞而下出手便要杀了寒微羽!

  “微羽!”

  木青慈不顾一切从林中冲过来抱住寒微羽,她颤抖着喊:“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

  木青慈眼中一滴泪滚落,她生得绝美,一滴泪仿佛让这个世界都碎了心,玄衣人黑眸看向木青慈,片刻后才开口。

  “我叫玄英,是天族二皇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来这里杀我们?”

  木青慈哭着问。

  “杀的不是你,是他。”

  玄英缓缓道,他突然凝出赤焰剑迅雷不及掩耳刺向寒微羽,电光石火间,木青慈不顾一切大喊:“裂空——”

  她的左眸突然变成绿色,眸中放出一轮绿色巨瞳影像是一条黑色竖线,寒微羽与玄英瞬间被吸进黑线之中消失不见!

  绿瞳瞬间消失了,木青慈灵力耗尽身体不支,她一下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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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寒微羽倒在一片树林之中昏迷不醒,这里是雪族,此地正是雪族的圣山雪龙山下,片片雪花飘落,又下雪了,积雪方盖了寒微羽一身,这时突然两个骑马的少女从林中走出。

  领头的是红衣少女,高扎着独辫,头戴玉冠,脸小而丰润,肌肤雪白,少女生得一双乌黑的圆杏眼,顾盼间俏丽飞扬,一看便是主子,而她身后的黄衣少女扎着双髻做侍女打扮。

  “公主,雪里有个人哎。”

  黄衣侍女喊。

  红衣少女立刻下马过去,寒微羽没在落雪之中,他虽重伤却不像旁人那样冻得脸青紫难看,他一张脸只见苍白,容色秀丽绝伦不减分毫,仿佛一个寒玉雕出来的美男子。

  红衣少女看到寒微羽生得这般好看,她竟看呆了。

  黄衣侍女上前,呀一声惊叫:“他长得真好看。”

  红衣少女醒过神来,她急忙扶起寒微羽:“他冻僵了,快点带他回去。”

  红衣少女将寒微羽带到雪龙山,寒微羽昏迷了一日方醒了过来。

  “青慈!”

  寒微羽惊然从床上坐起!

  “你醒了。”

  红衣少女惊喜地过来,寒微羽急忙下床,强撑着身体便向外走,他一心要回神寂冢救木青慈。

  红衣少女拦他,被他推了一把!

  侍女黄月不满地道:“你这人好没礼貌,你重伤快要冻死是,是我们阔主救了你一命,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啊。”

  “公主?”

  寒微羽茫然的回头,黄月得意道:“是啊,你听好了,我们阔主可是天君最宠爱的三公主,红瑜公主。”

  寒微羽本来心怀感激,一听红瑜居然是天君的女儿,他顿时恨得猛推了红瑜一把,一下激动的吐血倒在了地上!

  红瑜吓得急忙叫仙医。

  “你这是干什么,你伤的很重!”

  寒微羽浑身剧痛几乎要窒息,他慢慢缓过来,突然跪在地上绝望的流泪,他这么弱这么无能,怎么去救青慈?

  这时寒微羽突然扯住红瑜的手流泪哀求她:“公主,你帮帮我,我妻子被人追杀,我要回神寂冢救她,你带去神寂冢好吗,我求求你了。”

  “你、你成亲了啊?”

  红瑜咬住嘴唇。

  寒微羽突然眼前一黑,又再次昏死过去。

  红瑜让在叫了仙医过来,问了仙医,仙医说寒微羽虽然伤的重倒不会伤及性命,红瑜这才松了口气,她叮嘱道:“慢慢治,不着急,他身体虚弱,得多休息,你多开些安神的药让他能多睡几日。”

  仙医走后黄月问:“公主,我们要带他去救他的妻子吗?”

  红瑜咬嘴唇,她突然恼了:“他伤的这么重,怎么去啊,先救他要紧吧,好了你去忙吧。”

  这边木青思跟白尧到碧华山南极大帝这听道已经四天了,劝说白尧毫无进殿,白尧总是笑吟吟的,看似亲切随和,实则心比钻石还硬。

  这天晌午,木青思蹲在山头想对策,无聊的看山上的一对公鸡打架,这时突然一个纸团砸到她额头上。木青思以为是南极大帝的哪个弟子跟她开玩笑,她打开那个纸团——

  【你妹妹木青慈在神寂冢有危险,速救】

  木青思看完以后,那团纸倏一下自燃化成了灰!

  木青慈!

  青慈!

  青慈!

  原来不是青瓷,是青慈,原主木青思最后念的是她妹妹的名字!

  白尧骗她!

  木青思一下反应过来!

  “青思。”

  这时白尧从对面走过来,他见她站在树下脸色不对,上前问怎么了。

  “你骗我,我问过你,你说不知道什么是青慈,可青慈是我妹妹,你怎么会不知道、”

  “是谁与你胡说你有个妹妹叫木青慈的,我从未听说过。”白尧拧眉,表情不似有假。

  木青思却不信他了。

  “我虽然失忆但是脑子里是有一些过去的记忆影像的,我确实我有个妹妹叫木青慈。”

  “白尧!”

  木青思盯着白尧不说话。

  然后扭头便走。

  ——

  不对劲。

  木青思骑着天马往天宫赶。

  她偷偷走的,没告诉白尧,只留了张字条给他。

  木青思越想越不对劲。

  她穿到这里先入为主,加上从侍女那里拼的信息,认定自己是白尧的白月光和白尧是真爱,也就错误的认定了白尧是好人不会骗她。

  但是现在看来,有点不对劲,。

  木青慈绝对是木青思的妹妹,这点凭她穿过来的记忆影像,绝不可能有假。

  但是白尧却说不知道!

  木青思一路分析了两种可能。

  一,如果白尧真不知道木青慈,那就那说明两人之间不是真爱,否则木青思怎么会连自己有个妹妹都不告诉白尧,凭那段记忆说明原主极其疼爱这个妹妹。

  二,如果白尧知道了,那问题就更大了,为什么要骗她?那是她亲妹妹,还有神寂冢是她的家,白尧却拦着她回去。

  不论哪种情况都说明原主和白尧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真爱!

  木青思赶到天宫去找水容衣,水容衣怀孕了胃口大开,正在宫里大吃特吃的啃大肘子,满嘴流油。

  “我知道那个‘青慈’了!”

  “啥?”

  水容衣满脑子都是大肘子,成天吃,早把找‘青瓷’回老家的任务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木青思从桌上拿起小镜子对着她的脸照。

  “看看你这胖了两圈的脸,你还吃的下去吗?“

  水容衣夹了块红烧肉嘎嘎嚼,眼神沧桑:“老子都喜当妈了,还要男人做什么,还要这美貌做什么,胖就胖吧,堕落使我快乐,来,爽,我们一起快乐,吃块肉。”

  “原来青瓷是木青慈,是我妹妹,有人给我扔纸条说她有危险,我们必须马上去神寂冢救她。”

  水容衣嚼着红烧肉一下停了嘴。

  叶爽曾经也有个亲妹妹,叶爽父亲和小三再婚生子,一家人去海边玩却把妹妹遗落在海边,妹妹被海浪卷走淹死,妹妹死时才6岁,从那以后叶爽再也没有叫过爸,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男人家里。

  要进神寂冢需要天君的符印,木青思正发愁要硬闯神寂冢时,珠玑捧着个盒子从外头进来。

  “娘娘,这是给你的。”

  这盒子上头写了字‘交给青侧妃’,不知谁放在殿门口的。

  木青思发现这字迹和在南极大帝那砸她的纸条上字迹是一样的,是同一个人。

  木青思急忙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两样东西,一块非木非玉的令牌,还有一方白玉塔,那塔有一尺高,有九层。

  盒子里还有一张字条,上写:此符可进神寂冢,此塔九宝玲珑塔,可掩盖仙灵之气,收木青慈进塔,天族便无法寻她。

  上面还有使用九宝玲珑塔的口诀。

  “会不会是骗子?”

  水容衣讲,哪这么巧啊,困了就天降枕头被子,是圈套吧。

  木青思将东西收到乾坤袋中,她抿唇讲:“不管真假试试再说,别耽误了,现在就走。”

  出天宫的令牌倒不难,珠玑在天宫人缘好,很容易便给她们弄来了出宫令牌。

  木青思和水容衣二人当即从南天门出天口,落下昆仑墟,水容衣已经会变龙身了,在山顶上,木青思拍拍水容衣脑袋,“赶紧变身,我骑你。”

  水容衣捋袖子蹲下来,她幽幽道:“我咋听这话这么猥琐呢。”

  水容衣是龙族,真身为青龙,她倏地化成一条两米长的青龙,浑身鳞片散发着美玉一般的仙光,漂亮极了。

  “么的,化龙前忘脱衣服了,我的三角内裤撕裂了,爽,你回头再给我缝一沓啊。”水容衣摇着龙尾赶紧说。

  木青思一翻身上了水容衣的背,一拍水容衣的龙头喝道:“驾!”

  水容衣一下怒了,变成畜生也就算了,还要受这等羞辱吗?她大喊:“我又不是婪,你注意点素质!当心我把你翻下来。”

  水容衣腾空飞起,龙身一下暴长数百倍变成一条威风的巨龙,腾云驾雾的驮着木青思往西边神寂冢去。

  ——

  “就是这里。”

  木青思骑着水容衣往东南飞了两天两夜,才飞到雷劫山。

  雷劫山是一座遮天巨峰,峰上寸草不生,只在峰脚下有一个圆形隧道,一条两米宽,布满符纹的灵道从隧道中穿过,神寂冢就在隧道后面。

  水容衣化成年人形,她用鳞甲化成青色鳞衣,她脸色很难看,在这里她感觉喘不上气要窒息了一样。

  “爽,我感觉高原反应了,喘不上气。”

  木青思却一点不适都没有,她拉着水容衣,水容衣竟立刻像插了氧气管一样能喘上气了。

  “这山上有天君布的雷界,小心,别松开我的手。”

  木青思说,她心情紧张,水容衣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的?”

  木青思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她体内有原主的意识?”

  “我觉着这里很熟悉。”

  木青思拉着水容衣往里隧道里走,她觉着这里特别的熟悉,这一定是原主的感觉,她觉着原主的灵魂大概率在她的体内。

  雷劫峰上空有万千巨雷,咔咔作声不息,峰顶乌云密布积覆像随时要吞没雷劫峰。

  木青思闭上眼睛,她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此处巨大的哀怨之气——

  这里,一定有很多怨魂。

  我真的很想救你妹妹,如果你能感受到我的话,帮帮我。

  木青思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这句话。

  她们走进隧道,雷劫峰感应到有人进入顿时万雷顷覆,合抱粗的雷电以撕天碎地之势扫向雷劫峰。

  木青思一踏进隧道,突然无数画面撕开她空白的记忆争先恐后塞进了她的脑子里!

  走出隧道,迎面是一条悬浮半空的石路,下面则是万丈高空,这里有禁灵之术,一旦掉下去没有仙术护体会粉身碎骨。

  石路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应该就是神寂冢的入口,而这时入口往,居然站着一个人!那人背着身,穿着青衣,身姿挺拔。

  这时那人突然回头,他长得极好看,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额头上则有一道蓝色竖线纹印。

  那人目光看向水容衣的肚子,突然一掌拍过来,顿时整个雷劫峰山崩地裂!

  “小心!”

  水容衣大吼便要用护心鳞甲护住木青思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人打的不是水容衣而是木青思,木青思被那人一掌拍中胸口朐骨碎裂!她张嘴吐了口鲜血身子飞出去被滚薄的山石埋了起来!

  水容衣则被那人一掌打晕带走!

  雷劫峰山石崩塌,足足过了一刻钟方才停了下来,这时突然一道红影飞落而来。

  正是红瑜公主。

  “呀,这里怎么塌了?”

  红瑜公主看到雷劫峰塌了,大吃了一惊。

  那隧道倒是没有被堵上。

  红瑜穿过隧道,里面比外面崩的更厉害,滚落的巨石堆成了堆。

  “塌成这样。”

  红瑜皱了下眉头。

  通往神寂冢的石路倒是没有堵,连一块石头都没有,入口也还好好的,这时红瑜脚边的石堆突然动了起来,一只血淋淋的手从石中伸出,吓了红瑜一跳!

  木青思拼尽全力从石堆中向外爬,只伸出头便力竭了。

  但是她认出了红瑜公主!

  木青思染血的手攥着那枚救命的符印与九宝玲珑塔——

  “公主,拜托,拿着符印,进去,用九宝玲珑塔,收木青慈进去,带到天宫,等我回去。”木青思强撑着一口气支撑到现在,说完了立刻昏死了过去!

  红瑜拿着沾血的符印与宝塔站起身,她却突然心狂跳,起了私心。

  她咬紧嘴唇,将木青思收进九宝玲珑塔中,竟一扭头离开了雷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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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红瑜刚走,二皇子玄英便飞落峰下,玄英无视雷劫峰的一片狼籍手持天君符印再次进入神寂冢。

  外面山崩地裂。

  神寂冢里却一片死寂。

  木青慈靠在一株烧焦的断木上奄奄一息。

  她脸虚弱苍白,却依然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木青慈苦等了四天,却没能等到姐姐与寒微羽,看到玄英出现,她心中绝望不觉流下泪来。

  “求求你……”木青慈伏在玄英的脚边,她用手攥住玄英的衣角,哀求他,“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

  玄英握紧手中的剑,他仿佛犹豫了片刻,却又双眸一沉,然后冷酷的将化胎丸落啼塞入木青思口中迫她咽下!

  木青慈刚吞下落啼便惨叫伏在地上,孩子正在被化掉,她伏在地上痛苦嘶叫拼拿抓扯着地上的焦土身下的血水涌出白裙被鲜血染红!

  “姐姐——”

  木青慈撕心裂肺的叫!

  这边木青思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四周的奇特摆设她突然反应过来!她在九宝玲珑塔里!怎么回事?木青思心里一沉,她被关在了九宝玲珑塔里了说明出事了呀,红瑜没有救到木青慈!

  “放我出去。”

  木青思大吼然后疼得倒在地上,她浑身剧痛,好像心肝脾肺肾全都裂了,疼得不得了动一下她都要喘半天气。

  没有人理会她,木青思冷静下来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捏诀,现在幸运的是她在雷劫峰上意外觉醒了原主的所有修为记忆再不是废人一个了,她有武力值了!

  只是旁的事,她还是没有记忆。

  ——

  这边,天宫中,玄英走进神宵殿,他从乾坤代中抖出木青慈,木青慈伏在地上,白衣上鲜血淌未干。

  “父君,木青慈腹中胎儿已无,人我带回来了。”

  天君在薄纱后头,他淡不可微的嗯了一声,玄英望一眼地上的木青慈,然后退身离开,片刻后天君掀帘走出来,木青慈昏死未醒,清丽绝伦的面容白如雪。

  天君的目光落在木青慈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天君才开口:“她伤的颇为重,青九,命人好生照顾。”

  青九立刻领命。

  ——

  木青慈昏迷了三日方才醒来,她醒来时腹中坠痛令她惊惧的发现一切不是梦,她的孩子没有了!木青慈不停的摸肚子,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又急又委屈,眼泪滚涌而出!

  天君站在窗前,此时转身。

  “你醒了。”

  “你是谁啊?”

  木青慈见他长得威仪又好看,不像坏人,竟以为是他救了自己,抹了把眼泪问。

  天君沉默了片刻。

  “我便是天君。”

  木青慈听了他的话顿时浑身冰冷,一张脸没了血色,天君走过来,木青慈突然拨下发间的玉簪便刺向天君!天君只轻轻一抬手木青慈便被定住,她情绪激动吐了口血便摔回了床上。

  “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

  天君唤来侍女,侍女名叫流云,流云立刻扶起木青慈。

  天君并没有怒木青慈拨簪刺杀他,他只淡淡道:“本君要纳你为天妃,你好好养伤,六日后便是你的册封之礼。”

  “你休想,我死都不会做你的天妃的,你这个恶人!”

  木青慈牙齿紧咬,气得发抖!

  “你认得这个么?”

  天君从袖中取出一个翡翠绿叶吊坠,木青慈一看到那吊坠登时脑中空白,“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吊坠是寒微羽的,是他娘亲的遗物,原是一对,订情之时寒微羽将另一半送给了她,为什么会在天君手上!

  “你把微羽怎么了?”

  木青慈急得扑过去摔下了床,流云急忙扶起她!木青慈心中绝望一下哭出来,天君连她腹中的胎儿都不放过,还不知道会如何折磨微羽。

  “你听话,他便无事。”

  天君抿了下薄唇,吩咐流云:“喂她服药。”

  流云端药过来,木青慈却把嘴唇抿得死死的,她红着眼睛盯着天君,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你想看寒微羽死吗?”

  天君只淡淡一句便将木青慈的骨气折断,木青颤抖着捧起碗,她方喝了一口药突然恶心的吐出来然后愤怒的将碗狠狠摔落在地!

  流云吓得扑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木青慈只倔强地昂头看天君,眼神决绝——

  天君再次轻抿了下嘴唇,他没有再用寒微羽相挟,只轻轻对流云道:“好好照顾她。”

  天君从琼华宫出来,神情立刻变得威仪清冷,他对身后清九道:“去鹿云仙宫,把寒微羽带来。”

  原来寒微羽早已经被红瑜公主带回天宫,便藏在自己的公主仙府,鹿云仙宫,红瑜正在喂寒微羽喝药,青九便带人直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

  红瑜发怒。

  青九道:“公主恕罪,小仙奉天君之命,来拿寒微羽。”

  “放肆!什么寒微羽,哪来的寒微羽,这是本公主的朋友,青九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宫都敢闯,滚出去!”

  青九却不理会红瑜的怒气,直接让属下天卫抬了寒微羽离开,红瑜扑过来抢人被青九用界定在原处,红瑜气得直跺脚,“青九你放肆!”

  青九将寒微羽带走,红瑜立刻跑到她母妃,雪姬宫里告状,她母亲雪姬是天君最心爱的天妃,与天君青梅竹马。

  “母妃!”

  进屋红瑜就气哭了,雪姬这几日心情极是不好,天君要纳新天妃了,她心中颇为心慌不安。

  “母后,父君身边的青九,冲到我宫里把寒微羽给抢走了!”

  雪姬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顿时心疼:“慢慢说,什么寒微羽,那是谁?”

  红瑜把巧遇寒微羽的事说给雪姬听,雪姬听了寒微羽竟是木青慈的夫君她顿时震惊万分,木青慈竟成了亲了!天君竟还要封她为天妃!雪姬顿时从未有过的紧张,她还未见过木青慈,但听说了这木青慈长得国色天香。

  雪姬最是了解天君的性格,她心知天君拿寒微羽,怕是要杀他,雪姬立刻道:“你父君的性格寒微羽必死无疑,你不要横生枝节惹你父君不快。”

  “我不要他死!”

  红瑜急得叫起来,她拼命哀求雪姬:“母后你一定要救他,你必须得救他!”

  雪姬见她如此紧张寒微羽,突然发觉出不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护着这个寒微羽?”

  红瑜一下脸红,羞羞答答的不吱声,雪姬的脸顿时一白,她陡然厉声斥道:“你喜欢上他了!”

  红瑜点点头,雪姬一拍桌子怒道:“胡闹!”

  红瑜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雪姬,雪姬厉声道:“你是我天族公主,身份尊贵,寒微羽一个木族小仙怎配的上你,你不要胡闹!”

  “怎么配不上了?”

  红瑜急得跺脚:“他生出在神寂冢,他也是木神族后人呢,神族呢。”

  雪姬冷笑:“他算什么神族,万年前众神殒落,天下早没有什么神族,所谓神族不过就是个吉祥物件,是天族用来笼络各族人心的,何况木青思姐妹才是真正的神族,寒微羽算得什么神族。”

  雪姬冷着脸道:“红瑜,你休要胡闹,你的亲事母妃一定会为你精挑细选。”

  红瑜生气的咬嘴唇,雪姬说的精挑细选,不就是雪族里她的那些年表哥和什么雪族太子么,她看了就讨厌!

  这边木青慈靠在床上,她已经一日滴水未沾,药也不肯喝,不论流云怎么哀求她。

  “她还不肯喝药?”

  天君走进殿中问。

  流云急忙跪地,白着脸点头。

  木青慈听到天君的声音,便攥紧了拳头,把眼睛闭上,天君命青九将寒微羽带进殿中,扔到地上,木青慈一看到寒微羽立刻激动的扑下床!

  “微羽!”

  木青慈强撑着撑过来想去抱寒微羽,被天君一拂袖扫落回了床上!天君挥手一击便击碎了寒微羽的元神断了寒微羽的仙脉,寒微羽昏死中抽搐着嘴中冒血!木青慈尖叫从床上滚落下来,她爬过来合手拼命的拜天君!

  “我求你,别杀他,我求求你,求你!”

  木青慈哭声咽在嗓子里,她拼命给天君磕头,那一刻她什么骨气尊严都不要了,跪在天君面前拼命磕头乞求!

  “你把他救回来,我求求你了!”

  元神碎了,会魂飞魄散的!

  木青慈扑过去抱寒微羽,她拼命想要救寒微羽,吐出自己的元神就要一命换一命,天君不过想震慑她令她臣服听话乖乖服药,见她不顾性命以命换命救寒微羽,天君立刻挥袖抢走了木青慈的元神珠!

  “给我,把元神珠给我!”

  木青慈爬过来扯天君的衣摆,“把元神珠给我,我求求你。”

  拿不回元神珠木青慈又爬回去抱住寒微羽,眼睁睁看寒微羽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变冷,木青慈悲惨无助尖叫一声抱着寒微羽撕心裂肺的哭!

  天君抿紧嘴唇,他突然凝手,用自身仙力笼住寒微羽将散的魂魄。

  “你不想他死,便要听话。”

  木青慈见寒微羽有了气息,她拼命点头,此刻心中绝望至极,她颤抖道:“我听话,你不要杀他。”

  天君命流云端来药,木青慈扑过去端了药便往嘴里大口的咽,流云急得叫:“娘娘!药烫——”

  木青慈舌头嘴角都被烫破了皮,她跪在地上哭着看天君,眼神可怜极了。

  天君命人将寒微羽喜被走,他抬手擦了擦木青慈的嘴角,命令流云:“取冰玉膏来,替她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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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微羽被关进了琉璃殿!红瑜打听到消息,立刻让黄月安排人引开了琉璃殿的天兵天卫,她则悄悄溜进琉璃殿内。

  “寒微羽!”

  红瑜见到寒微羽躺在地上气息微弱浑身冰冷,竟是只剩下半口气要死了一样!红瑜急得哭了!这时玄英突然从外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二皇兄。”

  红瑜哭红了眼,她急忙掏出灵丹喂寒微羽吞下。

  “他元神仙脉都被父君碎了,救他命不难,但是父君不会让他活的。”玄英淡淡道,“木青慈封天妃后,他必死无疑。”

  “我去求父君别杀他,父君最疼我了!”

  “他是木青慈的夫君,你再求父君,父君也不会留他的性命,你这么紧张他,莫不是喜欢上他了?”

  玄英扯动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你喜欢他,倘若与他做实了夫妻之实,到时候父君就不得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便能话。”

  红瑜一下羞红了脸,她恼道:“二皇兄,你、你胡说什么!”

  玄英没说什么,只一拂袖转身离开,只留红瑜在原地面红耳赤,却眼睛发亮,心也怦怦乱跳。

  红瑜低头看寒微羽的脸,她一咬牙扶起寒微羽离开琉璃殿,直接出了天宫,将寒微羽带回了雪族。

  红瑜方带寒微羽离开天宫,青九便的到了神霄殿。

  天君坐在水谢莲台之上手执一枚黑子,正在独自下棋,他执子顿了片刻,落下一子道:“这事不要走漏了风声,尤其不要教雪姬知道,几日后便是封妃大典,不要节外声枝。”

  青九应声领命。

  红瑜,喜欢寒微羽。

  天君捏着一枚白玉子,他脸上似笑非笑,如此,倒也算得一件好事。

  木青慈被封了天妃,封号为琼,入住琼华宫,四海八荒众仙来贺。

  当日木青慈身着华服,头戴玉冠受封,她的美丽震惊四海八荒。

  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美丽,所有人都看到她珍珠帘下流的眼泪,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不情愿,但是无人在意她的悲惨大家都欢声笑语的恭贺她。

  木青慈封妃第二日,天宫所有花木一夜枯萎,连莲池中的玉晶莲都一夜残败。

  雪姬一夜未眠,待到清早她想到院中透透气,她看到院中自己最爱的琼花竟枯了,她以为是奴才照顾不当,当即大怒!

  梅影却面有难色轻声道:“娘娘,不仅是这雪琼花,这整个天宫的花草一夜全都枯了。”

  雪姬听了先是一惊,然后怔忡站着,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因为木青慈。

  “天君昨夜宠幸了她,她心伤太过,她是木神后裔,这天宫的花木能感受到她的悲伤,所以枯萎了。”雪姬突然闭目,落下一滴泪来,“也是个可怜人。”

  一早,天君来到院中,瞧见院中原本鲜活的珍花异草竟全都枯萎了,他便心中不悦,尤其青九来报说一夜间天宫所有的花草都苦死了,天君脸色更是冷沉的难看。

  “既然死了,便令人重新换上活的。”

  天君吩咐流云,“先把娘娘宫里的花草换了,要换得的从前一般模样,不要教她知道,吩咐人快些办,在她醒来前必得办好。”

  “是。”

  一晃,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几天,四海八荒突然流言纷起,说红瑜公主与木族寒微羽私奔,并且已经怀有身孕!雪姬听到这谣言,气得她打碎了手中的玉盏!

  “哪个狂人造谣,敢坏我红瑜的名声,立刻去查,查出来,我定教那些人魂飞魄散九族俱诛!”

  “是不是栖凤宫的天后?”

  雪姬厉声问,整个天宫她没有旁的对手,只有天后月良晕,月良晕成日高傲似不屑与她争,雪姬便知道她不是善茬!

  梅影急忙道:“娘娘息怒,奴婢查了,这流言是、是阔主自己命人传的。”

  “她简直是要气死我了!”雪姬听了以后更怒,简直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赶紧派人把她带回来!她要不回来,押也要押回来!”

  雪姬派人去雪族接红瑜,不想一个早晨过去,晌午时分红瑜便自己回来了,红瑜一回来便扑腾跪在雪姬面前。

  “母妃,我、我有身孕了。”

  雪姬眼前一黑便瘫软了,梅影惊叫急忙扶着她!雪姬牙关紧咬,一张脸惨白惨白,红瑜扶着她吓得都哭了,雪姬挥手狠狠搧了红瑜一耳光,然后她一把拽住红瑜的手腕捋起她的袖子,当看到红瑜手臂上的守宫砂没有了,雪姬天旋地转一口血几乎要吐出来,她直接站不住瘫在了地上!

  “母妃!”

  红瑜吓得惊叫。

  雪姬浑身冰冷!守宫砂是雪族每个女子出生时点的,是女子纯洁的象征,红瑜的守宫砂没了,代表她真的破了身!

  雪姬自身会一点医术,她坐地上顾不上起来,跪在地上扯着红瑜的手腕给她搭脉!真的是喜脉、真的是喜脉……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雪姬怒不可遏,她起身再次狠狠打了红瑜一耳光,这一耳光直打得红瑜耳鸣扑在地上,嘴角流血,半边脸肿胀!

  红瑜这辈子都没有挨过打,她不敢生气,只是哭着道:“母妃,我是真的爱寒微羽!”

  “你才认识他几天,你懂什么是爱!他胆敢引诱你,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雪姬眼睛恨到要滴血!

  她只有这一个女儿,红瑜是她的全部指望,骄傲,关系她雪族全族的荣耀,如今竟被寒微羽这样一个下等仙给毁了!她怎能不恨!

  “母妃!”

  红瑜扑过去紧紧抱着雪姬哭着喊:“不关他的事,他一直受伤,是我主动的我给他下了药!母妃不要伤他!”

  雪姬也哭了,她扶着桌子颓然的坐下,不停落泪,她再气再说狠话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木已成舟,雪族女子一生只孕一子。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要我死吗?”

  雪姬冲红瑜嘶叫!

  “去请天君来!”

  雪姬命人将红瑜关起来,着梅影去请天君,天君到的时候雪姬正急得流泪。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陛下,这要怎么办?”

  “怪你平时娇纵她。”

  天君沉着双眉说道。

  雪姬咬牙道:“瑜儿既然已经怀孕,孩子是万万得留的,现在只能去父留子了,凭瑜儿天族公主的身份照样能嫁得贵族太子,谁敢嫌弃她!”

  “天界羲族,月族,水族三族最强,你想让她嫁给哪族太子?哪个族的太子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私通旁人嫁与自己?”

  雪姬被天君驳的说不出话来,天君端起青莲茶盏轻呡一口道:“如今红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便让她嫁与寒微羽,她的性子也不适合做什么太子妃。”

  “陛下!”

  雪姬惊的站起来,“您在说什么?你要红瑜嫁给寒微羽?他一个废人无权无贵他配吗?”

  天君淡淡道:“红瑜的性子,如此平平淡淡方才是幸福。”

  天君属意要红瑜与寒微羽成亲,红瑜不吃不喝的,绝食也要嫁给寒微羽,雪姬焦头烂额。

  寒微羽重伤昏昏沉沉,这一天终于清醒过来,他醒来后听到木青慈已经嫁给了天君一下瘫在了地上。

  “你别去,我好不容易才从父君那里保住了你的命!”

  红瑜拼命抱着寒微羽。

  寒微羽眼睛赤红,拼命朝前走。

  他要去找青慈。

  他一步一步,整个人都要碎了。

  雪姬从外走进来,她挡在门口她冷冷问:“你要去哪?”

  “母妃,他非要去找木青慈!”

  雪姬冷笑一声:“木青慈已经是天君的天妃,你见了她又能怎么样?凭你这点本事,你救得了他么?”

  寒微羽一下泄气跪在了地上,他心中绝望极了,是啊,他这么无能,根本救了不青慈和孩子。

  雪姬又一句话,登时将寒微羽打入了无间了地狱。

  “木青慈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寒微羽抬头看雪姬,他仿佛死了一般,脸寒白,突然从口中呛出一口鲜血!红瑜急忙抱住寒微羽,她嘴唇发白,木青慈,她居然、居然有身孕啊!

  雪姬看寒微羽吐血如此无用,心里更是厌烦,真是瞧着便怄心,她不耐烦道:“木青慈是为了救你才嫁入天宫不妃,天君拿你的性命威胁她。”

  寒微羽满口鲜血,痛苦的用手抓着胸口,他心仿佛撕裂了一般痛得浑身抽搐!

  红瑜第一次看一人能为情如此痛苦,她此刻心中分不清是愧疚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她紧紧抱住寒微羽,她从前爱寒微羽是爱他的相貌,所以她见寒微羽关心木青慈不理会自己她只生气,可是现在看寒微羽为木青慈撕心裂肺的模样,她仿佛一样痛,她到此刻才真的动了情。

  红瑜哭了,不停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雪姬命人将寒微羽扶回床上,红瑜哭成了个泪人,雪姬看她这样又心疼,雪姬命人搬了绣凳到床前,她坐下来。

  “我原瞧不上你,你也确实不配,但是红瑜喜欢你,她不惜失身于你自毁名节也要救你性命,我也只能接受你。”

  寒微羽靠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根本不曾听到雪姬的话,雪姬脸一沉,她命清梅上前搧了寒微羽一耳光将他搧醒!

  “你做梦,我死都不会娶你天宫的女人。”寒微羽嗓音嘶哑,他仿佛死人一般,只眼中的恨意是鲜活的。

  雪姬却不急,只冷笑一声:“天君已经下了天旨赐了婚,你不娶便是抗旨,你是想死么?”

  “死就死,我不怕。”

  寒微羽喉头哽咽,教他娶仇人的女儿,他不如去死!

  雪姬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死了以后呢,木青慈要怎么办,天底下再没有人护她了,你死了,你害了我女儿的名声,你觉着我会放过木青慈,我必教她生不如死。”

  寒微羽惨淡的脸又白了几话,他望着雪姬绝望的落泪。

  雪姬轻松拿捏住人,她讥笑起身,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道:“你娶了红瑜,做了天族驸马,反而能离木青慈很近,不是么,于你是有好处的。”

  红瑜随雪姬一同回到鹿呦阁,红瑜失魂落魄,像丢了魂似的,雪姬皱眉问她怎么了,红瑜突然落泪,她一下瘫坐在凳上。

  “母妃,我、我不知道木青慈有身孕,我、我只是喜欢微羽,我……”

  红瑜一下泣不成声,将当日去雷劫峰遇到木青思交托的事藱n隼础

  她当时私心作祟没有去神寂冢救木青慈,而是把木青思收进九宝玲珑塔里随手扔在一座山下,然后偷偷走了。

  她只是想分开木青慈和寒微羽,她不知道木青慈有身孕,她没有那么坏。

  是她害了木青慈的孩子么?

  雪姬听了以后只淡淡道:“此事,你要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寒微羽,否则他必会恨你一辈子。”

  红瑜哭着捂住脸。

  她不是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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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怦的一声巨响。

  木青思破开九宝玲珑塔的结界从中飞出来。

  呼——

  她终于出来了!

  木青思打量四周呼出一口气。

  她被关在塔里每天没有闲着,刻苦修炼融汇回忆中的修炼知识,终于自己破界从塔里出来了。

  她有计算时间,她大约被关了五十天了。

  “岂有此理!”

  木青思弯腰捡起宝塔,突然听到暴怒的骂声跟着一个人从她眼前的灌木层后面旱地拔葱般的飞了出来——

  ……

  “这位大爷,请你自重。”

  木青思黑着脸努力拔腿朝前走想脱身,一位光腚的大爷没羞没臊的抱她的腿不撒手,要不是看这大爷年老色衰了,木青思早一个拳头抡过去了。

  就在刚才木青思捡宝塔时,这大爷突然从树从后面鬼一样飞起来,先是拎着裤子对她破口大骂,然后又两眼放光说她是天纵奇才死乞白咧的非要收她当徒弟。

  “我说大爷,你收人当先前前,能不能先把你屁股上的屎擦干净,把裤子提上?”

  木青思忍无可忍了已经,她拳头都硬了,刚才她破塔而出动静太大,这位大爷蹲在树从后面拉屎,大爷被崩了一屁股的屎。

  木青思扔给大爷一沓草纸,大爷热泪盈眶满嘴夸木青思:“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还知道给师父准备厕纸,正缺着呢,真孝顺。”

  段药圣跳进树层后面擦屁股,木青思突然看到老头怀里露出一截手帕,帕角上写着‘奥特曼’,木青思一把将段药圣薅出来!

  “这帕子你哪弄来的!”

  “徒弟,你先让师父擦完屁股。”

  段药圣羞羞答答的老脸通红,木青思可不惯着他,眼中露出凶光:“说!不说我把直肠给你掏出来!”

  段药圣顿时菊花一紧,擦也不顾不上擦了,赶紧拎起裤子道:“这是我在鬼医那捡到的。”

  木青思问鬼医在哪,让段药圣带她去,段药圣却一脸桀骜不驯,非要木青思拜他为师,否则他宁死不屈!木青思不耐烦的答应了,心想这傻逼老头出门忘吃药了吧。

  段药圣却兴奋道:“那你赶紧磕头拜师吧。”

  木青思顿时声音阴沉:“大爷,适可而已啊,你想英年早逝吗?”

  段药圣又开始桀骜不驯了,一米五五的个子才到木青思鼻梁上,头高昂的好像他是姚明,说名份很重要,不磕不带她去。

  木青思眼神阴森,段药圣挺起单薄的小胸膛:“徒弟,为师是四海八荒出了名的硬骨头。”

  ……

  段药圣抱着头嗷嗷叫,他那四海八荒出名的硬骨头挨了木青思一拳头就骨折了。

  白尧找到的时候,木青思正在揍段药圣,瞧见段药圣,白尧一愣,立刻作揖行礼:“白尧见过药君。”

  段药圣顶着一只乌眼圈看白尧,却是完全不识,问他是谁,白尧笑,“药君不识得白尧了,白尧当年有幸见药君时,还是天族的大皇子。”

  原来段药圣居然是药灵族的仙君,还是天族药仙段药翁的太爷爷辈,据说和天君是同辈,木青思一听这崩屎的老头居然是段君,她赶紧给段药圣擦擦黑眼圈,赶紧跪下磕头喊师父。

  段药圣一米五所身高立刻骄傲的拔高出一米八的气场来!

  三人启程去找鬼医,不过走了一座山头,在树林中休息时,突然遇到一对年轻男女。

  “太子殿下!”

  白衣少女见到白尧,顿时眼睛发亮,小跑过来。

  这对年轻男女是兄妹,青年男子是木族的少君滕灵镜,少女则是他妹妹滕灵若。滕灵镜与白尧年轻差不多,生得直鼻薄唇,俊美清爽,身上仿佛带着一股绿竹的清爽香气。

  滕灵若则生得清纯娇美,柳眉杏眼,肤白细腻,尤其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纯净如山泉之水。

  白尧望向滕灵若,眼神变得温柔。

  滕灵镜兄妹正是出门历练,希望可以与白尧一起同行,白尧同意了。

  这时天色也不早了,此处偏离天界,这里散妖孤魔很多,晚上极不安全不好走夜路,几人便歇在了山林中。

  段药圣又跑去哪拉屎了,一天天的,一把年纪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屎。

  木青思靠在树下闭目修炼。

  白尧也不知道去哪了,树下就她一个人。

  这时滕灵镜走过来,递给她一把荔枝。

  “公主,这是荔果,甘甜的很,您尝尝。”

  木青思看到荔枝,一下恍惚起来,容衣最爱吃荔枝了,不是,是白容,木青思这一刻突然脑中混乱,有点分不清真实了,她心情沉重。

  “公主真的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滕灵镜突然问,木青思‘嗯’?了一声看他,滕灵镜眼神特别失落,淡淡的月光洒在他洁白的额头,不知道为什么,木青思有点悲伤。

  “公主。”

  滕灵镜突然轻声问:“太子与你,可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木青思眼神微微一变,她觉着奇怪,滕灵镜一个木族少君居然敢问太子侧妃这样的话,他与原主木青思应该关系非同一般。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木青思点头‘哦’了一声,没想到滕灵镜整个脸色都变了,起身变走!

  这边白尧站在树林深处的小溪边,滕灵若轻轻走到他的身后:“太子殿下……”

  “我们许久未见了。”

  白尧垂着头说道。

  滕灵若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片刻后道:“到今日,一共二百六十四日未见了。”

  听到她竟算着日子,白尧闭了闭眼睛。

  “灵若。”

  这时滕灵镜走过来,滕灵若慌了一下,扭头见是哥哥她又松了口气。

  滕灵镜让她先离开,“我与太子有话要说。”

  滕灵若依依不舍地看着白尧,白尧点了下头,她这才不得不离开。

  “太子为何不救木青慈!”

  滕灵镜脸色发青,咬牙质问,白尧只冷冷看他,滕灵镜不忿极了:“木青慈对公主有多么重要,太子当最清楚!”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

  白尧反问滕灵镜,“我是冲到天君面前与天君决裂,还是强行将木青慈救走,我神脉断裂,一身修为尽废,便是想救她也救不了。”

  “那太子殿下也应该记得公主嫁与太子做侧妃是与太子合作!太子帮神寂冢脱离天族束缚公主才会用神力助你修复神脉,可是太子却趁人之危趁公主失忆时诓骗公主行房抽取公主神力修复神脉!太子此举背信承诺。”

  白尧一双黑眸冽冽盯着滕灵镜。

  “她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

  白尧顿了一下解释道:“这件事原不怪我,是她自己喝醉了酒——”

  “殿下!”

  滕灵若截断白尧的话,他愤怒地上前一步:“果狐酒加欢兰香,是魔族合欢秘药!您懂,我也知道!”

  白尧盯着滕灵镜慢慢笑起来,他终于不再伪装了。

  “她原本就是你父君向我投诚送的一件礼物而已,她唯一的价值,不就是她身上的一点神力。”

  白尧笑道:“木青思姐妹在你父君眼中,不过就是送来送往的物件,我问你,木青慈被迫入天宫,木君可有反对?”

  滕灵镜一下哑口无言。

  “少君是该好好历练历练了。”白尧似笑非笑,“这般年纪还如此天真,真令人啼笑皆非。”

  这边木青思坐在树下专心修炼,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她发现她体内有个封印一直在阻挡她吸灵力变强,她卡在当下了,修为根本无法再升上去!

  “别废劲了。”

  这时段药圣突然说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木青思身边,手捧着酒壶。

  “什么意思?”

  木青思也有点烦躁。

  段药圣叹气,眼神沉静仿佛变了个人,与她道:“你是神脉,天族为了防止你们这种神脉变强,在你们体内下了封神印,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强的。”

  木青思心一沉,很快又冷静下来。

  “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我想变强。“

  段药圣喝了口酒,他又叹气:“有个办法,你和天君同房反向吸天君的神力,才有可能解除封印,不过天君是天界第一强者,你想吸他的神力比我变年轻貌美还难。”

  木青思看老头年老色哀的一张脸,对比一下果然比登天还难……

  木青思却不泄气靠在树上想了想问:“吸不到天君的,吸他儿子行吗,他儿子本来就年轻貌美。”

  段药圣想了想:“行吧,我也没睡过天君不清楚,不过肯定不如吸天君效果显著。”

  木青思环着手臂思索片刻又问:“我直接给天君下,药上他行吗?你给我整点春、药。”

  段药圣张着嘴,酒从嘴角淌下:“……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总感觉不靠谱啊。”

  木青思却很有自信:“我们那边两个大老板打商战,跑到对方的公司浇死了对方的发财树,越高端的商战越简单粗暴。”

  段药圣似懂非懂,然后他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倒是有的,呐。”

  段药圣拿起一个碧绿的小瓶子给木青思,木青思闻到瓶口的香气她觉着很熟悉,好像在哪闻过。

  “这是欢兰香,光用这个只是普通的香,但是要是配上果狐酒就是世上最厉害的春,药,可以迷心的那种,但是你是木神神脉,本身是药,你服了可能效果会变异,可能会狂性大发。”

  木青思一下想起了这似曾相识的香气了,她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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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思沉着脸坐在树下,滕灵若却捧着一包果干过来请她吃,见木青思心事重重的样子滕灵若安慰她道:“公主,你是在为你妹姝的事伤心吗?虽然青慈公主已经嫁给了天君,木已成舟,我们——”

  “你说什么!”

  木青思猛地抬头,滕灵若才知道她竟不知这件事,滕灵若一下慌了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结结巴巴:“公主,你、你不知道吗?太子殿下他没与你说吗?”

  这时白尧与滕灵镜一起走来,木青思冲过去抓着白尧的手臂问:“青慈已经嫁给天君了,是不是?”

  白尧看一眼滕灵若,滕灵若慌的红了眼眶,她不是成心的。见瞒不住了,白尧只得点头,木青思愤怒的胸中好像烧了一把火。

  “为什么瞒我?为什么不救她?”

  “我救不了她,没人能反抗得了天君。”

  木青思撒了手,她也冷静了,看向白尧的眼神极其冷漠,“你撒谎,白尧,你骗我,果狐酒加欢兰香,嗯?你一直都在骗我。”

  白尧一直平静,在此刻才眼神起了变化紧盯着木青思,他果然不该让段药圣一起上路的,果不其然的露了馅。

  滕灵若就站在白尧身边,这时木青思突然看到她腕上的白玉铃铛,那铃铛像一只铃兰花,小巧洁白可爱,白尧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系在腰间从不离身!

  木青思突然明白过来!

  白尧和滕灵若是一对!

  妈的,彻头彻尾的骗子!

  “老头,走!”

  木青思一掌将白尧挥开,她翻身上了天马,弃了白尧等人与段药圣独自离开。

  ——

  “老头,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作用?“

  头顶着寒星,夜沉沉,木青思骑着天马,她脸发沉,问段药圣,她一路都在思考,白尧一直在算计她,她酒后乱性是白尧给她下、药。

  白尧不是个好色之人,不可能这么精打细算只为了睡她,那只可能是睡她有利于他,她记得白尧有伤在身。

  段药圣叹气:“太子殿下数千年前仙魔大战时被断了神脉,你是木神血脉,只有你的神力才能修复他的神脉。”

  木青思这下全明白了,她猜的果然没错,她根本不是白尧的白月光真爱,白尧娶她就是为了她的神力!

  “那这么说天君那个老畜生强娶青慈也是因为他受了伤,需要神力修复。”

  木青思琢磨着极有可能,段药圣再叹气:“天君此人心计深沉无人能及,丫头,别硬碰硬,在实力弱之前一切的硬碰都是找死。”

  “……我知道了老头。”

  木青思深吸一口气,她见段药圣见多识广,随口向他打听:“老头,你知不知道天界有没有什么仙宝神器,能撕裂空间穿越时空的?“

  木青思比划着把那只绿色巨瞳说给段药圣听,她也没抱希望,谁知道段药圣听了以后居然道:“听着,倒像是上古神器,裂空镜。”

  “裂空镜?”

  “嗯,又叫天眼,众神殒落前听说木神有一方神器叫天眼,形如眼,能撕裂天地,是一方了不得的神器,但众神殒落后听说天眼碎了不知所踪,都好几万年喽。”

  就是裂空镜!

  木青思松了口气,她苦寻多日,终于寻到线索了!知道是什么,就好办了。

  天马慢悠悠朝前走,在黑夜里散发着洁白的光,段药圣闭着眼睛打磕睡,瘦薄的身躯一摇一晃,山里的夜特别的冷,木青思从包里取出军大衣给老头裹上,段药圣的眼皮动了动。

  “丫头,神血后裔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悲剧,不仅仅是因为被天君忌惮下封神印,事实上诸神殒落后,神族后裔便受了一种诅咒,你们的神力到一定强度就会散,寿命更是远不如我们仙灵。”

  “那能活多久?”

  段药圣睁开眼睛,他叹息道:“至多也不过两百余岁。”

  木青思很平静:“也还行,两百年,也够做很多事了。”

  段药圣见她竟如此豁达,他突然觉着这沉重的夜幕也没有那么伤情,老头一笑。

  一轮冷月高悬在山巅之上,仿佛触手可得,段药圣抄着手昏昏欲睡,木青思突然停下天马,她道:“有人!”

  木青思现在恢复了修为,她的听觉异常敏锐!

  段药圣瑟瑟发抖赶紧从包里掏出毒药举在手中弱小又可怜地道:“徒弟,我虽然是神医,但是修为一直是我的弱点,我比那兰花还娇弱你得保护我啊!”

  “小心!”

  木青思额头绿色神印一亮,她左手起势将段药圣护在结界中然后从天马上流星般纵向而起化藤为剑闪电般旋身劈向身后!

  刺杀她的人化作一团黑气消失不见转眼又出现在木青思身后,此人身影如影鬼魅!这人身形虽快但木青思还是看清了他,是个男的,穿着黑衣黑巾遮面!

  “噗——”

  片刻后黑衣人被木青思一根巨藤穿胸刺穿,他口吐鲜血身体抽搐一下竟软了!木青思愣住了,她急忙收了藤男人摔在地上,木青思上前检查——

  “死了。”

  木青思手脚冰冷!

  她杀人了!

  她没想到她一根藤的威力这么巨大,居然刺穿了男子!

  段药圣走过来,老头揭开男子面上的黑巾,认出男子是竟是木族人。木青思很快冷静下来接受了自己杀人的现实,她不明白木族与她同族为什么要杀她?

  “不管了,来一个杀一个,走吧。”

  木青思翻身上天马,喊老头上路。

  木青思走了有一刻钟白尧滕灵镜三人便追了上来,滕灵镜翻看到地上的黑衣人尸身,他吃了一惊!

  “榕叔!”

  滕灵若扑到黑衣人尸身上,她哭红了眼!原来男子居然是木族的长老榕巨,榕巨是看着滕灵若长大的,疼她如同亲生女儿!

  白尧弯腰摘下榕巨伤口处的一片小绿叶,他若有所思,滕灵镜也注意到这片绿叶,他脸色一下变了,他也明白了什么。

  榕巨是被巨藤穿胸所杀,此处并没有藤树,他们木族是仙只能借助周边的木植还做不到化仙力为藤做兵器,只有木青思——

  滕灵镜曾亲眼看到木青思牛手化藤作兵器!

  “是阔主。”

  滕灵镜脸色发白,“她为什么要杀榕叔?”

  滕灵若哭着扭头:“哥,你说什么?是阔主杀了榕叔?这怎么可能呢?”

  白尧凝视着那片绿叶,他眸深处有一丝沉沉的寒意,木青思的性格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只可能是还击,是木君派人来抓她,木君还在觊觎木青思的神力!好一个木君!

  这时木青思突然骑着天马回来了,木青思仿佛没看到他们,她翻身下马摸榕巨的尸体然后掏走榕巨身上的钱袋和身上的金玉。

  滕灵若哭着问:“是你杀了榕叔么?”

  木青思扭过头看她,目光沉沉。

  “认识啊。”

  “公主,真的是你杀了榕叔?”

  滕灵镜白着脸问,他始终还是不肯相信,木青思将乾坤袋系到腰间:“是我杀的,你的榕叔要杀我,哦,不对。”

  木青思顿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要杀我,他是要活捉我,我明白了,你们木族也想要我的神力是吧,很好,嘴里叫着公主背地里算计着我。”

  滕灵镜急忙道:“不可能的,这其中有定有误会。”

  这时白尧开口,他让滕灵镜将榕巨的尸身送回木族,转头又看滕灵若,眼神柔了几分,“灵若,你也回去吧。”

  木青思见两人秋波暗送眉来眼去,她突然起了报复心,她挑眉道:“别啊,太子,让滕灵若跟着吧,我们继续一起走。”

  天马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木青思几人到了猪王山,晚上不好走夜路,她们就找了个村子借宿住一晚。

  晚上,白尧刚要吹烛安置,木青思突然推门进来。

  “有什么——”

  白尧刚要开口,木青思突然出手用两根细藤捆住他的双臂,这藤虽细却韧如捆仙索根本挣不开,白尧看一眼身上的藤,他并没有惊慌,一双黑眸深深沉沉。

  “没事,不是要杀你,就是想拿回你上次从我体内吸走的神力。”木青思将白尧按坐到床上,她凑过去张嘴吻白尧试着用口吸神力,她实在不想牺牲身体和骗子上床。

  “如果能这样简单吸回来,那每一代木神后人便不会神衰而死了。”

  片刻后,白尧轻笑一声道。

  果然不行,木青思用力扯开白尧的衣襟,她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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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破不了封印,甚至连神力都吸不回来,怎么会这样?木青思坐在床边,披散着头发,她头发都汗湿了,她拧着眉抹一把脸上的汗,她真是白折腾这么久,还那么累,那么疼,那么辛苦。

  白尧靠在床上,白色中衣襟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锁骨,比起木青思的狼狈他实在是优雅清爽的过分,泼墨似的青丝铺在肩臂上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眼神中若有若无一丝笑意。看木青思吃憋的样子,他觉着有趣,现在的木青思可比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木族公主有趣多了。

  “你神脉都断了吸你确实也多大用。”木青思吁了口气讲,“我应该找个机会睡一睡天君,肯定有效果。”

  白尧眼中的笑意一下冰封,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要解封神印,睡你没有效果,我睡你爹应该有效果的。”

  白尧眼神阴沉:“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和我父君行房,公主,你有羞耻心吗?”

  木青思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当然有,虽然不多,但是肯定比你和天君那个老畜生多,你不服要和我比么?你比得过吗?”

  白尧阴着脸不说话,木青思下床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她看到滕灵若站在院子里哭,她一笑,故意道:“滕姑娘,还没走呢?”

  白尧听到滕灵若在,他立刻穿妥衣衫出来,滕灵若站在院中满脸是泪,看到他,滕灵若哭出声来扭头哭着跑了。

  白尧站在门边,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满意了么?”

  白尧睁眼问木青思,眼神冰冷,“可高兴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高兴,只有当寡妇才能使我快乐。”木青思也笑了一声,然后问,“你什么时候死?”

  木青思要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白尧却叫住她,他扔过来一个袋子,“时面的药丸便是避子的,一颗便可。”

  “真的?不会是毒药吧?”

  木青思怀疑他的用心,白尧冷冷道:“放心,我更不希望你有身孕,于我没有半分好处。”

  木青思找段药圣确认了白尧给的确实是避子丸,而且是极好的灵药,效果好还不伤身,木青思坐在院子里毫不犹豫的就塞了颗药丸到嘴里。

  白尧还站在门边,木青思猜他大约担心滕灵若,便不理会他盘腿坐在院子里捏指修炼。

  “榕巨在木族算是一等的修为,没想到你居然能杀得了他。”白尧突然开口。

  “是么,我杀他的时候特别轻松,一点没感觉到他是一流的高手。”木青思闭着眼睛,白尧的话令她自信心暴涨。

  “你比我以为的要强很多。”

  强的让他出乎意料。

  “嗯,我喜欢自强,我从小就坚信弱肉强食人永远只能靠自己,必须要不断的强大才能过的好。”

  白尧站在檐下,他半晌才道:“你是对的。”

  白尧突然走上前,他淡淡道:“和天君行房并不能解你的封神印,不要去惹火,天君的修为已经逼近神,他是天界修为第一人,即便你没有封神印神力全面觉醒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就算你再强,也不过至多两百年的寿命。”

  两百年,太短太短了,白尧轻轻叹了声气。

  “两百年不短了。”

  木青思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她闭着眼睛一心二用,“越是短命我越要奋发图强逆天改命,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旁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强大。”

  白尧听了她的话目光动了动,他瞧向木青思的眼神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滕灵若跑出去一个多时辰才被人送回来,送她的是她的师兄,名叫句林,是个颇为英俊人年轻人,句林是特意来寻滕灵若的。

  “公主,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君上和夫人都很担心你。”

  句林哄劝滕灵若,滕灵若红着眼睛看白尧,也不说话,她盼着白尧能开口留她,白尧却笑道:“灵若,你回去吧,别让你父君母妃担心。”

  滕灵若少女脸皮薄,见他赶自己哪还有勇气再赖着不走,她委屈得掉眼泪,头一低便走了,走到门口又回了次头,句林哄着将她拉走了。

  “她想你留他。”

  木青思站在院中讲。

  “为什么要留,她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尧只淡淡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了房中。

  关了门,白尧站在窗口良久,他执起腰间的白玉铃铛一下一下抚摸……

  第二天一早木青思三人再次启程,一路餐风饮露的走了半个月才到西荒龙虚山,龙虚山号称十万大山,山海无垠,鬼医就在这里。

  在龙虚山穿走了半个月,段老头酒也喝完了,每天被毒蚊子咬得满脸大包,人比黄花还要瘦,这倒不打紧,木青思最怕他脑子也跟着瘦了走错了路。

  终于有一天,段药圣兴奋的指着前面的小山喊到了!

  走到小山脚下遇到了一个穿灰袍的怪异老头,那老头身形瘦削,左半边头好像斑秃了鬼剃头似的而右半边头扎着冲天羊角辫,粗糙的胡子也编成了两根小辫子,他没有眉毛,一张脸瘦得像黄花的太奶奶,满脸郁躁生无可恋。

  段药圣突然眼珠子瞪得像牛蛋跳起来大叫:“你是理医!你怎么变成这德性了!”

  木青思看鬼医的发型心想鬼医挺时尚啊。

  这时鬼医幽幽道:“一言难尽,你又来干嘛?”

  这时山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怪叫,跟着一阵龙卷风扫过来,木青思起手一个结界瞬间飞起扩大护住鬼医的家。

  “艹,是谁啊!敢挡我的龙卷风,出来受死吧!”一个白影飞落,一个女孩叉腰站在树上大吼!

  “容衣!”

  木青思看到水容衣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水容衣站在树上,她先有点懵,然后跳下树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思:“我艹,爽,你真没死啊,我都给你哭了几回灵棚了,我连花圈都给你扎好了,坟都给你挖好了,就差埋你了!我艹,太好了,我一直在研究怎么逃出去给你报仇血恨呢,我已经决定为你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下好了,我的命保住了。”

  水容衣激动的怒拍木青思的后背,拍得木青思差点原地去世,水容衣兴奋的指鬼医:“我连冥婚都你安排上了,要是你死了,我就把这老头一块埋进去给你当老公。”

  木青思:“……我谢你,你也不用这么热衷给我办后事,而且他长这么磕碜,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水容衣叹气:“没办法啊,这老头不让我走,我又出不去,我也找不到别的男人配你啊也能用他凑合了,委屈你了。”

  鬼医幽幽道:“小姑娘,你讲话有凭良心啊,你都把我折腾成这个熊样了,我都快要上吊自尽了,我怎么会不让你走,是这里有结界我没法放你走。”

  原来水容衣被人送到鬼医这,她出不去又担心木青思的生死,她本来就脾气暴这下更狂躁化,无处宣泄的她只能折腾鬼医,打骂是轻的,踢鬼医的药炉拆鬼医的家,鬼医一生狂傲被她折磨的精神抑郁成日的如游魂一样想自杀。

  段药圣道:“你那么狂一个人,为什么忍受这丫头,怎么不毒死她?”

  鬼医眼神越发抑郁:“因为送她来的人我得罪不起,那人要我照顾好她。”

  鬼医死活也不说掳走水容衣的人是谁,木青思拿着棍就要乱世用重典,水容衣一把按住木青思的手说算了。段药圣安慰鬼医:“你看,她打你也打出了真感情了,她护着你呢。”

  鬼医却眼神木然,这边水容衣道:“我已经打过他很多顿了,我把他裤子都扒子打算阉了他他都不放我走,没用,你别浪费力气了,怪累人的。”

  鬼医一副‘你看’的神情看段药圣,段药圣只叹气拍鬼医肩膀:“现在的女人,不好惹啊。”

  鬼医顶着两根冲天辫突然咧着嘴笑:“现在你们都出不去了,怪好的,正好留下来陪我。”

  木青思皱眉,白尧立刻朝外走,他刚走出几米便被一层蓝色结界挡住,他手刚触到结界便被灼伤了。

  “是魔气。”

  白尧拧眉,木青思也过来,她摸了下结界手指头立刻被灼破了皮,水容衣赶紧过来,她讲:“我摸这结界怎么没事,就是出不去。”

  说完水容衣摸了下结界,她手果然没有伤,几人只能回到小山上,水容衣刚发了龙卷风把鬼医的家拆得连一片完整的瓦都没得了。

  “妈的,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拆家了。”

  水容衣砸拳头很懊恼,这时废墟里掉出来一块木头,水容衣捡起来赶紧擦了擦,木青思凑头问:“这什么?”

  水容衣:“我给你做的牌位,你看,上面我还给你镶了钻。”

  木青思:“……”

  鬼医的家已经让水容衣拆得粉碎,但是木青思能凝出藤木,她打算明天先盖房子慢慢想办法离开这里。

  晚上,山里清冷的很,水容衣怀抱木青思的镶钻牌位坐在树下啃大肘子五香牛肉,狼吞虎咽。

  木青思坐在一旁定定望着天空,她随手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草带着泥土的气味,泥土!木青思突然有了主意扭头和一旁的白尧讲:“我们在地上穿个洞通到外面应该能出去吗?”

  白尧:“……”

  木青思急忙喊水容衣帮忙,她们之中就水容衣不怕这界灼伤,她掏出锹子让水容衣去挖。

  水容衣一手举着大肘子怒啃,一手提着锹被强推着下山,她脸发黑,是非常的不情愿,她抱怨道:“这大晚上小风吹着的,996都下班了啊,不带你们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的,再说我他妈可是白富美,我这双纤纤玉手在现代连屁股都不自己擦,我都用的智能马桶。”

  水容衣磨磨叽叽的眼里只有大肘子,一步三啃,木青思淡定地拿捏她:“这是最后一个大肘子了,出去了,就有无数的大肘子,还有你最爱的红烧牛肉。”

  水容衣盯着手上被啃得所剩无几的大肘子,她倏一下扛锹上肩,嗖地飞奔下山!

  水容衣奔下火挥舞着锹埋头挖坑,她哪干过活,挖个土东倒西歪摔了无数回,上了四回茅厕,挖了一个时辰就挖了个骨灰盒大小的坑……

  “哎哟,累死了,挺不错啊,你看我挖了这么大的坑,收获满满。”

  水容衣一手叉腰,脸上流淌着劳动人民的汗水,她抹一把汗骄傲自满地道,内心非常的有成就感,她扭头看木青思,“爽,行了,我明天接着挖,以我的天赋,顶多挖一个月就能打通到对面了。”

  木青思幽幽道:“嗯,好大的坑,够埋你的骨灰了,大容,我提醒你一下,已经没有大肘子了,你打算忍一个月不吃肘子?”

  “艹!”

  水容衣嘴里咬着肉骨头,她死瞪着地上的小坑池,又累又气,她一下怒了,抛了铲子嗷一声化出龙身,挥舞着一双龙爪怒刨小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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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容衣举着自己的一双龙爪子呼呼吹气,疼得嘴牙咧呲。

  一条倒拱形的地道横穿结界底部。

  段药圣和鬼医人站在结界外,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居然、真的出来了!俩老头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当初他们对木青思的办法可是非常嗤之以鼻的。

  一阵夜风吹过,白尧率先发声:“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龙虚山就是理医的老巢,鬼医在这里有无数的家,鬼医带她们去月微山。月微山横过一条小溪,里面有大片竹林,鬼医在竹林里有一座二层小竹楼。

  鬼医和段药圣两人都是神医,但是精通的领域不同,段老头擅长医人解毒,医术以人为本,而鬼医更擅长元神魂魄之类。

  午饭过后木青思就去药庐找鬼医咨询。

  “二大爷,你帮我看看,我身体里是不是有旁人的魂魄。”

  鬼医竖起手指从木青思额头的神印探她的元墟,无墟是修为高深的仙才会有,是体内的一个空间用来存放修仙者的元神。

  “……”

  鬼医突然眉头一拧,他露出震惊的神情,良久后他才辙手,“你的元墟里有厌火的气息,厌火能焚魂魄,被它所伤之人绝不可能活,而你居然没事。”

  在诸神时代有一样神器叫祸厌,其形状如同一只黑玉雕的犬兽,半尺长。祸厌原是神兽,它是火神的坐骑,善御火,其火能焚魂化神,祸厌神寂后化为神器。诸神殒落后,诸多神器也跟着消失,但是祸厌倒没有失踪,因其威力太大被天君封印在了南荒厌国。

  “……真的必死吗?”

  木青思心往下沉。

  鬼医点头:“被厌火粘到便会魂飞魄散,死的很彻底,烟消魂散化为天地间的魂屑连转世都没有,所以神厌一度被定为禁器。”

  “按理说你绝不可能活的,真是奇怪。”

  鬼医紧锁眉头实在是想不通,木青思却彻底的明白了,那个木青思,她死了,死得彻彻底底。

  “老头,如果人魂飞魄散了,还会有一些意识吗?”木青思低声问。

  “如果一个人魂力强大,又执念极深,那残留魂屑也会有一些意识,但是支撑不了多久也会慢慢消散。”

  月微山山脚下有个水潭子,潭边有一株倒地的柳树,木青思坐在树干上。

  “我一直以为你能回来的。”

  木青思心情很沉重,“我以为你活着,有一天我回去,你也会回来,我们各回其位,我没有想到你永远都回不来了。”

  “凭着意念撑到现在,我知道很难,我知道你心愿未了。”这时木青思突然感觉到自己元墟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屑,她明白了,那就是真正木青思的魂屑。

  “我知道你未了的心愿就是你妹妹,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她的。”

  木青思手按着胸口,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虚弱的话‘斩断天脉,放神寂冢自由,保护青慈……’

  元墟里的魂屑光芒黯淡消失,消散了……那个木青思用尽所有的力量,为自己的族人求得了一丝希望,然后魂飞魄散。

  木青思手按着胸口,她感受到元墟及心房变冷,她一直坐在那里坐了很久。

  原来,木青思的执念是救自己的族人,神寂冢是被天君囚在天族的。

  看天君及天界各仙族对木青慈的袖手旁观,可见木青思多年受尽天族冷落无人可依,就是这样一个悲苦的女孩,依然想凭自己微薄的力量救自己的族人脱离苦海。

  木青思这一刻突然特别愧疚,她后悔自己随便和白尧睡了,甚至还想和天君睡,这样作贱这个女孩。

  “我会尽全力帮你完成心愿的。”

  木青思按着胸口轻声说。

  ——

  “灵君为何要帮魔族做事。”

  鬼医正在药房碾药,突然听得身后传来声音,鬼君动作一顿,他扭头微笑。

  “什么灵君?”

  “虽然你容貌大变,但我依然认得出你,灵君。”

  白尧站在门口望向鬼医黑眸犀利,鬼医沉下脸继续碾药,不承认也不否认。

  “把水容衣带到的你这里的人是谁?”

  鬼医笑一声,面对白尧这个天族太子他也没有半分恭敬,只是嘲讽道:“灵君早已经被天族除名,现在的灵不疑不过是个闲散人,便也不用回答太子的话吧?”

  “太子何必问呢,反正孩子也不是太子的。”鬼医呵呵笑,他脸上露出颇为解气的神情,“几千年了,你们天族还是一如既往的乱。”

  傍晚时木青思抓了两条鱼回来,她刮鳞挖腮剖肚掏肠,清洗干净了扔锅里炖鱼汤,水容衣就蹲在炉子边虎视眈眈的盯着锅等吃,并且每来一个人,她就举着她包成粽子似的两只受伤的龙爪示威,眼神幽幽说‘我因公受伤的,我是捆臣,你们好意思和我抢鱼汤么?通通滚开!’

  木青思正往锅里放大料突然开口讲:“大容,按种族来分,你也属于海鲜吧,你吃鱼不等于吃同类么?”

  水容衣闻着锅里渐浓的鲜香味流口水她不以为然:“那海里的海鲜不都吃同类么,咱要入乡随俗,和普通鱼类打成一片,不能搞特殊啊。”

  鱼可得炖上好一会儿,木青思让水容衣看炉子她去找鬼医咨询点事儿。

  “二大爷,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开我的封神印吗?”

  “……你要解封神印。”

  鬼医对木青思倒是颇为喜欢,他皱着灰白的眉毛讲道:“丫头,你是神脉,一旦封神印被解你确实会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你越强你的寿命就越短。”

  木青思问:“那能短到什么程度?一百年?十年?麻烦了,不解封印神我打不过天君。”

  鬼医目瞪口呆手里的草药都掉桌上了,他震惊无比:“丫头,你要打败天君?”

  木青思点头:“对啊,他抢了我妹妹当小老婆,我得救我妹妹,我还得斩断天脉救神寂冢。”

  “你等等!”

  鬼医激动的大喊,然后他奔到水缸旁边拿起瓢咕咕连喝了两瓢冷水才冷静下来。

  “丫头,勇气是可敬的,但是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天君活了八千多岁修为直逼上古诸神,他可是天界第一人啊,就算你解了封神印也绝不可能打败他的。”

  木青思并没有被打击到:“我知道很难,可是总要有人去做,不试过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再说失败就失败,我尽力了就行。”

  鬼医瞪着眼珠子看了木青思许久,然后他用力抓紧一把草药,再深吸一口气突然道:“我知道封神印的解法,诸神时代有一方神器叫碧虚鉴,能破世上一切结界,解所有封印,只是后来碧虚鉴碎了碎片散落八荒不知所踪,我从前游历的时候路过木族寒露城时,见过那里发生过奇怪的事,那里有寒潭经常在月光下发出淡淡奇光,我曾经琢磨那里有碧虚鉴的碎片,但是神物灵性强一般人轻易寻不到,我找不到又有要事便没再去寻,你可以去试试。”

  “那如果我找到全部的碎片合成碧虚鉴,就能斩断那个天脉了?”

  鬼医呆了呆,然后苦笑:“这我真不知道,因为从未有人合成过。”

  木青思又问了裂空镜的事,鬼医却对裂空镜所知甚少,只依稀听说过传闻说裂空镜原是木神的神器,应该神寂冢。

  木青思怕鬼医打死不肯说的大佬再杀回来,她便带水容衣离开了龙虚山。

  走的时候鬼医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捂着嘴痛哭,水容衣这个小魔女终于滚蛋了,至于那个不能说的人回来问罪,他宁愿被那人打死也不愿意被水容衣折磨!

  “我们去哪?”

  水容衣撕开馒头往里夹红烧肉咬一大口问木青思,木青思吁了口气:“回天宫,我要见见我妹妹。”

  水容衣化身为龙驮木青思二人御龙一日千里,没几日便回到了天族昆仑虚,从昆仑虚天光处飞上天回了天宫。

  ……

  回到承欢殿,木青思关上门,打算和白尧深谈一番,“太子,我们彼此都暴露了,就坦诚相见吧,你能把柔甲还给我了吗?”

  白尧目光垂落,片刻后他点头,“可以,我会派人把她接回来。”

  “那我们继续结盟吧。”

  木青思讲,“我可以为你修复神脉,你帮我救我妹妹,救神寂冢。”

  木青思已经深思熟虑例了,她也别的帮手能用只能先找白尧合作了,白尧定定看着她,半晌才道:“可以。”

  珠玑是个小灵通,在天宫耳听八方天宫里没有什么事能躲过她的耳朵,木青思问珠玑木青慈的事,珠玑果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红瑜公主已经怀孕,和寒微羽大婚过了。

  木青思吃了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红瑜居然和寒微羽成亲还怀孕了!

  “我去琼华宫见青慈。”

  木青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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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华宫。

  流云看着满院半枯的灵花奇草,她愁的直叹气。

  木青慈整日郁郁寡欢,这琼花宫的花草便也凋零着,总也不见生长,不管多珍奇的灵株移到这院子不几日便会枯。

  天君于是命人从南极帝君那里移了净心莲来,净心莲倒是没枯,短短数月开了一大池子,极是美丽,木青慈也很喜欢坐在水榭的亭子里看莲花,她一坐便是一整天。

  这天不知打哪来的一只小雪兔跑到了木青慈脚边蹭她。

  “你迷路了吗?你是哪位仙子养的?”

  木青慈抱起兔子亲了亲它雪白的绒毛,木青慈想到自己在神寂冢养的兔子,突然想家想的撕心裂肺!小雪兔突然跳下地一蹦一跳朝门口跑,木青慈不舍的追到门口正遇到雪姬与梅影前来。

  “身为天君侧妃,在天宫跑跑跳跳的追兔子,不成体统,你殿里的姑姑没有教你礼仪梨矩么?”雪姬冷着脸问。

  木青慈看到雪姬就害怕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她不懂这天宫的规矩,也没有人教她,雪姬每日来总是斥骂她,说她走也是错的坐也是错的,处处都不懂规矩。

  这时那只小雪兔又跑回来跳向木青慈,木青慈立刻伸手将经抱到怀里,雪姬见她竟无视自己的话当众挑衅自己,一下怒了:“放肆!”

  木青慈心中害怕抱起兔子便跑,雪姬使了个眼色,梅影立刻闪身上前夺了兔子摔死在了地上!

  木青慈惊呆了,她不敢相信,她捡起兔子不停的摇晃,她想到了自己死在腹中的孩子,心中悲痛眼泪不停涌出来。

  “何事?”

  这时天君突然从外走进来,雪姬吃了一惊,梅影抢先告状:“回禀天君,琼妃在宫里玩兔子冒冒失失冲撞了我家娘娘,我便出手教训了这兔子。”

  “让我瞧瞧。”

  天君走到木青慈面前伸出手,语气柔了几分。

  雪姬听出天君的语气变化,她脸色一变!

  木青慈抱着兔子抽泣:“兔子死了。”

  天君伸手摸兔子,灌了一道神力给兔子,那死了的兔子竟又活了过来。

  “活了。”

  木青慈又惊又喜,她不敢相信,她心中欢喜,这满院的花草感应到她的欢喜竟瞬间抽绿冒芽,片刻间满院绿意盎然!

  天君平静道:“喜欢便养着。”

  木青慈很怕他抱着兔子不敢抬头,飞快地点了下头,天君突然道:“你姐姐回来了,本君教人请她过来与你聚一聚。”

  木青慈猛地抬头!她满脸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天君说了话便转身离开,木青慈竟追着他过来,天君一回头,就见她小心翼翼看自己,眼里全是泪,样子可怜极了,天君顿了一下,偏头吩咐青九:“你去承欢殿请太子侧妃现在就来琼花宫。”

  ——

  雪姬随天君回了神霄殿,天君坐下来,他一双黑眸淡淡看雪姬。

  “你近日去琼花宫去的很勤。”

  雪姬心虚有亏,强行辩解:“琼妃初到天宫什么礼数都不懂,妾身是怕她将来闹笑话所以想教她一些规矩。”

  “朕若想让她学规矩,自然会派宫里姑姑去教导她。”

  “陛下这是在褭n馕衣穑勘菹戮褪且杷种制评敲矗俊

  雪姬突然愤怒!天君却淡淡道:“你极少向天后请安,朕也从未说过什么,琼华宫的事你以后不必再上心,回去吧。”

  雪姬从神霄宫回到自己的宫里,一进门她就脚一软,梅影急忙扶着她。

  “娘娘!”

  “你看到了吗,梅影。”雪姬喉头哽咽,“陛下居然为了木青慈用神力去救一只兔子,一只兔子……”

  雪姬扶着桌子坐下,她眼泪已经流到腮边,“陛下是何等冷硬绝情的人,当初太子受伤他都不曾出力相救,他现在居然肯为木青慈去救一只兔子。”

  梅影急忙安抚她:“娘娘,那木青慈确实美的过分,天君一时喜欢也是有的,也就新鲜几天。”

  “不一样的,陛下对我都不曾这样用心过。”

  梅影却笑道:“我的好娘娘,陛下再用心那木青慈是神脉她能活几个年头,何况她身体又那么弱,您啊,根本不用烦心。”

  雪姬咬紧牙。

  她当然知道。

  可她就是不甘心!

  ……

  “姐姐!”

  木青思来到琼华宫,木青慈站在宫门口老远见到她飞奔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姐姐,姐姐,姐姐……”

  木青慈不停的叫,她突然狠狠抽泣一声,所有的悲痛都决了堤,她哭得撕心裂肺!她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她才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小女孩,木青思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流云急忙请她们进去,流云里外忙活着差人端来糕饼点心茶水。

  “流云说你失忆了,我特别害怕你不要我了。”木青慈坐在榻上头靠在木青思肩上,紧紧搂着木青思,一刻也不敢松手,哭着讲。

  木青思抬手给她擦眼泪:“我确实失忆了,但是我记得你是我妹妹。”

  “我一定会救你出天宫的。”

  木青思抿紧嘴唇,眼神坚定,水容衣坐一旁傻看着木青慈到现在还没有回魂,她被木青慈的美丽迷了魂了都。

  才聊了没多一会儿,流云就进来,陪着笑脸说天君传话,她们该回去了,水容衣暴脾气嗖一下跳跳来了,握着拳头就要为正义而战,准备和一大群决一死战!

  “天君呢!天君在哪!?”

  木青思拉都没拉住,水容衣已经激动的举着菜冲出门外,传话的正是青九,水容衣以为他是天君,举着菜刀就剁过去!结果青九头铁坚硬菜刀卷刃了!水容衣怒吼一声怒摔了菜刀,双臂一曲抽出健美先生的姿势嘶啦一声撑破了衣裳化成真龙扑向青九嘶咬!青九浑身青光怒放化作螣蛇与水容衣一龙一蛇扭缠在一起!

  流云冲出来大喊:“住手!青九大人,太子妃娘娘,快别的打了!”

  水容衣倏一下退开,她鼻孔喷出两条长长热气,对着青九张牙舞爪:“你不是天君。”

  青九化回人身冷冷道:“我若是天君,太子妃怕是活不了了。”

  小泥鳅挺狂!水容衣一口龙痰吐青九个满脸开花,她怒道:“妈的你不是天君你跟我这装什么逼!把你们天君叫来,老子要跟他单挑!”

  青九看水容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青九不理会水容衣,托手祭出一个碧玉青莲洒法器在琼华宫上空布下结界将木青思与水容衣挡在结界外!

  “姐姐!”

  木青慈扑过来用力捶打结界!

  她哭得撕心裂肺!

  木青思想破这结界但是一碰到便被震伤了,这结界是天君下的,木青思此刻才算窥到天君力量的可怕,她的神力在天君面前弱小的像沧海一粟!那一刻木青思竟然生出一股绝望!

  木青思一路回到承欢殿一句话没说,她心情无比的沉重,白尧坐在殿中喝茶正在等她,瞧见她的神情,白尧轻笑一声,“见识到天君的厉害了?”

  琼华宫发生的一切白尧都已经知道了。

  木青思一言不发的坐下,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夺走白尧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像喝酒一般!

  “云尘!帮我梳妆!”

  木青思扔了杯子喊!

  木青思让云尘精心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连胭脂都用上了,此刻镜中的她,娇艳欲滴,真真是美极了。

  “你去哪?”

  见她打扮一新离开,白尧叫住她。

  木青思没有理会他,大步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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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思去神霄殿见天君。

  “天君是受了伤,需要木神之力疗伤才纳我妹妹入天宫的么?”

  木青思也不废话直白的问,天君淡冷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木青思笑得娇媚,“我的神力比我妹妹要强许多,我愿意为天君疗伤,天君放我妹妹离开可好?”

  “太子侧妃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天君眼神极其冷酷,木青思在心里骂他虚伪,装他么纯,老畜生连孕妇都经强占,还会介意和自己儿媳妇睡么?

  “青九!”

  天君唤来青九,冷声道:“太子侧妃病糊涂了,在本君面前胡言乱语,送她回太子那里让太子好好管教!”

  么的,木青思懵逼的被撵了出去,她真没想到自己会失败,毕竟她连战袍都穿上了(水容衣缝的胸罩)。

  失败了木青思更火大了,她虽然没有青慈美,但也没差大少吧,天君个狗娘养的山猪吃不来细糠,居然还敢瞧不上她!

  木青思被青九押回了承欢殿,脸臭的吓人。

  青九传了话后,一会儿白尧走进内殿,他呵呵冷笑两声挖苦木青思:“怎么,被天君撵回来高兴了么?真有胆子,居然敢跑到天君面前胡言乱语,你什么身份,太子侧妃!天君是你父君!”

  木青思本来就烦,听他叨逼没完了更烦!

  “天君娶青慈不就是想要她的神力,我要救我妹妹我替她受屈有问题吗?你在笑我不知廉耻吗?搞笑呢,你给我下,药的时候知道廉耻吗?天君强占我妹妹知道廉耻了吗,你们两个不愧是父子,一样无耻虚伪道貌岸然!”

  木青思不想理白尧转身要走,白尧突然用力将她扯回来,他眼神冷的吓人:“我和他不一样!”

  他仿佛被戳到了痛处一样,木青思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失态,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白尧恨天君!

  白尧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松开了手。

  “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这么冲动,我会先查清楚天君的性情,譬如他到底好不好色,他对木青慈究竟是为什么,再去决定对策,而不是像你一样莽冲直撞找天君胡言乱语,最后碰一鼻子灰还暴露了自己。”

  白尧现在已经后悔了,他以为木青思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如此蠢!

  木青思突然冷静下来,她沉默了片刻讲:“你说的对,是我冲动了,我应该先调查清楚的。”

  见她听劝,白尧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天君没有用木青慈的神力疗伤。”

  木青思惊讶,为什么,天君总不至于是真喜欢青慈吧,这时白尧说了一句:“木青慈长得真的很美。”

  木青思一路思索白尧的这句话去碧水宫找水容衣。

  “妈的,死不要脸他还敢无视你的美貌!梁静茹给他的勇气是吧!”水容衣气得拍桌子,她一捋袖子双手撑着桌子一脸视死如归,“没事,还有我呢,我去睡他,为了你和青慈妹妹,我愿意牺牲我自己。”

  木青思黑着脸,让她照照镜子,她还没自个儿美呢,水容衣却昂首挺胸:“情人眼里出西施,说不定天君那老瓜皮就喜欢我这种狂野平胸的呢,珠玑,把我的战袍拿来!”

  珠玑闻声从屋里头出来,她急忙问:“公主,你要找谁开战?”

  水容衣义正词严道:“我要找人床上开战,把我那条黑色三角内裤拿来,我要换上,我要去睡天君。”

  珠玑吓得跳起来!尖叫着扑过来捂水容衣的嘴!

  “公主你不要发疯了!”

  木青思板着脸冷笑:“对了,捂紧了,最好捂死她,穿越一回忘把脑子带过来了,不能要了。”

  “爽,你要对我有信心啊,我跟你说我最近手不释卷翻阅了无数本小黄本,我的理论技术已经堪称登峰造极媚而不妖,说不定能把天君拿下。”水容衣赶走珠玑,她坐在桌边极力推荐自己。

  “我看出来了,你是真欲求不满 ,但是你再欲求不满也不能不要饥不择食去睡天君啊,你这不是堕落吗?”

  木青思板着脸褭n馑菀拢菀履抗獯糁停缓筮懒艘簧跋氩坏侥慊嵴庋蠡嵛遥沂悄茄娜寺穑课冶逵窠喽晡遥沂钦嫦刖惹啻让妹茫遣恍性趺窗彀。俊

  木青思也没有办法,她决定先去找红瑜。

  “当初我接了九宝玲珑塔,本来想去帮你救人的,结果被人打伤了。”红瑜不停叹气,她跟木青思道歉,“对不起啊,没帮到你。”

  红瑜说没有看到出手的人,那人很厉害直接便把她打晕了,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红瑜的话毫无线索,木青思想那人应该不是掳走容衣的人,否则当时就应该直接把她一起带走,何必还要费事再回来夺一趟。

  木青思想见见寒微羽,红瑜却说寒微羽不在鹿云仙宫被派出去做差事了,一时回不来。

  这么不巧,人不要木青思只好作罢了,她问:“公主,你真的有孕了?”

  红瑜脸上一红甜蜜不已,抚着肚子道:“当初父君要杀微羽,我为了救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木青思看到她脸上的情意——

  “你对微羽——”

  “我对他一见钟情,但是我没有趁人之危啊。”红瑜急忙为自己辩解,“当时父君把他元神都打碎了,他都奄奄一息快死了,我不得已才用委身的方法逼父君赐婚这才保住微羽的命,青思,我,我真的不是趁人之危。”

  木青思点头没有怀疑什么。

  红瑜与寒微羽的事她都听珠玑说了,红瑜确实是救人心切也没有做错什么。

  等木青思走后红瑜急忙命黄月关门,她松了口气,寒微羽其实就在鹿云仙宫根本没有出去,红瑜不想木青思见到寒微羽。

  ——

  今日天气不好,早上天发灰,下了蒙蒙细雨,天宫清清冷冷的透着一股雨寒之意,木青思已经启程离开天宫了,走时来见了木青慈。

  木青慈无法离开琼华宫送她,站在宫门口强撑着笑目送木青慈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姐姐的身影,她眼泪早已经流了满脸。

  小雪兔陪着木青慈,乖顺地伏在她膝上,木青慈却悲伤的摸它的耳朵,“其实我这里又有什么好,就是个囚宠,你若不喜欢想要自由,便去吧。”

  小雪兔长耳朵弯了弯,便真的走了。

  谁不爱自由,哪怕是只小兔子,木青慈见雪兔离开她心中悲伤孤寂,又替这兔子开心,她过的苦,便爱看旁人快乐,似乎她自己也能感到一丝快乐。

  木青慈落寂的坐在亭中,一回头却看到天君站在她身后,她吓得脸都白了,立刻站起身。

  “你遣流云到神霄殿请我。”

  “是。”

  木青思怕他,声音细弱的像蚊子,“我想回一趟神寂冢。”

  “可以。”

  天君语气平静轻柔。

  木青慈猛地抬头——

  不敢相认他竟同意了,她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辞,甚至想下跪请求。

  天君声音淡而柔:“让流云陪你去,她颇有修为,可以护你周全,不要在外待太久。”

  “好。”

  木青慈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的捏着手,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谢么?她说不出口,她恨天君。天君却没教她为难,说道:“朕还有事,便先走了。”

  看到天君离开,木青慈重重吐了口气,就方才这一会儿,她已经紧张的掌心全是汗。

  流云去天君那里拿了符印,便陪着木青慈一同去了神寂冢,木青慈教流云在外守着,流云便没有随她一同进去。

  再次回到神寂冢,木青慈感觉仿佛过了一世一般,她看着熟悉的家园,一下泪流满面。

  神寂冢秘林深处有一仙泉,名叫仙灵泉,泉中有仙土,土上长着一株通体透明的神树,木青慈跪在神树边,她手压胸口,从元虚中取出一团微弱的魂魄。

  这是她那未曾出世的孩子,她用了很多神力护着偷偷藏在元虚之中。

  木青慈双手捧着魂魄小心翼翼放在神树根下养护。

  她双手合十,仰面流泪祈求。

  “愿树神怜见,救回我的孩子,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木青慈闭上眼,眼泪滴落在神树根下。

  她姐姐说过,这甘木是她木族的神树,有无上的神力,有起死回生之神效,只是诸神殒落神力早已经消亡了,这棵树神力也早已经枯竭了。

  木青慈一面流泪一面合手乞求。

  她知道想让自己的孩子起死回生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没有让寒微知道,让木青思知道,她不愿意再令他们失望,教他们再尝一次希望破灭的痛苦。

  起风了,冰冷入骨的仙灵泉内飞出星星点点的碎魂屑,木青慈流着泪抬手去触摸那碎片,指尖触到冰冷的魂屑,她感受到微弱的魂屑中的悲凉,每一片都是。

  这些全都是她的族人们。

  天族把他们族囚在天界,以天脉汲取她们的神力供养他们整个天族。

  族人们被汲光了神力,她们例早的衰亡,一代比一代寿命短,一代比一代人少,到她这一代便只剩下她们姐妹和微羽三个人了,她们死后连轮回都没有,魂魄化为荒魂碎片,永生困在这囚笼。

  “杀父夺母之仇,灭族之恨,我永志不忘。”木青慈握紧拳头,她心中的恨便如同这神寂冢族人的怨一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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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荒四季如春,温暖潮湿,多山多密林,多蛇虫蚁兽,南荒据天族昆仑虚数万里,木青思她们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南荒木族地界。

  “妈呀,我不行了。”一到木族地界水容衣就化成年人形,她满头大汗扶着棵树大口喘气,“你们两个比猪还重,让你们少吃点,驮你们一路我腰都要断了,我肯定腰肌劳损了。”

  木青思上下打量她:“龙,没有腰吧。”

  水容衣怒了:“龙没有腰,我是龙吗?我是小龙女!我当然有腰了!”

  木青思再次打量水容衣的腰,顿了一下:“你确定你现在还有腰么?”

  大容子明明是胖的飞不动了,以前的水容衣还算是一条矫健的青龙,现在已经胖成‘龙辰辰’了。

  “你不就是说我胖吗?”

  水容衣掏出一个大肘子嘶啦咬掉一大块肉补充蛋白质,她豪迈道:“身为一条为人民服务的龙,我已经放弃我的身材,不吃胖点我咋驮你们两个翻山越岭?你就说咱这开车技术,稳不稳?”

  木青思竖起大拇指忍不住笑,说稳!白尧穿一身白衣侧身站着,他正在遥望远山,那挺拔的身姿跟竹子似的。

  水容衣举着大肘子眼神邪恶热情的招呼白尧:“太子哥,整两口,别客气,吃吧吃吧。”

  白尧扫她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吃不胖的,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水容衣依旧不死心:“我已经为了你们牺牲了我的美貌,太子哥,咱是一条绳上蛆,不是,是蚂蚱啊,得共同进退啊,你不长十斤肉你对不起我啊,你好意思吗?”

  白尧换了个方向眺望白衣翻飞,仙姿绰绰,背对着身道:“我挺好意思的。”

  这时突然从远处飞过来两个人,是滕灵若还有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妙龄少女,那少女生着一双圆杏眼,眼神很是机灵。

  淡青少女是滕灵若的好友叫青眉,她扑哧一笑道:“许久不见,太子妃怎么胖成了这样,猪一样,我简直快要认不出来了。”

  水容衣一听就怒了:“你眼瞎啊,老子这叫健壮一条龙,你才胖,你脸跟肉汤包似的你好意思说我胖?”

  青眉被水容衣劈头盖脸一通骂,她愣了一下撇着嘴巴非常不服,滕灵若见水容衣发火,她赶紧解释:“太子妃你别生气,青眉说话一向这样的。”

  “你朋友一向这么没教养么?那道歉她会吗?”

  木青思沉着脸问,滕灵若见木青思生气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看白尧:“太子殿下,青眉不是成心的。”

  “你喊太子干什么,容衣是水族公主是太子妃,你朋友对容衣大不敬,只让她道个歉她都不肯?”

  木青思冷冷问,水容衣蹲在地上啃大肘子看热闹,青眉却也是个高傲且倔的,竟不肯低头,这时白尧扫过来一眼,他淡淡道:“灵若,你的朋友确实该向太子妃请罪。”

  青眉见白尧竟护着木青思,她一愣然后红着脸急道:“太子殿下,您不认得我了,我是青眉啊。”

  木青思无声冷笑,心想你就是滕灵若亲妹妹今儿这歉你也得道,白尧堂堂天族太子,你当众羞辱太子妃不等于在打白尧的脸!

  滕灵若见白尧发话了,她轻咬嘴唇:“青眉,快向太子妃道歉。”

  青眉不敢说不,她只得道:“太子妃见谅,青眉失礼了。”

  白尧扫向她一眼淡淡道:“还有青侧妃。”

  青眉不甘的咬嘴唇,又不情愿地向木青思行礼:“公主,青眉失礼了,请公主太了妃宽恕。”

  木青思不理坐她,只对白尧讲:“接你的人都来了,走吧。”

  滕灵若和白尧走在后头,滕灵若小声道:“我是听到思音龄响起知道你来了,上次我与你赌气是我不懂事,我回来后父君已经褭n夤伊耍闶翘樱还苁侨⑻渝故抢鞫疾坏靡盐也桓蒙摹!

  白尧也没有说话,滕灵若心里便不安起来,害怕他还在生自己气。

  水容衣扭头看一眼内心非常的不爽,“我们两个真够苦逼的,我们两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亲眼看着老公跟二奶当众打情骂俏,么的,我感觉我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没事,早晚要离的,他就是一工具人,要看到合适的你也可以谈情说爱。”木青思不以为意。

  水容衣举着大肘子义正词严:“不行,咱不是那样的人,我高贵的人格不允许我婚内出轨,唉,没想到仙界的小三也这么不要脸,咋好意思当着我俩的面呢,当我们两个是空气啊!”

  “公主?公主!?”

  这时,远处飞过来一个少女,激动的朝木青思跑来!是柔甲,她回来了!木青思露出微笑,柔甲也是神寂冢的族人,从小守护原主是对木青思最忠诚的人。

  “瘦了。”

  木青思抚摸柔甲的脸,她是真心疼,柔甲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涌出来,木青思拉着她的手认真道:“别哭,回来就好。”

  现在是晚上了,滕灵若领木青思她们回了木族,替她们安排了房间。

  木青思拉柔甲问了许多事,柔甲果然是原主最贴心的人什么都知道,包括原主和白尧合作的事。

  原来木青思猜的不错,木青思虽然是神脉后裔被喊一声公主,但神族早就没落了,木青思在木族就是个吉祥物修为又不高没少受欺负。

  ——

  滕灵若给白尧单独安排了寝殿,便是他从前住的青遥殿,与她的住处是对院,白尧只进屋坐了片刻便起身要回木青思那里。

  “殿下住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走?”

  “我是太子,自然该与太子妃青侧妃住在一处。”

  滕灵若眼眶泛红,“殿下为什么现在对我这么生分?我、我是朗意将殿下安排在这里住的,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滕灵若声音都哽咽了,白尧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说喜爱她,却将有相思之意的仙宝思音铃送给了她,不就是代表喜欢她吗?

  “殿下,你让我也进宫吧,当侧妃,当宫女都好,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滕灵若紧紧抱着白尧哀求,只要能和白尧在一起,哪怕没有名份她都愿意!哪怕身份比木青思还低她也认了!

  白尧推开了滕灵若。

  “天宫不适合你。”

  白尧低头摘下滕灵若腕上的思音铃,“当初赠你思音铃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你母亲对我有恩,她临终前我答应她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没有男女情爱。”

  滕灵若听了这话脑中一白仿佛晴天霹雳!原来他送她思音铃是因为她母亲!他说只把她当妹妹,原来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吗?

  “……!”

  滕灵若心如刀割,她用手捂着嘴扭头哭着跑开了,白尧见她伤心跑走,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他突然问:“你看够了吗?”

  木青思见他发现自己便从门口走来,她真不是来偷听的,她是有事来找白尧碰巧听到的,白尧将思音铃系在她的腕上,淡淡道:“以后这东西,你戴着吧。”

  “拿我当挡箭牌啊,明明就喜欢她干嘛对她这么心狠,让她进宫不好吗,我和容衣又不介意,反正我们是合作关系。”

  “进宫有什么好?”

  白尧握着木青思的腕子盯着思音铃,他声音突然变冷,“宫里头到处都是来心斗角,父子相斗,夫妻相斗,兄弟相斗,那是个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什么心计都不懂,根本不适合。”

  “原来你是为了保护她。”

  “算是吧。”

  白尧抬起头,他黑眸极其冷酷,“她母亲对我有恩,我答应她母亲会照顾她,我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确实曾经想过娶她照顾她,她喜欢我,我便也假装喜欢她,所以送她思音铃,若无意外,我也可以假装喜欢她一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知道你是有远大理想的,你想取代天君然后一统天下,但是兄弟,你能不能别捏我的手腕展现你的雄心壮志。”木青思幽幽问,她感觉自己要残了。

  白尧一愣,他突然喷笑,然后松开了手腕,“可惜你的寿命太短,否则你倒是真很适合我。”

  她真的极其聪明,居然轻易的便猜透了他的心思,换作旁人白尧定要杀了的,因为他不喜欢被人猜到心思,但是木青思,他竟不讨厌被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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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君三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青衫,生得儒雅,做文人的打扮,木君请白尧到青木王宫品茶。

  “灵若昨晚回来哭了一晚,她对殿下的用情至深,当初原本该是她嫁给殿下的,殿下最终却选了青思公主。”

  “我当她妹妹一样疼,她那样单纯也不适合嫁到天宫。”白尧笑一笑。

  木君叹气:“我知道殿下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让她嫁进天宫,此事不急,等他日殿下成就了大业,她再嫁进天宫也不迟。”

  木君喝了口茶,他目光一转放下茶碗笑着讲:“殿下,小仙前段日子与赤火电魔兽相斗受伤,总也不见好,所以想向殿下讨青思公主一用,替小仙治了这伤。”

  白尧手找着茶杯,他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

  “木君说的一用,是如何用?”

  木君眼也沉了沉,然后笑道:“青思公主不过就是个玩意,太子殿下不会是舍不得吧?”

  见白尧不说话,木君笑了声:“当初我原是要纳青思公主为妾的,殿下说要她我便也送了殿下,当初殿下神脉受损在木族养伤,灵若娘亲悉心照顾殿下,木族上下对殿下推心置腹从无二心,若不是受伤,我也不会向殿下开这个口。”

  木君说着叹了口气。

  “青思公主名份上还是殿下的侧妃,我知道殿下为难,殿下放心,我会安排人给青思公主用药,她不会察觉,殿下也只当不知。”

  白尧回到宫里,他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他这神脉若是医不好空顶着一个天族太子的头衔,木君早晚会爬到他头上作威。

  “白尧。”

  木青思没敲门就进来了,白尧看到她这张太过美丽的脸便觉着真是个麻烦,木君觊觎木青思的美貌多年,受伤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柔甲说木君一直垂涎我的美貌,上次我杀的那个榕巨应该就是木君派来的,我感觉这里不安全,我们要不先走吧以防万一。”

  白尧盯着她不说话。

  木青思拍他,问他怎么了。

  白尧突然深吸一口气,他从颈间解下一串吊坠,那是一颗青色的珠子,他把珠子给木青思:“这是神农珠,也是一件神器,能防百毒,你戴上。”

  “干嘛给我这个?”

  “刚才木君要我把你借给他疗伤。”

  木思思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要睡我!”

  “他要着人给你用药,神不知鬼不觉,你戴着神农珠以防不测。”

  白尧脸也冷峻。

  “我是你的侧妃,他居然敢跟你开这个口!”

  木青思脸色铁青!

  “他从前不敢,因为我白尧确实是天族第二人,名副其实的战神,只次天君一人之下,他现在敢,因为白尧神脉已断,不过废人一个。”

  “你为什么要帮我?”

  木青思突然问他,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按木君说的装作不知,任凭木君对她用药。

  白尧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当初我本该要娶的是滕灵若,木君要纳你为妾,你来找我帮你,你站在我面前,脸都是白的,全身都在发抖,我知道你一路走的都很难,我也走得很难。”’

  白尧低下头,他眉眼间透着一股沉重的悲伤,木青思听了他的话,看到他的样子,她心里突然触动了几分,跟他说,我们都会成功的。

  白尧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木青思正在吃早饭,一大群人就冲到她院子里喊打喊杀,说要找她报仇,柔甲拼命拦着,气愤的叫:“你们干什么?你们竟敢对公主无礼!”

  这群人是榕巨的亲人,领头的红衣女子红杏是榕巨的女儿。

  “木青思你滚出来,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对,替师父报仇!替师父报仇!”

  木青思走出来,柔甲急忙挡在她面前保护她,柔甲气愤道:“你胡说,我们阔主怎么杀你爹!”

  “你个贱婢轮到你跟我说话吗?”

  红杏一巴掌搧在柔甲脸上,柔甲摔在地上嘴都被打破了,柔甲刚爬起来人群中一个男人冲过来抓着柔甲的衣衫便扯烂了,柔甲惊叫一声羞愤的捂住胸前!

  她胸前衣裳被扯烂露出杏黄色的抹胸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那群人却一齐发出下流的哄笑,个个盯着柔甲胸前看。

  “柔甲,你难道还想再爬一次我们的床救你家的公主吗?”其中一个人耻笑着问,又讲,“这次你可没有上次值钱了。”

  “她都成破烂货了,值什么钱。”

  身后一群男人哄然大笑。

  柔甲羞愤的发抖,她眼里全是泪,却还是张开手臂挡在木青思面前保护她,突然一件外裳披在她身上,柔甲扭头,发现是木青思脱了外裳护她。

  “公主,你快去找太子殿下。”

  柔甲忍着泪说,这群人都下流无耻,她害怕他们真的发疯伤害木青思。木青思却按了她一下,让她放心,木青思走到方才说话的男子面前,那男子叫青山,是红杏的亲哥哥。

  木青思问他:“你欺负过柔甲?”

  青山狂傲的昂头:“是啊,当初我看上你,你的丫头主动献身替你,她替你可不止一次,每次都抢着替你呢,陪了我们师兄弟好几回呢,哈哈哈——”

  一条粗藤噗的穿透青山的胸膛,青山的笑声戛然而止,巨藤猛地将青山挑起十丈之高!红杏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青山已经咽了气!

  其他人全都傻眼了!

  木青思瞬间出手绿藤凭空而生缠住这群人藤尖伸出这些人嘴中直达内腑将这群人撕得粉碎,肉块像雨一样掉得满地都是!

  水容衣举着大肘子冲过大喊:“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哎哟我去,谁家腌的猪肉掉了一地!”

  当水容衣还想捡一块回去烤五花肉她突然看到肉块中有半颗脑袋,吓得她当场蹦了起来手里的肘子都扔了!这些不是猪肉,是人肉!

  水容衣大叫:“哎哟我去,谁啊这么凶残!”

  “我杀的。”

  木青思眼神冷酷,她一点不后悔,只觉着这些人死不足惜!

  “你杀的?”

  水容衣吓得上前握住木青思的手:“爽,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你以前就凶残的一逼,但是还算守法公民只打不杀,你怎么穿到这边如此疯狂还本加厉了开始玩碎尸了,你不能这样堕落啊,你再这样真离毁灭不远了。”

  “这群人凌辱了柔甲。”

  “妈的畜生!”

  水容衣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一脚将脚边的半顶脑袋踢飞了,气愤道:“回头我牵几条狗来,把他们通通喂狗!”

  红杏早已经吐了一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干怄!

  这时白尧赶过来,他扫一眼地上的碎尸,只问木青思可伤了没有,木青思摇头,她解释:“他们欺负了柔甲,我太生气了,柔甲是替我受的欺负。”

  柔甲却急得哭了:“公主你快走,你杀了榕巨一族的弟子,木君不会善罢干休的!”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突然一个结界从空中倒扣将她们困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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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思公主,你虽贵为神族,但是在我木族滥杀无辜,若不将你伏诛,我无法向族人交待。”木君设界将她们扣住从天而降!

  白尧道:“不过死了几个轻薄之徒,木君也要这样兴师动众么?”

  木君见白尧护着木青思,他眼神一遍,转眼心里已经转了无数心思,他已经猜到白尧不愿意将木青思‘借’与自己,要与自己决裂了,木君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殿下虽然是太子之尊,但是这本是木族的事,请太子莫要插手。”

  么的太张狂了!水容衣拳头都硬了,浑身的龙筋都紧绷了!

  “那就不废话了,打就是!容衣,保护白尧!”

  木青思一挥袖青光游走瞬间撕碎了头顶的结界!木君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木青思竟能破他的界,她的修为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强!

  “爽!小心!”

  水容衣大吼一声,她握着两把菜刀怒瞪着木君老儿随时准备上去驰援,必要的时候她准备绑架太子哥威胁木君!

  不自量力!木君冷笑一声起身迎敌,他根本不曾将木青思放在眼中,凭她修为精进多少,凭她什么神脉,一个不过双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几千年的修为!

  “青思公主,只要你束手就擒向榕巨族认罪,我会保全你的。”

  木君还在轻松道。

  白尧仰头看着半空中即将相战的两人,他一只手负要背后握紧,他心知木青思不可能打败木君,他在快速谋划要如何保全木青思!

  木君见木青思不认罪,他讥笑一声‘不自量力’,然后蓦然出手,身形快似闪电!只见一缕青光劈向木青思!

  木君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深过她太多!一交手木青思心便一沉!一交手木君却也心稳了他不急下重手像逗弄一只宠物耍着木青思一掌震得木青思内腑错移倒翻退滑数十丈!

  木青思的血已经涌到嘴里,她生生咽下!

  眼看木青思不对劲水容衣一把薅住白尧把菜刀抵白尧脖颈上大吼:“爽!别怕!放心大胆的打,太子在我手上呢!木君老杂毛,你看我手上是谁?你敢伤我家爽我就弄死太子,来啊!谁怕谁!”

  “划深一点。”

  白尧偏头低声道。

  水容衣低声回:“你配合喊两声疼,效果更好。”

  白尧道:“我天族太子之尊,不会喊疼。”

  水容衣怒得差点嘎了他:“你老婆都让人欺负了你都救了不了,你还装什么高贵1”

  木君却根本不理会水容衣的威胁,手起如电招招狠决,水容衣脸都白了,咬牙道:“妈的,太子哥,木君老儿根本不在乎你的性命,他对你不忠!”

  白尧抿了下嘴唇,眼眸深处有一股深寒之意。

  木青思被木君连震几掌,血都溢到嘴角了,她蓦然飞起数丈双手合起,额头神印发亮!周身青光瀑涨震开——

  “八荒万灵,听吾神令,以吾神血,借汝之灵,聚吾之魂,收!”

  木青思念如供神令!

  突然狂风大作,青木王宫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花草树木狂舞祭出灵力!灵力凝成绿光在空中像云海一般汇向木青思汲入她的额头神印!

  木君脸色一变!他便要抢先向万木借灵,却发觉他根本借不到一丝灵力!木青思是神族,她觉醒了木神之力万物生灵供她驱策只听她号令!

  木青思额头神印墨绿蓦然向木君攻来身形之快不及眨眼!她借万木灵力修为暴涨百倍不止!‘啊——’一声惨叫,一根巨藤穿透木君的左眼剜出木君惨叫从半空到翻下来狼狈着地,他捂着左眼指缝间满是鲜血!

  木君败了!

  水容衣第一个叫出来,她激动的蹦起来:“爽牛逼爽万岁嗷嗷嗷——”

  水容衣太激动了,挥着菜刀围着木君跑了一圈连吼带叫好像中国足球冲出了亚洲!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尤其是木族人!木青思从天上走下来,她脚踩着一根绿藤,藤上步步花开,花白如雪,她眼角有繁古的绿纹,纹上亦花开,她眼神凌厉,好似变了一下人,高高在上,俯视着整个木族!

  “尊上神威,小仙死罪,求尊上开恩,饶我这一回。”

  木君蓦然跪地向木青思臣服。

  周边的木族人一个一个清醒过来,纷纷跪地行礼。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木青思飞落地上,她冷冷扫了一眼:“都滚。”

  木君不敢反抗,赶紧领着木族人火速离开。

  “哎哟我的妈!”

  水容衣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思激动的嗷嗷叫:“吓死我了,我刚才都打算陪你殉情了,老逼登我还以为他多磍,让他再狂!下次牙给他撅了!”

  木青思突然伸手扯了下白尧的衣衫,看他,白尧瞬间明白,他立刻搂住木青思吩咐:“容衣,你和柔甲去准备一些吃的,让青思好好休息。”

  “啊?我准备吃了,不好吧。”

  水容衣推辞,白尧冲柔甲使了个眼色,柔甲心领神会,猜到木青思受了伤,立刻拉着水容衣走了。

  木青思一进屋便吐了血一下坐在了地上!

  “把门关上,别让容衣知道,她容易冲动。”

  木青思喘着气说,她整张脸惨白,白尧挥袖关上门立刻从袖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圣元丹喂她服下。

  “你根本不是木君的对手,为什么这么拼,强行用供神令。”白尧不赞同她,强用召神令会遭到反噬!他们未来路还很长,根本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浪费实力,她太冲动了。

  木青思浑身剧痛,她用手撑着地朝后挪了几寸靠在门上,笑着讲:“都让他们踩到脸上了,不拼不行了,这是敲山震虎,木君上次派榕巨来抓我,这次又当你的面要伏诛我,他现在不把你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击败他,他会无所顾忌没完没了,今天我剜了他木君一只眼,也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按住,教他们不敢再动手,这样我们也好办事。”

  咳了一声,木青思吐出口气道:“放心吧,我是神族,虽然短命但也不会轻易死,不会耽误我们的合作的。”

  白尧盯着她,慢慢抬手贴着她的脸颊,木青思垂着眼皮,她太累了,用了一个供神令几乎耗尽了她的心神。

  “白尧,我特别累,你把我抱上床行吗,别让容衣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容易冲动。”

  木青思声音渐低,说话间已经昏睡过去,白尧蹲在地上望着她许久,拇指轻轻擦她的脸颊。

  ——

  木青思剜了木君一只眼一战成名,木族上上下下果然全都老实了,他们见了柔甲都不敢直视了。柔甲背地里哭了好几场,现在出门都昂首挺胸,满脸的骄傲。

  木青思也没闲着,一醒来就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捏诀自行调伤,她惊喜的发现她好像有个不死之身似的,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快速自我复原。

  “公主。”

  柔甲端着膝盘进来笑着讲:“容衣公主亲自熬的粥,快来吃点吧。”

  木青思手指一捏:“哦,她熬的啊,那一会儿送给白尧喝。”

  木青思看都不看那粥,容衣的手艺神农珠都顶不住。

  木青思调休了一上午不见白尧来看她,她想起来白尧和滕灵若有奸情,枕头风最好吹,眼下正是搞事业最需要人的时候她不能让白尧叛*变了。

  木青思去若轩阁想要提醒白尧一下,却看到白尧躺在床上身体虚弱,脸白得像要死了一样,木青思一看他这虚样她非常不满。

  “床都下不来了,虚成这样,你昨晚和滕灵若大战了三百回合?”

  木青思严肃的批评白尧:“我以为你是个事业心没想到是个恋爱脑,你这样不堪重要我可得换人合作了啊。”

  白尧突然垂死病中坐一把扯住她的衣衫,他一贯沉静自持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凶光——

  “所以你就对我下毒!”

  “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了?”

  木青思一头雾水。

  “你让柔甲给我送的粥,喝完我就腹泄体虚!”

  说完白尧身体不支又重重摔回了床上,木青思张着嘴半天才讲:“你还真喝了啊。”

  容衣熬的粥堪比砒霜啊,木青思很震惊,那粥五颜六色长得就跟毒药似的他看不到吗?看着挺精的人,怎么居然这么实在啊他,木青思特别纳闷。

  “把神农珠还给我!”

  白尧恼怒抓起身侧的软枕砸向木青思,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木青思接过软枕拍了拍:“好了好了,气性这么大,是我欠你的,你等着,我去给你重新熬碗粥。”

  “哎哟哎哟!”

  这时水容衣手端着滚烫的碗从外头窜进来,她赶紧把碗放桌上用手摸耳朵,热情的道:“咦,爽,你也来了,正好,我给太子熬了粥,你也一起喝吧,我用了四十多种中药保证药到病除。”

  白尧躺床上听到水容衣的话一翻身又吐了一地!

  “哎哟妈呀,太子哥病成这样,没事没事,我加了十八种养身治腹泄的虫子。”

  水容衣热情的关心着白尧。

  白尧一把抓住木青思的手腕,他牙齿紧咬:“让她端着她的粥,走!”

  木青思赶紧薅着水容衣端着她那碗要命的粥离开,那碗粥黑得像臭水沟里捞出来的,里面的灵虫泡得滚圆活像一只只胖头蛆,别说白尧了,她都想吐了!

  “你熬的粥你自己没尝一口?”

  “那哪能啊,你知道这些灵虫老贵了,我哪舍得喝啊,我看太子喝了有起色啊,你看他脸色多么红润啊。”水容衣咧着嘴笑,双眼闪着自信的光芒。

  木青思觉着白尧那不是有起色,那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了。

  “不行啊,我得照顾你们啊,我能行,我一身干劲。”水容衣还不乐意,一心要奉献她自己,要燃烧她自己。

  木青思一掌将她拍回去。

  木青思重新熬了粥端到若轩阁喊白尧起来,“尝尝,我亲自熬的白粥。”

  “谢谢,我一点都不饿。”

  白尧连眼都没抬,看着没心眼的水容衣做出来的粥都像熬毒,木青思这种肩上扛刀一身强大的就更不像想了。

  白尧知道,她样想当寡妇不是一天两天,他一心的数。

  “放心吧,我的手艺很好的,我还拿了厨师证的。”

  木青思笑着逗白尧,她舀了勺粥送到他唇边,她还吹着粥把粥的香气吹给白尧闻,白尧却嘴唇紧闭根本不为所动。

  木青思感叹他太倔强了,她于是自己吃了一口。

  白尧这才张嘴天了一口粥,吃一口,白尧的表情细微的变了几变,立刻撑着身子坐起来,这粥淡香淡甜,正合他的口味,尤其是有水容衣的毒粥做对比,这碗粥简直成了他的心头白月光。

  “以后千万别再让太子妃下厨了。”

  白尧眉头紧皱,“喝了她的粥,我第一次生出想废妃的念头。”

  木青思这次站他这边:“……她爸、她爹当初躺病床上喝了她熬的粥,也以为她要谋杀亲爹吓得连夜投奔了小三的怀抱。”

  这时柔甲从外头进来:“公主,灵若姑娘来看太子殿下了。”

  白尧放下粥碗突然握住木青思的手腕:“我送你的思音铃呢?”

  “不知道扔哪了,我不爱戴这些。”

  白尧从枕边拿出自己的系到木青思的腰间,他道:“帮我一个忙。”

  在滕灵若走进来的时候,白尧抬手固住木青思的头,突然偏头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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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灵若是哭着跑走的,她走后,白尧靠在床上表情游离,也有几分黯淡。

  “等将来我替你跟她解释,现在别想这些儿女情长了,搞事业要紧。”

  木青思提醒白尧,白尧抬眸看她,“我并没有喜欢她,她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又美丽。”

  木青思一下想起了甄嬛传,“……你喜欢她娘啊,你口味挺重啊。”

  白尧闭了闭眼睛:“她母亲于我有恩,当初我神脉断了到木族养伤,是她母亲照顾的我。”

  木青思了解了:“所以你就爱上她母亲,她和她母亲长得很像,你喜欢她母亲但是苦于年龄伦理的束缚所以把滕灵若当成了替身。”

  白尧反手指向门外:“大门在那,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木青思认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为敏感了羞恼了,毕竟这事确实挺不好启齿的,木青思安慰他:“咱们是合作关系,也算知根知底了,你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我包容性也很强。”

  为了表达自己合作的诚意,木青思也决定献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凑到白尧跟前讲:“我跟你说一件事吧,其实我喜欢女人。”

  白尧望着她,半天没说话,木青思以为他是被吓着了,白尧却招了招手:“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过来。”

  木青思赶紧凑过去,白尧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神秘道:“其实我也喜欢女人。”

  木青思是翻着白眼走的。

  白尧靠在床上突然喷笑,他手扶着额头摇头不止,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几日后白尧养好了身体,木青思与他就启程前往寒露城。

  寒露城在木族西南方,城池悬浮在半空外有上古结界,需要上古奇宝寒髓晶才能进入,这东西恰好白尧有。

  木族深山密林多如牛毛,很多地方神秘莫测设有禁制禁御飞禁灵术,她们大多只能骑天马陆行,赶了半个月才赶到月涯峰,从月涯峰进了寒露城。

  一进寒露城,水容衣就冻得鼻涕直流不停搓手。

  “妈呀,这里这么冷,这里的女人个个都宫寒吧,我敢打赌,这个城的生育率一定很低。”

  “你是水族,以前不是挺支寒的,怎么现在比我还不耐寒。”木青思讲。

  水容衣缩着脖子哆哆嗦嗦:“我可能不是一条来自北方的龙。”

  木青思从乾坤袋里抽出一件皮大衣给她:“赶紧穿好了。”

  “寒露城上古族城,极其神秘,不受天族管束,我们要小心。”白尧观望四周说道,见木青思抽了件狐皮披风递到他眼前,他愣了下神:“什么?”

  木青思提了提手:“给你的皮大衣啊,赶紧穿上,压风保暖,抗寒神器。”

  白尧接过道:“我倒是不畏寒,还是你穿吧。”

  木青思却又抽了来一件抖开火速套身上:“你那件我专门给你做的,一米九的尺寸,我穿不了太大了。”

  白尧摸着领口柔软厚实的黑狐毛,他目光动了动:“为什么还专门为我做了一件?”

  “我们一起,要相互扶持,我暖着肯定不能看你挨冻,这样不利于内部的团结,赶紧穿上吧。”

  木青思催促他,白尧手握着狐皮大衣捏紧手,他穿上身,这大衣略有点沉,却实在暖和御寒,内有黑火狐绒缝面会自行散发热量,极是暖和。

  寒露城是上古神城,极其神秘,这里能压制神魔的力量,白尧交待大家小心。

  “爽,这里不太对劲,我难受。”

  水容衣扭头贴到木青思怀里,她特别难受,就感觉周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她一样,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三人之中水容衣受压制反应最强烈,白尧只是修为被压制,身体并没有不适,木青思却是一点不适都没有,连神力都没有被压制。

  木青思掏出地图,鬼医给她说了一遍寒潭的地址,她早就把路线画下来了,在寒露城的西边有一片发光的树林,树林中有一棵水晶树,那寒潭就在水晶树边上。

  木青思几人很快找到了会发光的树林,却没有找到鬼医说的水晶树,更没有什么寒潭,这片树林连一条小溪都没有。

  “有人来了!”

  木青思突然扭头,她立刻召出缠藤木剑凝神戒备!这时从树林中走出一个白衣女子,她长发削肩,长得很秀丽却脸色苍白,面容憔悴。

  “你们可是来找星月潭的?”

  女子问。

  “你是什么人?”

  木青思握紧藤紧依然警惕。

  女子说她叫玉兰芷,玉兰芷抬手勾了下头发,眼神郁郁,她道:“你们找不到星月潭,星月潭被结界隐藏起来,没有镜月石打开结界你们就永远找不到镜月潭,镜月石我有,我可以帮你们打开星月潭,但是你们得帮我一个忙。”

  玉兰芷又进林子里片刻后抱出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出来,那孩子脸苍白蜷缩在玉兰芷怀里瘦弱的像只不足月的小猫,这是玉兰芷的儿子。

  原来孩子不止五六岁,已经十岁了,孩子从小先天不足有心疾,玉兰芷找了段药圣开了药才令孩子续命到今天,也已经是极致了,若想治愈非得用长生丹,这长生丹传说是用上古神木甘木入药所制极其珍贵,就是天宫也是没有的。

  但是寒露城城主有一颗长生丹。

  玉兰芷红着眼眶咬牙道:“我曾向她下跪求药,她冷血无情始终不肯救我的孩子,你们若能帮我拿到长生丹,我便将镜月石给你们。”

  说话间那孩子突然发病抽搐不止!孩子太虚弱了痛苦至极也只是弱弱的扭动,瞧着极是可怜,玉兰芷束手无策抱着儿子痛哭,哭声中满是绝望。

  水容衣看那痛苦憋得脸发青几乎要窒息而死的模样,她眼泪都要流出来。

  玉兰芷便在这水晶华月林中等。

  木青思几人去两极塔找寒露城城主叶夙夕,水容衣骑着天马骂寒露城城主没有人性见死不救,“等我见到她,我一定用下义的拳头狠狠教育她!”

  白尧在她身后淡淡道:“长生丹是神丹,是极其珍贵的丹药。”

  水容衣不以为然:“太子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人命大过天,再珍贵的药也比不上一条人命啊。”

  木青思在一旁讲:“孩子是玉兰芷,和人家寒露城没有关系,人家帮是情分,不帮也不能道德绑架,没有谁该谁的,长生丹这么珍贵说不定是人家的家传宝物,怎么可能轻易给人,强求自己行,别强求别人。”

  白尧听了她的话,他目光动了动。

  水容衣抄着手叹了口气唏嘘:“说的也是,唉。”

  这时一旁的柔甲突然拍掌道:“我想起来了,刚才的那人是玉兰仙子啊。”

  柔甲赶紧与木青思说起玉兰芷。

  原来这玉兰芷在一百年前是木族出名的美人,秀丽绝伦——

  “哎哟我艹!”水容衣突然插嘴,她震惊无比,“她以前是大美人?一点看不出来啊,我去她现在怎么蹉跎成这德性了,苍天啊,结婚生娃果然是女人年轻貌美的大杀器啊,爽,我不能为了孩子抛弃我已经所剩无已的美貌,我决定了回头找个大夫把娃打了,我不生了!”

  木青思斜她一眼:“你有个屁的美貌。”

  水容衣却臭美的一甩头发:“虽然说咱现在胖了,但是底子还是在的,美虽然残缺了也还是美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柔甲笑着点头。

  “公主金尊玉贵,美貌也是罕有的。”

  白尧则直接沉默,作为全队唯一的男人,他的评价是比较有权威性的,水容衣满脸自信的催促白尧:“太子哥,我美吗?”

  白尧悠悠道:“你确实是一条威武雄壮的龙,就是气质上还缺点磨砺,你现在的气质有点像狍子。”

  水容衣昂着圆润的下巴,她不仅没有被打击到,依然自恋的一逼,“你不就说我胖么,胖有福相,太子哥,我倒是觉着你最近瘦得有点尖嘴猴腮了。”

  白尧嘴角扯了扯,面容也透冷:“要不是你的粥,我应该也不会瘦到‘尖嘴猴腮’,这么能吃,怎不见你厨艺上有涨进。”

  水容衣一叹:“都是因为没人敢给我试菜啊,没有批评我怎么进步啊。”

  吃她菜的人都死了吧,哪还有机会批评,白尧道:“你为什么不自已试菜?”

  水容衣一脸无语:“废话,那么难吃我怎么可能吃,我傻啊。”

  白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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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城是一个田梯形城池,造型结构犹如一个金字塔,城主叶夙夕就住塔的最高处双子塔上。

  木青思发觉这寒月城十分的荒凉贫瘠,城内人烟稀少,大街上分外的冷清,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只有零星几家。

  “这里怎么这么凄凉。”

  水容衣打量四周,她有点失望,“我把私房钱都带上了,就准备大吃一场买点土特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替我省钱么。”

  木青思问:“你还有私房钱,哪来的,白尧给你发工钱了?”

  水容衣手抄袖子里吸了下鼻子:“哪啊,是我把碧水宫里的宝石全扣下来了,还不少呢,床头龙头雕的眼珠子都让我抠下来了。”

  白尧:“……”

  白尧突然道:“这寒露城里怎么会弥漫着一股魔气呢。”

  魔气?水容衣立刻来了兴趣,她道:“是不是被腐蚀了,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白尧看向木青思:“寒露城是上古神城,按理说不该有魔气的。”

  “我们小心点,你别离我太远我怕保护不到你。”木青思交待白尧,这里就他的修为最弱,白尧看她拉自己的手,他目光动了动,嗯了一声。

  这时,突然一阵打斗声传来,木青思立刻挡在前头大喊:“小心!”

  水容衣立刻抄出菜刀举起来目光炯炯准备战斗!

  前头一群人在围攻一个人,那人不敌被一击逼退数丈正退到木青思他们跟前!

  “我只是想见城主一面。”

  那人嘴角流血,他三十岁的模样,脸白皙清瘦,生得颇为清俊,穿着黑衣,人群中一人不耐烦道:“萧连,城主根本不想见你,你根本不配见城主,滚出寒露城!”

  “折相,你撒谎,分明是你未曾向夙夕提我的名字!你当我不知道吗?”

  领头的青衣男子折相冷笑道:“当初你背叛城主,现在要求到城主了便回来,无耻至极,滚!”

  “再让我发现你偷入双子塔,我便杀了你!”

  折相用剑指向萧连,折相瞧见木青思几人,他脸色冰冷:“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寒露城,有何企图!”

  水容衣立刻把木青思往后一拽把白尧推到前面顶着,并小声道:“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哥,用你的天族太子身份震慑他!”

  白尧抿了抿嘴唇,他上前道:“天族太子白尧,有事请见叶城主。”

  折相却一挥袖子,面上充满敌意!

  “什么天族太子,我寒露城居于南荒万年与什么天族向来不往来,快滚!”

  “你们都赶紧滚,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若在寒露城生事,别怪我们杀人。”

  折相说罢,一挥袖领着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噗的一声,萧连支撑不住单膝跪地,他手捂胸口吐了口鲜血,然后昏死了过去。

  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木青思几人拖着萧连去投宿,店老板居然不收钱,只向她们换了些食物,可见寒露城贫瘠到了极致。

  寒月城终年严寒,又没有火灵石产热,所以柴火极其珍贵,客栈没有柴火是不提供热水饭食的。客栈里头感觉比外头还冷,水容衣一进屋就钉死在椅子上,她缩着脖颈一动不动只剩下嘴在出气。

  “哎哟他妈的这里头怎么比外头还冷,这是黑店吧,爽,快把火升起来,我不行了,我快变成一条冰雕龙了。”

  木青思关上房门,她从乾坤袋中取出火炉子点上火,把炉子搬到水容衣面前,温度一上来水容衣的表情就好像便秘突然变拉稀,无比的通畅。

  白尧站了一旁,木青思扭过头随口摸了把他的手,发觉冰冷,白尧也愣了一下,看她:“怎么了?”

  “你手冰冷。”

  木青思讲,她蹲下来掏出小手炉往里面加热碳,再拧上盖子给白尧。

  “给你。”

  “什么?”

  白尧愣了神。

  木青思把手炉塞他手里:“暖手用的,没用过啊?火生起来了,你搬椅子坐过来烤火。”

  白尧捧着微烫的手炉,仿佛置身在炎夏,他握紧道:“见过旁人用,从来没人给我用。”

  木青思笑一下:“搬椅子坐过来,我热馒头和菜,吃点东西就暖和了。”

  “我说爽。”

  水容衣抄手坐着宛如一尊佛,她表情幽怨:“我的龙爪也很冷,都要冻成无骨鸡爪了,你咋不先把手炉给我呢,你变心了,说好的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这才多久啊你就狠心截肢了。”

  木青思啥也没解释,掏出镜子举到水容衣面前,水容衣对着镜子360度欣赏自己的美貌,“杨玉环也就这样了吧。”

  木青思没好气:“看你头顶的白烟,你都快被烤着了还要个屁的手炉。”

  水容衣幽幽道:“我说的是你的态度,再热的碳也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柔甲在一旁听得直乐,扑哧喷笑,木青思将一个冰冷大肘子放锅上热:“大肘子能暖你零下二十度的心了吧?”

  水容衣这才咧开嘴笑。

  这时萧连醒转过来,他口中大喊:“兰芷!”

  萧连坐在床上满头冷汗,大口喘息,木青思端了碗热粥走过来:“你叫的兰芷?是不是玉兰芷?”

  萧连一愣。

  “你们认得兰芷。”

  “在那片水晶林子里见过。”

  萧连听了后脸色一变,“她也来了寒露城!”

  原来萧连便是玉兰芷的夫君,来寒露城也是为了见叶夙夕求长生丹救孩子。

  “孩子身体越来越弱,我心中焦心,只恨不得替他去死。”萧连红了眼眶,他情绪悲痛又带动了伤,不住的咳嗽。

  这时白尧扭头道:“你叫萧连,我记得你原是叶夙夕的夫君,与玉兰仙子有私情,于是叛离了寒露城。”

  “我艹。”

  水容衣一下怒了,“妈的你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原来是渣男掉的是鳄鱼的眼泪,妈的欺骗我感情!要不是我冻得伸展不开我高低得用菜刀剁你个皮开肉线不能自理!”

  萧连眼中有几分愧疚,解释道:“我和叶城主原也没有感情,是为了两族联姻才成的亲。”

  “对不住。”

  木青思突然说,她夺走萧连手上的粥塞给白尧,然后薅起萧连走到窗前一把扔下去,再把窗户关上。

  “出轨就是出轨,叨逼半天。”

  木青思吹了下手上的灰不耐烦道。

  白尧道:“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他和叶夙夕确实没有真感情。”

  木青思坐下来不以为然:“没有真感情就别成亲,既然当初选择了责任就该负责到底,没有感情又不会死,找那么多借口根本就是自私。”

  白尧手抚着手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吃了饭,几人正在休息,折相突然来了客栈,他面容冷峻,对木青思行礼。

  “城主请你们到双子塔。”

  寒露城有许多阵法,通过阵法可以节省路程,到双子塔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到了双子塔,木青思几人发现这里用石栏僻了一块一块的小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草树木,打理得精致无比,就如同一个私家花园。

  寒露城到处酷寒贫瘠,这里却温暖的多,木青思感受到了木灵之力,是用人用仙力供养这些花草,可见主人多么爱这里。

  “木姑娘,请你随我进来吧,其他人请待在此处不要乱走动。”

  折相对木青思行礼,却对白尧异常排斥冷膜。

  木青思心思一动:“你怎么知道我姓木。”

  折相也没有答声,只是请木青思随自己走,水容衣急忙道:“爽,我跟你一起,万一你被嘎了我好给你收尸,不然我这镶钻的牌位就白做了。”

  木青思心梗了一下:“……你真是太爱我了。”

  “不行!只能木姑娘一人前去。”

  折相态度坚决,木青思示意水容衣放心,“我最近修为大涨,连木君那老逼登都让我戳瞎了一只眼睛。”

  水容衣依然苦着脸:“爽,低调点,装逼容易遭雷劈啊。”

  木青思随折相进入双子塔,一进去,木青思就闻到了药味,随着越走越深,那郎药香味便更浓了。

  水容衣抱着木青思的牌位走来走去,她焦灼不安,一刻都静不下来,白尧站在一旁,他闭了闭眼:“你就不能安静一会么?”

  水容衣不耐烦:“不能,看不顺眼你就把眼珠子抠了,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可以帮忙动手,反正我现在闲的着急。”

  白尧别过开,不理会她。

  “妈的你喘气声能不能小点,大白天的喘那么大声你发情了啊?”

  水容衣突然又对着白尧开骂,白尧知道她在挑事,其实他一直能感受到水容衣看他很不顺眼,白尧转开声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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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思穿过层层拱门,好几个法阵,方才来到一个四方的小园子,园子里种满了灵花仙草,中央还有一眼泉水,一只雪白的仙鹤正站在泉边啄自己的羽毛。

  “城主,人来了。”

  折相推开紧闭的房门。

  木青思走进去,屋里摆满了花草仿佛一个小花房,这里头比外头暖多了,前方隔了一道拉门,此刻开着,里头是一间寝室,一个女子靠在床上,她长发披散,生得秀丽至极,却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实在是憔悴病弱。

  “城主,她就是木青思。”

  折相低声对女子说,然后便退身站到一侧。

  叶夙夕瞧着木青思,她露出一丝笑,眼神温柔,她向木青思伸手:“快来坐。”

  “你也是木灵。”

  木青思立刻感受到了叶夙夕与自己相似神脉。

  叶夙夕笑一笑点头,她瞧着不过二十七八岁,但是眼中却透着无尽的沧桑与疲倦,她问:“你多少岁了。”

  “十九岁。”

  柔甲说的。

  “十九岁,还算年轻呢。”叶夙夕喃喃一句,那神情,仿佛羡慕,仿佛悲怜,她笑道:“我已经两百岁了。”

  木青思突然想起段药圣说过的话,他说神脉的寿命至多不过两百岁,那叶夙夕岂不是——

  叶夙夕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点头道:“是的,我快死了,我的神力早已经衰竭,折相想尽办法找来无数仙灵花木想用灵力为我续命,可惜还是无用。”

  木青思看着叶夙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突然沉重,特别的悲伤。

  她原本不惧生死的,她在现代不过能活几十年,到这里能活两百年她还觉着赚,可是现在看到叶夙夕衰亡,她突然也有了一种无力的悲伤感。

  “青思,我借你一滴血用可以吗?”

  叶夙夕突然问。

  木青思愣了一下点头,叶夙夕对折相道:“去把神树枝拿来。”

  折相进入里室很快端着一个花盆出来,那花盆黝黑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盆里有一根枯枝,不知道枯死了多久,好像一截柴火。

  叶夙夕让木青思滴一滴血到枯枝上,木青思滴了,血一滴到枯枝上那枯枝里突然发出白光,朽皮突然绿意萌生竟死而复生发芽抽枝。

  “果然,难怪他会……”

  叶夙夕喃喃,她抬头盯着木青思,眼神纠结,却突然苦涩一笑,“可惜,太晚了……”

  “什么?”

  木青思问。

  叶夙夕靠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笑笑摇头,“没什么,折相说你在木族打败了木君,我便想见见你,你来这里可是有事?”

  “我来这里是想找星月潭。”

  木青思起了几分谨慎,没有说自己要找碧虚鉴,只说想找星月潭,并说了玉兰芷的事。

  “又是她!”

  折相听了后,他脸色铁青,“城主,何必还要留玉兰芷,让我去杀了她!”

  叶夙夕垂眸,她道:“结界确实需要镜月石才能打开,镜月石也确实在玉兰芷手中。”

  “这样,你先在双子塔歇息几日,容我想想。”

  叶夙夕柔声说道,然后她便咳个不停,捧着帕子,竟咳了血出来。

  木青思走后,叶夙夕瘫在床上,她满脸的冷汗,浑身发抖。折相看她这样痛苦,他不由红了眼睛:“城主,那木青思是木神后人能起死回生,我绑了她用他给你入药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这时叶夙夕却脸一沉,眼神冰冷:“折相,不准你动她!听到没有?”

  折相红着眼眶点头,却有委屈。

  “我答应大哥,会照顾好你的。”

  听他提起折夷,叶夙夕心中悲痛,不由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次竟直接不支昏死了过去。

  ——

  下雨了。

  寒露城的雨,冷得似冰一样,这么冷的天,木青思的精神也不大好了,她坐在炉边烤火,今天是第二天了,叶夙夕还没有答复她。

  “寒露城不太对。”

  白尧说,他手伸到炉火之上,他的手非常好看,白皙修长。

  木青思点头:“寒露城里充满了一股残败的味道,整个城池的灵力都衰竭,我能感觉的到。”

  旁人感觉不到,但寒露城也是木族一枝,灵力也是木灵,所以木青思能感受到,正说着话木青思突然发觉白尧的袖口撕开了一道口子,她抬了抬下巴:“你袖子破了。”

  “嗯,早上扯到桌角,撕了道口子。”

  “缝一下啊,不然会越撕越大的。”

  白尧没做声,木青思懂了,他不会,也是,太子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木青思低头继续烤火,一会又看那袖口,片刻功夫看了好几回。

  “哎,我给你缝一下吧。”

  木青思实在是忍不了了,左右她也闲着,于是取了针,把椅子挪到白尧身边,翻起白尧的袖口把撕缝缝起来。

  白尧低头,只看到她挺翘的两片睫毛。

  “好了,还有哪儿破了吗?”

  木青思将线打了个结,低头咬线头,她嘴唇无意间破到了白尧的腕子,白尧的手指动了动,低声道:“没有了。”

  “缝的不好。”木青思把针塞到针线包里,她放下白尧的袖口讲,“凑合吧,要是往常闲了,我能给你绣片叶子。”

  白尧握了握手,低笑道:“这样就很好了。”

  “我有点饿了。”

  白尧忽然说道,木青思烤着火扭头:“不是才吃过吗,才多久啊?”

  “就是饿了。”

  白尧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她。

  木青思点点头:“行,那我热饭,把蘑菇汤热给你喝吧,再热点粥?”

  他偏爱吃素,嘴还挺挑。

  白尧点头:“好。”

  木青思便起身去一旁桌上掏冷冻好的食材准备,一丝不耐烦都没有,白尧握住刚缝好的袖口,五根手指圈紧。

  腰间的思音铃响了一下,白尧抬头正看到木青思腕上的思音铃,他抿了抿嘴唇,解下腰间的玉铃系到腕间,然后轻轻放下袖口。

  萧连跪在了寒露城城门口。

  大雨滂沱,他脸冻得青白,身受重伤,依然强撑着,他已经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了。

  “虽然渣,但是是个好爹啊。”

  水容衣趴着窗口,正好能看到萧连,她感慨。

  木青思走过来撇了一眼,她不以为然:“他这是道德绑架,他想跪就跪,想逼谁呢。”

  “叶城主!”

  傍晚时分,玉兰芷抱着孩子闯到双子塔下,她声嘶力竭的叫:“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求求你!”

  玉兰芷跪在雨中不停的磕头,直把额头都磕得鲜血淋淋!

  “叶城主这样都不松口,确实了有点狠了吧。”

  水容衣站在窗口,她皱紧了眉头,木青思坐在炉边烤火,她始终不为所动,只淡淡讲:“有因才有果,这就叫报应。”

  “只是孩子可怜。”

  水容衣皱眉道。

  柔甲在窗口忽然道:“有人去了。”

  有人围着萧连玉兰芷,却不是驱赶他们,而是带他们往城里走。

  叶夙夕终究松口,答应见萧连了。

  萧连抱着孩子,与玉兰芷一起跪在双子塔上,折相面对他们,脸色铁青,那眼神恨不得将萧连二人碎尸万段!

  “你们进去!”

  折相咬牙道。

  萧连与玉兰芷慌忙跟着折相去见叶夙夕。

  叶夙夕依旧病弱,她靠在床上,萧连原本对叶夙夕有怨念,看到她躺在病榻上,萧连心中愧疚说不出话来。

  玉兰芷扑腾跪下。

  “夙夕,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是我不要脸,是我无耻,背着你和萧连在一起,我、我,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求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救救他,孩子是无辜的!”

  叶夙夕目光看过来,听玉兰芷提到孩子,她瞳孔缩了缩。

  萧连急忙也跟着跪下来:“夙夕,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与兰芷无关,只要你愿意用长生丹救生儿,我愿意以命换命。”

  叶夙夕垂眸,萧连见她不吱声,萧连眼中含泪,跪着朝前一步——

  “夙夕,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生儿和檀儿毕竟是亲兄弟啊,血脉相连啊!”

  叶夙夕夕握紧拳头,突然剧烈的咳嗽!折相急忙上前扶着叶夙夕,他咆哮:“你闭嘴!你还敢提少城主!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畜生,你可知——”

  “折相!”

  叶夙夕一把扯住折相,“住口!”

  叶夙夕喝了半盏茶,歇了片刻,她的脸色越发灰败,她道:“请木姑娘她们例来。”

  折相着人请木青思几人过来。

  “我答应给你长生丹救你的孩子。”叶夙夕咳了一声道,她向玉兰芷伸手,“你把镜月石给我,我便将长生丹给你。”

  这时玉兰芷突然红着眼睛叫:“你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长生丹就在星月潭下!你想夺走镜月石好让我的生儿无药可医去死!”

  折相冷声道:“镜月石原就是城主的,当年是你们偷走了它!”

  玉兰芷叫道:“我们拿镜月石只是为了找长生丹救孩子!可是我们根本打不开结界,是你们城主动了手脚,她就是想见死不救看着我的孩子死!”

  “你们打不开,是因为你们拿走的只是一半。”

  这时叶夙夕从颈间解下一物,正是半块镜石,那石头一面齐面,一面鼓起,齐平的那面光可鉴人,就是一面镜子。

  玉兰芷震惊地自怀中取出另半块镜石,两块镜石顿时一起散发出光芒。

  萧连同样震惊。

  “我竟不知这镜石有两块。”

  叶夙夕咳了一声,淡淡道:“这是族里圣物,从来只传城主,从不让旁人知晓。”

  叶夙夕道:“将镜石交给木青思,由她去星月潭取回长生丹,你们只管在这里等着便是。”

  “怕是有危险,我同她们一同去吧。”

  萧连急忙道,玉兰芷也急忙说要一起去,叶夙夕闭目拧眉,折相在一旁不耐烦道:“城主说了让木姑娘去便让她去,你们若不同意便抱着孩子回去等死吧!”

  萧连与玉兰芷立刻不说话了,玉兰芷咬了咬嘴唇,然后狠下心将镜石交给木青思,折相也将另一半镜石交给木青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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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思几人带着镜石,又来了圣光林,木青思手握着镜月石,两瓣镜月石已经合成一块,木青思闭目额头神印浮现,她用神力感受那株水晶树的位置。

  “那里。”

  木青思脑海中浮现出了水晶树的隐约影像,她手指向左边往那边走去。

  “就是这里了。”

  走了约五百米,木青思说,她手托着镜月石举起,这时她眼突然闪出光芒,一个结界现出现,在结界中有一株两米高的水晶树,水晶树的旁边正是星月潭。

  “是这里!”

  柔甲惊喜道!

  木青思举着镜月石伸进结界里,结界立刻开了一个门洞,木青思喊她们跟上。

  她们进了结界,水容衣走到那株水晶树面前,她哇哇讲:“这是水晶雕的工艺品吧,爽,要不把她扛走吧,能卖不少钱。”

  木青思白她一眼:“你是想卖人民币还是美元。”

  水容衣伸手掰了下水晶树,她根本没使劲,哪想那水晶树竟寸寸断裂碎了一地!

  “我去!我没使劲啊,妈的这年头一棵树都学会碰瓷了!”水容衣吓得蹦起来。

  这时星月潭水面突然荡起无数涟漪,木青思立刻伸手挡着她们:“小心!”

  “哎哟!”

  水容衣捂着肚子叫:“妈的咋回事,我肚子疼死了,这是要生了么?”

  “你才怀孕几个月就生了。”

  “也是,他妈的那难道是要流产了?”水容衣大惊失色,突然她又咦了一声,又站直了摸摸肚子,“妈的,又不疼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阵痛?”

  “我感觉你应该是吃多了拉肚子了。”木青思幽幽道。

  水容衣讲:“不可能,天寒地冻的为了减少擦屁股的次数冻腚,我还特意减了二分之一的饭量,连大肘子都只啃了一只,怎么可能吃多。”

  “这要怎么下去?”

  柔甲问。

  这星月潭漆黑无比,冷冷幽幽的,不知道有多深。

  “跳下去看看。”

  木青思说了脱下军大衣,她分配道:“我下去,容衣你们在上头接应以防万一。”

  水容衣立刻道:“不行,你一个人下去怎么能行,我陪你下去,你忘了,我可是一条龙。”

  “让柔甲在上头,我们三个下去。”白尧提议道。

  水容衣吐出龙珠给木青思:“含着,水里不用换气。”

  三人一起下了星月潭,那潭水冰冷刺骨,水容衣一下水就在水里癫痫一样直哆嗦,仿佛一条挨电了的龙在跳科目三!

  星月潭下头满是水草,那不是普通的水草,木青思捧着发光的龙珠看,发现那些草茎叶上都有暗绿色的纹路像是什么符印。

  朝下游了不知多久,越往下水草越多,最后她们终于在水草下有一个暗绿色的阵法,水容衣用龙爪刨了刨法阵,法阵纹丝不动。

  “怎么办?怎么进?”

  水容衣扭头问,木青思游过来,她伸手摸了下法阵正在想办法,那法阵突然动了,绿色暗纹涌动发出灵光,最后露出一个洞口。

  木青思很吃惊,她这是打开了阵法吗,白尧示意先进去,三人便先进去了。三人进了法阵,里面是一个方行通道,一点水都没有,那个结界竟能隔水。

  木青思拧袖子上的水,她浑身湿透,身是又湿又冷。

  “忘了带套衣服来换了,大意了。”

  木青思拧眉讲,水容衣立刻道:“我来,我给你风干。”

  说完水容衣张开龙嘴对着木青思就吹起一股龙卷风,木青思被她一口吹得贴后面墙上吹得五官肌肉抖动如海浪,头发爆炸如离子烫!

  “好了,风干了。”

  水容衣得意道。

  然后她上前把木青思的飞天发型压了压,“我还给你吹了个新潮的发型呢。”

  木青思脸发黑:“我谢你,你就差没把肚里的猪大骨也吹我嘴里了。”

  水容衣扭头问:“太子哥,我也给你风干一下吧。”

  白尧立刻站远了一点婉拒:“不用,我湿着也挺好。”

  三人朝前方走,这是个四方形的甬道,墙上都画了绿色的纹路,好像什么符印。走了约有五百米,前方出现一个石门,石门上有两个洞口。木青思对比了一下,她把镜石一分为二塞到那两个洞口中,石门轰然开了——

  “小心。”

  木青思伸手挡在有头,石门里有光透出来,三人小心地走进去。

  里头是一个石室,石室正中有一片四方的土地,地里有一株水晶树,水晶树枝叶缠绕着一个淡绿色光球,光球里隐隐透着蓝光,石室的四面墙上是色彩鲜艳的壁画。

  “这里面是什么?”

  水容衣对壁画不感兴趣,她凑到水晶树前盯着那个光球看,“是不是什么绝世的神器?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白尧则在一旁看那些壁画,“青思,过来看。”

  他突然喊木青思,木青思走过去,白尧指向那些壁画说道:“这四幅壁画说的好像是上古时候木神的事。”

  “我老祖宗的事啊。”

  木青思立刻来了精神,她仔细看那些壁画,只见壁画上画着一个绿衣女子,头缀花叶,眉心一点绿色神印,女子举匕首刺心,有人捧碗接女子的心血。上面还有一些文字,木青思看不懂,白尧却认得,他读给木青思听。

  “这上面说,上古诸神时代,大地凋零,木神怜悯苍生,剜心头神血,交由自己的亲信带往四海八荒,滋润大地,这些亲信后来分别建立了南荒寒露城,归海水龙渊,西境厌火国,东荒神寂冢,及八荒归元虚。”

  “这八族将木神神血供为圣物,代代相奉。”白尧凝望着壁画喃喃道,“我从未听说过这几个族落竟有这种秘事。”

  诸神殒落后,关于上古诸神的传说都遗失了。

  “就是说这里供的是木神的神血。”木青思眼睛亮起来,“那我要是得了神血,不就能变强大了。”

  “壁画上还说,若有木神后人有缘前来,可取木神心血,只需要取其一滴血滴入祭神台上便可取。”

  “你们快来看。”

  水容衣突然喊,木青思立刻走过去,水容衣指着台下莲花台上奉的一个黑木盒子。

  “这里面会不会是长生丹。”

  木青思捧起木盒打开,里头强光刺目,光芒淡去后木青思看到里面果然装着两颗淡绿色仙丹,仙丹周身仙光萦绕。

  “确实是长生丹。”

  白尧说道,木青思问他,“你认得?”

  白尧点头:“……很多年前曾见人用过,确是长生丹不错。”

  木青思盖上盒子收进了乾坤袋中,水容衣闲不住又去看那墙上的壁画。

  “画功不错啊,栩栩如生。”水容衣说道,她在现代学的就是美术,水容衣贴过去屏不住呼吸小心研究那壁画,她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木青思问。

  水容衣伸手抠了下壁画,她用手碾了下手上颜料讲道:“这下头好像还有一层画,被涂掉了,这颜料倒是瞧着年份很久看着很旧,但是这着墨不像画了多少年的。”

  水容衣拍拍手上的颜料,也没在意,木青思心全在木神神血上,她道:“赶紧先找碧虚鉴碎片,再取木神之血。”

  几人找了一圈把各个墙角都摸遍了与没有找到碧虚鉴的碎片,木青思站在祭神台前,她手托着下巴深思。

  “碧虚鉴应该不在这里,鬼医老头说了他看到星月潭里有寒光,如果碧虚鉴藏在这石室里,他在水上又怎么会看到寒光,碎片应该在外头寒潭里。”

  白尧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拿走神血,我们赶紧上去吧。”

  木青思走上前,水容衣握紧拳头伸着头两眼死死盯着祭神台,她表情紧张的好像在看奥运会中国夺金,木青思无语地看她:“你干什么,紧张跟你爹死前立遗嘱似的。”

  水容衣咽口水道:“能不紧张么,你就要从屌丝变大神了,这关系着我的未来能不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睡遍天下美男,爽,大胆的上。”

  木青思上前几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戳破手指,凝了一滴血甩到那个光球上,突然那个光球上像摔碎的蛋壳裂出无数裂纹,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感觉不对劲啊!”

  木青思退身挡在水容衣与白尧面前,她呼吸凝住眼睛紧盯着光球。

  托举着光球的水晶树也裂开了无数细纹然后怦的一声碎了!淡绿光球的裂缝中透出蓝光,蓝光越来越盛,怦的一声响光球碎了,里面的蓝光倏的一下飞出围着她们转了两圈,竟钻进了水容衣的腹中……

  ……

  …………

  “完了?”

  现场安静无声,片刻后木青思打破沉默,她拍拍水容衣的肚子,“嘿!大神,你跑错地儿了,我才是你的后人呐。”

  又是一片尴尬的寂静。

  水容衣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幽幽道:“大神是个大近视吧,这怎么还乱认后人呢,爽对不住了,一不小心把你先人抢走了,说好一起做屌丝,没想到我先一步做了大神。”

  木青思白她一眼。

  这时散落地上的淡绿色光球碎片突然动了起来,它们从碎片变成了液体然后凝成了一点绿色水滴飞向木青思,木青思额头的神印突然亮起来,那绿滴渗进了神印当中,木青思顿时感觉自己体内一股强大的力量浸润过自己的四肢百骸她顿时脱胎换骨一般,那神血最后凝进了她的元虚,渗进了她的元神当中!

  “原来这才是神血。”

  木青思说道。

  “那刚才进我身体的是啥?”

  水容衣用手扶着下巴一脸深沉道:“我知道了是什么了。”

  “是什么?”

  白尧凝神问,他也带着一丝期待看水容衣,木青思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水容衣睿智道:“是营养液。”

  木青思瞪了下眼珠子,一脸‘我就知道’,然后再次翻了个白眼,水容衣搓着手嘿嘿笑:“木神的神血么,肯定要用营养液供着啊,要不就是防腐剂!对,防腐剂,福尔马林!”

  木青思脸发黑:“福尔马林钻你肚子里,那你是什么,千年老尸啊?”

  水容衣幽幽道:“请尊称我为‘尸祖’。”

  突然间脚下的地面晃动起来,木青思大叫:“不好,这里要塌了,快走!”

  木青思一手一个扯住水容衣与白尧朝外狂奔,后面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

  几人奔出石室穿过法阵扑回星月潭,一出星月潭木青思便看到前方水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在发光,她游过去,看到水草之中裹着一小块碎镜片,上面仙灵萦绕,水涌动时,水草会缠着碎镜片动起来,镜片的仙光才会流泄出。

  碧虚鉴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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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木青思嘴咬着碎镜片从寒潭中冒出头,柔甲赶紧伸手给她:“公主你终于出来了,担心死我了,快抓着我的手。”

  “容衣,白尧!”

  木青思大喊。

  水容衣从寒潭中直接飞出后化为人形,木青思喊白尧,不见他上来于是她又潜回水中,游到深处才看到白尧被水草缠住了腿挣扎不开。

  白尧虽是天族太子,但是仙脉受损修为尽失,他已经支撑不住体温流失意识都有些模糊。

  木青思游过去,她用手托住白尧的脖颈,然后伸手在白尧的胸口轻轻拍了拍,眼神与他说‘别慌’。

  白尧见到她心安了下来停止了挣扎。

  木青思见他快要窒息立刻将龙珠渡到他口中,她游过去解白尧腿上的水草,那水草缠成了死结根本解不开,木青思用刀割也割不开。

  ‘别慌’。

  木青思冲白尧比手势,然后她用双手扶住白尧的腰,闭上眼睛额头的神印亮起,她用仙力与仙草感应命令它们放开白尧,这寒潭中的仙草蓦然全都亮了起来缩回草叶松开了白尧的脚。

  ‘走’。

  木青思向上游,然后扭头看白尧,白尧随她向上游去,这时水容衣从上面游下来寻她们,几人向上游。

  “我艹我艹冻死了冻死了!”水容衣抱着自己冻得蹦起来,瑟瑟发抖,“妈的,我快冻成一条来自北极的龙了,爽……”

  水容衣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木青思抹一把脸上的水,她顾不上换衣裳,立刻掏出火炉子蹲下来生火,脸也冻得泛青。

  柔甲急忙跪在地上帮忙。

  “公主你先换衣裳,我来生炉子,别冻着了。”

  “你冷她也冷,为什么总要她照顾你。”

  这时白尧突然对水容衣说道,水容衣哆哆嗦嗦翻了个白眼,“我俩感情好,关你屁事,管天管地的,她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不服去死。”

  白尧眼神微微寒凉。

  水容衣呵了一声,心想你他妈睡了我的爽,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老子现在冻得伸殿不开,高低得蹦上去给你个大逼兜!

  “别吵了,赶紧来烤火。”

  木青思喊她们,水容衣嗖一下窜到木青思跟前,水容衣穿的是鳞衣不沾水,木青思只取了大衣给她穿上。

  “快来烤火。”

  木青思喊白尧,白尧过去,木青思站起来头发里的水往脸上淌,她抬袖子抹了一把取出白尧的大衣,喊他:“把湿衣裳脱了。”

  她脸冻得发青,白尧抿了下唇角,突然接过大衣披到她身上。

  “这不是我的。”

  木青思愣了下讲,白尧将她按到炉边,“烤你的火。”

  说罢白尧闭目,他眉心亮起一点白光,衣发上的水份瞬间便被蒸干了。

  “牛逼什么,不就是个自动烘干机么,老子也能甩干,老子还是自动防水的呢。”水容衣坐在炉边撇嘴,不服气地嘀咕。

  白尧坐下来,他白衣飘逸,一身洁净清爽,他突然握着木青思的手眉心又亮起白光,木青思只感觉体内好像装了一抬6000大W的烘干机,轰的一下,仿佛连灵魂都烧着了。

  “怎么样?”

  白尧问她。

  木青思裹着军大衣一动不动,一会儿她慢动作扭头问:“你看,我头发还在吗?你刚才这一下简直就像冬天里的一堆核爆炸,太炽热了。”

  白尧嘴角含笑。

  “还在,头发已经干了。”

  “既然自己能发热,为啥还成天霸占火炉子成天一副虚弱的样子装柔弱不能自理。”水容衣小眼神飘向白尧,幽幽问,“我是真不能自理,你是装不能自理,咱俩谁更无耻啊?”

  “我是羲族,羲族擅御光,自然能生热,但是颇为耗费仙力,我自知奉献的少便识趣的少吃点。”白尧不仅不慢地道。

  水容衣一下眯了眼,心想你妈的你损谁呢,我吃的多又没吃你的!

  木青思左右看一眼,不明白好好的这两人怎么突然成了仇人一样互看不顺眼了。

  “爽,饿了,要吃大肘子。”

  水容衣裹着大衣突然道,木青思哦一声,立刻从乾坤袋中取出锅来热大肘子,水容衣故意挑衅地冲白尧挑了下眉毛。

  ——

  “容衣是不是有什么残缺之处?”

  白尧站在树下问木青思,木青思愣了一下,她摇头,“没有啊,她好好的。”

  “从不见她动手做事,又总听她胡言乱语,我还以为她心智有残。”白尧叹息道。

  “容衣公主。”

  柔甲哭笑不得。

  “别吵,妈的小绿茶太子哥在说我坏话呢,好阴险啊,争宠争不过我就背后造谣挑拨!”

  水容衣怒不可遏,继续支着耳朵偷听。

  柔甲张了张嘴,站在树下仰头,心想那您也不能趴在树上偷听,还正趴在公主头顶上的那棵树上,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让她干过,代价太大了,你不是吃过她熬的粥,她这样就挺好的。”

  白尧一下沉默了,他也想到当初喝了水容衣熬的粥后的惨痛经历,半晌他道:“嗯,她还是就这样吧,也挺好。”

  虽然她好像赢得了胜利,但不知道为啥,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呢,水容衣趴树上郁闷的咬果子。

  烤了会儿火,木青思收了火炉,几人启程回去。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处断涯,两座山间用一座吊桥连着,下面是万丈深渊。

  夜,静而深。

  一轮弦月高挂在天空。

  山巅之上站着一个人,黑衣翻飞。

  “有人!”

  木青思突然感受到,她猛地抬头,瞳孔之中只见一团赤焰呼啸而来!

  “小心!”

  木青思大吼一声,她支起界,却发现自己的结界触火即焚!

  厌火!

  木青思心底一震,她纵身而起,只见一个黑衣人冲白尧而去,木青思闪电般拦过去凝出仙藤去卷那人!那人猛地扭头,他身材异常高大,脸上蒙面,半边脸上有蓝纹!眼眸中泛着蓝光!

  “是你!”

  木青思眼神一震!这人就是当初用神器祸厌杀死原主的人!

  黑衣人手上托着一只半尺长的黑色犬状玉雕,黑玉犬双眸赤红。

  神器祸厌!

  焚魂化神!

  “容衣小心是厌火,快跑!”

  木青思大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厌火舔过吊桥,吊桥就像烧过的纸一样化为灰烬,水容衣掉进了涯下,涯下是火海!

  “容衣——”

  木青思嘶叫!白尧原走在最后,他险险逃到涯边躲过一劫!柔甲也没有事,柔甲颤声叫:“公主!”

  “……!!”

  木青思看到水容衣掉进火海,她脑中一团空白,她纵身而起不顾一切冲向黑衣人!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打败黑衣人,夺了祸厌收了厌火!容衣才有一线生机!

  漫天巨藤如惊涛骇浪一般扑向黑衣人,然后神器祸斗太过厉害木青思凝出的藤触到厌火便被烧成了灰!每烧一根藤木青思的神力便损耗一分!

  黑衣人一挥手,一条厌火凝成火成向木青思砸过来!木青思急忙召出仙藤护在身前她被火龙迫得连连后退狠狠砸在涯壁上当场一口鲜血吐出来便朝下坠去!

  一只手及时拽住了她的手!

  白尧跪在涯边紧握住她的手。

  身下的厌火之海越烧越猛,越逼越紧了,白尧黑眸中一片厌火的赤红色!

  木青思下巴染的全是血。

  她张嘴再次怄出一口血。

  她身体虚弱抓不住白尧的手了,手一点一点向下滑。

  ‘殿下,快放手!那是厌火,你再不逃,连你都会被厌火吞噬的!’月影在白尧脑海中叫喊!让他快逃!

  白尧抿紧嘴唇紧紧盯着木青思,她的手一点一点从自己的手中滑出,厌火已经快烧到木青思的脚边了。

  “放手。”

  木青思突然说。

  她下巴被鲜血染红,眼神却无比的冷静,“快逃。”

  她说。

  白尧松开一根手指,他突然再次握紧木青思的手,死死的握紧!

  “别松手,抓紧!”

  他说,然后使尽全力一点一点拽起木青思,柔甲跪在涯边满脸是汗她拼命伸手终于也扯住木青思的袖口。

  “公主,千万不要松手,不要松手!”

  柔甲哭着叫。

  终于,白尧与柔甲将木青思给拽了下来,木青思大口喘息又吐了口血,她半脸被厌火烧伤了,伤口灼黑狰狞可怕。

  白尧把木青思抱到怀中搂住。

  黑衣人一直站在半空低头看她,眼神冷酷,他如今要杀她们轻而易举,守着不杀不过是猎人逗弄自己的猎物罢了。

  “他太厉害了。”

  木青思支着身子说。

  生死关头她依然冷静,她闭了闭眼道:“白尧,你们别慌,我们不能都折在这里,能逃一个是一个,我用诛天大阵试着拦他,你带柔甲逃速度一定要快!”

  “公主,我不走!”

  柔甲哭着抓着木青思的手,她拼命摇头,“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块。”

  木青思:“不要感情用事,我死了还有青慈等你照顾。”

  木青思起手就要用诛天大阵,诛天大阵是玉石俱焚的阵法,原是毁天灭地的古神代阵法,是用施阵者的命做阵与对方同归于尽。

  白尧却突然按掉她的手,白尧倾身上前将木青思按到怀里,深吸一口气搂紧她道:“把眼睛闭上,不要睁开。”

  “这时候了你不要感情用事!”

  “把眼睛闭上。”

  白尧道,“我是羲族,我的光神之力可以焚毁一切,包括厌火。”

  这时木青思只听到白尧口中低低吟念着什么,似乎是琅老的神语,白尧眉心的神印亮起,然后发出万丈强光,似星子相撞殒落大地耀眼的白光自白尧周身炸开席卷了整个寒露城!木青思死死闭着眼睛,她耳边全是激烈的爆炸声,似乎天塌了一般,强光刺得她仿佛魂魄都要瞎了一般!

  怦的一声巨响,寒露城的结界碎裂!

  ……

  白光消失,周边一片焦灼,两峰上所有生灵全数被羲光烧毁,一片焦黑,寸草不剩。

  厌火消失了。

  那人逃了。

  羲光必定伤了那人。

  白尧松开手,木青思承受不住羲光已经昏死过去,白尧的脸惨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他突然张嘴吐了口血!

  “殿下!”

  月影现身,他扶住白尧:“您怎么能用神力,你这样损耗神力简直就是自杀!”

  白尧俯身用手抚摸木青思的脸,木青思气息微弱脸上的厌火烧伤正在变大,厌火终究还是太过厉害了,白尧闭了闭眼睛,他突然微微张嘴,一缕绿色神力从他口中渡入木青思的口中。

  “殿下!”

  月影急得叫,“你要把木神之力还回去!你忘了你娶她便是为了这神力!”

  木神之力渡回木青思的体内,她额头的神印光茫渐胜,厌火的灼伤终于不再扩大了。

  “月影,我撑不住了,保护我们。”

  白尧声音虚弱,他终是支不住昏死在了木青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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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

  水容衣猛地坐起来,她大口喘气惊魂未定大喊:“爽!爽!你在哪?”

  “艹,这是哪啊?”

  水容衣摸了摸自己,发现自己没死她急忙爬起来,她发现自己好像在断涯底。

  “醒了。”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水容衣这才看到角落里站了个人。

  那人穿着蓝衣,身姿挺拔,生得清贵又霸气,长得特他妈好看不输白尧,一双眼睛是蓝色的,眼神极其冷冽。

  要换作往常水容衣高低地要猥琐一笑,上去摸人家的小手做自我介绍,但是现在水容衣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美全是粪土了,她心里全是木青思的安危。

  “妈的,这怎么上去?”水容衣急得去爬断涯,拽断两根草又摔下来,这一摔把她脑子摔灵光了,“对的,老子是龙,我要化龙飞上去。”

  水容衣曲起肱二头气,大吼:“变——”

  一阵山风吹过,带来一股烟灰味,水容衣尴尬地站在原地曲着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妈的,搞毛啊!”

  水容衣怒了,“我的龙身呢,我咋变不出来了!”

  蓝衣人扫过来一眼,眼神无比嫌弃:“你受了伤,自然无法化出龙身。”

  “我日!”

  水容衣满嘴喷脏话,她连爬了几次都爬不上去,这石壁太陡了。

  “艹!”

  水容衣对着石壁连连吐口水,然后她开始在涯底不停的搜索寻找,蓝衣人站在墙边,看她找来找去,他问:“你找什么?”

  “别烦,我找蜜蜂呢,我要在蜜蜂上刺字,蜜蜂飞上去被人看到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人家小龙女就是这么自救的!”

  “……”蓝衣人闭了闭眼睛,脸上现出隐忍的神情,他道:“你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被厌火吞噬是我救了你。”

  “……!”

  水容衣猛地扭头,她不确定地问:“你能救我上去?”

  蓝衣人点头。

  “我能。”

  “那你他妈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上去啊,快快快,你看我是骑你头上还是骑你背上,我都行。”水容衣赶紧道。

  “求我。”

  蓝衣人面无表情道。

  “啊?”

  蓝衣人一声不响盯着水容衣,眼神是非常的高傲。

  “……你要温柔版的还是狂野版的?”水容衣顿了一下问他。

  “狂野版的。”

  水容衣点点头,她就地一跪扑过去抱住蓝衣人的大腿嗷一嗓子嚎出来:“大佬啊!求求你了!带我上去吧,我姐们被人害了生死未卜,我要赶着上去给她收尸啊,呃,不对。”

  水容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赶紧呸呸呸吐口水:“说错了,再来一遍,大佬啊!求求你了!带我上去吧,我姐们被人害了生死未卜啊,我要赶着上去和她同生共死啊!”

  “嗯。”

  蓝衣人一点头,神情矜傲。

  “知道了。”

  成了,水容衣差点喜极而泣,她急忙爬起来,满眼期待地看蓝衣人。

  “那大佬,你看你是背着我飞,还是抱着我飞,我比较健美,我感觉还是骑在你脖子上飞更稳重一点,大佬啊,您看你能不能蹲下来我好骑上去。”

  水容衣满怀期待的等着大佬带她飞,却见大佬从怀里掏同一团——

  绳子。

  呃……

  水容衣目光呆滞。

  不,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水容衣在心里猛摇头,鄙视自己目光短浅,居然敢小瞧大佬的实力!蓝衣人将绳子系腰上,然后道:“我先爬上去,再拽你上去。”

  水容衣目光呆滞,她不死心地问:“大佬,你确定吗,你要是实在飞不起来,你召只大雕来接我也行啊。”

  “我受了伤,飞不起来。”

  “艹!你他妈耍我是不是!”

  水容衣扑过去把蓝衣人按到地上骑着他劈头盖脸的打,蓝衣人却不见了,水容衣发现自己骑的是一根竹子,一扭头却看到蓝衣人站在墙边冷眼看自己眼神冷酷。

  “开天辟地以来,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好大的胆子。”蓝衣人慢吞吞道,“真是,找死。”

  “妈的,你个死竹妖,还在这装逼!”

  水容衣呸一口,她懒得搭理这人,她跑到墙边,努力朝上攀爬。

  “加油!水容衣,你能行!你不是一般人!你看你已经爬了这么远了,马上就到了,胜利就在前头!”

  水容衣吃力的爬着山,累得气喘吁吁,么的,等上去她一定要减肥,她这体重得他妈有几吨吧!

  “哎呀,我快爬上去了,加油加油!“

  水容衣不停给自己打气。

  蓝衣人站在下头面无表情,是啊,已经爬了两米高了,涯顶还远吗,真不容易,爬了半个时辰,爬了两米高,将将爬过他头顶上。

  “等我爬上去,你就羡慕吧,哼哼。”

  水容衣喘着气说,下一秒她就哎哟叫扑腾摔了下去,艹!她从小就是个运动废儿啊,没想到穿到这里还是个肌无力!

  水容衣坐在地上丧气地耸着头,然后悲痛的扑到墙边捶着石壁痛哭流涕。

  “爽啊!我的爽啊!不是我不去救你,实在是我过不去啊,我无能啊,我废物啊!你放心啊,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蓝衣人耳朵动了动,脸上再次出现了隐忍的表情。

  “别嗷了,本、我送你上去。”

  “妈的滚!”水容衣大吼,“边呆去,别影响我和姐们灵魂交流耽误我给她哭丧,这可能已经是她的头七了,他妈的。”

  水容衣噗的又抖着肩哭起来,悲痛的捶墙。

  蓝衣人深吸一口气:“我带你飞上去。”

  “呃?”

  水容衣挂着一行鼻涕扭过头,“你不是说你受伤不能飞行?”

  蓝衣人板着脸道:“我骗你的,我只是单纯想看你爬上去。”

  ‘我艹你个狗日的’水容衣大骂一句,蓝衣人冷眼看她:“再骂一句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吧。”

  剩下的一串***水容衣硬生生憋回去,她一挥手轻拍蓝衣人的肩膀谄媚拍马,“哎哟大佬,你真调皮。”

  么的贱人,等我找到爽,让她把你按倒捆起来,我把你先奸后杀杀完再奸!水容衣脸上带笑,心里恶狠狠地骂,敢耍她!

  ——

  白尧先醒过来,醒来后他发觉自己回到双子塔,他不由的松了口气。

  木青思还在昏迷。

  她伤得实在重,脸上身上都被厌火烧灼,伤痕着实狰狞可怕。

  白尧去看木青思,叶夙夕正坐在木青思的床头,她手上捧的正是装长生丹的盒子。

  “太子殿下醒了。”叶夙夕淡淡道,“不愧是天族太子,神脉受损,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便醒了。”

  “你知道我是谁。”

  “我寒露城虽然鲜与外界相通,但也不是与世隔绝,太子拿了公主的神力,又还了回来救她性命,着实令我惊讶。”

  就是白尧还回的这一缕神力救了木青思的一条命,否则她必定灰飞烟灭。

  叶夙夕打开盒子取出长生丹纳入木青思口中,长生丹入口立刻化为甘泉般的神力消融在木青思口中。

  “你不用长生丹救萧连的孩子?”

  白尧垂眸问,叶夙夕笑笑,她将第二颗长生丹喂给木青思淡淡道:“让你们取长生丹,原就是送给公主的,从来也不是救萧连的孩子。”

  “太子殿下。”

  叶夙夕起身,她静静看白尧,“公主的神力确实能令你受损的神脉重筹,前提是她足够强大有足够多的神力,如今的她根本救不了你,你若想自救须得陪她找回剩下的神血。”

  折相走进来。

  “城主,萧连知道她们回来了,在外头想见您,我把他们赶出城吧。”

  “不必了,让他们去灵檀殿外等我。”

  折相表情一震,“城主!”

  “去吧。”

  ——

  萧连扶着玉兰芷,抱着孩子,他们在灵檀殿外焦急的等候,灵檀殿是个僻静的小院子,院子中种满了花草,幽静美丽,殿门紧闭着,从里飘来燃香的味道。

  叶夙夕走进院中。

  她穿着白衣,并没有系披风,身形单薄如纸。

  “夙夕,听说青思公主拿了长生丹回来了,多谢你宽宏大度愿意原谅我救生儿。”玉兰芷眼中含泪,“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愿意用尽余生来补偿你。”

  “夙夕,多谢你。”萧连不敢看叶夙夕的眼睛,他一直对叶夙夕心怀愧疚,见她肯原谅,他只觉着更加愧疚。

  “长生丹,我已经喂青思公主服下了。”

  叶夙夕站在二人面前淡淡说道。

  玉兰芷猛地睁大眼睛,仿如是晴天霹雳,她一张脸惨白,“你说什么?”

  “夙夕,你还怨恨我吗?”

  萧连陪着笑容,他哀求着问。

  玉兰芷急忙给叶夙夕磕头:“夙夕,是我没有良心,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愿意救生儿,我把萧连还给你!我从此再不与他见面了,我求你别这么狠心,你恨你怪你打我骂我杀我,别报复在我孩子身上,我求你了!”

  希望就在眼前了却突生变故,玉兰芷崩溃了,她不住的磕头嚎啕大哭哀求!

  “长生丹已无,我救不了你们的孩子。”

  “夙夕!”

  萧连上前,他哽咽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的怨恨还不能消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救生儿!就因为我背叛了你你便要如此狠心见死不救吗?”

  “你从前明明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萧连流泪,他咬牙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你再恨我生儿和檀儿也是亲兄弟,就算看在檀儿的面子上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固执,你就放下吧行吗?”

  “……”

  叶夙夕睫毛颤了颤,她忽然道:“萧连,你走了有十一年了吧,你走的时候,檀儿才满月,你走后,再也没有见过檀儿。”

  “我、我……”

  萧连眼神有一丝慌乱,“我想见的,几次来寒露城你总也不肯见我。”

  他与玉兰芷的孩子天生有心疾从小便病弱,萧连离开寒露城后为生儿操碎了心,显少想到长子叶檀,他实在是分不出心力,但是叶檀有叶夙夕照顾,又是寒露城少主,定不会有事的,倒是生儿,可怜孩子病弱总是跟着他们颠沛流离。

  “十一年了,你也该见他一面了。”

  叶夙夕垂眸,她轻声说道,随便上前走到门口,她低低道:“他就在这灵檀殿中。”

  萧连心一跳!

  叶檀就在灵檀殿中!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萧连心中突然想念,他立刻上前站在叶夙夕的身后,十一年了,檀儿应该长成大人了,应该很高了吧。

  叶夙夕伸手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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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连一抬头。

  爱子叶檀之灵位!

  一块牌位赫然映入萧连的眼内。

  萧连睁大眼睛,他猛地退了一步!

  爱子叶檀之灵位!

  爱子叶檀之灵位!!

  萧连不停摇头,他身子瘫软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檀儿、檀儿他已经、已经,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他怎么会!”

  萧连满嘴的哽咽声,眼泪喷涌而出,他讲不出话来,瘫坐在地上哀哀叫。叶夙夕没有回头,她走上前,执起一柱香燃上,闭上双目对着灵位拜了拜。

  “叶檀与这孩子一样,先天有心疾,他本可以活的,你们偷走了镜月石,我无法拿到长生丹救他,他最后,不治而亡。”

  叶夙夕举着香,她双眼紧闭,满面是泪。

  “你走后,我到处派人找你,我每晚跪在佛前祈求你能回来,只要你回来,别说是成全你与玉兰芷,便是与你为妾我都认了,只要能救回我的孩子。”

  “可是我找不到你。”

  叶夙夕的声音中夹着一丝哽咽,“檀儿走的那晚,寒露城下了好大的雨,我抱着他幼小的身体走了很远的路走到光华林,祈求木神大人救救我的孩儿。”

  “萧连。”

  叶夙夕背着身,她喃喃问:“你抱过自己亲人的尸身吗?”

  萧连跪在门外,他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早已经泣不成声!

  “他死在我的怀里,小小的身体,冰冷冰冷的,比寒露城的夜晚冰冷千百倍。”

  叶夙夕将香插在入香炉中,她抬手揩去脸上的泪,然后慢慢转过身。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派人找过你,我不杀你们,我要你们活着,然后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死去无能回力痛苦煎熬,我曾经承受的,你们如今也体会到了。”

  “两个孩子,本都可以活,是你们,生生杀了他们两个。”

  叶夙夕低头俯视萧连,眼神冷漠,这么多年,她早已流干了眼泪。

  萧连瘫在地上心仿佛碎成了千万片,他伏在地上嚎哭,愧疚万千!

  “生儿生下来便体弱,当初我们拿走镜月石只是想找到长生丹让孩子有一个好的身体,我们不是成心的。”玉兰芷抱着孩子,她心中还不肯死心,哀求道,“夙夕,我知道你是恨我们,你有办法救生长的,我求你,我求求你,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们罪该万死,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你……”

  叶夙夕只冷漠地看她。

  “没有了,寒露城再没有长生丹。”

  “来人,送他们离开吧。”

  叶夙夕说道,她命人将萧连玉兰芷带走,她站在小院中,疲惫的闭了闭眼,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天黑透了,叶夙夕醒转过来,殿内点着薄瓷仙灯,已经深夜了,只有一个侍女在房里守着。

  “你醒了。”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叶夙夕眼神陡然变得冷酷威仪,一个人自帘后走出来,他青衣长发,一双眼睛凌厉冷淡,他竟是当初在神寂冢打伤木青思带走水容衣的人。

  “我要办的事办成了,多谢。”青衣男子淡淡道。

  叶夙夕靠在床上,她神情冷漠,“不必,与你魔族合作实属不得已,我寒露城镇守他万年,如今实在是守不住了。”

  萧连是萧家后人,玉兰芷抱着孩子跪在萧府门口,哀求萧家接纳她们母子,求萧连父亲萧云想法救孩子。玉兰芷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萧府的大门开了。

  “父亲!”

  萧连浑身冰冷,见到萧云他眼眶一热,跪着朝前挪了几步,急忙磕头,以为萧云终于原谅了他。

  萧云不过壮年,却满头白发,他生得威仪冷峻,出门正眼都不曾瞧萧连与玉兰芷便骑马离去,身后萧连妹妹萧兰也只是冷漠地扫过来一眼,随即骑马追上萧云。

  “萧前辈!”

  玉兰芷抱起孩子朝萧云奔去,萧家人片刻不见了踪影,玉兰芷抱着孩子崩溃的大哭。

  萧连走过来,玉兰芷突然冲他吼:“你们萧家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狠心,对我的生儿见死不救!”

  萧云去了双子塔,他快步走进叶夙夕房中,叶夙夕刚咳了血,嘴角鲜血都没及擦净,萧云见状一身怒气都消了去,他顿时心中愧责揪痛。

  “您来了。”

  叶夙夕笑笑,伸手请萧云坐下。

  叶夙夕屏退屋中的侍女,萧云也让萧兰到院外守着,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了,萧云道:“星月潭出事了,你终究还是和魔族合作了,你糊涂!我们寒露城是神族肩负木神所托镇守父祭神台!你怎么能背叛神尊!”

  叶夙夕咳了一声,她低低道:“伯父,你可曾好好看过寒露城吗?我住在双子塔上,每日都能将寒露城尽收眼底,我从高处看到的寒露城一片灰色,一片荒芜。”

  “城里还有多少人?有多久没有新生儿出生了?”

  萧云一下沉默,他神情悲痛,叶夙夕咳了一声道:“祭神台的封印早已经变弱,那人魔气外泄,寒露城多年魔气弥漫族人承受不住死的死伤的伤,每年因此夭折的婴儿不计其数,到如今还剩下的族人已经寥寥无已,寒露城已经快变成一座死城了,我们守不住了,还要坚持吗?”

  “即便变成一座死城,我们也要坚持到底,这是我们肩负的责任。”

  叶夙夕并没有怪萧云,她只摇头道:“我身为城主,只想自己的族人能活,若有天罚,叶夙夕一并承担。”

  萧云突然哽咽,他抬手大手,轻轻抚摸叶夙夕的头发,叶夙夕笑了下,下落了泪。

  她说:“伯父,寒露城以后就交给你了。”

  叶夙夕低声道:“到底没有能给寒露城留下一线神脉,我愧对族人。”

  萧云一下泪流满面。

  “好在寒露城从此再没有了责任,魔族也已经离开,族人终于可以过普通平淡的生活了,伯父,以后族人不必强制联姻,便让他们随心的活着吧。”

  叶夙夕说道,她声音渐轻,她累极了,不过说了些话便昏昏欲睡要支撑不住了。

  萧云走出双子塔,萧兰急忙迎上去。

  “爹,夙夕怎么样了?”

  萧云不说话,他满面沧桑,说道:“你带萧连过来。”

  萧兰一愣,她虽不情愿也不敢多问,转身便去带萧连。萧连被带到双子塔,萧云坐在墙边发呆,头发斑白,他从前最是高壮的,如今也变得苍老。

  萧连看到父亲的老相,他心中愧疚,扑腾一下跪在地上。

  萧云只将手中的纸递过去。

  “你与夙夕并没有签和离书,如今还是夫妻的名份,你把这份和离书签了吧。”

  “爹……”

  萧连仰头,他不解萧云的用意,“您是要接纳兰芷了吗?”

  父亲终于同意他与夙夕解除婚约了?

  萧云猛地闭紧眼睛,他手攥紧那张纸,隐忍道:“快些按上血神印!”

  萧连一心期待能重回萧家,有了萧家的认可孩子便有救了,萧连忙不迭的签了。

  看到和离书上的血神印,萧云与萧兰双双松了口气,萧云拿着和离书转身便进了双子塔,萧兰也不理会萧连跟着进去。

  “夕儿,你看这是什么?”

  萧云快步走进屋内,他坐下将手中的和离书给叶夙夕,他眼中含泪,笑道:“这是你与萧连的和离书,他按了血神印,以后你们便不是夫妻身份了。”

  叶夙夕急忙接过和离书,她看了又看,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开心的看向萧云与萧兰,眼中闪着欢喜的泪光。

  她将和离书紧紧按在胸口。

  心头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这些年,与萧连的夫妻关系一直是她的心结,心中总不能轻松。

  以后,她终于只是叶夙夕了。

  ——

  他妈的,贱人贱人!

  水容衣蓬头垢面,一面攀着石头朝山上爬,一面咬牙切齿的骂,没见过这样的,带人飞一半说没法力了,啪的就贴半山涯上躺平了摆烂了,还让她背着,狗日的!

  水容衣恨得眼睛瞪成了悲伤蛙,心中的恨已经能发电了!心想等我爬上去,我弄死你个龟孙!

  水容衣手上全是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她强撑着拼命朝上爬。

  不能放弃,不能躺平,不能惰性!

  水容衣一遍一遍在心里大喊,她要去救爽,爽还在等她生死未卜!

  “你他妈这么废物,还上去干嘛,下去等死吧!”水容衣恨恨的骂背上的人。

  “我要死了,一定把你也拽下去殉情,快点爬,墨迹什么?你是龙还是狸。”蓝夷在水容衣背上不耐烦的扯她耳朵。

  “你他妈不要再扯了,你再扯我真要掉下去跟你殉情了,你眼瞎啊这是在悬崖上!”水容衣咆哮!

  艹!

  终于爬上来了!

  水容衣仰面躺在地上,她张开手臂喘得像头牛,然后她爬起来大喊:“爽!你在哪!我是大容子!爽,你在哪?”

  水容衣强撑着一口气,一路连滚带爬的跑回双子塔,知道木青思还活着她一口气松懈咚的一下脸朝地倒头就躺了!

  ——

  叶夙夕死了。

  木青思醒来后才知道。

  “怎么会这样?”

  木青思低着头,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早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凭着一股意念强撑罢了。”白尧道,“她也是神脉一支,寿命本就短,又生了孩子,能撑到两百岁已经很难得了。”

  萧家没人认下玉兰芷母子,萧云是出了名的倔强,他已经将萧连从族谱上剔除,正式断了萧连与萧家的关系。

  木青思去拜祭了叶夙夕,叶檀的灵位已经移至叶家祖祠。

  “为了能得到神力更强的城主继承人,用神力供养寒露城,叶夙夕不得不与萧家联姻。”回来的时候白尧与木青思说。

  “殿下!”

  回到院子,滕灵若正站在院子里,她激动的跑过来,“听说寒露城出事了,殿下没事吧。”

  滕灵若扭头看到木青思的脸,她吓得倒退一步脸发白!木青思摸摸脸,她没生气,她脸烧伤了很可怕,滕灵若被吓到很正常。

  “天哪,青思公主你现在这样太吓人了。”青眉捂着嘴惊叫,她赶紧别过头。

  木青思没作声,她先回屋了。

  白尧拧了下眉,眼神变冷,“我如今没事了,灵若,你回去吧。”

  “我不走。”

  滕灵若咬嘴唇。

  听说寒露城结界都破了,经历了一声激战,传说中的厌火都出现了,她担心坏了,她以后都不离开,她要守在白尧身边陪着她。

  “殿下,你不知道灵若多担心你,这一路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青眉替滕灵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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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尧走进屋。

  木青思坐在床上,床上放着她的包袱,她正在翻找东西,白尧愣了一下,以为她生气了收拾东西要离开。

  白尧道:“灵若无心的,你别在心。”

  “啊?”

  木青思转过头茫然地看他。

  白尧发觉自己可能误会了:“你在做什么?”

  木青思终于从包里翻出了针线,“我找针线做一顶纱帽子遮脸,我脸上的伤容易吓到人,出门也不方便。”

  白尧坐在床边,一双黑眸盯着木青思:“青眉的话,你不生气么?”

  “生什么气,我现在这样确实挺吓人,她们是女孩被吓到很正常。”

  木青思不以为意,白尧见她不在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不舒服,替她委屈。

  “从你醒来我都不见你为自己毁容伤心,你真的不在意?”

  “肯定在意,谁会想自己毁容,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接受吧。”

  木青思心里很平静,她总不能成天以泪洗面要死要活吧,“办正事要紧,伤心也没用,以后我不照镜子了,你也别在我面前照镜子啊,我自己看了也挺吓人的。”

  白尧盯着她,突然用手背触摸她脸上的伤疤,木青思眼神询问他干嘛,白尧抿了下嘴角默不做声的缩回手。

  “我去看容衣醒了没。”

  木青思拢了下包起身,她和白尧一起去看水容衣。

  木青思第一次看到蓝夷,她看得失了神,蓝夷长得真是好看极了,相貌竟不输白尧。蓝夷瞧见木青思,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又瞧见她身后的白尧他再次惊讶。

  他缓缓道:“……真是,缘份,一遇,遇到两。”

  木青思愣了下问:“什么?”

  蓝夷目光一垂,笑道:“无事。”

  水容衣正好醒过来,她睁眼看到木青思脸上焦黑好像盘了十来条蜈蚣的伤疤,她急忙爬起来,然后眼泪唰涌出来!

  “你怎么变这德性了。”

  不等木青思说话,水容衣一把抱住她!木青思知道她难过,拍拍她的肩笑着安慰她:“没事,不就是毁容么,多大点事,别哭了。”

  “我给你做大肘子,红烧猪排,炖牛肉,饿死了吧。”水容衣回来时手上磨的全是血指甲盖都是翻的,她从悬涯底爬上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平时被蚊子叮下都要嗷嗷叫半天的人,木青思可心疼坏了。

  水容衣抿着嘴唇也没说什么,等木青思离开后,水容衣突然发脾气把枕头扔地上!

  “我想变强。”

  水容衣坐在床上突然抱住自己低声说,然后她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变强!”

  看到叶爽伤成这样她特别难受,恨自己太废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叶爽保护她,她也想保护叶爽。

  蓝夷呵了一声,声调轻谩不屑,水容衣也不理他,她这个根本没有心情跟人吵嘴,她一翻身也不盖被子蜷缩在床上流眼泪。

  木青思去厨房准备做饭,在路上遇到了青眉滕灵若,青眉吓得喝了一声拍着胸脯惊恐未定的样子:“我说青思公主,你出门遮一下你的脸行吗,太吓人了。”

  木青思摸了摸脸没做声,白尧从院门外走进来她冷冷看青眉,滕灵若觉察到他不高兴,她赶紧扯青眉,“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她的脸是吓死人啊,还不让人说了。”青眉不满。

  “眼珠子挖出来,就看不到了。”

  白尧淡淡说道。

  青眉一下噤声,讪讪的不敢再说话。

  给水容衣做了一桌子菜木青思就回屋,头上包着布便出门了,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去哪了?”

  白尧一直在她房里等她,心不在焉。

  木青思把手上的包放桌上,打开来,里面是好几张面具,“我去买面具了,戴帽子麻烦不方便,我想过了,还是戴面具更好。”

  面具有木制的,银制的,都很轻巧精致,木青思戴上一个银制的面具,她问白尧:“伤疤能全遮住么?”

  白尧看她平静的样子,他突然握住她的双手久久不语。

  木青思幽幽道:“不是兄弟,我就毁个容而已,你不至于这么沉重的表情,你打算和我分开啊,咋的你跟人合作还挑颜值的。”

  白尧:“……”

  噗!

  白尧突然喷笑,木青思更无语了,他没事吧?白尧突然将她拥到怀里:“区区一点厌火伤痕而已,别担心,有的是法子医好你的脸。”

  “哦,那挺好,我也没担心。”

  “太子殿下!”

  滕灵若突然跑进来,看到白尧与木青思相拥她呆站在门口,然后眼眶倏一下红透!

  “什么事?”

  白尧松开手淡淡问。

  滕灵若强忍着泪,委屈地看他,哽咽道:“太子妃,打了青眉。”

  水容衣和青眉打架了。

  水容衣从柔甲口中知道青眉对木青思的脸冷嘲热讽,她捋袖子就一阵风似的冲到青眉房里一拳头捶过去然后薅青眉头发!

  木青思赶到的时候水容衣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了!水容衣身受重伤实力发挥不出来,但是青眉也没什么便宜,头发被薅掉一地!脸上被抓得全是血!

  “太子妃,你欺人太甚,别说你是太子妃!水族公主,就是天君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青眉尖叫气得要发疯!

  “就他妈欺负你,不服你去找你爹摇人!”水容衣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两管鼻血指着青眉恶狠狠骂,“老子水族四公主!等老子好了老子水漫金山淹了你木族!”

  木青思把水容衣拽了回去。

  “妈的,羞辱啊。”

  回去后水容衣抹一把鼻血,愤怒的捶蓝夷的大腿,蓝夷:“……”

  “你跑去跟她打什么架。”

  木青思拿药给水容衣擦血,瞪眼骂她。

  “她骂你吓人,歹毒的女人!”

  木青思笑:“这有什么好气的。”

  水容衣突然扑到木青思怀里,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今天打了一个青眉,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青眉,爽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嘲讽。

  木青思去做饭了,水容衣躺在床上,第一次没有胃口,蓝夷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突然道:“是木青思毁容又不是你毁容,你这么难过干什么?”

  “我宁愿我毁容。”

  蓝夷呵了一声,他坐下来,抬手翻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忽道:“我有方法可以解她身上的厌火毒。”

  水容衣一轱辘爬起来!

  “什么方法?”

  “叫爹。”

  蓝夷手举着茶杯慢条斯理道,水容衣呆了:“叫爹能解厌火毒?”

  蓝夷:“我让你叫我爹,叫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爹!”

  水容衣大声叫,然后丝滑地往蓝夷腿边一跪谄媚地捏人家大腿,“爹,还满意吗?不满意我可以当孙子喊您爷爷。”

  “还不错。”

  蓝夷挑了挑眉,他心里头终于舒坦了,他至尊之身千尊万贵居然挑了水容衣这种蠢猪,心里头一直极度不顺着。

  “爹,一看您就是宠闺女狂魔,男人中的好男人,爹,您看,怎么治青思的脸啊。”水容衣狗腿地起来给蓝夷捏肩。

  蓝夷拉长音‘嗯’了声,道:“用你的心头血,你可解厌火。”

  “妈的你耍我!”

  水容衣感觉自己被甩了,她气得蹦起来!

  蓝夷道:“你是水神后裔,水能灭火,你的心头血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厌火,就是火神的天火也灭得。”

  “你说谎!”

  “是舍不得剜心头血吧。”

  蓝夷笑一声,“说的自己多大义,其实又怂又菜。”

  “你说真的,我的心头血真能解厌火毒?”水容衣咬牙问,蓝夷则笑,“是真是假,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怎么不敢试吧,会要命的。”

  水容衣盯着蓝夷看了看,突然扭头跑了出去。

  又怂又菜,她这样的人,哪里敢去剜自己的心血,蓝夷眼神冷淡又不屑。

  蓝夷正在品茶,过了一刻钟水容衣突然回来,她站在门口手捂着胸口嘴唇惨白,突然瘫坐在门边,她手松开胸前一片血红!

  蓝夷站起身,他眼神微微一变。

  她居然,真的剜了心头血!

  “我、我去白尧那,剜、剜了心头血,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睡你全家。”

  水容衣疼得嘴唇哆嗦,她道:“爹,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别让爽进来,不能让她知道我剜心血,不然她要揍死我。”

  蓝夷目光动了动,上前把水容衣扶上床。

  ——

  木青思正在厨房做饭,白尧捧着一蛊东西进来,木青思扭头看他:“饿了?饿菜马上就好。”

  “我找到了药可以治你脸上的伤。”

  白尧打开手上的玉蛊,里面正是水容衣剜的一碗心血,木青思闻了闻,她眉头一皱,“这是人血,哪来的?”

  “先把血喝了我再告诉你。”

  木青思把蛊里的血先喝了,喝完了以后她就感觉浑身清凉,她受了厌火伤身体一直灼痛不舒服,此刻全好了。

  白尧盯着木青思的脸看,发觉她脸上的火毒伤竟快速的愈合,恢复了往日的白嫩无暇,身上的伤疤也消失了。

  “真的能治你的伤。”

  白尧松了口气。

  木青思去水缸前用水当镜照脸,她脸上露出笑容扭头问:“是谁的血,得好好感谢那人。”

  白尧顿了一下,想到水容衣的嘱托他便道:“是我的心头血,我想我的羲光能焚厌火,便想用心头血试试,不想到真有用。”

  木青思一下愣住,她突然拿起菜刀按在菜板上胡乱切了几下道:“你剜心血救我啊,其实我真的不介意毁容的,很疼吧……”

  木青思声音低下来,她扭头看白尧,看到白尧看自己,她又急忙移开眼神。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仗义,看来我们已经培养出坚固的革.命友谊了。”

  她害羞了。

  原来她也会害羞的。

  白尧第一次见木青思害羞,盯着她上前一步,木青思慌忙退一步赶紧扭头拿起菜刀咣咣切:“哎呀,容衣肯定饿死了,我得快点快点。”

  可是菜板上根本没有菜,她不过在乱切,白尧嘴角含笑,他长臂一伸将木青思扯到怀里,木青思一动不敢动。

  “小心你胸口的伤啊。”

  “……没事,我敷了药,好了大半了。”

  “那个,多谢了。”

  木青思清了下嗓子说,他肯为她剜心血,她心里真的挺感动的。

  白尧回到房中,他抿了抿嘴唇,抬手按住胸口,他此刻倒有点希望真是他救的她。

  白尧目光动了动,他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扒开衣衫,在心房处狠狠剜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来,他抿紧嘴唇。

  这样,便不会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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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容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颤巍巍抬手跟蓝夷讲:“我跟你讲,我昨晚梦到我太奶奶了,我绝逼是要死了。”

  “想不到我到底还是陪不了我的爽,可怜她,以后一个人可咋办啊,太子哥那孙子一肚子坏水。”

  “阿夷。”

  水容衣从怀里掏出遗书,面上含泪,“这是我的遗书,等我死后你把它交给爽,想不到我死前都不能见上爽一面,居然死在你跟前。”

  蓝夷站在床一脸的冷漠。

  “剜个心血而已,你已经嚎了三天了,还没嚎够么?”

  “……”

  只是剜个心血而、而已?水容衣听到他冷血无情的话,心疼得更厉害,只感觉马上就要厥过去了。

  “我曾经被人分割成六块,也不曾嚎一声。”

  “……哥,没文化别装逼行吗,你要是被分尸了还能活吗,没见过死人还能复活的。”

  蓝夷只板着脸看她。

  “喊爹。”

  水容衣:“……”

  蓝夷撩着衣袍坐下,他神情好整以暇,“喊爹,你不是想变强么。”

  水容衣倏一下垂死病中坐两眼放光盯着蓝夷,大声喊:“爹!”

  她仿佛心也不痛了,精神也饱满了!蓝夷这个人虽然非常欠揍,但是水容衣能感觉到他本事挺大的,看似不靠谱其实很靠谱,譬如剜心救青思。

  “多喊两声。”蓝夷心情依然不爽,摊上这么个浑身只张了张聒噪的嘴的蠢货,他恨不得重新封印回去继续孤独终老数花苞!

  “爹,亲爹~”

  水容衣嘿嘿爬到蓝夷背后谄媚地给蓝夷捏肩捶背,蓝夷还是感觉心里不够痛快,他懒洋洋道:“说你无耻,说你不要脸。”

  水容衣惊讶:“脸?那是什么,我生下来就没有啊。”

  蓝夷:“……”

  晚上,夜深了,水容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喊:“爹,别忘了教我变强啊……”

  蓝夷白了她一眼,蓝夷一闪身飞到房顶之上挥手设了个界,片刻后一人从夜色中飞来,进入结界之中,这人正是当初在雷劫山打伤木青思,劫走水容衣的青衣人。

  青衣人见到蓝夷,素来冷淡的眼神激动的红了,他行礼:“尊上。”

  “记得当初我留了些水神元珠,你送过来,若是没了便到水族祭神殿夺一起回来。”

  青工顿时明白了蓝夷的用意。

  “尊上要把水神元珠给水容衣服下,尊上,水容衣变强大对您会有威胁。”

  “本尊会怕?去拿回来。”

  “是。”

  一早水容衣醒过来,她发觉自己的伤好多了,没那么疼身体也有力气了,太好了,看来是死不了,水容衣松了口气。

  这时蓝夷走过来,水容衣身上穿着中衣,中衣领口都睡松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锁骨,她眼神幽幽。

  “爹,我都成年了,女大避嫌啊,您进我闺房前能不能先敲个门啊。”

  “你有嫌可避?躺下都见不着锁骨,胸比门口的旺财都小。”蓝夷呵了一下。

  水容衣大声道:“不可能的!”

  旺财是条公狗,她的胸再不发达也不可能比不上一条公狗吧,水容衣坚守自己的自信:“你这个赤果果的嫉妒。”

  蓝夷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水容衣打开,只见里面排着六颗——

  水珠?像水胶囊。

  “这啥?”

  “水神的元神碎片水神元珠,吃了你就能变强了,吃吧。”蓝夷随口道。

  太好了,水容衣捏起一颗就要往嘴里送,突然她怀疑起来。

  “不会吧,这不会是毒药吧。”

  小说里主角们变强哪个不经历千难万险,她这也太容易了吧,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还水神元神碎片,吹牛逼,水神元神尿片都不可能!

  蓝夷不与她废话捏起一颗就塞她嘴里了,水容衣一吞下一颗元珠立刻就感觉元虚处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有一种小宇宙要爆发的感觉!

  “我去,我感觉到我变强了,太厉害了!”

  水容衣欣喜若狂,蓝夷道:“水神元珠所凝聚的神力不错,但是你魂力弱不能全部吸收,等你魂力慢慢变强吸收的会越来越多,神力也会越变越强,把剩下的吃了吧。”

  “哎,这个木族人吃了有用啊,给青思吃行吗?”水容衣急忙问。

  蓝夷见她居然在此刻还能记起木青思他有几分惊讶,这东西若是换了别人,别说的好朋友,便是父母妻儿都不可能分享的。

  傻是傻了点,倒是真仗义,蓝夷心中对水容衣略微认可几分,他摇头:“诸神的神力各不相通,这东西只对水族有用,她吃了无用。”

  “我还是留一半,万一将来有用呢。”

  水容衣还是舍不得全吃了。

  蓝夷起身掸了下衣袍,他道:“好了,吃完了走吧。”

  “去哪?”

  “去打那个青眉。”

  “啊?为啥?”

  水容衣呆了呆,她虽然很心动,但是不明白蓝夷为啥要打青眉。

  “我不允许你在我眼皮底下被人欺负。”

  蓝夷眼神突然一冷,道:“走!”

  水容衣赶紧穿衣裳,感动的内牛满面,么的,这爹认得太值了,好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她肤浅了。

  ——

  “蓝公子。”

  青眉正在房中,瞧见蓝夷进来她惊喜的起身,眼中难掩羞涩,蓝夷生得天神之姿,谁能不心动。

  水容衣从蓝夷身后站出来,她幽幽道:“她眼神中含着春色,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喜欢你。”

  蓝夷目光一沉。

  “她敢羞辱我,打她!”

  青眉还没来及反应,水容衣就扑过来!

  青眉被水容衣一顿暴打,没有内伤全是外伤,青头肿脸头披头散发,鼻血糊一脸!

  ——

  “殿下!”

  青眉被打,滕灵若去找白尧,她红着眼眶气愤地和木青思辩论:“公主,青眉已经向你道歉了,为什么还要让太子妃动手打她?”

  木青思愣住了,她一点不知情,滕灵若强忍泪道:“公主未免太欺负人了,青眉不过口舌公主几句,公主便这般不容她么?”

  白尧起身淡淡道:“太子妃打的人,你不去找太子妃,来找青思做什么?”

  滕灵若见他责备自己,她心中委屈一下哭了:“殿下为什么这么不讲理!”

  滕灵若气得扭身跑走,回到房中,滕灵若扑到桌上哭起来,不消片刻,白尧来找她,见她哭,白尧拧了下眉头。

  “你该回木族了,你这样私自跑出来你父君会担心的。”

  “殿下为什么偏袒青思公主?”

  滕灵若哭着问,她委屈道:“我知道殿下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我进宫的,父君都跟我说了,可是我喜欢殿下,我愿意为你牺牲哪怕丢了性命,殿下,你别这样狠心对我。”

  滕灵若扑过去抱住白尧,木青思刚好过来找滕灵若,她看到滕灵若与白尧拥抱在一起,她立刻闪身躲到墙外,然后扭头离开。

  唉,木青思心情有点失落。

  断涯厌火凶险,她和白尧同生共死,受伤后白尧又剜心血救她,她就有点想入非非了,看来是她想多了,白尧还是喜欢滕灵若的。

  “灵若。”

  白尧推开滕灵若,“你和你父君都想多了,我说过我只把你当妹妹,当初允诺会娶你只是为了报你母亲的恩,她临终前托我照顾你。”

  “你说谎,我不信。”

  “灵若,我还不至于为这点事说这种谎,我对你从来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白尧话说得极重。

  滕灵若一直跟着他,他已经很厌烦了。

  从寒露城回来,木青思他们先回了趟木族,寒露城下的山上他们遇到了萧连玉兰芷,短短几日不见萧连二人瘦了一圈。

  看到她们出现玉兰芷扑过来,她扑腾跪在木青思面前哭着哀求:“木姑娘!木姑娘,你服了长生丹,你一定能救我的生儿,求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蜷缩在萧连怀里小小的一团,面容青白,瘦得皮包骨,瞧着极是可怜。

  “我没法救。”

  木青思拧了眉头。

  “可以的可以的,你服了长生丹,只要用你的心头血喂生儿服下他就能好了。”

  “你说什么呢!”

  水容衣赶紧扯开玉兰芷挡在木青思面前,“剜心头血青思会有生命危险。”

  玉兰芷慌忙摇头哭道:“不会的不会的,木姑娘是神脉,一点心头血绝不会有事的。”

  滕灵若见那孩子病弱一团可怜极了,她眼眶立刻红了,转头道:“公主,就救救这孩子吧,太可怜了。”

  青眉在一旁道:“是啊,我们木族一向仁善,从来不会见死不救的。”

  死了更好。

  青眉在心里暗暗咬牙。

  她恨死水容衣木青思这两个人了。

  见木青思不说话,滕灵若去看白尧:“太子殿下……”

  “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要为这些小事耽误时间。”白尧对木青思讲,木青思点点头,两人离开。

  “木姑娘!你好狠的心!”

  玉兰芷追上一步,她声嘶力竭的大吼,语气间带着狰狞的恨意!

  “你见死不救!”

  “太子殿下。”

  滕灵若不忍心,她还要再求情,木青思已经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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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木族。

  木青思几人打算暂时休息几日。

  在房里,木青思举着那片碧虚鉴碎片研究要怎么用,这是神器,白尧也并不知道用法。

  “做什么?”

  一早蓝夷就站在房顶上喂鸟,下来后他进屋问,水容衣赶紧喊他:“阿夷,你见多识广,你看这碧虚鉴怎么用啊?”

  “谁用?”

  蓝夷随口问。

  “我用。”

  木青思急忙举手。

  蓝夷捏着碧虚鉴碎片贴木青思的额头上,嘴里嘀咕念了不知道什么,然后吹口气,碧虚鉴化作一道光进了木青思的神印里,片刻后又飞出来。

  “好了。”

  蓝夷将碧虚鉴随手抛到桌上好像扔垃圾一样。

  “咋样?”

  水容衣急忙问木青思,木青思探了下自己的元虚,她惊喜道:“真的解了!”

  “蓝夷,你真厉害,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木青思对蓝夷崇拜起来。

  “你到底是谁?”

  白尧盯着蓝夷突然问,“你绝不是妖,寻常妖寿数不过千余岁,碧虚鉴连天族的人都罕少会使用,你怎么会的?”

  “谁说我是妖?”蓝夷扫一眼白尧慢吞吞道,“我是合虚帝君,比你父君还高一辈,你该尊称我一声仙祖。”

  水容衣手臂拐一下白尧乐滋滋:“哎,我比你高一辈哎。”

  “合虚帝君失踪万年,你如何证明你就是合虚帝君?”

  蓝夷从袖中摸了摸,然后摸出一把玉骨扇,白尧接过扇子他眼神一震。

  这确实是合虚帝君的神器。

  上清扇!

  他真是合虚帝君?

  “大佬!”

  水容衣赶紧扑过去抱蓝夷的胳膊,她激动万分:“爹,以后你要罩着我啊!”

  蓝夷把上清扇给她。

  “上清扇给你了,你的破剑赶紧扔了吧,瞧着便寒碜。”

  “谢谢大佬!”

  水容衣激动的捧着上清扇,心想这玩意要是把剑就好了,更符合我吊炸天的气质,她脑子里刚想,上清扇就变成了一把漂亮的剑。

  “多谢合虚帝君。”

  木青思起来行礼,她嘴角压不住默默打着小算盘,这是真正的大佬啊,她们这一个团队老弱病残全齐了就差蓝夷这样的大佬,她必须要把蓝夷骗、呃不是,把蓝夷收编到团队。

  “那个帝君,我见你特别爱吃红烧鸡爪,我去给你整一盘啊,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厨艺特别好,你只管点菜。”

  白尧瞧见木青思激动献媚的样子,他眼神发沉。

  木青思去厨房忙活,白尧便跟到厨房。

  “你真的相信他是合虚帝君?”

  “啊?相信啊。”

  “凭一把上清扇,你就不怕他是骗子别有用心?从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好骗,还是你只对蓝夷特殊?”白尧盯着木青思。

  “不会的,他把水神元珠都送给容衣了,我看人很准,我看他的眼神清澈,不会是坏人。”

  “看人很准?”

  白尧呵了一声,眼神讥诮。

  木青思不明白他怎么了,她讲:“帮我洗一下鸡爪。”

  白尧看着那一小盘鸡爬,他拿起来,然后连盆一起扔进了灶火堆里,他扭身便走!

  “哎!你干嘛啊!”

  真是有病,木青思在心里骂,她刚对他有点好感他就犯贱了!么的,估计是和滕灵若吵架了把气撒她身上了!

  白尧回到房中,他脸色阴沉,滕灵若站在门口道:“太子殿下。”

  白尧脸色越发难看。

  “殿下。”

  滕灵若走进屋,见白尧脸色不好她顿时有点怯缩,“殿下,玉兰芷跟着来木族了,我觉着,还是请公主救一救那个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他太可怜了。”

  玉兰芷也是木族人与她是同族,她不忍心见死不救。

  “你若想救人,便自己想办法救,而不是用同情心去逼迫别人牺牲性命去救,善良是美德,但是例份善良便是愚蠢令人生厌。”

  见他面色冷厉滕灵若窘得脸通红,她眼眶发红辩解道:“若我能救,我一定会剜心救人的。”

  “我说了,你善良是你的事,别逼迫别人。”

  “……”

  滕灵若红着眼睛看白尧,她不明白尧为什么变了,他从前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眼前这个冷酷的人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太子白尧。

  下一战要去水族水龙渊。

  木青思回了一趟天宫,她不放心木青慈,想要见她一面,去了琼华宫,木青慈扑到木青思怀里紧紧抱着她泣不成声。

  琼华宫比木青思上回见的漂亮多了,里面有无数的奇花异草成对的小雪兔正在吃草。

  “我修为增进很多,等我,我会回来接你的。”

  木青思悄悄在木青慈耳边说。

  “姐姐,你把这个戴上。”木青慈从腕上摘下一只碧青色缠丝手镯,玉石手镯中有一条碧叶绿藤,开着白花,竟是活的在动。

  木青慈把手镯戴到木青思腕上,她吟着泪道:“这灵叶缠丝镯本来是一对,是爹娘的定情信物,这是娘的这只,它可以帮助你吸收木神之力,爹娘会保佑你的。”

  “姐姐帮我去看看微羽好吗,不要告诉他是我让你去的,我从进了天宫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红瑜公主待他好不好,如果见到他,就说我很好,不要教他担心。”

  木青慈一面说着一面流泪,多少委屈心酸都化作泪流了出来,木青思把将搂到怀里。

  “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嗯!”

  木青思从琼华宫回到承欢宫,她心情很不好,去了趟鹿云仙宫也没能见着寒微羽,红瑜也不在宫里,说是出外游玩了。

  木青思独自坐在窗口抚摸着灵叶缠丝镯,白尧从外走进来,他瞧见她腕上的镯了忽然道:“这镯子不是被你摔破了么?”

  木青思听得一愣。

  “摔碎了?什么时候?”

  “就是你刚嫁进天宫没多久,大约一年前,有一天我进来找你,看到你坐在窗口红着眼眶,然后狠狠摔了这镯子。”

  那肯定不是同一只。

  这镯子是一对,她摔得应该是另一只,‘她’为什么要摔灵叶缠丝镯?这是原主爹娘的遗物,应该无比珍贵才对。

  木青思蹙眉,她想不明白。

  木青思发觉白尧的脸色也不大好,问他怎么了,白尧松开她的手语气微冷,“方才我去神霄殿风父君,蓝夷也一起去了,父君说蓝夷便是合虚帝君,父君未见过合虚帝君,但识得合虚帝君的神力。”

  “太好了!”

  木青思猛一握拳,她欣喜的很,“蓝夷那么牛逼,他陪我们一起去找木神之血——”

  白尧突然捂住木青思的嘴,脸一沉。

  “天宫到处都是耳朵,不要在天宫说木神之血的事。”

  “为什么?”

  木青思赶紧看看左右然后挥手设了个结界隔音,白尧抿住嘴唇:“因为天君不允许有人强过他,倘若有人强大到威胁他了,那必死无疑。”

  白尧说罢转身,他手按着桌子目光沉沉:“所以你也要谨慎,再强大也不要招摇,像大败木君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我懂了,想不到天君这么狠毒。”

  白尧手指用力按着桌子,指关节泛白,他道:“他何止是狠毒。”

  白尧猛地一收手,面色恢复平静,他转身道:“不要再耽误时间了,我们尽快启程去水龙渊吧。”

  ——

  晚上,白尧坐在桌前,手捧着白玉茶杯,云尘低声向他汇报天宫近来的事。

  “父君对木青慈,真的格外上心?”白尧慢吞吞问。

  云尘点头。

  “木青慈入天宫小半年之久,天君竟没有汲取木青慈的木神之力,还令人大修琼华宫,布置成神寂冢的模样。”

  白尧轻笑一声,转动手中的玉杯。

  “他一生自负,我以为他毫无弱处,没想到居然也会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贪色。”

  “也好,他的心思花在木青慈身上,便无心留意我了,告诉流云,想法让木青慈自己服毒,牵绊住父君的心力。”

  流云也是他安排过去的人。

  他虽然神脉断了,但是得益于他从前是天族的战神,战功赫赫极得人心且势力早已铺下,整个天族包括天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天君修为天下第一,但是极其自负,一心追寻飞升成神长生不死的方法,天君对权力不热衷,只是怕死,所以不允许有人强过他,哪怕是他的亲儿子!

  “对了。”

  白尧扭头,眼神仿佛深海的冰一般寒冷,他道:“滕灵若身边有一个叫青眉的,派人杀了她。”

  白尧嘴角轻扯一笑,露出寒极的笑容,一个青眉不值一提,但是他偏心眼很小,容不得一粒沙子!

  “真火塔的天火搁置许久未用,想都不够热了,着人拿去,教她慢慢死在天火之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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